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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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fork、cake和普通人。 fork的危險性周所周知,大多數人對他們充滿畏懼,但在政府下發并實施針對fork的監控政策后,fork食人的罪案大大減少,每一位有登記的fork所有數據都會公開暴露在公眾目光下,加上每個fork眉尾刺上的特殊標識,可以說他們在這個信息流動的社會里一絲不掛。 fork在社會上的地位一低再低,但他們能做的只能低頭忍受群眾的畏懼和厭惡,兢兢戰戰的生活。 而這極端政策的熱潮,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冷卻并顯露大批弊端,不少fork人權支持者進行組織游行,最后在十六年后,針對fork的監控政策被取締,擬定了一項較為溫和的、保障fork人權的法律,雖然該有的監視一項沒少。 fork的身份信息不可隨意對外公開,學校不可拒收fork,社會不可對待業fork有歧視等等人權保障,而在未來的十幾年,這項律法會更為完善。 直到現在,fork在大眾的眼中,已經不是極具危險性的食人魔了,但他們與cake和普通人中間,依舊有道看不見的隔層。 “2020屆金融系金融工程一年2班楊錫......特此通知,在響應保障fork人權政策,營造fork良好生活環境,幫助他們融入普通人群中........您被隨機分配至與fork同宿......以下為政策補償:宿舍費用部分減免、志愿公益分數基礎分增加......以下為fork柯祿個人基本資料,經本人同意發出,資料僅供考慮。如有意向,請填寫以下文件,并向此郵箱發出。如無意向,請填寫以下文件,并向此郵箱發出?!?/br> 楊錫捏著下巴,皺眉盯著屏幕喃喃自語。 他瞅著學校發給他的郵件挑重點看,最后為難的撓了撓頭。 他自小到大都沒怎么跟fork接觸過,倒是跟fork同班過,但對fork的印象和環境的耳濡目染讓他不自覺的對fork有種畏懼并刻意保持距離,基本上沒跟fork說過一句話。 而這么多年他也從沒受過襲擊,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自己大概率是個普通人,畢竟沒有fork對他露出明顯異樣。 長這么大也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已經不會被外部的說辭影響,而且近幾年fork也確實很好的與社會融合,說起來,他應該放下偏見。 但這么多年抗拒fork的意識不是這么容易跨越的,楊錫決定讓家人拿拿主意。 他把柯祿的個人資料下載,并發在了家人群里,打了十幾個感嘆號表現自己的焦急,自己順便也點開查看。 一打開,白底黑字上的彩照格外顯眼,他定眼一看,頓時被閃的眼睛一眨。 這是一個連他也覺得帥的男人。 大背頭、無框眼鏡、白皮膚,唇紅齒白,抿嘴笑起來整一個斯文敗類,僅看肩膀就能看出的大骨架,被白襯衫包裹的肌rou若隱若現,看起來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男人,只是眉尾的黑青長條極為顯眼,表明著他身為fork的危險身份。 他嘖嘖咂舌,視線移開看下面的資料,詳細記錄了柯祿家庭的所有軌跡以及學籍記錄,從高頻繁的搬家和轉校記錄來看,柯祿的自幼的生活極不安穩,日常奔波,最后一次的轉校記錄是在高二,看樣子是穩定下來了。 說起來,那時候對fork的歧視和偏見都弱了很多。 他接著往下看,首先是獲獎記錄,一長串的獎項看得他眼花,他連忙移到下方,這對他來說優秀的有些耀眼。 緊接著的是個人實錄,只有抽煙、喝酒和簡單的一些愛好,倒是無關緊要。 下面的犯罪記錄則只是一個簡單的無字。 他看過其他fork的個人資料里的犯罪記錄那里,連幼時的“斗毆”都會記錄,更別說稍微嚴重的事項了,被監察到這種地步,明明身處外面的自由世界,卻比監獄更像監獄。 以此對比,柯祿個人資料里的這個“無”就能顯示出他這些年有多么安分守己。 楊錫心情有些復雜,明明沒有任何交際,他卻仿佛能看到柯祿這完美個人資料下這些年的隱忍克制。 與此同時,群里發來了信息,首先是meimei幾乎滿出屏幕的感嘆號。 妹:【帥?。。。。?!哥?。。?!】 妹:【我靠!他獲得獎也太多了吧!我的天!他還會樂器!】 妹:【這也有點太強了吧??!】 妹:【我覺得不用猶豫了哥,記得到時候給我這個帥哥的聯系方式?!?/br> 楊錫滿頭問號:【他是fork??!會吃人的那個,你沒看到嗎?】 妹:【?】 妹:【原來你對fork有偏見???】 楊錫:【.....我不是那個意思啊?!?/br> 妹:【怕什么,fork不是只對cake有食欲嗎,自信點,你是普通人,人家說不定還看不上你呢?!?/br> 楊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手指在屏幕上飛速點動:【你以為我是你啊,沒個心眼,只會說些沒良心的話,這些話是對哥哥說的嗎?就不擔心哥哥的人身安全??】 妹:【???相信我,在他對你施暴之前——大概是不會有這個可能,只要你撥打報警電話,無論你報警的原因是什么,離你最近的警察就會立馬趕到,你以為只有他被監控嗎,決定跟他同宿的你也會,不過只是簡單的保障你安全而已?!?/br> 楊錫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 妹:【因為我有一個fork朋友?!?/br> 楊錫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于此同時mama也插進話題,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句:【減免學費?我覺得可以?!?/br> 楊錫無奈:【住宿費,是住宿費,不是學費?!?/br> mama:【哦?!?/br> mama:【自己決定?!?/br> 行吧,倒也不是沒有收獲。 爸爸沒有回復,看起來在忙。 楊錫把手機丟開,在沙發上伸了個大懶腰,發神經的吼了兩下,最后沒精打采的起身撿起手機,轉身回了臥室。 晚點再決定也不遲,先打會游戲。 等到晚上,他像個廢人一樣從房間出來,mama和meimei楊果早已坐上餐桌開始吃飯,爸爸也從廚房洗了手出來。 他給自己盛了飯,還沒吃兩口就開始說宿舍的事。 楊果一邊吃一邊說我覺得可以,mama在一旁點頭。 最后他把視線看向爸爸,爸爸頭也沒抬:“要是怕就不去?!?/br> “我......”楊錫愣是一口氣沒憋上來:“我沒有怕啊?!?/br> “那你在糾結什么,一大老爺們這么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自己決定,再說了,長這么大個給人欺負不知道還手???”爸爸突然拿筷子敲了敲碗,橫眉豎眼的。 楊錫哪知道他突然發脾氣,被數落了一頓,他癟著嘴就低頭扒飯,說起來好像他確實比柯祿高。 再說了,這是“欺負”這么簡單的事嗎?明明很有可能丟命啊。 楊錫擔憂的想,說實話,他確實是有點怕。 楊果在一旁嘿嘿偷笑,楊錫偷偷拿手肘頂她腰,癢得她扭身子,緊接著兩個人都被爸爸罵了一頓。 吃完飯楊錫休息了會,又點開柯祿的個人資料翻了半天,眼睛瞪著犯罪記錄里那個無字半天,最后嘆了口氣,怎么感覺好像只有他在東想西想,可能跟fork同住是真不用在意的事? 他從柯祿的角度想了想,如果他是fork,安分守己不給自己留下任何污點這么多年,會突然不顧自己的人生去襲擊同學嗎? 不,鐵定不可能。 這么一換位思考,他好像安心了很多,猶豫了一會,最后點開同意入住的文件,填上資料。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只是跟fork住同一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