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睜眼發現穿成快被篡位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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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自己正在一個硬的硌人的板上,周遭吵吵鬧鬧,頭疼的厲害。 他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還在昨晚的酒吧的成年宴上。他們這群自小受到優秀教育的京都太子爺們真瘋起來也沒人敢攔著,周衍數不清自己昨晚上到底灌了多少杯酒,只記得被自己提前一年參加高考后來學醫的發小用一千毫升的量筒量著刻度用膠管往喉嚨里灌。 頭一陣陣地尖刺般地疼,偏偏周遭還是很吵鬧,叫喊聲混雜著女子哀哀的哭泣,一個粗礪的聲音和一個尖銳的聲音仿佛在吵架一般一聲大過一聲,吵的周衍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翻滾。 他掙扎著壓抑住混沌的困意,終于掙脫了沉睡的本能,大吼了一聲:“別吵了??!” 隨著他這一聲,世界終于安靜了下來。 周衍眉頭還沒松幾秒又很快擰了起來。他慢慢地睜開眼,在看見眼前陌生的帳篷頂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床板上,而就在他的床邊,零零總總站了不少人。 周衍皺著眉,打量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一個個掃過,最后落在離他最近,一直用憂慮又可憐的模樣眼巴巴望著他的人身上,手指一點:“你,說一下現在什么情況?!?/br> 或許是剛睡醒,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與不耐,少年人俊郎的眉眼間滿是煩躁,冷冰冰的眼神居然真的鎮住了這一整個帳篷里鬧騰騰的一大片人。 被周衍點到的太監打扮的人露出快哭的神色,他麻溜兒的跪下,一張嘴就是帶著奇異腔調的告狀: “陛下!老奴已經告知了大將軍您已就寢了但大將軍硬是要闖進來??!老奴年老單薄沒攔住驚您的眠是老奴該死,只是可憐了咱們陛下何等金玉尊貴之人,在被那幫子西戎歹人欺辱后居然還要被一介雜血賤種擾了清修,這真是蒼天無眼?。?!” 老太監說著說著忍不住伏地嗚嗚的哭了起來,兩旁的幾個頭發凌亂的女人也跪地低聲地抽泣。 只有站在中間,被幾個人攔住的高壯男人,滿臉的尷尬,黝黑的臉龐透著惱怒與挫敗的意味。只死死地咬牙盯著周衍。 帳篷里又陷入了一片的寂靜,所有跪著站著的人都在或明或暗地打量著唯一坐在床上的周衍的臉色。 被一群人盯著的周衍默了兩秒。 他的目光從跪著哭的滿臉淚水的老太監身上挪到明明身強體壯卻如敗犬般的大將軍的臉上,然后又打量了一圈周遭的人,最后視線落在左上角一直閃爍著的一個文字框上。 這個文字框就飄在他身前20公分遠的位置,充滿著一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高科技的意味。文字框是半透明的,字是熟悉的簡體中文: 【帝王養成計劃——BE線后續(一):自救】 帝王養成計劃……? ……這不是他前幾天玩的游戲嗎? 這一個熟悉的詞的出現讓周衍整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剛剛還感覺深沉的酒意一下子全部消散了,他的目光落在正中間的男人身上,看了幾秒,然后動了動,換了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再次抬眼,聲音很輕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蕭嘉鴻?” 