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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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回我父母的家,然后先用我父母所留下來的保險金開個小公司,再取得阿姨和姨丈的諒解,從此以后,我們便可以過著像王子公主般快樂而知足的日子……你覺得如何?” 在學校,兩人的宿舍里,斐懿擁住侯沁曄,躺在屬于他們兩人共有的床上,描繪著美麗的未來。 “嗯?!焙钋邥系貞椭?。 好遙遙無期又天真無邪的夢想……何謂夢想?因為是夢,且難以實現,所以才稱之為夢想。 這個道理,斐懿懂嗎?很難…… “你不認同我的計劃嗎?” 斐懿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并沒有太多的回應時,不禁橫眉豎眼地瞪視著他,佯裝起生氣的模樣。 侯沁曄一看,不禁失笑,旋即又說出他的擔憂: “我不是不認同你的想法,只是覺得以織既然已經了我們的事,她便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放過我們?!?/br> “我一點都不在乎以織是否知道了我們的事,反正總有一天,我也一定會公布我們之間的關系。以織是任性了點,但是我想她應該不至于失去理性才對,更何況她這么做,只會讓我恨她。我想她是很清楚我的個性的,她不可能還會傻得做這些事才對。而且,都過了這么多天了,我想她應該想清楚了?!?/br> 斐懿信心十足地說著,大手則來回徘徊在他敏感的胸膛。 “可是……” 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的! 斐懿沒有他這么了解以織,更沒有像他這么清楚她愛恨分明的野烈。只要是她想要的,她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若是有人與她爭奪的話,她會在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之后,將她想要的東西親手毀掉,讓任何人也得不到那樣東西。 套一句以織常說的話: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雖然她是在笑鬧間說出這句話的,但是依他對以織的認識,他知道……她一定做得到。 莫名的,他感到一股狂狷的不安攫住他的心。 “別說了,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所以對于我的碰觸沒有感覺?”斐懿笑鬧著,火熱的唇吻上他的頸窩。 “我當然愛你?!?/br> 侯沁曄立即駁斥,還想再說什么時,房內的廣播卻響起玄關有他的電話來訪,他只好一把將斐懿推開。 “別去接?!膘耻部蓱z地求他。 “等我回來?!痹捖?,他隨即走到玄關接起不知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 (你最好把事情都說清楚。)話筒彼方傳來侯翰平隱含怒氣的聲音。 “爸?”沒來由的,心臟像是脫了軌,快速地跳動著,像是要掙脫靈魂似的。 (我問你,以織說你和懿之間有不尋常的關系,是不是真的?) “我……” 心臟像是要由胸口迸出似地全然失緒,連帶著他也無力再站立著,只能倚著墻邊坐下。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你今天立即給我回來,順便叫懿回來,我要他把所有的事情給我交代清楚,不管多晚,我等你們兩個。) 侯翰平說完這句話,完全沒耐性等侯沁曄解釋便切掉電話,也同時斷絕了父子之間的溝通。 侯沁曄掛上電話,呆坐在玄關墻邊,雙眼無神地注視著前方,有點難以接受這平地刮起的狂風暴雨竟是這么突然地竄入他的生命里。 他僵直地走向房間,心中不斷地自我嘲諷著:他們之間沒有公主,所以他們注定沒有未來,更別提那些虛幻的夢境…… 待他走回房間沒有見到斐懿的人時,心中不禁泛起更大的惶恐不安,像是狂囂的夢魘幾欲將他吞食般的慌亂,不禁張皇失措地敲著隔壁的房門。 “熾,你有沒有看到懿?” 侯沁曄一見到應門的印熾,旋即一把將他揪出來,沒頭沒腦地問著他。 “他?”印熾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疲憊地爬了爬發絲,隨即應道:“我剛才好像有聽到廣播叫他到校長室……” “為什么要他去校長室?” “這……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不過,懿又不是頭一次跑校長室了,你也用不著這么緊張吧?