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關于殺人這件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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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了!快叫人把商場出入口和停車場封鎖,他真的是殺人犯!我已經報警了!”句牧在監控室里語無倫次,他解釋不清楚這個前因后果。 監控室的保安撓著頭,叫他冷靜,嘀咕說:“你說得太嚇人了,小伙子……我哪有這個權利?不然我給管理處打個電話問問?” 監控屏中確實找到了涂愿和那個男人,但兩人始終側對監控,以屏幕的像素根本看不出什么異樣。保安指著涂愿說“她”不像行動受限制,語氣中似認為句牧有些小題大做了。由于電梯內部的監控線路恰在維修,待他們一進升降電梯,就什么都看不著了。句牧只好盯著每層電梯樓道的屏幕等。 “……哦是這樣,我這里有個學生,說他朋友被……呃殺人犯帶走了,”保安捂著額頭講電話,“對……我哪知道……嗯有,他說他們朋友也報警了已經,嗯……嗯嗯……他……” 保安話音一頓,猛然發現句牧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他喊了兩聲沒把人喊回來,自己瞇著眼往監控屏搜尋,看見那孩子想找的人原來剛從負一層出來。負一層的商鋪幾乎都在整修,除了出電梯口的那一個監控,其他的都沒在工作了。 電梯里,涂愿瞧到韋洺沒有按亮地下車庫所在的負二層,而是負一層,心頭愣了愣。 “就讓你男朋友在負一層多逛逛吧?!?/br> 涂愿很快腦子轉過彎來,冷笑道:“你在這里上過班?” 韋洺在這邊世貿的物管后勤干了好幾年了。拜涂愿“所賜”,五年前那道分水嶺,將他的人生劃得天差地別。他按在涂愿肩上的指頭掐緊了,鼻哼自嘲,然后重重推了幾下涂愿腦袋,咬牙切齒:“裝模作樣的……小騙子!臭婊子!” 韋洺認為,他背上案底的所謂猥褻兒童,全因涂愿的勾引而起。 電梯叮一聲開門,涂愿被他大力地夾在胳膊下摟出來,腳打了個踉蹌。感受到男人情緒的躁戾,涂愿斜過眼瞟他,沒有絲毫恐懼,只有譏謔。 “活該?!?/br> 聽見他嘴里輕輕蹦出這兩個字,韋洺舔著自己后槽牙,步伐慢了下來。他的手改揪住涂愿發根,嗓子眼里暗啞擠出聲問:“你賣屄的錢你媽花完沒????老子賞你們二十萬呢,二十萬!” 他耿耿于懷地用刀尖晃在涂愿臉前戳。二十萬,袁琬與他達成刑事和解。他被判一年、緩一年,其實并未坐過一天牢。因此,韋洺直到現在都篤定地認為這對母子合伙給他玩了出仙人跳。 好學生涂愿,多乖啊。韋洺無論怎么講五年前那天是涂愿自己主動過來告訴他“mama不會回來”“叔叔要不要看我的內褲”,都沒人相信。久而久之,他都有一絲自我懷疑了,會不會是他之前好幾次偷偷拿涂愿內褲手yin,或者偶爾找機會摸蹭涂愿,才漸漸產生了臆想?那天在客廳確實是他用強脫涂愿褲子,然后碰巧被開門進來的袁琬抓到了? 但是,只要對上涂愿的眼神,現在這種眼神,韋洺的疑慮便立刻煙消云散。他肯定,這婊子確實是故意的。 假發發網扯著頭皮,涂愿被迫痛苦地仰起頭。韋洺盯著他這張女性化的臉,嫌憎極了,帶粗繭的手重重去擦他臉上的化妝品。他只對男的來興致,五年前那天精蟲上腦,乍然看見涂愿下體,惡心得幾乎要上腳踹,不料袁琬回來了。愣著神的袁琬都還沒開口,他竟率先罵開,罵她變態兒子長了個賤屄。 