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跳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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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臨安自然不會是他的。 冷風吹過,渾渾噩噩的梅若星恢復了慣來的清醒,他將方才可笑的念頭咽下了肚,便就連在寢室里睡著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的時候,他去干了本來該干的事——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后門的小館子里吃飯,一份簡單的蛋炒飯,他吃的很急切卻很慢。 林縉第一次見這樣吃飯的人,對男生的好奇心更加深了幾分。他剛才分明看見這個男生在案發現場不遠的地方站著,現下卻全然無知無覺的在吃飯,他的第六感當下做出判斷,這個男生或許是這起跳樓案的關鍵人物。 餐館地方不大,人卻挺多,林縉坐在男生對面并沒能引起男生注意,于是他等男生吃完飯才出示警證—— 梅若星意識到,剛剛的熱鬧大約是有人出事了。 男生低頭看著他的警官證,再抬頭時林縉沒從他的表情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適當的驚訝和恍然,符合一個沒見到現場的局外人的表情。 反倒是林縉嚇了一跳,男生吃飯的時候一直沒抬頭,只將過長的劉海稍微撇開——林縉便直面了男生從眉骨橫縱嘴角的疤痕,包括他那只廢掉的右眼。 他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林縉做下判斷。 因為林縉對自己有數,他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表現的應該并不明顯,男生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手快速的將劉海撥回正軌,遮住了大半張臉,然后縮回寬大的校服里——男生手指修長,但能輕易的縮回帶松緊口的校服袖子里,這不僅是件破舊的校服還是件不合身的校服。 毀容用頭發遮臉,佝僂著腰不敢直視別人,情緒敏感會察言觀色,校服破舊且不合身,手腕上有明顯的傷痕——家境貧寒且估計正在遭受校園暴力。 “我們回學校談吧?!蹦猩哪拥贸鰜淼耐茰y讓林縉態度不自覺的更溫和了些,他友好的跟男生提出建議,男生知趣的同意了。 男生站起身來,林縉這才發現他大概比自己還要高些,只是常年佝僂著腰,平白看起來只到了他眉毛的位置。 回學校的過程中,林縉沒多開口,只問了男生的名字,梅若星這個名字男生吐露的很輕,哪怕耳力很好的林縉就站他在身邊,也是勉強才能聽清楚。 這是個和男生外表全然不符的名字,但是林縉沒有半分覺得不對勁,只說:“那行,梅同學,等會我們就去校長室,那里暫且借給我們做調查室了,你和其他的同學我們都會在那詢問?!?/br> 林縉的態度讓梅若星暗暗松了一口氣,并不明顯,但林縉什么人沒見過,由此他又判斷出一點——比起被警察找,男生居然更怕因為名字與外表的不相符而被覺得奇怪。 林縉記下了這一點,他想,要得到這個男生的信任需要先對他的名字和外表不做什么反應,等下要和同事們先溝通下。 林縉帶著梅若星來到校長室,這個地方,梅若星不是第一次來,高一剛被欺負的時候他來過一次,然后得到了變本加厲的欺負,高二被誣陷的時候他也來過一次,得到了毫不留情的退學處分。 梅若星實在沒法對這個地方有什么好印象。 可現下他還是被警察帶了進去。 梅若星在想他知道為什么會來這——校長室里有一張很大的桌子和一張很長的沙發,適合同時審訊多人。 見過兩次的地中海的校長站在一邊,白胖的臉皺成一團,是副擔憂的模樣。 