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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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憐接下來的一天怎么過得呢,想不起來了,渾渾噩噩中自己已經坐在床邊了。 林憐想,封隨不費吹灰之力蠱惑自己的心,可又像風一樣抓不住捉摸不透,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自己總妄想,用盡所有的耐心,終能得到撫慰自己傷疤,明白自己哀毀骨立,心疼的目光會透過零碎的靈魂看到蒼白的自己?;蛟S所有事物都會有的結果,唯獨妄想例外。 我有所思在遠道,冬去春來似無常。 如果有人問此時的林憐,怨嗎?林憐不怨,愛得認真的小孩一直都明白,愛既是深淵也是大海,潮起潮落間,偶然聽聞卻銘于心的歌謠,終會被風吹散,而妄念,從來都不是海。即使處在同一個空間里,自己念的人,在深深地厭惡自己。癡心妄想的主角,是萬丈深淵里的欲望與鏡里觀花的渴盼。 封隨站在電梯中央,透過單向透視玻璃打量著林憐,林憐頭靠在床桿上,整個人傾斜,背對著電梯,直到自己跨出層門,背對自己的人依舊紋絲不動。 仿佛自己受到了冷落,皺著眉頭單膝借力,一把翻過林憐上身,“你他媽發什么愣?老子都進來了聽不到響?” “封、先生,我、在…”林憐每一次受到教訓所學到的規矩,會實踐運用到后來和封隨的見面上,來不及說的話亦在恒久里吞沒。 “你他媽,手怎么了?”林憐轉身隨之用于反撐住身體的左手,白皙素凈的虎口處是紅腫的裂痕,炳若觀火(1)。掰過的身子直面放大的俊顏,剛剛還在下墜感漩渦里腐化的心,立馬緊緊攀牢三根血管,輕松滑到嗓子口,快要蹦出袒露在光照里,所有的妄念無所遁形。不敢再看,低頭連忙咽下自己的貪婪,“我、剛,燒水,濺,到手,就…” “你他媽笨得水都燒不好嗎?!腦子用來配相嗎?長腦袋了嗎?!” “長、長的?!?/br> 封隨沒想到林憐真會回答自己,一下噎得說不出話來,上不來下不去的一口氣把自己嗆住了,表情由雨轉暴雨,最終脹成豬肝色,“我他媽當然知道你長了!老子看不見嗎?!老子又沒瞎!” “那你他媽長腦子了整天低著個頭做什么!老子他媽整整三個月沒回家!” “一天到晚凈低著個頭!老子很丑嗎?!嚇著你了?!” “說話也說不清!丟人死了!” 林憐不懂封隨怎么突然提到三個月沒回家,又突然嫌棄自己,話題轉得太快,林憐不知道要回答哪一個才能平息封隨的怒火。自己也知道他三個月沒回房子的,可自己沒有資格,也沒有途徑問,他不回房子自己不能做菜,不送菜張叔就不可能進廚房,只能豎著耳朵,通過汽車的轟鳴聲判斷,今天晚上能否偷偷看見到心上人??蛇@個回答不能說。 “不丑、封、先生,很好看?!弊笫直揪吞?,撐太久紅腫的溝壑愈發腫大,似要撐破白脆的皮膜,流出內里腥紅粘稠的膿液??煽s回手會碰到封先生,后果自己負不起,只能用僅有一次的經驗,試探著開口,“封、先生,您,吃飯,嗎?” 不知道是被林憐夸好看取悅,還是被林憐關心自己取悅,封隨rou眼可見的暴雨轉晴。從小層出不窮花樣夸自己好看的人數不勝數,可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最簡單的“很好看”,最能撥人心弦。反過身繞到林憐面前,“不吃,手都傷了還做什么飯?!?/br> “能,能做的,我、我能做的,我…”林憐慌了神,說話又開始結巴。封隨說過很多遍,封家不養閑人,急切的想表達自己還能做飯。自己沒用的話又會被扔掉,第一次運氣好能遇到李校長,第二次能賣給封隨,自己不會再也第三次的好運了。 “不能做就不能做,逞強好勝做什么?!笨雌饋硇⌒〉囊粋€人,這么倔做什么,腦子里卒然閃過林憐偷看的眼神,“誒,怪物,你是不是怕我覺得你沒用,把你丟出去?” 林憐被說中所想,兩手局促不安的扣著指甲蓋,碰頭的腳趾忐忑的緊蜷著,“封、封先生,我,我能做、做的…” “做什么?做飯還是zuoai?”