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任嚴的過去2
任嚴靠墻上耷拉著腦袋,他雖然聽不懂那兩個專業名詞,但是并不難理解,精神類的疾病。 他煩躁的抓了一把腦袋,抱著頭半蹲在地上,從方宇表白的那天晚上起,事情就脫離了掌控。 任嚴蹲了好一會,才伸手把墻角摔到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抓起來,他按了兩下開機鍵,按不亮,看來是摔壞了。 任嚴把手機塞進包里,半捂著肚子進小區上樓回家。 “嘶...”任嚴在廁所對著鏡子,輕輕按了一下左臉的傷,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雷恒打的時候真是下了死力氣了。 這明天葉飛沉回來,怎么跟他解釋啊。任嚴半裸著上身,看著鏡子里自己身上一大片的青紫,愁得不行,一想到葉飛沉,他忽然反應過來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壞了!今天還沒和葉飛沉視頻!任嚴猛得一拍腦門,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了,趕緊跑出廁所,看了一眼客廳的鐘。 12點整。 “艸??!死定了?!?/br> 任嚴半攤在客廳沙發上,點了一根包里顧嶼私藏買了沒拿走的煙,他是會抽煙的,但是葉飛沉聞不得煙味兒,他就戒了,今天實在是有些水逆,得抽一根解解壓。 葉飛沉在賓館里洗完了澡,看了眼手機都12點了,任嚴還沒有一條消息蹦出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蠢狗,給人拐走了?” 葉飛沉一只手用毛巾擦著頭發,一只手撥了個視頻電話,半晌沒人接。 “電話也不接了?”葉飛沉掛了電話,手機擱手上轉了一圈,扔回了床上。 而另一頭的任嚴,已經在1個小時的時間里抽掉了小半盒煙,任嚴看了眼鐘,已經快1點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起身進了房間。 方宇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然而任歸海根本沒有告訴他,他和雷恒捅完人之后,他怎么安排的方宇。 任嚴皺著眉頭把拉黑的手機號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想了又想,最后還是備注上了兩個字,方宇。 任嚴蓋著被子,把被子拉起到頭上,蒙住了自己的臉,閉上了眼睛,以前的一幕幕閃現在他的眼前,最后定格在方宇有些呆滯的臉上,昏暗的酒吧包間,和地上一大灘的血跡,這是他兵荒馬亂的中考暑假。 雷恒是他轉學到這兒,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喜歡音樂,暑假打零工買了把破吉他,偶爾去酒吧賣唱,在學校是問題學生,升旗臺上和校領導對嗆,頂著一頭的臟辮特立獨行,除了自小一起長大的方宇,他是第二個走進雷恒世界里的人。 如果沒有他,也許雷恒和方宇的人生不會如今天這般,像是脫軌的火車,被自己帶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中考完的晚上,他們去吃了燒烤,喝醉的方宇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抱著他不撒手,講了什么任嚴不愿意再去回憶,但是最后的三個字,他怎么也忘不掉。 他說:“我愛你?!?/br> 他震驚的看了一眼方宇,眼里混雜著震驚和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厭惡,他扯下了方宇落荒而逃,慌忙間撞上了拿啤酒回來的雷恒,他好像明白發生了什么,輕輕放下了啤酒,略帶帶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不敢多想,丟下了兩個人跑回了家。 他拉黑了方宇的手機號,之后再沒有聯系,而后,就是雷恒兩天后的一通電話,他說,方宇失蹤了。 等他們在酒吧里找到方宇,方宇已經被杜豹給強暴了,失去理智的雷恒一刀就廢掉了杜豹的下半身,再然后,就是他和雷恒被警察帶走,通過任歸海的運作他被撈了出來,仿佛只是警局一日游,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而雷恒上了本地報紙的社會版頭條,送進了少管所,方宇則杳無音訊。 如果他沒有因為害怕方宇而拉黑他的手機號,是不是就不會錯過方宇那天約他去酒吧的短信,方宇就不會被色心大起的杜豹看到,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可惜,世界上沒有這么多的如果。 他是個懦夫,連面對愛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