趁韋洺沉浸在怒惡中,涂愿突然猛地偏過頭,徑直讓假發拽脫了。他身體一輕,顧不上頭皮疼痛,往右轉想跑進空置商鋪間的通道。出了這爿地塊,前頭就有人了。他甚至只用大聲呼喊一句救命。但他忘了今天是女孩子小愿,穿著漂亮長裙子。涂愿喉嚨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小腿就被裙擺絆到,咚地一聲撲跌在地,手肘與肋骨一陣劇痛。 “媽的……!”韋洺飛快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刀尖垂在他眼球上方。 涂愿重新被韋洺扼著脖子拽起來,拖進邊上一個木板間。遮擋用的塑料油布嘩啦掀起,又平靜蓋下,透不出半點兩人身影。 松開涂愿脖子的瞬間,韋洺對著他臉一個巴掌呼了過去。涂愿腳腕一歪便又不穩跌倒,嘴角登時被打出血沫。這一耳光帶著韋洺出于解氣的狠勁兒,扇得涂愿直接眼冒金星,眨眼都困難,別說爬起來或叫嚷了。 韋洺這才緩緩蹲到他跟前,刀子撥著他早被扯亂的衣領,還有里頭滑露出來的那件白色文胸。 “好好男的不當,你穿的什么逼玩意兒?” 一瞬間,涂愿有些恍惚“好好男的不當”這話到底是韋洺在說,還是他母親在說。遲鈍地反應了幾秒,他才意識到:哦,不是袁琬,袁琬當初說這話時是哭著的,好像他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韋洺罵完,就抓向涂愿胸口,內衣到外裙全一把捏住,邊拉扯,邊用尖刀劃爛。涂愿怔忡回神,就低頭看到白色蕾絲像兩縷破爛掛在胸前,一直沒什么波動的他就倏地眼里泛淚,深深抽泣了一聲。 “……你他媽有臉哭?!” 韋洺緊握的刀子直接抵住了涂愿鎖骨下皮膚,因激動刺出點點血珠。他左掌不斷狠重拍在涂愿已經紅腫的面頰上,破裂的毛細血管在嫩薄皮膚下泛起青紫。涂愿的模樣已狼狽至極了,衣不蔽體,臉上又糊著花掉的化妝品,汗水與淚水交雜滾落,像個掉下舞臺的小丑。 韋洺掏出手機對著涂愿上下拍了好幾張,說:“要怪就怪你媽好了,我找她借個錢救急怎么這么難?嗯?不會這樣你媽也無動于衷吧……也有可能,畢竟你個賤婊子就值二十萬,呵呵……但你要高考了吧,???袁琬她還指著你呢吧?” 涂愿艱難喘了幾口氣,漸而稍平靜,眼神沉悶地埋在睫毛下,他突然開口道:“你為什么跑?……兇手不是你?!?/br> “老子為什么跑?有物證,有案底!他媽的新年第一天的案子,大案!那群狗逼抓了我會好好查還是會歡天喜地結案?!???要查得明白,當年怎么查不出你個賤貨是騙子?等下……”韋洺突然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涂愿的語氣不像只是簡單猜測,他很果斷。韋洺掐著他的下巴抬起,又紅著眼問了一遍:“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那天,呵……我手機拍到了兇手?!蓖吭秆凵袷疽馄诚虻厣贤馓卓诖?。 韋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伸進那個口袋里掏,同時刀尖也狠抵住了涂愿脖子,怕他使詐。打開涂愿手機,再照他說的點開了個陌生圖標的小程序,里面就擱著一個視頻,看時長只有十來秒。韋洺狐疑地點開,屏幕光映亮他的臉,表情精彩地在驚愕與憤恨中來回抽搐。 “這個人的身高體型……不是你?!?/br> “cao他媽的汪季龍……汪、季、龍!”韋洺齒縫間死咬著這個名字,牙齦都露了出來。他顯然認識真正的兇手,這場陷害的來龍去脈都清晰起來。 