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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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不出半個月,在靜云逐漸被上課日程逐步麻痹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鬼市的邀請函。 那塊小木牌上隱隱閃著紅光帶著一陣血腥氣。靜云盯著那塊兀自發光的木牌子良久,終究是沒有沖進王晨山頭里去把那個閉關的家伙揪出來問一問這是什么情況。 “師兄?”云流推門進來手里還端著個糕點盤子,看上去是青禾特地給這位還在練氣的弟子準備的。 大約是看邀請函的時候太過專注,靜云竟是沒有發現云流敲門的動靜。 “這是什么?”云流看著那塊散著紅光的牌子,心底一陣不安。 “沒什么,大人的事小孩莫管?!?/br> “是王晨師兄說過的鬼市嗎?”云流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靜云,他面帶微笑地遞過來一塊桃花酥,“師兄嘗嘗,是我自己做的?!?/br> 靜云是沒料到這一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眼看著云流捏著桃花酥的手指上隱約有著點蛻皮的痕跡,他也不好推拒,更不好就著云流的手吃這口點心。伸手拿過時不免感到尷尬。 “師兄準備何時去往鬼市?” 靜云眼神飄忽,咬著手里的那塊桃花酥,沒有作答。 “師弟聽同窗說過這鬼市,是人界和妖界的一次盛事,不少靈丹妙藥都能在其中找到,但是自從十幾年前魔修復蘇后鬼市也變得蕭條下去,已經好久沒開過了?!?/br> “此言差矣?!膘o云把那口點心吞下去,抹干凈了嘴角的殘渣,“人妖之間的和平相處也不過是幾百年前前輩們努力的結果,當時魔修橫行侵犯了兩界利益,這才有了人、妖共同退魔的態勢?!膘o云敲了敲那塊木牌,神色平靜,繼續說道:“鬼市起源本來就是修士和妖族私下互通后,因退魔所需才逐漸壯大的結果,那起因本就不可明說,現在又何來盛事一詞,又更何談蕭條?!?/br> 云流定定看著自家師兄,從中得出一個結論問道:“師兄是不想帶我去,也不想讓二師兄知道你偷偷去了?” 靜云被說得一噎,隨即便看見云流站起身來,低下頭去理著身上的弟子袍,“我明白師兄不愿意帶我一同前去的道理,是云流cao之過急了,望師兄諒解?!彼还笆郑骸皫煹芨嫱??!?/br> 桌上的點心都還沒涼透,云流就已經要走,靜云一時心急伸手去拽云流的袖子。 小師弟垂眸看著那截被拉住的袖口看上去是更加落寞了:“師兄且放心,我不會和二師兄說的?!?/br> 怎么一個兩個的對個鬼市都如此感興趣。 靜云看著自家小師弟這幅委屈又不敢說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木牌,終究是狠下心去:“行我帶你去,只是要委屈師弟了?!?/br> 云流抬起頭來,一雙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嘴唇翕張了一會像是在思考措辭,最終眉開眼笑地答應了。 “師兄叫我做什么,云流絕不違背?!?/br> 靜云原是沒準備帶人一塊去,畢竟鬼市也不是什么全然安全的地方,自己去一趟都有些心里沒底,更別說帶著小師弟,對方剛剛入門,練氣都未圓滿,簡直是給別人送點心去的。 更不要提他二師弟,安全保障是有了,可是易炎那張臉那柄劍又有誰人不認得,恐怕是剛踏進鬼市的門就又要被傳言淹沒。 