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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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小片皮rou布滿了前幾日尚未褪去的鞭痕、藤條送來后新增的青紫,而現在,他要他親手,為那五彩斑斕的底色再添幾分斑駁! 細長的刑具握在發腫的手心,徒增幾分痛楚,周晟靠在那冷眼看著,并不催促,可那眼神分明在說:若再不動手,我不介意幫你。 林斯羽嗚嗚哭起來,太疼了,太累了,他不想挨打,可要是回去站著,仿佛沒個盡頭似的;現在,連挨打,都沒有數目,他要怎么辦才好? 想到這,他泄氣一般將兩手搭在椅子靠背上,藤條虛虛的攥著,不肯再動。 周晟一句廢話都沒有,大步跨過去一把掠過藤條就往人身后甩:“咻——啪!” 狠狠地一鞭!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悄然滑下,修長的脖頸向后仰去,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掌心的疼腫都忘了,雙手使勁抓著椅背借力,生理性的淚水無法抑制的往下淌,然后便是急促的呼吸聲,疼! “先生!” “呼——呼——” “先生饒命!先生……我……我自己來……” 周晟聽著人發顫的聲調不為所動。 狼狽的羽毛大人仰頭看著高大的男人,額發成縷,臉上布滿淚痕,睫毛輕顫,他哀哀的看著周晟,那眼神,分明是在無聲的求饒。 男人看看那個飽受摧殘的部位,思索片刻,將刑具遞了過去。 林斯羽抖著雙手接過,周晟心里笑笑,這孩子總是識時務的,這個時候還知道雙手接東西賣個乖。 羽毛大人覺得自己帶過最慘的小被也沒有此刻的自己這么慘的,累、痛、驚、懼、羞,短短幾天,都在這一個人手里體驗過,打不過,逃不掉,擺不脫,只能認命的向自己揮鞭。 求的時候顫顫巍巍,真到了自己手里,也還是下不去手,捱了有三分鐘過去,周晟不耐煩了:“三十秒?!?/br> 可憐的羽毛大人嚇得又一抖,消化了幾秒鐘才閉著眼睛往身后落鞭,藤條帶起的風刮著耳朵邊掃過,自己親手制造的疼痛遠沒有那么難捱,慶幸的是,男人并沒有說什么。 幾十下過去,哭聲更大了,生怕停下來那人就要親自上手,林斯羽覺得自己慘極了,哭的是疼,也是同情自己,直到手臂有些酸了,才聽那人穩穩一個字:“停?!?/br> “記住了嗎?” “嗚……記住了先生……嗚嗚……以后對先生……要用敬稱我記住了嗚……” 周晟暗道,果真是個聰明孩子,很會抓重點??纯磦?,沒有到極限,但是也夠了,起碼,夠老實一陣子了。 那個可憐的部位,已經不能用五彩斑斕來形容了,嚴重的地方已經泛黑,呈山竹皮色,最輕的地方也是深深的紅,一條條,一檁檁,皮rou都是硬的。 “下來?!?/br> 毫無波瀾,卻也成功的讓人身體一顫,林斯羽小心翼翼的扶著椅子下地,剛落下去就感受到一雙有力的臂膀將自己托起來,然后便是身體失重的感覺。 不是第一次被抱,可是這次,林斯羽脆弱的只想往人懷里扎,似乎忘了,自己的痛楚,都是因為這個人。 感受到毛茸茸濕乎乎的小腦袋越發的往自己身體里湊,周晟輕笑一聲,林斯羽被這笑聲激的緩過了神,猛地一退卻差點讓自己掉下去,周晟使勁一攬頓在那里,皺著眉呵斥:“動什么!” “哼!” 男人并不在意,知道這傷他自己是沒法上樓了,抱著人進了三樓的臥室安置好,揉了揉他潮乎乎的頭,便去取傷藥?;貋淼臅r候卻看見被子團成一個球,林斯羽不知道別扭什么,怎么都不肯讓人給上藥。 周晟并沒有再堅持,將傷藥放在一旁又倒了水便離開了。 林斯羽聽到關門聲,終于將被子漏了個縫,他知道自己別扭什么的。 剛剛的懷抱,還有覆在頭頂的手掌,太暖了,太舒服了,他覺得……安全。原來挨過打,是可以被這樣溫柔的對待的,為什么舅舅揍了他就只會把他關起來反??? 他完全忘了,舅舅何時打過這么重的傷啊…… 這詭異的安全感,令他想要靠近,又忍不住的要躲開,讓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 我就要,被征服了嗎? 這么的,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