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社交小能手許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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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巷盡頭,有一家不算顯眼的店鋪,內部環境很有格調,客人雖多,卻意外的安靜。 像飯店,又像酒館,中間坐落著大型吧臺,酒柜里琳瑯滿目,從進門開始,有不少人和邢光川打招呼。 許礫被他帶到角落的雅座,還沒來得及欣賞四周,就見一個風情十足的女人走來,很自然地摟住邢光川。 “臭小子,不早點回來幫忙,多少客人等你呢?!?/br> 邢光川不像在公司那般沉悶,態度變得很淡?!敖裉煊惺?,別讓其他人來這桌打擾?!?/br> 對方貼在他肩上聞了聞,嫌棄地掩鼻?!笆裁次??你身上怎么有股豬味?” 倆人顯然無比熟絡,言行舉止都毫無顧忌。 許礫坐在一邊冷眼觀看,心里覺得不舒服,卻強撐著一抹笑容。 邢光川遞來菜單?!霸S經理,你先看看,拿不定主意就讓老板娘推薦,我去清洗一下,很快回來?!?/br> 他說完并不立刻走,一直等許礫點頭才轉身離開,消失在店內某個拐彎處。 兩側的紗幔被放了下來,外面的環境變朦朧,注意力只能集中在雅座內部。 許礫有點不自在,他沒想到老板娘會坐到對面,對方似乎有交談的意思,看他如此緊繃,佯裝嗔怒地笑。 “怎么?不認識我了?上次沒好好招待你,虧我還一直惦記呢?!?/br> 第一句就讓許礫心驚,呼吸都停滯了一瞬,他努力表現得從容自若,無論對方說什么,都附和著點頭微笑。 不難看得出,老板娘精通處世之道,表面始終笑盈盈,卻在暗自觀察許礫?!澳阋郧笆枪獯ǖ膶W長,現在又是上司,來這就是客,不用顧慮什么?!?/br> 話鋒一轉,擺出一副怒其不爭的哀怨?!肮獯ㄋX子不太好,在公司呢,你該訓就訓,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平時還請你多擔待?!?/br> 意思很明了,她必然聽聞了邢光川在六分區的遭遇。 許礫此時顧不了這些,他處于更大的危機感中,雙手在桌下捏得死緊。 “邢光川有自身獨特的優點,公司的人都很喜歡他?!痹S礫措辭謹慎,再不多言?!安缓靡馑?,我去趟洗手間?!?/br> 離開雅座的視線范圍,他僵硬的笑容徹底垮掉,走錯了衛生間方向,還是問了服務生才找對,他躲進了隔間,整個人都焦躁不安,立刻撥打了某個號碼。 邢光川回來時,一看許礫不在,表情瞬間沉下去?!霸S經理呢?” 老板娘看著他變了臉孔,無語地翻白眼?!叭?,又不是在公司,還叫什么許經理?!?/br> “他不喜歡我叫學長?!毙瞎獯ǖ膽B度很惡劣?!霸缰滥憬裉鞗]出去,我就不帶他來這?!?/br> 老板娘嬌嗔道:“白眼狼,著什么急啊,在這人又丟不了,我剛才和他聊了幾句,跟上次見是有點區別?!?/br> 她點了煙,慢悠悠吞云吐霧,用許礫的話題將邢光川吸引住。 “不過隔得時間太久,我也記不太清楚,好像氣質變得更好,而且警惕性似乎也很高,不怎么跟我搭話?!?/br> 邢光川對此認同?!霸S經理一直比較矜持?!?/br> 老板娘搖搖頭,表示他說的有歧義?!皠e忘了,你們去年在店里遇到的時候,你沒有立刻認出他,在我面前也從來沒提過許礫這個人,你確定你了解他?” 