靜云自己是沒計較過這種流言滿天飛的情形,畢竟這么多年過來了,耳根子都聽出繭來了,他人想如何編排自己,又編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靜云甚至有些好奇,但是二師弟自己…… 靜云送走了云流坐在桌前發呆。 他戳著那塊木牌想:易炎會怎么看待自己和他之間的傳言? 鬼市 燈火通明的夜空中偶爾可見飛過的妖獸,路邊攤販奇形怪狀有的帶著斗笠,有的坦蕩露出尾巴,有的衣衫襤褸在自己地攤位前睡覺。 一主一仆走在路中,為首之人穿著一件淺綠色的外衫,長發被玉冠高高豎起面容柔和卻稱不上過目不忘,那人唇線緊抿腳步匆忙。身后小廝則是穿著一身深藍色麻布衣裳,黑發被盤起露出漂亮的面龐,美顏清俊帶著點少年人的朝氣有些好奇地東張西望,卻緊緊跟在主人身后,眼角一顆紅痣在燈火掩映下顯得格外誘人。 “少爺,等等我?!?/br> 扮成小廝的云流加快步伐才跟上面前的師兄,他本就年紀小還沒發育完全比靜云矮了不少,步伐也沒有對方大。 云流不明白為什么靜云走得如此之快,目不斜視,琳瑯滿目的小鋪子對方是半點注意力都沒給。 靜云握緊了拳頭,捏得那張宣紙吱嘎作響。 王晨那家伙!閉關也就罷了,臨出門給叫人給自己傳信列了張需要東西的清單! 靜云氣不打一處來,不肯和自己一起來一趟鬼市,還把自己當跑腿使了不成! 云流拉住了靜云的手腕,練氣期的少年看不出這鬼市里的門道,初入修行者行列難免對各種東西都有好奇心。 “瞞著二師兄出來真的不要緊嗎?” “不打緊,而且這張邀請函本來就只能供一人使用,勉強能帶進一個小廝?!膘o云摸了摸小師弟的腦袋,見對方面頰上浮起微微紅暈,指尖一顫。 他看見易炎摸著剛入門小師弟的頭頂,長著薄繭的手心小心地撫平了小師弟頭頂碎發,對方面頰上浮著淡粉色的紅暈,微微喘息,像是正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彎著一點腰,從斜后方看去,像是在撒嬌的小動物依偎在主人的懷里。 “大師兄?”云流的小聲喊他,終于將靜云拉回,此時他正有些擔憂地摸著靜云的指尖,一雙眼睛灼灼看著靜云,眉間促起一點紋路。 “無事?!膘o云這才反應過來,“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師兄給你買?!?/br> 云流躲開了靜云試圖刮他鼻尖的動作,看向另一邊的巷子,“那是什么地方?” 靜云隨著看去,只見穿過小巷透出的是另一番風景。 林立樓宇間站著不少女子,紛紛從陽臺上探出身來,竟是匆匆一瞥就能瞧見三只狐妖兩只貓妖。那些女子略施粉黛香肩半露便引得路邊行人駐足觀望,此時一心寬體胖的婦女甩著香帕走出來拉著那個看得癡迷的青年就往里走。 “這可不惜的看啊?!贝藭r又有人從背后走來,親昵地攔住了靜云的腰,嚇得云流差點沒跳起來。 二人雖修為不算深厚,卻也是修士,走在路上竟是半點沒察覺身后走來的人,直到靜云被摟著走了兩步,背后冷汗才晚一步冒出。 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靜云的僵硬和不自然,低下頭,視線注視著正想從腰間拔劍的云流。 “不阻止一下你的小朋友嗎?” 靜云單手擋回了云流冰冷的手,“莫要沖動?!?/br> “你兄長說的對哦小朋友?!蹦腥诵ζ饋?,言語間還帶著一股酒香,靜云這是才注意到對方領口濕了一片,那件衣服的樣子看起來是件和自己相同的外衫,可現在對方身上還套了一件深藍色的錦袍。 “這位……前輩?!膘o云覺得自己腰上的手隱約透著法力,燙得他只能往前走。 “不要這么生疏嘛,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叫我陳辭便是?!?/br> “陳道友?!