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事
凰凌趁著那頭蠢熊睡下后,后知后覺溜到了后山,將自己私藏的食物,拿了出來。 只是剛準備咬第一口的時候,那頭蠢熊的聲音響起,“你在這干嘛?” 凰凌聞言,額頭一陣黑線,轉過身,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棕熊的身上,散發著rou和的光,那雙黑豆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兩只耳朵也微微抖動這,似乎極困,但還是強撐著,看到這,凰凌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軟了。 “快回去睡覺,有我守著,你不會有事?!?/br> “哦!” 笨熊點了點頭,就準備走,但轉過身后,又道:“你是不是在偷吃?!?/br> “什么叫我偷吃?!?/br> 凰凌的臉漲的通紅,怒吼著,但眼神卻有些飄忽。 下一秒,咕嚕嚕的聲音響起。 兩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上,安槐摸了摸又空了的肚子,垂頭喪氣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凰凌看這頭蠢熊不走,也沒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吃,“這里還有些,我可以大方點,施舍給你?!?/br> 安槐聞言,立馬轉過了頭,一雙黑豆似的眼睛閃閃發亮,盯的凰凌有些發毛,“我吃了,你才能吃,知道嗎?” 說完,凰凌就看到那頭蠢熊用力的點了點頭,旋即,屁顛屁顛的跑來跑去,說要找調料,柴火烹飪。 雖然這些東西對于一個獸人來說,毫無必要,而且很麻煩,但那頭蠢熊烤的魚,還挺香。 忙活了許久,安槐終于升起了篝火,將那rou塊串在了木棍上,在表皮上抹著不知道從哪里拔的草,紅的綠的,看著就挺奇怪。 但凰凌也沒有去阻止,在獸人世界中,雌性主要負責采集,處理食材等工作,身為一個雄性獸人只需要捉住獵物和保護雌性。 過了幾分鐘,那rou的表皮烤的金黃中帶著點焦黑,空氣中都散發著rou香味。 看著那色相俱佳的烤rou,凰凌有些心動。 過了幾分鐘,安槐就從篝火上拿起一串色澤金黃,rou香四溢的烤rou,放在了凰凌的面前,“烤好了!” 說完,黑豆似的眼睛只直勾勾盯著那烤rou,差點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蛇類的嗅覺很靈敏,聞起來確實很香,但是他也從沒吃過熟食,尤其是在族里的時候,每個蛇族人從出生開始,就在學習如何捕獵,以及快速的吃掉食物,以此避免遇到更強大的捕食者,更何況他不喜歡火。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放在了烤rou上,一瞬間,過燙的溫度,讓凰凌不悅的沉下臉,并且正在準備醞釀著風暴一樣的情緒,而這情緒還是因為他剛才同意了這頭蠢熊的意見,烹飪。 不過,在他還沒發作的時候,一塊熱乎乎的rou就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 凰凌反射性的張開口,吞進去嚼了嚼,很柴,一點也不鮮嫩多汁,不過,確實有一點奇怪的味道,嘴巴也有些麻麻的。 “你放了什么?” 凰凌語氣有些不好的看向了安槐。 安槐看著臉色說變就變的凰凌,有些無語,直接扯下了一塊烤rou,放進了嘴里,吧唧吧唧的嚼著,“額辣椒?!?/br> “辣椒?那是什么?” “一種調味品?!?/br> 說完,凰凌檢查了下,身體是否有異常,發現沒有任何變化后,臉色緩和了下來,冷著臉,厲聲道:“以后不要在放了,很難吃?!?/br> “?????” 說完,凰凌就走了。 安槐看著手上的沒吃多少的烤rou,沖著還沒走遠的凰凌,喊道:“你的烤rou不吃了嗎?” “我不要了?!?/br> 聞言,安槐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烤rou,糾結了一秒該怎么吃,但想了想,還是一口吞最好便,下一秒,那塊巨大的烤rou就直接進了安槐的肚子。 吃完后,安槐就滅了篝火,回洞里躺著,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一陣喧囂嘈雜的聲音響起。 “你確定是這家伙?” “我確定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我兒子,族長一定要為我們做主?!?/br> 安槐眨巴了會兒眼睛,發現他的周圍都是人,穿著草裙,頭上長著角,像是斗牛角一樣,很尖銳,男女老少都有,不過還是青壯年更多。 “族長,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們先把這頭蠢熊弄回村子里去,然后再好好懲罰他?!?/br> 只見一個長著角的青年湊在一個年老的家伙耳旁道。 族長看了看被他們五花大綁,瞪著兩只黑豆似的眼睛的安槐,有考慮了會兒,若是在耽擱下去,被這片領土的主人發現了,可吃不了兜著走。 沙啞威嚴的聲音在空洞中響起,伴隨著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就這么辦,將人帶回去,好好囚禁起來?!?/br>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一陣高呼,旋即上來了三三兩兩的青壯年,拿了一顆紅通通的果實塞進了熊嘴里,隨后將熊抬上了擔子,五六人扛著,向著山下浩浩蕩蕩的走。 安槐有些困,眨了眨眼,又有些餓,雖然說不知道嘴里的那顆果子是啥東西,但聞起來確實有些香,最后,安槐還是沒忍住,一咬,鮮紅的汁水四濺,溢滿了口腔,還發出了吧唧吧唧的聲音。 吃完后,安槐砸吧著嘴,問道。 “還有沒有?!?/br> 突然,發出的聲音,讓抬著他的青年一愣,完全沒想到,這頭蠢熊,居然連毒果都敢吃。 “沒了?!?/br> 其中一個青年看著睜著黑豆似的小眼睛盯著他的棕熊,嘴角抽搐,無語道。 話音剛落,棕熊似乎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就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呼嚕聲響起。 眾人看著這頭奇葩的熊,額上一頭黑線,完全想不到,他的心居然這么大,而且居然完全不怕。 過了幾分鐘,眾人就回了村子,一干的男女老少等在他們凱旋歸來。 望眼欲穿。 直到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還有幾個青壯年擔著一頭被捆綁的棕熊進了村。 大家看著族人,將罪犯熊成功抓回,都挺高興的,將那頭熊關在了起來,舉辦了一場狂歡,隨后,請教了族中的祭司,商討如何處罰這頭以下犯上的熊。 最后決定對他執行火刑。 夜晚溫涼如水,狂歡過后的眾人作鳥獸散去。 一個人影接著夜色的遮掩,偷偷摸摸的貓進了關押著棕熊的地方。 那人長相清秀,此時一雙眼睛卻透露著yin穢,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面前的棕熊。 甚至伸出手,揉捏著棕熊的胸,另一只手直接伸向了下面。 只是剛摸到那地方,棕熊直接睜開了黑豆似的眼睛,看著他,問道:“你在干嗎?” 那人看著棕熊的表情,性欲越發高漲,yin笑一聲,“還能干嘛?當然是干死你這頭蠢熊?!?/br> 說著,手指就要插進棕熊的菊花,但下一秒,男子直接跪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慘叫聲震耳欲聾,只見地上流著一攤血和一根斷指。 這聲音自然吵醒了村子里的眾人。 眾人舉著火把趕來,看到慘烈的場面,旋即,派了幾個族中的勇士,將受害者救出了熊掌。 同時,平日里對于棕熊有怨言的人,也群情激昂,紛紛要求立即處死棕熊。 那位斷指青年也眼淚汪汪的哭訴。 族長綜合考慮,決定現在立即執行,吩咐了村里的人準備了火刑需要的東西,還請了族中的祭司與獸神溝通,控訴棕熊的罪行。 安槐倒是沒什么所謂,聽那群人嘰里呱啦的說什么要怎么處死他,什么大逆不道之類的,內心毫無波瀾,熊爪抓了抓屁股,轉過身,又呼呼的睡了起來。 眾人看著睡的心安理得的棕熊,內心都有些不平衡,甚至有些無語,這是知道要死了,索性什么都不管了。 幾分鐘后,一個木材堆成的高臺搭成,周圍的人都手持著火把,等著族長的命令。 “族長,所有事情都辦妥了?!币粋€青年湊到族長耳邊道。 族長摸了摸胡子,冷聲道:“將那頭熊帶出來,綁在這上頭?!?/br> 青年答應了一聲,隨后,就將安槐扛了出來。 