俯下腰,盯著耷拉的眉眼,本想回味狐貍眼里小心翼翼的偷睛,意料外的,小怪物眼底稀碎的溪流快要形成guntang的火圈,烙在紅腫的虎口處?!翱奘裁纯?,老子又沒說什么!” “做、做飯…”林憐不敢讓眼淚滴落,不停地眨著眼睛,憋回的眼淚順著難過的引導,流進五臟六腑。林憐永遠記得自己沒有哭的權利,任何時候哭都無濟于事,只能迎來更硬的拳頭。 哭是幸運者的利器,是奉給他人刺向自己的利刃。 大惑不解的焦躁因子構成此時的封隨,壓倒林憐,“可我想zuoai?!?/br> “不、不可以!”不敢付出實際行動的林憐只能言語拒絕,自己已經見過封隨的口中寶,心上人,不可以做這樣親密的事兒,自己會惹封夫人不高興的。驀地想起封夫人,再加上和封隨唯一的聯系被自己親手掐斷,林憐難過極了,肚子似乎也在難過,間接性的疼痛表示著不爽。 “你拒絕老子?。?!你他媽有什么資格拒絕老子?。?!” “你他媽不做飯了總要有點兒用吧?。?!” “我他媽偏要做!老子今天非做不可?。?!” 耳邊的音量大得快要震破林憐的耳膜,溫熱的手指蹙迫剝去礙事的小褲和發舊的棉褲,熾熱的巨大一舉進入快感的泉源,溫熱的液體吸走封隨的理智,單方面發泄情緒的鞭打快如牛。 “封、封封先生,對、對不起,好疼,能不能…”肚子傳來的疼痛無法再忍受快速的撞擊,叫囂著逼迫林憐出聲,然而封隨的規矩刻在潛意識上,林憐忍不住撫上肚皮,“對不起、疼,好疼…” “不要,嗚嗚嗚…”真的好疼,靈魂剝離rou體的疼痛喚醒求生的本能,無法抑遏大腦出聲的指令。 身下哭得快喘不上氣的小人第一次反應這么劇烈,拒絕自己就算了,現在還敢反抗起來了?。?!“疼就忍著??!活該你受著??!” “老子買你回來難不成還要將就你???!” “老子可不是活世佛,沒那么多善心管一個怪物的死活??!” “誰他媽允許你哭的!”不休的沖撞著暖和的泉眼,身下光滑的通道似乎和平時感覺不同,探悉到不對,借著昏黃的鎢絲燈光,“愺!”身下的舊被染上血色,從自己正下方開始絡續延伸。 連忙拔出興致高昂的傘頭,來不及擦凈倆人的下身,給林憐套上棉褲就往電梯口奔,顛簸中逐漸泛紅的舊棉褲開始往外滲血,懷里沒什重量的人牢牢箍著肚子,本就白得過份的臉色現在更是泛青,“你他媽這是怎么回事!愺!” 封隨從未覺得時間緩慢,每一秒每一分自己都必爭,才能坐上掌權人的寶座,現在時間似乎正在太空漫步,數字變化放慢一千倍,3和-1之間明明區別只有三小橫,卻怎么也變不了3。 “不能睡,敢睡老子就不要你了??!聽見沒有???!” 目光里藍色圖標終于跳轉到3,收緊手臂往樓下沖,不巧,正好碰上開門的柳南。 “封少,您…”封隨高大的身軀橫抱著瘦小的一團,中間似乎滲著血,“林憐這是?” “滾!”撞開柳南,一路狂奔,“張叔,張叔,快,送林憐去醫院!” “封少,我和您一起去??!”柳南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說這句話,等自己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行動快于腦子,緊跟著封隨。 封隨此刻沒有心情猜測柳南想得到什么。 張國慶驅車載著三人往封家最近的醫院飛馳,直到林憐進急診室三人才算是松口氣。 “大少爺,小憐這孩子怎么在您房間?”張國慶回過味,自己看著封隨長大的同時也看著林憐長大,林憐這孩子自己也知道秉性如何。這孩子之前害小少爺的事自己就不太相信,現在若是說林憐想攀附封隨,憑小孩兒的樣貌,這么多年還住在地下室,這說不通,“小憐莫不是有什么隱性疾???” “沒有,張叔您想多了。他只是肚子疼?!贬t院里人多眼雜,封隨掛上和煦儒雅的面具,掏出口袋方巾仔細凈了手,溫和地回答張國慶。 “那林憐怎么從你房間里出來?”柳南知道封隨不肯正視自己的心,可明明鎖在廚房的人,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封隨房間里?問出口的話也是潑出去的水,接收到封隨陰冷狠厲的目光才知道自己又憨勇一回。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您好,我是?!狈怆S一見藍色無菌衣自主迎上去。 