校長見警察帶了人進來,連忙迎了上去,“警官,怎么還又帶學生過來了,太晚了,明天學生還有場考試呢?!?/br> 林縉沒管這老油條的話,只回了句按程序辦事就沒再理他,校長被其他警察請了出去。 校長室里現在剩下的全是警察和學生。 盛臨安在其中。 他坐在沙發的最邊上,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擺弄著一塊表鏈壞掉的手表,旁邊的學生很有眼力見的和他隔開了一段距離擠坐在一起。 盛臨安這樣的氣勢配上他的外貌,哪怕穿著一樣的校服,也與其他人都形成鮮明對比。 “各位同學不要擔心,因為你們都是當時在案發現場的人,我們就是例行詢問,你們照實回答就行?!?/br> 女警官很溫柔,輕聲細語的安撫著看見尸體的學生們,“我知道你們明天還要考試,我們會盡量快些的?!?/br> “警官,你要問什么就問吧,我們一定老實交代?!币粋€男生先開了口,“只要你們別告訴我媽就行,我怕她擔心?!?/br> 聯考放假期間大晚上的還留在學校里的大多數住宿生,他這樣一說,旁邊的人都附和起來,女警察點了點頭,應承道:“只要你們的回答沒問題,是不會通知你們父母的?!?/br> 女警察那邊安撫好了,就輪到林縉了,他有張不怒自威的臉,最適合用來問話,大多數人不敢看著他說謊。 “首先,你們為什么在那里,一個一個回答,從你,你叫盛臨安吧,從你開始?!绷挚N看向手中方才同事詢問好的個人信息,開口道。 林縉選了個看起來最不好解決的學生作為突破口。 盛臨安卻沒半點旁人想象中會有的桀驁不馴,他甚至沒有繼續擺玩手表,順手將其放到校服口袋里后,很配合的開口,“考完試后心情不是很好,出來散步,剛巧聽到了聲音,就過去看了看?!?/br> 盛臨安的聲音是和著他外表一樣的好聽,他語氣冷冽,表情平淡,沒有半點這個年紀的學生近距離看到尸體應該有的驚懼。 可他回答的雖然漫不經心卻又確實配合。 林縉心里給盛臨安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卻沒顯露出來,只在紙上寫了幾下,接而聽下一個人的回答。 “我……我也差不多,今天下午考的數學?!苯袕堁叛诺呐擦似沧?,顯然對這門科目有很大的不滿,在此時居然還專門單獨拎出來說了,“我考的不是很好,心情就不好,明天還要考試,但呆在寢室里又看不下去書只能下來走走?!?/br> 張雅雅開始回憶當時的場景,于是表現出盛臨安沒有表現出來的合適的驚懼,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突然,我聽到一個聲音,砰的一聲,好大,我嚇了一跳,往那邊一看,我視力不錯,感覺那好像是死了個人?!?/br> “我本來不想過去的,但是……”女生猶疑了一下,垂下的眼睛下意識看了眼和她坐了一個小臂距離的盛臨安,她抿了抿嘴,還是開口了,“但是,我看見盛臨安往那邊去了,我就也過去了?!?/br> 林縉本來以為女生的敘述到此為止,她過去也可能是因為少女懷春,喜歡盛臨安,可沒想到女生不僅沒???,反而突然加大了聲音,她神情激動,猛地站起身來指著盛臨安,“我認識她,那是學生會的會長,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這么無動于衷?。。?!” 張雅雅憤慨的質問著,仿佛躺在那的死狀凄慘的女生是她自己,連女警官和林縉都被她嚇了一跳,盛臨安卻仍舊平淡的很。 盛臨安仍坐在原位,只在女生指向他時,微微抬頭看向她,似乎認真辨認了會,隨后笑了一下,語氣帶著些涼薄的嘲諷,“看來她說的變態是你啊?!?/br> “什么變態?。?!”女生忘卻自己與盛臨安隔坐一臂距離時的膽怯,張牙舞爪的就要向盛臨安撲過去質問,另一個男警察正現在盛臨安身邊,出手制止了她,林縉拍了拍桌子,語氣帶了些嚴肅,“搞什么呢!坐下!” 張雅雅終究不敢和警察對著干,她憋著氣坐了回去,一雙眼睛卻還憤恨的瞪著盛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