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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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站在一團迷霧之中,周圍傳來模糊的聲音,嘈雜一片向自己襲來,明明就在耳邊環繞卻怎么也聽不清,蘇爾站在圓圈之中,像是被這些聲音囚禁了一般,怎么也動彈不得。 再次醒來時,蘇爾衣服被汗水浸濕許多,四肢也四仰八叉地斜在床上,他轉頭看見魏行風被自己擠到床邊,才不好意思的輕輕起身,下床看了看外面,天還沒完全亮,遠邊的山上隱約透出半邊太陽,蘇爾瞇著眼睛忘向那邊,遠處模模糊糊能看見一些房子的形狀,似乎有一座鐘塔,細長的建筑,隨著太陽升起發出濃厚的響聲,可惜太遠了,蘇爾坐在地上只能聽到淺顯的一點聲。 “哦,你醒啦!”魏行風推開門看見坐在地上發呆的蘇爾,上前拍了拍他。蘇爾嚇了一跳,他回頭看見魏行風頂著雞窩頭,衣服也斜在身上。魏行風身材很好,寬肩窄腰,胸肌也很夸張,五官雖然沒蘇爾那么驚艷,但也是端正帥氣的。蘇爾摸了摸臉,站起來抓了下頭發,他比魏行風矮一點點,不過乍一看也沒太多差別。 魏行風也望向前方?!斑^幾天我們要去那些原住民的地方,你第一次來,要不要也去看看?”蘇爾等的就是這話,他好奇的不行。 “可以嗎…!那我也一起?!彼眠`的露出了微笑,隨著白天的到來,鐘聲也漸漸消失… 蘇爾已經在這生活了兩三天,本定區有兩塊很大的田地,種滿了常見的蔬菜。周圍也有一些河流,里面放著捕魚網,偶爾也會有人去池塘里釣蝦。就像是古代的農業社會,大家自給自足,除了不能上網之外其他都還不錯。蘇爾發現有些房屋是空著的,沒人居住,里面幾乎堆滿了雜物和垃圾。 “……”他本來以為這只是雜貨間,沒怎么在意,魏行風看見他對這些建筑好奇,便講解了一些,說到那幾個空余的房屋時,他頓了頓。 “原本那些人也是從我們的世界過來的,只是去了那些原住民的地方后,怎么也不愿意回來了。說是已經成了維德利亞的教徒,要為他獻身?!蔽盒酗L笑意全無,“那些空房子都是原來他們住的地方,這種事情發生的實在有些突然,你說怎么可能一下子變成那樣呢…”蘇爾安靜的聽著魏行風的哀嘆,默默在心里思考著這件事,這幾天的生活,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讓蘇爾對原住民的地方變得更加好奇,他想過去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線索。 “你們沒有想過怎么回去嗎?”蘇爾坐在地上,拿著樹枝到處亂戳。 “哎!怎么可能沒想過!”魏行風欲哭無淚,他托著腮,看著蘇爾用樹枝在地上亂畫一通。 “原住民那里…和我們這有什么不同嗎?或者說那個‘維德利亞’到底是什么類型的神?”蘇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周圍勞動的人們,感覺熟悉又陌生,這幾天他還沒有跟其他的人接觸,只和魏行風和小尋有過交流。 “嗯…他們那里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和他們居然能交流!中文耶,太神奇了,因為他們跟我們一看就不是一個人種的,穿的衣服也像歐洲古代的那種,還有祭祀的人,賣那種到處都是花紋的布料,我們去之前還要去洗禮,不然不給進!你知道嗎……”魏行風一直說個不停,蘇爾只挑了重點聽,他回想起了那個床單,許多花紋搭配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繁瑣復雜,幾何圖案的設計,暗淡的顏色,組合在一起。 “……還有,我去的時候那個…蘇爾?蘇爾?”魏行風看著蘇爾低頭不知道在想啥,他喊了蘇爾幾聲,少男才緩緩看向他。 “啊,哦。那他也太過分了…” “對!他們那里的人真的可兇了?!蔽盒酗L倒是槽了個痛快,蘇爾見沒啥可問的,站起了身,和魏行風一起回了家,回去的路上倆人的影子被陽光拉長,伴隨著周圍的鳥鳴倒是顯得意外和諧。 魏行風家里他自己壘了個四方的土灶臺,上面放了個鐵鍋,這里資源不多,rou更是少見,蘇爾來了之后多了一個人吃飯,魏行風只好變著法子做飯給他和小尋。也沒啥調料,唯一有的還是從原住民那換來的鹽罐,粗細不均的顆粒裝滿了透明的罐子,魏行風把蔬菜煮出汁水,再小炒一番,加上小番茄和一些鹽粒。灶臺下還能烤點燒餅,他們幾乎每天就這么吃,要是能打獵到兔子或者野豬什么的,跟大家分完之后還能吃兩天rou。 