被叫到的男人剛剛還堅硬的表情仿佛一下子繃不住了一般,他猛的跪下,聲音懇切,咬牙幾乎字字泣血:“陛下!臣懇請陛下撤返肅陽關??!三萬將士們還在肅陽關前陛下您卻臨陣帶著一萬精兵撤離,這要將士們寒心的啊陛下??!” ?什么玩意兒?? 周衍還在理他話里的信息量,他身旁的其他人員已經開始憤怒了。 “住口!若不是蕭將軍你在陛下面前胡亂進言,陛下金玉之軀怎會來此邊境之地,受琰賊那等子氣!” “蕭將軍只說的輕巧,如今城破在即如何回去?回去之后我等性命安危又如何得以保障?” “竟讓如此粗鄙之人與我等同處一帳中、真是……” “屬下自會保陛下與娘娘們性命無攸” 沒幾句話,帳子里又吵了起來。 尖銳的女聲和太監聲混雜在一起吵得周衍頭疼。 “行了行了!別吵了!” 他吼完之后,帳子里終于安靜了下來,似乎還心有不甘的太監和一旁幾個想回嘴的女人在接收到周衍警告的目光之后,也都老老實實閉了嘴。 人群中心的周衍本人在說完話之后就感覺整個人開始逐漸清醒起來,仿佛剛剛還沉積的酒意一下子全部消退了,他看著眼前一幫子穿著仿佛從哪個劇組跑出來的古裝衣物,鼻尖可及的泥土的腥味,以及自己身體陌生的感覺,整個人頓時沉默了。 他捏捏眉心:“我……姑且問一下,你們不是幸蕩那家伙找來演我的吧?” 幸蕩是他那不著調的發小。兩人一塊兒長大不知道互坑了多少次。 只是話音落下,帳子里一片寂靜。 沒有人敢回他。 跪在正中央的蕭嘉鴻面色麻木地盯著地面,幾個垂著頭的太監侍衛和女人隱晦地互相看了看,彼此間都是疑惑。 幸蕩是誰?哪家的公子嗎? 周衍坐在床上把這幫子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他面色愈發不虞,越發確定的那個猜測讓他煩郁又暴躁,他的脾氣向來不好,如果是在家里,這會兒他大概已經在被他爸打頭、或者被幾個小伙伴順毛擼了。 但現在顯然沒人敢順毛哄他——更別說直接上手打了。 這些人顯然更熟悉少年帝王沉下臉的樣子,沒幾秒就黑壓壓地趴了一片,估計是怕更加激怒周衍,跪的連聲音都沒有。 ……看著心更堵了。 跪你媽呢跪,中華民族早站起來好嗎。 周衍又按了按眉心,聲音沙啞。 “都下去。蕭嘉鴻留下?!?/br> “……陛下!” 幾個意識到不對的女人戚戚哀哀地喚了一聲,周衍隨手抄起床邊小桌子上的酒壺砸了過去。 銀酒壺在半空中旋轉著酒水撒了一片,最后“哐當”砸在地上,離得最近的一個被嚇得瑟瑟發抖,鞋面濕了一片。 周衍面無表情,“走不走?” 少年帝王熟悉的陰晴不定的性子讓那些有小心思的人立馬乖順。 ……雖然他們不清楚周衍留下蕭嘉鴻的原因,但他們都很清楚再不走他們就得永遠留下了。 侍從和幾個娘娘潮水般退了出去,連那個太監也在被周衍瞪了一眼直接誠惶誠恐地走了,帳篷里一時只剩下了周衍和蕭嘉鴻。 周衍飛速地理清了現在的情況。 他穿越了,穿到他不久前玩的一款古代經營養成類游戲里。 顧名思義,這是一個主角為皇帝的游戲。游戲過程中玩家扮演主角皇帝,通過安排每天的工作任務,處理突發狀況,最后實現大楚朝的繁榮昌盛。 周衍并不喜歡這種通過完成任務領取成就點的任務。他最開始玩這個只是因為據說這個游戲故事線很復雜一周期時間很長,為了練耐心而已。 但事實證明,他確實不適合這種游戲。 尤其是游戲里面的工作內容根本無法跳過,比如上早朝批奏折什么的,真的需要他定時定點上游戲,然后對著一堆繁體字一份份看找那些大臣寫的玩意兒的到底有沒有bug,提拔官員前要考察他是不是真的有才干提拔后還要定期檢查他有沒有不忘初心、撥款前要確認賑災地區是不是真的需要賑災,撥款后還要私訪確定災區有沒有真的收到撥款,如果有官員私吞了還要處刑,不同的罪刑罰還不一樣…… 總之要周衍來說就是——我真是閑得沒事干了給自己找了個班上。 