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劇情章,必看)東窗事發
6月,花開正旺,窗外的風都帶著花草樹木的芬芳,葉飛沉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背心推開了房間的窗戶,窗外明媚的陽光順著縫隙,爬滿了房間的地板。 初夏的微風卷攜著稍稍有些逼人的熱浪,把他渾身舔了個遍,激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石英鐘咔噠咔噠的走著,似乎他再不走,時間都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葉飛沉心情頗好的哼了一首歌,及拉著拖鞋開了房門,客廳的中央空調被任嚴調成了恒溫,從空調房里走出來也不會有什么不適,桌子上是任嚴留的便簽,仔仔細細交代了早餐怎么弄,午餐在哪里,把葉飛沉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 便簽的結尾還認認真真的畫了一個俏皮的小愛心,葉飛沉一想到任嚴這個傻大個兒圍著圍裙趴桌子上給他畫愛心就一陣好笑。 事實上,他似乎很久沒有這么舒心的笑過。葉飛沉打開手機,給任嚴發了一句早點兒回來,而后把藍色的便簽撥到餐桌旁,叮了一杯熱牛奶,就著桌子上的烤面包解決著自己的早餐。 即使今天任嚴回自己家處理行李了,葉飛沉也不像任嚴軍訓離開的那幾天一樣不適,因為他知道,任嚴遲早會回到他的身邊。 就像那天晚上,筋疲力竭的任嚴趴在他的身下上,說:“你知道,有的野狗,一但被馴服,就算是打斷他的腿,他也會回到主人身邊?!?/br> 他確信自己握住了這條野狗的韁繩,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放手。 而另一邊的任嚴,用著散步的速度慢跑回家,他穿著速干的短袖和短褲,掛著運動耳機,耳機里放著舒緩的音樂,當然,他根本無心音樂,滿腦子盤算著他和葉飛沉的暑期旅行計劃。 出國還是走遍中國大好河山,任嚴不斷的pass著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倒也不急,畢竟時間還長,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豐富他們兩個人美好的回憶。 任嚴慢跑回了自己的公寓,他盤算了一下自己好像得有大半年沒怎么回家了,不知道家里的東西還能不能用,還能收拾幾件行李帶走...... 應該早點回的,任嚴一遍拍著腦袋一遍摸出了家門鑰匙,咔嚓擰開了門鎖,任嚴一擰開門,就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味兒,但是他倒也沒放在心上,進門落鎖一氣呵成。 一徹底進門,不對勁的感覺就馬上爬滿了他的全身,他一只手按著玄關上的鞋架,只覺得有些干凈的不太對勁,按理說這大半年的,鞋架上雖然不至于臟的下不了手,但是也不會干凈的這么詭異吧? 有人來過?任嚴渾身忽然繃緊了起來,就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他謹慎的按住了哐當哐當撞得亂響的鑰匙,鞋也不脫了一轉身就進了玄關一側的客廳。 客廳的燈亮著,也確實坐著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他也確實完全沒想到。 “爸?”任嚴頗為驚訝的喊了一聲,任歸海叼著煙,板正的坐在沙發上,眉宇間盡是陰騖,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東西。 不過任歸海對著他臭臉是經常的事情,任嚴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任嚴松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的往客廳走去,他還得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呢。他一邊走著,一邊問道:“哎,今天刮什么風把您這個大忙人刮來了?” 任嚴一邊調侃著一邊咔噠擰開了房門,顯然,他的房間也被人進去過,不過他的房里也沒啥好看的,進去也就進去了,他也沒放在心上。 只是還不等他進門,任歸海忽然掐滅了他叼著的煙,啞著嗓子道:“你等等,看看吧?!?/br> 任嚴轉頭看著任歸海,他這才發現,任歸海身前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泡水的煙頭都微微有些吸水腫脹了起來,顯然,任歸海在這坐了不小的一段時間。 任歸海沖他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一疊照片,任嚴邁腿走了過去,他皺著眉毛看著這疊背面朝上的照片只覺得有些眼熟,等他忽然想到時,已經就連呼吸都凝滯了起來。 任嚴玩世不恭的假笑瞬間僵在了臉上,他慢慢抬頭盯著任歸海,看著任歸海陰騖到有些可怕的眼神,只感覺渾身發冷的陌生。 “我知道,我一直虧欠你和你mama,所以我給你最好的,放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任歸海干啞的聲音像是破風箱一般,呼呼的冒著壓抑的怒火。 “但是任嚴,你要知道,我還是你父親,我給你的自由,是有底線的?!比螝w海伸手抓過了茶幾上的照片,連著壓在上面的煙灰缸一把掀翻在了地上。 幾張照片飄灑著落在了地板上,照片上,是任嚴認主儀式時,拍攝的裸照。 任嚴僵立在原地,他只不過是一個18歲的少年,他當然知道他和葉飛沉的關系有多不為世俗所容,但是憑借他目前的能力,憑什么和任歸海叫板。 任歸海喘著粗氣坐回了沙發上,平時筆挺的身姿也微微佝僂了下去,他的手指敲擊著玻璃桌板,緩緩道:“你是我兒子,我拿你沒什么辦法?!?/br> “至于他...是叫葉飛沉吧?!比螝w海咔噠打開了火機,抖著手給自己又點了一根煙,現在只有尼古丁能緩釋他已經憤怒到即將繃斷的神經。 任嚴聽到任歸海忽然就慌張了起來,他和任歸海對視著,撲通一聲跪在了任歸海的身前。 “你...您不要對他......”任嚴哽著嗓子,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向任歸海解釋他們的關系,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處理好,葉飛沉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要?我不要什么?”任歸海一腳蹬在了任嚴的肩頭,看著眼前比他更高比他更壯的他的親生骨rou。 “任嚴,你他媽是老子的兒子,你老子是任歸海。你告訴我,你在做什么?” 任嚴只是低著頭,承受了任歸海這扎扎實實的一腳,任歸海一腳絲毫沒有收力,他只覺得自己的左肩驟然麻痹了起來。 “您不要對他下手,都是我的問題,求您放過他...”任嚴咬著牙,忍著肩膀上的劇痛,他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任歸海怒其不爭的垂眼抽著煙,半晌后對著任嚴道:“你們不要再見面了,今晚就跟我走,手機交給小高,我不允許你們再有任何聯系?!?/br> “你是我兒子,我對付不了你,但是,對付一個葉家的小輩,綽綽有余?!?/br> 任嚴眼角噙著淚看了一眼任歸海,最后看了一眼手機上正好彈窗出來的微信,把早點兒回來五個字深深刻進了腦海里。任嚴扭頭關掉了手機,徹底關機。 此后一別,是多少歲月他尚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終會與他重逢,畢竟,有的野狗,一但被馴服,無論在哪里都會回到主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