膘o云看著這人帶著他們越走越遠,灼熱的氣息噴在頭頂,這時才發現對方高了自己不止一頭,若是那人不靠著自己走得歪斜,怕不是自己只到對方頸間,“道友可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麻煩?”他看向依舊緊張的云流,哼笑起來,“算不得麻煩,但是確實不好處理,這不才要道友你來幫個忙?!?/br> 陳辭在道友你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靜云面色冷靜,轉手將手中字條塞進了云流手心,“去幫我把這些東西找齊了?!?/br> 云流感覺到那點熱量鉆進自己指縫,順著才打通的經脈一路游走一個大周天,溫柔而暖和地在他丹田住下,手心也隱約感受到了一點熱意,不再那么僵硬。 “可——” “沒有可是了小朋友,你家主子吩咐你做事去了,還不快走哇?” 陳辭想要伸長手臂在云流額頭一點,被靜云抓住了手腕,重新搭回了自己腰上,還緊了緊。 “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廝,陳道友不必在意?!?/br> 陳辭眼底透著一絲興味,不再注意那個一步三回頭的小孩,抓住了靜云的腰帶,將人往自己臂彎里攬了攬,“還是你識趣,走,我帶你逛逛鬼市?!?/br> 靜云和陳辭兩人狀似隨意地轉過兩個彎,竟是重新拐回了那個滿是青樓的街道。 沿路女子看見兩個男子摟摟抱抱也不奇怪,紛紛掩帕而笑,靜云不好意思看那些酥胸半露的美貌女子只好盯著自己腳尖。 “怎么,道友害羞?”陳辭倒是坦蕩,甚至朝著那些大膽的女子招招手,得到一片香風,“喏你看那邊的狐妖,腰肢不盈一握,就是臉頰瘦削過頭不怎么好看,那邊那個貓妖倒是身體柔韌面若桃花,在床上能擺出的姿勢和花樣那叫一個欲罷不能,就是估計沒少吸精氣和這種小妖精玩,快樂是快樂,就是得小心著點別被吸干了?!?/br> 那只貓妖似乎是聽見了這邊的對話,綬帶一甩,落在了陳辭面頰上,帶著一股香氣,“老爺別說這么些呀,小女子可沒干過壞事,要不您親自上來驗證驗證?” 周邊霎時一陣哄笑,當即就有男子朝那貓妖喊話,進了青樓。 “莫要胡鬧?!膘o云咬著舌尖,念著清靜經,“陳道友不覺得此處香風有何蹊蹺嗎?!?/br> “覺得啊?!标愞o有一次低下頭伏在靜云耳邊,酒氣撲面,靜云頭腦有一瞬的恍惚,“但這是青樓常用的香,不僅無害還有利于床笫之間,那些金槍不倒的傳說可沒少托這香的福?!?/br> 靜云還想反駁什么,就感覺到陳辭猛地湊在自己頸邊吸氣,幾乎整張臉都要拱進他衣領里。正想反抗,卻聽對方喝止,猛地掐緊了自己的腰,將靜云猛地推向墻角,兩人頓時被藏進了陰影里,只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不遠處兩名穿著黑紗的人如水霧般掠過,在每個人面前短暫停頓一霎,立刻散開,像是在找什么人。 靜云不敢張嘴,他只覺得在自己脖子上的氣息灼熱燙人,自己腰間的手里也散發著熱量,燙得他發疼。 待到二人遠去,靜云才松一口氣,卻聽見頭頂露臺響起了曖昧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那人口中喊著‘太深’、‘饒過我’、‘sao屁股受不住’yin詞浪語滔滔不絕。 另一人則喘息如牛,罵那輾轉承歡的妓子‘yin蕩’、‘sao點吸得太緊’、‘sao狗嬌氣’,期間還夾雜著啪啪的拍打聲。不過一會就聽見那聲音逐漸平息,過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妓子還嬌喘連連地夸贊恩客金槍不倒,生猛如虎。 重點是那兩個聲音聽上去都是男人。 靜云:…… 陳辭:…… 靜云只想找個地把自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