邢光川沉默了,他之前對許礫的印象,大多停留在上學時,進入職場后保持著平淡相處,以至于在校期間的記憶也逐漸模糊,好像只剩下許礫幫過自己,而自己告白過這件事。 仔細想來,剛才對許礫脫口而出的描述,其實是自己近幾個月才產生的看法,許礫身上的鋒芒愈發耀眼,或嚴厲或冷淡的形象,已經在他心里慢慢扎根。 “沒關系,現在開始了解也不遲?!毙瞎獯ò淹嬷蚧饳C,很暴躁地扇扇空氣?!澳銊e抽了,許經理不喜歡煙味?!?/br> 老板娘罵了幾句,忽然見他露出笑容,起身將紗幔撩開。 “許經理,你坐這邊?!毙瞎獯ㄒ荒槦崆?,伺候著許礫坐到最里面位置。 他換了便服,簡單的牛仔褲和黑色帽衫,還摘掉了眼鏡,額前發絲沒完全吹干,有些凌亂地散在耳鬢,立體的五官顯露無遺,笑起來時,給那雙邪氣的眼睛增添一份多情。 許礫乍一看到后愣住,當年那個流痞一樣的學弟,仿佛又出現在眼前。 用餐時,老板娘沒有一起,對面位置是空的,許礫讓邢光川過去,可他偏要并排坐。 “我坐這邊比較好?!?/br> “好什么好,兩個人坐一排好奇怪?!?/br> 許礫很別扭,桌子一側靠墻,邢光川擋在另一邊紋絲不動,他自己也沒法出去。 晚九點之后,店里整個氛圍變調,撤掉餐食,進入了酒場階段。 與此同時,老板娘拎著一瓶酒,再次坐到了他們對面,表面熱情好客,實則有意灌許礫喝酒,她想看看這個在職場欺壓下屬的上司,到底有何德何能。 沒想到許礫不再拘謹,言行舉止不僅謙遜,還表現出良好的涵養,仿佛去了一趟洗手間,丟掉了剛才的生疏感,對周圍的一切都熟悉起來。 “許經理,你還好嗎?如果不想喝我們現在就走?!?/br> 邢光川關心了一句,卻并真的不阻攔,眼看著老板娘又將酒杯斟滿。 許礫笑起來,說話有些遲鈍?!拔蚁牒徒愫染??!?/br> 此話一出,邢光川和老板娘同時一愣。 許礫處于微醺狀態,漂亮的臉蛋不見絲毫冷厲,擺出了困惑的表情,竟顯得惹人憐愛?!安豢梢越薪銌??” “當然可以,大家總叫我老板娘,都怪光川沒起個好頭?!?/br> 老板娘喜笑顏開,看許礫喝多了還挺有意思,這時才消了些芥蒂?!吧洗螞]顧上介紹,我叫孫語,光川的小姨,以后你要常來玩,讓光川在樓上招待你也行?!?/br> 許礫將她的名字重復念一遍,能看得出是用了心來認識一個人,下意識接話?!澳銈円黄鹱?,我去家里會不會打擾?” 孫語有些意外?!八B這個都告訴你了,對你倒是坦誠?!?/br> 這話是有根據的,邢光川的父母貌合神離,一直各玩各的,孫語和他差不了幾歲,算是相伴長大,后來合伙開了這間店,又住在一起多年,對他再了解不過。 說不好聽點,邢光川從小虛偽,對誰都沒有半點真言,不感興趣的就敷衍,領地意識還很強,絕不可能跟別人談論自己的真實情況。 “我提過嗎?” 邢光川忽然開口,和小姨同住在店里的事,他不記得有跟許礫說過,公司里的檔案信息,留的也是一個朋友的地址。 許礫心口一跳,才發覺自己表現得過于知情?!澳隳菚恢睕]回來,我就找服務員問你,聽他們說的?!?/br> “許經理找我了?”邢光川眼底帶笑,竊喜藏都藏不住?!跋麓文阒苯由蠘?,從那邊的后門?!?/br> 許礫不知道這有什么可高興的,好在注意力被轉移,他有點緊張,想趁還算清醒的時候離開,免得露出什么馬腳。 卻被邢光川攔住,他羞赧道:“我想給許經理調一杯酒,之前太忙一直沒機會,今天可以嗎?” 原本都打算拒絕了,一聽之前沒喝到,許礫當即同意,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歡喜。 臨近散場,許礫才從孫語口中得知,邢光川畢業后去學了調酒,孫語只是配合他開了這家餐吧,后來邢光川進入六分區工作,偶爾才能兼顧店里生意。 