視頻落到最后一秒,突然結束,界面自動退到屏幕。韋洺慌里慌張地再去點開圖標,里面卻什么也沒有了,空白一片。 “視頻呢?視頻呢!” “播一遍就會自動刪,沒了?!蓖吭钢币曋?,菱形唇輕輕勾起來。 顫抖地刀尖在涂愿脖子上劃出了根根細小的傷口,韋洺大吼道:“你他媽玩兒我?!好啊……真好啊……我cao!” 韋洺再次掐住涂愿脖子,盛怒之下低嚎一聲,捏著刀子用勁揚起手臂,猛扎而下。刀子于半道卻突然拐個彎,刺進了涂愿左邊肩膀。涂愿一長聲痛嚎,生理性淚水滾了出來。望到他落淚,韋洺嗓子里激動悶哼出怪聲,混亂的呼吸撲撒在他臉上。利刃亂顫,破深傷口。 “你真無能……不敢殺人,我給過你機會了!”涂愿哆嗦吐著字,輕蔑仍從他滿是痛楚的臉上擠出來,“你用不著這樣威脅我,以為我……怕死么?” 韋洺神色一怔,接著不容他有別的反應,忽然身子被狠狠推倒。他額頭撞到地上,頭暈目眩打了個滾。句牧沖進來撲他時,把外面塑料簾子都激烈地扯斷了。 “小心他有刀!” 韋洺主觀上不敢殺人,但在激烈爭斗中會發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句牧仗著身型把韋洺壓住,但奪刀卻是件難事。僵持了好一會,韋洺突然找到機會卡住句牧一條腿,兩個人都側躺到地上,中間持續搶奪那把刀。 涂愿爬起來,撞翻了幾個空油漆桶,然后摸摸索索地去撈堆墻角的長木條。手一握卻一痛,原來他沒注意到木條靠近他手那端扎了長釘,每根都有,整齊摞好。 句牧提膝踹中男人腹部,就快奪回局面優勢,忽然眼前一道黑影劃下,邦的悶響。對面人不動了,眼珠卻還大大睜著,紅得發黑的血液從他太陽xue似溪流一樣淌。沉默傻愣了好幾秒,句牧才忽地抽回手,坐在地上驚恐地退了兩步。 腦袋和木條釘在一起,韋洺死了。 “小愿……”句牧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看到涂愿的手在滴血。 句牧下意識望向遠處那堆木材,地上也爬有涂愿斑駁的血跡。有點不對勁,他散亂的目光倏地聚起來,句牧也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為什么腦袋轉得十分靈——木棍起碼有一米五,可血跡只存在于釘子這頭附近的地面,所以涂愿應該是先摸到了釘子的,然后才故意將木條在手里調轉過來,用致命的這端砸的韋洺。 這算正當防衛嗎? 句牧的喉結緊張地滑動,那一大簇閃著寒光的鋼釘將他大腦刺得空白,猝然,有個念頭涌出:他應該趕緊跟涂愿換個位置,擦掉木棍上的指紋,由他握上去。涂愿成年了,但他還沒滿十八啊…… 句牧深呼吸,正想使喚自己雙腿站起來,卻聽見涂愿啞聲說:“小狗,別動……你報警了嗎?” 句牧直愣愣點頭,也許警察下一秒就會沖進來。兩人都眼眶酸脹,顫巍巍對視了幾秒。涂愿喉頭一動,又輕聲說:“你把他捏著刀的手舉起來點?!?/br> 他說什么,句牧便木然地照做了。他捏住韋洺持刀的手,拎起,又用兩手包握著才止住輕抖。然后涂愿就走了過來,將自己手心釘子傷口壓向刀尖,毫無猶豫,重重一劃拉。 “這是刀傷,”他對句牧說,接著一忖,扭頭看了眼那堆木材,“你去……去把所有木棍掉個頭放……別留下痕跡?!?/br> 木板間持續散發出濃厚的腐舊味與油漆味,似漫無邊際的深海,他們沒有船。聽到這話,句牧發著怔,但他也明白了意味著什么。如果他們摸到了岸,一步就上去,如果沒摸到,一步就溺亡。 “好?!本淠咙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