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封印解
書迷正在閱讀:白鬼、囚徒體驗拍攝記(耽美篇)、救贖、穿越到西方架空世界的我是否能獲得幸福?、惡毒美人長批后被宿敵爆炒了、校園吃雞記、我的野玫瑰、少爺的貼身書童,三兩、【SPN】rou欲驅魔實錄、將rou吃到吐
夜色深沉,教堂里一片寂靜,高聳的建筑在城市中是獨特的風景,而教堂內部高高吊起的頂部仿佛比天還要高,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佩恩赤著雙腳,在教堂里緩步走,瞧著這平時鮮少見到的景色,微微瞇起了眸子。雖說比起普通人,常年生活的地下室已經是格外華麗精致了,可到底比不上這地面之上的恢宏建筑。佩恩眨眨眼,眼神里有好奇,也有幾不可查的恐懼與悲傷。 太冷了。在這里,實在是太冷了。 冰冷的石柱,冰冷的地板,遙遠的屋頂,高貴的神只……這一切都是如此令人不適,只想逃離。 這樣想的,佩恩也是這樣做的。他顧不得腿間還有不明液體隨著他的步子流到地上,疾步小跑從側門離開。誤打誤撞間,他竟是來到了室外一處從未踏足過的破敗小院,明顯很久沒人來打理了,整體風格和方才華麗奢侈的教堂格格不入。 忽的,秋風四起,佩恩身上只有一件長及腳踝的白袍,不免凍得打了個寒戰。 他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袍子,腳趾蜷縮起來,一手從縫隙間伸出,試圖將兜帽戴上。 就在此時,夜色忽暗,烏云遮月,高樹晃動,鳥叫悲鳴。佩恩來不及將兜帽戴好,便瞧見大風卷著落葉朝他撲打過來,于是急急忙忙挪動凍得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腳,闖進了破敗小屋。 “嘭”的一聲,佩恩趕在落葉襲來之前,喘著粗氣將身后的門緊緊關上,連手指被門上的碎玻璃劃破都沒注意。只聽見心臟似乎就在喉間碰碰急跳,他連咽口水都做不到。 “呼——呼——呼——” 好一會兒,佩恩的喘息聲漸漸平穩,他側耳聽了半晌外面的動靜,確定沒什么問題,才松了一口氣。這口氣一松,整個人也順著門滑落在地上。 神主從來沒說過這個小院,他也從未在夜里離開過地下室,沒想到第一次出門,就遇到了這么詭異的事情。 如果不是看到屋子里高架上那顆閃著黑色光澤的珠子,佩恩可能已經匆匆逃回自己的地下室了。 明明也是詭異的景象,佩恩卻沒覺得有半分可怖,他甚至覺得這顆會發光的珠子很好看,很熟悉,于是竟扶著門框緩緩起身,走了過去。 就在佩恩靠近的過程中,黑珠的光芒突然開始閃爍起來,仿佛整個珠子注入了生命,活了起來。 那黑珠似有魔力一般,佩恩的目光一落在上面,便再也挪不開了,身上的疼痛不再,內心的空寂被填滿。 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因為他找到了能讓自己覺得“熟悉”的事物。 他情難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碰一下這熟悉的黑珠。 被玻璃割破的手指還在滴血,佩恩毫無察覺,哪怕高架對他來說有點高,還是努力踮著腳尖,伸手摸了上去。 一滴圣神的鮮血滴落在黑珠上,那詭異的光芒更加閃爍,一陣陌生的低沉聲音響起:“唔……蒂莫西回來了……做好準備迎接了嗎……” 突然,耀眼的強烈白光自佩恩點在黑珠上的手指間傳出,瞬間將他們籠罩了起來。屋外狂風大作,一聲聲凄厲的鳥鳴刺得人耳朵疼,轉眼間閃電將夜空撕裂開來,傾盆大雨隨即而至。 森林深處的古堡里,整體布局和百年前的流行風格相似,而各種家具看上去也頗有年頭了。薄紗搖曳,遮住了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護著柔軟大床上的蒂莫西。 黑紫色的頭發剛過肩頭,尾端翹起,既凌厲非常,又帶著些許不羈。睡夢中難以窺見雙眸,不過卻可以看到兩瓣薄唇——不知從哪里聽說的,薄唇的人也薄情——自然微張,一副恬靜的模樣。 搭在腰間的薄毯掩不住蒂莫西頎長的身形,身上的肌rou線條十分漂亮,唯獨胸前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像是刀劍之類刺傷的,也有些年頭了。 靜謐的清晨,鳥雀正放聲高歌,蒂莫西睫毛輕顫,呼吸亂了一拍,身子不自覺地動了動。 不一會兒,大床上的人坐了起來。 一雙紫瞳半睜不睜地看向窗邊的紫色鳶尾,好半晌才輕嗤一聲:“醒得比我還早……” 鳶尾自然不會給他回話,蒂莫西似乎也是自覺無趣,收回目光下了床。 一邊穿衣服,一邊不自覺地回想起那個給自己解開封印的人。 百余年前,他被圣神封印進一顆珠子里,即便后來養好了傷,也始終無法沖破那道束縛??删驮谧蛱?,他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力量喚醒,然后就發現自己身上的封印已經解除了。 他自然不會認為是圣神的功勞,那人才不會好心給自己解封。原打算找到那個人,問問是怎么解除的,再好好報答一下,可惜他怎么也想不起來那人的模樣,只得作罷。 思考間,他已經下到了一樓。 “唔?有人?” 蒂莫西察覺到門外有人的氣息,納悶怎么會有人找到這里,于是便準備打開門看看情況。誰知,這門剛一打開,便看見一個渾身赤裸的金發男孩蜷曲著身子,遍體鱗傷,昏迷在自家門前。 “這是什么臟東西……” 蒂莫西突然覺得好笑。 怎么,現在都有人挨了打就往自己這躲嗎?自己又不是圣神,整天一副濫好心的模樣庇護那些比蠢驢還蠢的蠢東西。 正打算將人扔出自己的古堡范圍,一陣微風拂去了男孩臉上的發絲,露出半邊臉來。 蒂莫西瞥了一眼,渾身一怔,呼吸一促,又定睛看去。 “哦,我不是在做夢吧,這是……圣神?” 蒂莫西似乎在回憶著什么,臉上卻并沒有憎惡的神情,反而帶上了幾分思念。他不可置信地蹲下身去,將男孩摟在懷里,然后整理好他的長發,直到露出整張臉來。 “呵呵……佩恩,是你嗎……我的圣神大人,真的是你……沒想到,當年我見到的最后一個人,就是你,而現在,我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你?!?/br> 蒂莫西伸出手來,輕輕描摹他臉頰上的傷,輕笑著自言自語:“怎么,圣神大人不是很厲害嗎?連我都敗在你手下,什么東西能傷了你?” 話音未落,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了什么,低頭看向佩恩赤裸的身體。 “嘖,傷成這樣可怎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