柳南看著封隨本能的動作,再看看原本松懈的臉面此時繃緊的張國慶,心里明白個大概,“張叔,我們也是算半個家屬吧?!?/br> 張國慶瞥一眼柳南,懶得搭理,小狐貍精。 “家屬您好,請借一步說話?!?/br> 穿著藍色無菌衣的護士引過封隨,“家屬您好,我現在說的話請您記好。首先是您的親人懷孕了,需要馬上手術,當然,我們醫院尊重您的選擇,您需要有心理準備。其次,現在需要A型血,請您和我一起去檢測血型?!?/br> “你再說一遍?” “家屬請您聽清我接下來的話,時間很緊。首先是,您的親人懷孕了…” “你說,他懷孕了?”封隨對無法思考的情緒很陌生,這二十年來,除了懵懂開智的幾年,所有能影響自己的事情無一例外盡在自己掌握。 “是的這位先生,請您相信我們醫院的判斷,我們醫院是國家級…” “我知道,但他是雙性人。他,zigong發育完全?可以懷孕?” “先生,請您相信我們的判斷!我們醫院的醫生都是來自全國最…” “多久了?” “這位先生!請您不要打岔!病人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但由于營養長期不良,失血過多現在有生命危險…” “那能保住孩子的幾率有多大?” “先生??!請您尊重我們!現在需要A型血!您…”護士第一次遇到這樣難溝通的家屬,不和自己趕快去檢測血型,還一直打岔人講話。一看孩子就不是他的。 “張叔,林憐懷孕了?!绷蠜]有再奚落張國慶也是外人的心情。林憐懷孕了,這不是自己能理解的范疇,李偉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才會在明明有錢的情況下,解散了孤兒院??!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樣,那林憐在孤兒院里被欺負那幾年算什么,院里那么多人依靠林憐才能活下去又算是什么? 這周末必須回去一趟??!自己得搞清楚林憐到底是怎么到封家的。 張國慶聽清護士說的話,林憐懷孕了。林憐怎么可能懷孕,他是貨真價實的男人!自己和李偉保證過,兼人之勇、與人為善、懷瑾握瑜、濟弱扶傾、直內方外、言行一致等所有美好的形容,是封隨的代名詞。 可林憐懷孕了。林憐是封隨親自買回來的!孩子只可能是封隨的!那自己給李偉保證的人,是誰呢?林憐七年里,從未和自己說過封隨的一句不好,這孩子,七年過的又是什么樣的生活呢? “你現在立刻馬上,把省里全部醫院的A型血調過來!”封隨耳朵聽清了,心臟也聽清了。機械似的通知秘書,沒說清的地址,沒說清的用途,沒說清的病人,封隨好像說不清了,該怎么開口呢?往后又該怎么對林憐呢?“你先用庫里的血,一會兒有人送血過來。我說的話管用?!?/br> 扶著醫院走廊上的椅子,眼前數不清的孔洞,密密麻麻連續刺激著封隨,無措感充斥整個身體。 林憐懷孕了,三個月,正好是自己去老宅的前一天晚上,說服自己放縱的一晚上,是了,想起來了,那晚上沒吃避孕藥。 可林憐是雙子,他怎么能懷孕?他的zigong真的能承受住一個生命嗎?懷孕那么辛苦,他能受得了嗎?他知道后,會留下孩子嗎? 自己和林憐的孩子,要嗎? 癱坐在走廊上,顧不上遠處的張國慶和柳南,封隨沒有解釋的欲望,滿腦子都是自己和林憐的孩子。會長得像誰更多一些呢?男孩還是女孩?頭發會像林憐一樣軟綿綿嗎? 無奈笑自己怎么會想到這些,封隨問自己,自己想要這個孩子嗎? 想要,自己第一個孩子,必須留下。不管是誰肚子里的,自己都會想要,和林憐無關,身體里亂竄的無措感、不可思議混雜著的興奮勁全都按下暫停鍵。 是的沒錯,和林憐無關。不論是誰懷上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自己都會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林憐只是運氣好,碰巧而已。 暫停鍵上留下了永遠的指紋,生動具體的掌權人順應而歸,穩住七竅玲瓏心,戴上器彩韶澈面具。 注:(1)炳若觀火:形容看得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