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后,終于要出發去本地區了。蘇爾換上了魏行風給他準備的新衣服,厚重的斗篷罩著大半個身體,帽子也正好可以蓋上腦袋擋住半邊臉,蘇爾原先的衣服剛剛洗好,他套上之后就跟在魏行風后面,前面還有五六個人??磥磉@一次去的人不多,還有很多人留在本定區,小尋也呆在家里沒跟過來。 路上風景很好,綠蔭覆蓋了整個世界一般,到哪都是樹叢環繞,被自然包裹起來似的。蘇爾享受著城市里沒有的新鮮空氣,舒緩了許多疲憊,隊伍在山上休息了一會,便繼續趕路。一路上魏行風跟他說個不停,蘇爾原本以為他是個穩重的男人,但如今看起來,雖然不能說成熟穩重,也算靠得住。魏行風會做飯,晚上還讓他睡床里面,蘇爾還有點小感動,他不自覺的也開始跟男人搭話,聊了許久。 “我就是個打工的!哎…上班途中被車撞了,我以為我死了呢,結果一抬頭就到了這。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啊…嗚嗚嗚?!蔽盒酗L背著包,嘴里還一直念叨個不停。 “有可能?!?/br> “但我打開門就到了這,不能說我也死了吧?” 蘇爾竟還認真思考了一番,正經地回復他的問題,他心里仔細回想著,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他也詢問了周圍的一些人,有很多甚至都不清楚是怎么來到這的,騎車的時候,睡覺的時候,上課的時候,還有像蘇爾這樣,打開門后,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沒有任何理由和提示,就是那一剎那,世界都變樣了。蘇爾感到一陣驚慌,這種超現實的事情,實在是常人無法解讀的。 很快就到了山下,山下是一大片平原,不遠的對面能看到高大的塔樓和城墻。進入城鎮的入口處有零散的幾個人在晃悠,魏行風說那是巡邏的,都不理人,十分沒有禮貌。蘇爾走在最后,抬頭仰看著城池,石磚砌成的高墻,圍繞著附近,進入城鎮中才發現這里大的離譜,遠處望下去沒感覺有多龐大,身處其中才知道里面的神奇。 幾個女人對他們灑了些水,便讓隊伍進去了 蘇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什么,隊伍走的很快,換賣了許多日用品和蘇爾看不懂的東西,他站在旁邊等著魏行風買好,男人挑東西倒是講究,看了好一會才換回一袋面粉和一小袋餅干。 “你有沒有想換的?”魏行風從兜里拿出了幾個銀色的硬幣,上面刻著統一的花紋,一看就是這里的通用貨幣?!鞍 x謝!”蘇爾慎重的接過,魏行風說他就在這等蘇爾,讓他快去快回。 蘇爾一路小跑到了集市里,攤位上賣的東西他在之前都看過一遍了,實在沒什么想要的,人群喧囂的很,弄的蘇爾有些許煩躁,他加快腳步往前面走去,那里有最高的建筑物,那個每天早上都會發出響聲的鐘塔。 靠近之后,其實有些像教堂,但不完全是歐洲的風格,蘇爾仔細觀察著,窗戶也不是彩色玻璃,而是用木棍支撐起的一塊塊布。塔樓大門敞開,里面空曠寂靜,只有盡頭有一個臺子和通往上面的旋轉樓梯,蘇爾移動腳步,想要進入看看。 “嘿嘿!你是誰?”突然,一個老人從旁邊竄了出來,他手拿著一節木棍,想要往蘇爾身上打,蘇爾嚇了一跳,身體條件反射側了一點,老人的木棍正好掀起他的斗篷帽,讓蘇爾的臉龐露在外面。 一時間,老人愣住了,緊接著大聲叫喊起來,蘇爾察覺不對,拉上帽子立刻跑離這塊區域,他順著記憶找到魏行風,拉起他的手就跑,魏行風嘴里還塞著面包,他一邊跑嘴里一直嗯嗯的叫著,直到遠離了人群,倆人躲在一個巷子里,魏行風扶著墻壁,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呵啊———哈….你,你瘋了??干什么呢!”魏行風看著蘇爾也上氣不接下氣,靠在墻上緩著身體,他疑惑的望著外面。 “你偷東西了?還是干啥壞事了…?”魏行風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問他。 “……”蘇爾暫時不想把那老頭發瘋的事情跟魏行風說,他總覺得另有隱情,自己一個人知道妥當一點,魏行風還在一個勁地問他,可蘇爾久久不能平靜,他回憶著那個老人年老色衰的丑陋臉龐,瞪著眼睛死盯著他的模樣,心里慌亂不安,甚至有些恐懼,直到天色漸漸轉暗,魏行風才拉著他繞路趕回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