孫語比一般女人看著爽直,卻也有自己的憂慮。 “我姐支持開店,其實是想讓我看緊光川,我們雖然住得近,但現在碰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他本來不用再出去上班看人眼色,我有時候挺擔心他在外面惹事,或者受什么委屈?!?/br> 當初邢光川會入職到六分區,是許礫一手招納,之后朝夕相處的共事,到如今已滿一年。 許礫沉思片刻,正色道:“邢光川是個成年人,擁有調酒這項技能是好事,想在普通職場打拼也是好事,無論在哪種場合都會經歷磨煉,他的任何行為和選擇,應該由自己去承擔?!?/br> 剛才那番話,孫語是有意而言,今天接觸下來她其實挺喜歡許礫,但一碼歸一碼,如果許礫真在職場霸凌了邢光川,她也不會忍讓。 “我反倒比較擔心姐你?!痹S礫繼續說,看孫語的眼神很真摯?!半m然你輩分高,但也還年輕,應該多為自己考慮,邢光川不應該成為你的牽絆?!?/br> 孫語不由得愣住,本以為許礫剛才都生氣了,再回頭想他說的話,初衷竟然是為了自己著想。 這樣一個明辨是非的男人,怎么可能利用職權欺負下屬,孫語認定了是邢光川犯錯在先,畢竟他最會裝無辜。 孫語雖然年輕,卻閱人無數,一年前在店里初見許礫時,交談不過三句,就看出此人胸有城府,現如今有再大的變化,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因為邢光川有時候,也會突然變一個人,甚至做一些怪異舉動。 喝到了興頭,孫語吐槽起前段時間的事。 “光川那個死小子,有一天半夜回來,不知道怎么惹我的貓了,滿屋子都是慘叫聲,嚇我一跳,我以為他把貓弄死了,結果是他自己被抓傷,連肩膀都撓爛了,還在那一直傻笑,他小時候撞過腦子,我一直懷疑沒治好?!?/br> 許礫神色一動,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返回的邢光川打斷。 桌上擺了酒托架,一共三杯,很漂亮的紫色,像煙霧一般縈繞,從右邊開始由淺到深,也是品酌的順序。 許礫問:“都給我喝?”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還覺得小菜一碟,這么小的杯子,一口就能喝完。 過了幾分鐘,許礫面上毫無反應,抿著嘴巴默不作聲,保持著很端正的坐姿,但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才顯得有些奇怪。 邢光川關心道:“許經理還好嗎?要不然上樓休息一下,上面安靜?!?/br> 滿臉殷勤,懷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孫語全看在眼里,笑得意味深長?!肮植坏?,光川現在總在我面前念叨你?!?/br> 許礫聽到了,竟一時無法強裝冷靜,他慶幸這里燈光暗,才沒叫人將他臉上的紅暈看去。 散場后,許礫步履穩健的走出店門,甚至回頭笑著和孫語揮手,直到拐進無人街道,他才忽然側身傾倒,踉蹌著扶住路燈。 最后那三小杯殺傷力太大,差點將許礫當場送走,幸好他以前有飲酒經驗,否則一定會撐不住丟丑。 “混蛋?!?/br> 許礫氣得直罵,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許經理在叫我?” 昏暗的角落走出一人,是邢光川,步伐不緊不慢,來到和許礫同一盞路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