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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易炎如此厲聲喝問,靜云一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他忽然很想問易炎我這么多年來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嗎?我不過是想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就要被你冷眼相待,我想要給自己一點突破的契機不再讓你有個那么不爭氣的師兄說出去鬧笑話,難道是錯的嗎?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獨自下山有那么不齒么? 他看著易炎雙眼中的怒意,又看見里面習慣性擺出歉意的笑臉忽然僵住了。 這不正是他自己自找的么?自甘墮落隨波逐流,一個人龜縮在無名山頭,做著有一天能夠和易炎兩情相悅的癡心妄想,一邊羨慕師弟們的資質和機遇,這些本就是他自己選擇的,事到如今又有什么資格對易炎說不呢? 于是靜云緩慢放下了即將放在易炎肩膀上的手,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很晚了,大家都在睡覺?!?/br> 易炎像是沒聽見似得,抓著靜云的領子就要把人拖出房門去。 “和我回山?!彼@次的態度似乎是沒有那么強硬了。靜云沒做反抗,低頭看著地板上一個個被雨水沖淡了的血腳印出神。 但他的另一只手被拽住了,是云流。 易炎機警回過頭,流火劍錚然出鞘,直直指向了云流的脖子。 “大師兄想出來走走,我便陪著出來走走,現如今為何要和你回去?” 易炎像是對這段話置若罔聞,一把甩開靜云,收回流火劍靈力威壓驟然蕩開,整間房間都似乎在發出悲鳴。 云流如芒在背,幾乎頭皮都要炸起來了,但是他依舊目不斜視地看著易炎義正嚴詞道:“大師兄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br> “就你和他這樣走出客棧一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币籽缀鋈恍ζ饋?,在隔壁屋慌亂逃逸的噪音中勾著嘴角輕飄飄地下了定論:“不如我現在送你們上路?!?/br> 顧入江皺起眉頭還未來得及拿出腰間的鞭子,靜云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先一步頂著威壓爬了起來,砰的一聲把易炎推在了桌上。 木桌和地板劇烈摩擦發出了嘰的一聲尖利悲鳴。 易炎還沒來得及站穩,下意識伸手接住了迎面揮來的一拳。 靜云雙目赤紅還未來得及說完,又一次軟倒在了他懷里。 易炎下意識提著他的腰帶把人靠在自己懷里,耳邊吹來的熱氣就像是幾月前的夜晚,大師兄在他懷里嗚咽時一樣,溫熱柔軟。 可他卻不像之前那般溫柔聽話。 易炎呆立原地不知何時手里的人被顧入江拉走,眼看著對方被云流放回床上才后知后覺聽清了靜云的呢喃。 “我恨你……” 第二日清早,靜云對著桌上一碗陽春面,面如土色。 對面坐著云流夾起一口雪菜rou絲拌在碗里輕輕吹涼了才往嘴里送。斜對面的易炎雙手抱胸,流火劍橫在桌上將整張四方桌分割開來,劃分開了云流、易炎和那些菜碟,是一種再明顯不過的保護的姿態。 靜云再抬頭去看顧入江正在樓上的房間里忙進忙出,將所有東西分門別類理好了塞進兩個不同的乾坤袋里。 靜云重新低下頭,無可奈何地舉起筷子吃了一口沒有半點味道的陽春面。 小二原先大氣不敢出,待到顧入江下了樓和他們坐在一塊,又招收叫來他才擦著額角冷汗顛顛跑了過來。 “這位仙師要點啥?” 顧入江大手一揮:“我早已辟谷,,你講講隔壁霧村的事吧?!?/br> 誰知此話一出本就有些戰戰兢兢的店小二面上的假笑也維持不住了。他支支吾吾好半天,突然朝四人下跪,額頭咚的一聲磕在了地面上。 “求四位仙師救救我小妹!” 靜云手上一哆嗦,一筷子面掉在了衣服上,緩慢滲出一片深色污漬。易炎瞥眼看他,好一會等靜云把那坨面拾起來,才從桌子底下給他放了個法術把衣服烘干了。 “這是怎么回事?”顧入江被嚇了一跳,想伸手把店小二拉起來。對方趁著這個間隙哐哐又磕了兩下,嚇得剛想進店來的早客躊躇半晌被站在柜臺后面的掌柜請了出去,那個中年男人看著小二搖了搖頭,最終走出店,合上了門。 等顧入江把店小二拉起來,對方額頭已經紅了一片,眼見著就要腫起來。顧入江伸手一抹那片紅腫就神奇地消失了。 靜云手指癢癢的,想用靈力拉個板凳過來給小二做,誰知云流比他更快,靈力甩出去的速度力道正好,板凳和地面摩擦著吱呀一聲敲在小二后膝彎,把人敲坐下了。靜云沉默幾息才繃著臉躲在顧入江后面開口:“好好說話?!?/br> 云流像是好奇,盯著靜云看。他像是沒見過這么冷漠的大師兄,說話都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的。今早要面的時候靜云愣是對著小二報出來的十幾個澆頭猶豫好久來了句‘都不要?!?/br> 店小二不明不白地坐下了,整個人還有點恍惚。眼神在四個人里游移不定,最后選中了最好看也看上去有能力的易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哀求道:“求仙師救救我家小妹,她……她三月前嫁去霧村,本該回來省親,但是至今沒有音訊?!?/br> 易炎費了好大力才忍住了沒甩開對方的手。 “是不是路上耽擱了?”云流好奇,“這里再往下走就是山地,需要翻山越嶺總會有些意外的?!?/br> 顧入江抬手止住話頭,皺眉問道:“你說救救你家小妹,而不是幫忙找到你家小妹?!?/br> 靜云擱下筷子思索其中區別,小二聽見霧村脫口而出并不是找到小妹,而是救救她,說明這不僅僅是姑娘沒有回來省親這么簡單,很有可能人還在但是出于某種緣由而被困住了。 那小二果然道:“我覺得小妹一直不回來省親覺得奇怪,就起身去了趟霧村,可……可誰知那霧村已經進不去了啊?!?/br> 據店小二所言他擔心自家小妹,索性動身去找,路上遇到過一對商隊,正巧從霧村方向回來便打聽是否途徑村子遇到過叫阿花的婦人,誰知那商隊只道他們翻山越嶺一月余,根本沒見到過村子。 “我原先不相信,霧村距離這里不遠,翻過兩座山頭也就到了。以前經常有霧村人來這里住店。我小妹也是嫁給村里一個商人,怎么可能沒有這么個村子呢?所以我還是往那里去,可是我走啊走,走啊走……走過了三座山頭還是沒看到霧村?!?/br> 其實小二和那個商隊說的山頭只不過是山脈即將隆起前的緩坡。真的要說山頭也算不上,但對于凡夫俗子而言這點距離說句跋山涉水也不奇怪。 聽聞這話私人皆是沉默,顧入江掏出那張請帖和訃告,分明寄出日期都是三日前。 “你且看,這是你認識的名字嗎?”顧入江把兩張東西放在小二面前,上面即將結婚的姑娘名喚陳蕓,死去的那位叫做顧止。 小二看了半天,滿臉菜色搖搖頭。 四人面面相覷最終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