于是他認真玩了五分之一左右的劇情就開始擺爛了,每天日程選最簡單的和美人在后宮廝混(休息),選官直接按每年科舉名次來,有人要錢就按心情給,打仗能打過就打,打了打不過再考慮求和一系列的破事…… 然后這么玩了一段時間,周衍成功地打了be結局1——被篡位。 在游戲里他做的最后一個決策是面對隔壁琰國的入侵選擇御駕親征,卻在對方即將兵臨城下時帶了幾乎所有兵逃了,留下一個城池的老弱病殘,于是最終肅陽關失守,大將軍蕭嘉鴻戰死,楚朝國土一半被琰國侵吞,而帶著一幫子人回帝都的主角連皇宮門都沒看見就被人刺死在路上。 最后的一張cg是一個穿著純黑官服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從他僵硬的尸體身上拿過玉璽,沾著他的血,印在了一份早被準備好的假圣旨上。 周衍看到結局的時候人都麻了,想,不愧是我認真玩的時候查了無數資料考察了無數次最后定下的文官之首,關鍵時候就是有魄力。 ……然后現在,他就穿越到了be前的最后一個關鍵節點。 周衍輕輕舒了口氣,換了個更舒服地姿勢盤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撐著頭看著跪著以首叩地的蕭嘉鴻。 或許是他沉默的時間過久了,和以往都不一樣,滿面疲憊的高大男人猶豫著抬頭,正對上了少年帝王平靜的目光。 “蕭嘉鴻?!?/br> “臣在?!?/br> 周衍的聲音很輕,像是聊天一般隨意,但落在蕭嘉鴻心頭不亞于重錘。 “如果我、嗯……孤給你全部皇城御軍的調動權限,你能向孤擔保守住肅陽關嗎?” “臣能??!” 蕭嘉鴻猛得抬頭,聲音震的周衍忍不住揉耳朵。 周衍自己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性子,周遭的一幫子“太子黨”小伙伴也都是能玩的,他真不太適應和這種過分認真的性格是人打交道。 他揉揉脖子,摸出枕邊壓著的虎符,隨手丟了過去, “行,那就給你了?!?/br> 蕭嘉鴻慌忙地起身接住了被丟過來的兵符,直到東西扎實的落入手中,還有幾分沒反應過來。 他飛快地低頭確認了一下手里的東西是真正的兵符,然后攥緊,生怕這個能救一整個城池百姓和士兵的東西丟了一樣,訥訥地抬頭看向周衍。 周衍光著腳下了床在打量帳篷。這個行軍路臨時搭的帳篷雖然簡陋,但絕對能顯出帝王的身份,鋪在地上厚厚的毛毯,側面掛著的昂貴沉重的弓和幾大顆夜明珠,床邊桌子上擺著的銀制的杯子和果盤……連周衍砸人用的酒壺也是刻著精致花紋。 床邊兩個東西,一個玉璽一個兵符,這兩個都是游戲里開局送的,是背包里的死綁道具,在游戲里根本沒法給人,所以碰見需要傾盡全部兵力打仗的時候就只能御駕親征,現在穿進游戲里倒是能隨便給人了。 果然活還是得安排給別人干嘛。天天皇帝一個人跑這跑那的算什么個事。 ——要是能再找個大冤種替小皇帝拿著玉璽看奏折就好了。 周衍邊摸著掛在壁上的弓邊這么想。 “陛下……” 一號大冤種突然訥訥地叫了周衍一聲。 周衍停下打量弓的目光,轉過頭看他,對這個拿到了兵符還不走的人感到納悶。 “還有事?” 蕭嘉鴻怔怔地看著穿著一身寬松里的周衍,明亮地過分的燈將帳篷里映照地如同白晝,也清晰地映出了少年帝王那張俊逸非凡的臉,蕭嘉鴻的目光從高挺的鼻梁看到對方那張微薄的唇、向下滑過白皙光滑的下巴、纖細瘦長的鎖骨……最后落在他未著鞋襪踩在地上的光裸的雙腳上。 蕭嘉鴻的呼吸突然粗重了起來,他和周衍對視了兩秒突然有些慌亂地低下頭,視線亂飄,聲音突然有些沒了之前的底氣。 “臣……臣還有一事相求……” “嗯,說?!?/br> “臣懇求陛下今夜動身返回肅陽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