難不成是你們的事曝光了?”印熾絲毫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隨意地開著玩笑。 侯沁曄揪住他衣領的大手一松,黝黑的眼眸布滿悚懼與茫然,仿佛感覺到他的世界在他的腳底下無情地碎裂,他的身軀被拉著不斷地往下掉;難道他們真的注定沒有未來…… 魅。 坐在自個兒休息室里的斐懿,眼眸頻頻飄向他身旁臉色仍稍嫌蒼白的侯沁曄,思忖著今晚到底要不要讓他上場?今晚不是迷醉之夜,不再是那么肆無忌憚地瘋狂,他應該是承受得住的,不過…… 他突然有一種念頭,不想讓他再出現在這里,想讓他像今早那般全然地偎在他的身邊,讓睡夢中侵擾他的夢魘遠離他,不再糾纏著他。 但是,他有預感,今晚的淑女之夜,陸以織一定會來,所以他仍是舉棋不定,不知到底該不該讓他到外頭去。 “時間到了嗎?”侯沁曄猛地睜開眼,對上斐懿注視的灼燙眼神。 斐懿擰皺了眉,撇開視線望向眼前的魔術玻璃,心中不禁氣惱著他為什么不求他? 只要他肯求他,他就不會要他上場了,他為什么不求? “懿?”他不解地望著他陰晴不定的側臉。 “你是玩上癮了,迫不及待想上場了嗎?” 他暴喝一聲,狂濤似的怨怒像是巨浪撲來,在他控制住自己之前,已然狂傲地掩過他的自制力。 “懿?”療養院里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樣折騰著他的靈魂?他變得不再是他以往認識的斐懿了。 “你既然這么想去的話,就去吧!”斐懿怒目瞪視著魔術玻璃,登時發現那抹花蝴蝶的身影出現,一種嗜血的快感迅速地自蟄伏的心間破蛹而出?!昂?,我陪你一塊去?!?/br> 斐懿倏地拉起侯沁曄的手,直往休息室另一邊的出口走去,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絢爛的大廳,并走進陸以織的雅座。 和陸以織一起來的貴婦人們一見到斐懿,旋即發出一聲聲的驚嘆,而在見到他身旁的侯沁曄,不禁又是一陣竊竊私語。惟有直盯著舞臺上數個跳著激舞的男人的陸以織一直沒發覺身邊多了兩個人。 “這位小姐,請問要點號了嗎?”斐懿噙著冷笑問。 侯沁曄則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正貪婪地梭巡男人rou體的陸以織,望見她寫滿激情正在尋找著獵物的眼眸。 她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 霎時,一道靈光的尾巴掃過他的腦際,令他頓時省悟——這全是斐懿安排好的詭計! 他早知道陸以織常常到這兒來,而帶著他到她的面前,八成是為了要羞辱她,也順便恥笑他吧! 因為在斐懿的想法里,是他和以織一起背叛他的,所以他會這么報復,似乎……也挺合理的。 不過,對于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來說,一定已經全笑倒在地上了。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是夫妻,空有其名,無其實也無其情。所以她當然會到外頭找男人,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陸以織竟然會到這里來。 他是無所謂,但是愛面子的陸以織鐵定受不住。 陸以織在喧鬧的音樂里聽及熟悉的嗓音后回眸一瞧,登時發現了眼前的人,竟是—— “以織,敝公司還讓你滿意嗎?”斐懿冷冷地笑著,性感的唇邊勾起攝魄勾魂的魅笑。 斐懿早知道陸以織是公司的會員,所以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絕對是因為侯沁曄無法擁抱她,所以她才會捺不住寂寞,而找上了這里尋求男人的慰藉。 “你!”陸以織瞪大瀲滟的水眸,又向旁邊掃過侯沁曄,心中忍不住怒火狂燒。 “以織,那個人好像是你老公,是不是?”一位坐在她身旁不知死活的女人偷偷地附在她的耳邊說著。 “他不是!” 她想也沒想地否認。開玩笑,她怎能讓這些專門嚼人舌根的女人知道那個人是她的丈夫? “今晚還想點Alex?”斐懿低笑地問?!盎蛘?,想要由我們兩個一起來滿足你呢?” 陸以織玩得瘋狂已經不是新聞了,但是一個女人可以一次點多個男人一起服侍她,她可是破了他店里的紀錄,讓他想不注意她的存在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