族中的祭司在執行火刑之前,是有必要向獸神傳達犯罪的獸人所犯的罪過,而且需要向獸神傳達,犯罪的獸人是否有悔改的意思,若是沒有,自然只好執行火刑,若是有,即使執行火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這頭蠢熊低賤的身份,完全不夠獸神降下處罰。 祭司是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老頭,頭上盤著一對羊角,脖子細長,聲音腔調細弱的像快斷氣一樣,“犯罪獸人……” 祭司咳嗽了一聲,眼神看向了族長,族長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每個獸人都有名字,而且獨一無二,因此,又看向了一位滿臉悲戚神色的婦人。 婦人跟族長對視了一眼,明白了族長的意思,卻也愣了一秒,半響,才道:“這……我也不知道?!?/br> “我是在森林里撿到他的,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竟然將我兒子……” 后面的話,已淹沒在婦人的低聲哭泣中,族中的眾人聞言,都沉默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rou強食,況且婦人的兒子,大家都認識,好吃懶做,如今更是成了一個殘疾的雄獸,更是沒希望能繁衍后代,即使族中有規定,可以幫助這些老弱病殘的獸人,但是也僅僅是不會餓死而已,更何況,平時的采集活動,也是要參與的,不然誰會愿意養一個懶漢。 “不如,我們就叫他蠢熊?”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祭司聞言,搖了搖頭,眾人沒辦法,想了許久,最終決定,弄醒這頭棕熊,問問他叫什名字。 安槐睡的正舒服,突然,感覺一頭冷水,潑在了身上,旋即,甩了甩毛,睜開了眼。 只見身前一個穿著白色麻袍,看起來干瘦的老頭。 聲音沙啞難聽,“你叫什么名字?” 安槐看了他一眼,就沒在看他,反而盯著夜空發呆,天上布滿了繁星,絢麗多彩,深邃而迷人。 祭司看著棕熊心不在焉的情況,又叫人端來一盆水,潑在了棕熊身上,“將你所犯的罪行如實招來,還有你的名字?!?/br> 棕熊打了個哈欠。 似乎覺得很無聊。 “祭司,既然這頭蠢熊,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如他所愿?!?/br> 說著,高高舉起火把,“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br> 士氣高漲,聲音也響徹了整個村莊。 族長沉吟了會兒,也同意了這個決定,即使祭司并不贊同這種不按規定程序執行的cao作,但卻沒辦法阻止。 熊熊燃燒的火焰覆蓋了整個高臺,滾滾濃煙甚囂塵上,熱氣騰騰升起。 安槐卻沒有動彈,看著掛著暗淡的夜色,那一點點星光,宛如雨滴敲擊著心靈的窗戶,流進了那雙黑豆似的眼睛,閃耀著平日里從不層出現的光芒,帶著一點一滴回溯著過去。 “你這頭蠢熊,給我爬?!?/br> 一個長著羊角的小孩坐在一頭棕熊的身上,白嫩的手抓著棕熊的頭,揮舞著手中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棕熊的身上。 棕熊并不會開口說話,低著腦袋,慢慢地向前爬。 小孩似乎嫌棄他的速度太慢,氣沖沖下來了,又換上了一把小刀,笑嘻嘻的對著他道:“你在慢吞吞的,我就拿這東西扎你?!?/br> 那雙黑豆似的眼睛帶著卑微和害怕,眼眸有些濕潤,討好的過來,舔了舔小孩的手,小孩看著乖乖聽話的棕熊,心情自然很好,又騎在了他的身上。 “駕,快走!” 棕熊的眼里帶著驚懼,快速的向前跑著,不過,那后腿并不健壯,反而有些孱弱,甚至跑起來,還有一些一瘸一拐的,那張沒什么表情的熊臉上,依稀能看見些痛苦。 只是這奔跑并不能讓小孩滿意,小孩直接拿起匕首狠狠地扎在了棕熊的身上,棕熊身上一顫,一絲絲鮮血順著毛皮滑落,速度卻更快了。 “哈??!真快,在快點!” 過了會兒,一個女人微笑著抱走了小孩,完全無視了地上流著血,滿身傷痕的棕熊。 棕熊望了望被溫柔抱走的小孩,半響,才撐起身子,舔了舔身上的傷口,抬起受傷的那條腿,一跳一跳的回到了距離這里不遠處的一處角落,舔舐著身上的傷口。 …… 棕熊從沒開口說過話,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說話,但是有一天。 “這頭蠢熊真是個獸人?” “嗯!我媽說的,是個獸人,不過是個廢物?!?/br> “真的?” 青年被質問,臉色漲紅,“你們不相信我!” 其余幾人見青年,訕訕笑道:“也不是不相信?!?/br> 說著跟其他幾人看了對視了一眼,笑道:“每個獸人都會說話,怎么可能他就不會,說不定是裝的?!?/br> “裝的?”青年臉色陰沉。 其他人看青年上心了,又道:“我有辦法測試他是不是裝的?!?/br> “什么辦法?”青年猶豫了會兒,道。 旋即,那人附耳輕聲細語道,青年聽完,眉頭微皺。 “反正那頭蠢熊,皮糙rou厚,又死不了,難道你舍不得?” “放屁”青年聽到最后一句,似乎極為氣憤,旋即點了點頭。 …… “蠢熊,跟我走?!?/br> 青年拿著鞭子,一鞭子抽向了身材高大的棕熊,棕熊對于這種力度的鞭子,不痛不癢,只是低著一張熊臉,兩只熊爪放在身前,乖乖的亦步亦趨的跟著青年。 不久后,一人一熊就來到了一處懸崖,青年喝令蠢熊上前。 棕熊乖乖的上前,看著底下黑黢黢一片,張牙舞爪的荊棘叢,巨大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一雙黑豆似的眼珠,略微有些濕潤,可憐兮兮的看向青年,青年有些心虛,但還是道:“反正你皮糙rou厚又死不了,要是你會說話,我就救你上來?!?/br> 棕熊搖了搖頭,似乎極為害怕。 但青年看著退縮的棕熊,似乎極不耐煩,拿著鞭子抽在他身上,“蠢熊,給我滾下去?!?/br> 說著青年還去推搡著,死活不肯動彈的棕熊。 后面跟著青年的幾人也看見了,自然而然就上前幫忙了,幾人一起施力,將熊往下推。 棕熊終究還是抵抗不了幾人的合力,掉了下去,砰的一聲巨響。 青年只見下面炸開了一片血花,柔順的熊毛沾上了血跡,熊嘴也大張著,手腳并用的掙扎著,但明顯這不是一片普通的荊棘林,它們吸食一切路過動物的血液,而且會順著破開的傷口,往里鉆。 其余幾人也看到了蠢熊的狀況,其中提議的一人,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滿意,“什么嗎?居然不會叫?真是無聊?!?/br> 其余幾人聞言,也紛紛附和,隨后就走了。 青年看情況不妙,心里也有些慌,而此時,痛到渾身痙攣的棕熊看著上面的青年,黑豆似的眼睛閃著淚光,熊嘴張合著,似乎在說些什么。 青年似乎聽到了,但臉色卻變了,完全沒有履行剛才答應過的事情,直接跑走了。 棕熊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那雙黑豆似的眼珠漸漸地黯淡下來。 …… 直到一股柔和的光芒從身上浮現,逐漸籠罩了整個高臺。 眾人看著火焰深處中,猛然爆發出的光芒,都是一驚。 此時黑夜的天空卻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其強大的威亞,讓眾人雙膝一軟,就差跪下磕頭,這就是等級的威亞,眾人都戰戰兢兢,甚至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這位大能。 然而,更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那大能竟然直接撲滅了火焰,抱住了那頭蠢熊。 族長見狀,直接愣住了,完全沒想到,這頭蠢熊在短短一日之內,竟然直接攀上了這樣的強者。 “不知道,這位強者與……” 族長小心翼翼問道。 看到那沖天光芒,急沖沖趕來的凰凌,現在完全沒心情搭理他,冷冷瞥了他一眼。 瞬間,族長感覺渾身一冷,下一秒,他的嘴便被凍住了,是一塊寒冰。 凰凌感覺耳邊的呱噪消失,心情稍微好了點,只是在探測蠢熊體內屬于他的能量時,臉色卻猛然一變。 原本在蠢熊身體內,屬于他的能量,完全沒了,一點一滴都沒剩下,瞬間,凰凌的臉色扭曲,心情暴躁無比,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頭蠢熊,卻發現他體內的能量一點一滴都沒剩下,而罪魁禍首就是這群蠢貨。 凰凌滿臉怒火的看著底下的一群跪著的人,手里凝聚出了一顆冰球,旋即,掌心的冰球猛然爆射開來,宛如散開的雪花,緩緩地飄落,平平無奇,但沾到這一片雪花的獸人,全都無一例外,被凍成了冰雕。 凰凌看著那些看著同伴變成冰雕后,恐懼扭曲的臉,滿意的笑了笑,這東西并不會要人性命,但是在被凍住的幾天,有什么東西出沒,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并沒有直接動手,也不算違反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