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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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 1.這是實驗文,作者不擅長寫古風文 2.架空,私設一堆 3.正在主力更新鎮魂中,鎮墓目前不定期更新 民國時期,奉號歷。 自西洋諸國大舉入侵,千百年來一直包圍、保護廣闊東土的自然力場漸漸消失。 力場,亦即靈氣。靈氣耗散,使萬法歸寂,修真界衰落,而江湖武林逐漸迎來鐵路、電力、工業等改革。剩下的,只有靠偷竊靈氣為生的魅魑魍魎,和怨念未散的陰魂厲鬼在人間興風作浪。 清平省,民國的經濟嵴椎,以南蘇北殷劃分勢力。 北面殷家,今日紅綢高掛,紅燭融融,囍字帖窗,常年緊閉的大門今日一片喜紅,然而卻了無喜慶之感,沒有吹奏鳴樂,也沒有人爭相道賀,只有寥寥幾名繃緊的護衛,和臉色陰沉的殷家人。 陰風掠過,紅燭熄滅了幾盞,喜堂像被冥府爬上來的厲鬼肆虐過。主人抬手,粗漢們抬著紅橋魚貫而出,橋上僅跪坐著一名五歲孩子,頭披紅布,一襲紅羅裙,束得緊緊的真紅褙子替他擋御陣陣幽風,但孩子依然凍得哆嗦不斷。 他知道自己要送上山被長鎮在那的厲鬼吃掉,但不知道為什么是自己。 待紅橋抬遠,曾經在修真界呼風喚雨的天宗后人,殷氏子弟才走上前,沉聲詢問:“那只厲鬼,真的這樣就會繼續鎮守殷氏一脈嗎?” “別看那廝只是孩子,他是凡胎天魔,絕對錯不了。我們一脈與那只厲鬼結下的恩怨,其中的因就是他?!?/br> “厲鬼真的會把那廝吃掉嗎?” 輩分更高的老人斜看了眼后生,“那只厲鬼還是人的時候,不就在大喜之日利用雙修吸盡了主人的靈氣和精氣,令修為大盛嗎?” “他殺得了殷辭絕一次,就殺得了第二次?!?/br> 四方紅橋平緩地抬上住著厲鬼的寒炎山,到了一座荒僻的枯井前,四名粗漢停下來把殷辭絕趕下來,粗聲喝令他自己走完接下來的山路。 以一口荒廢已久的古井為界,山腰下是人們依然可以活動的范圍,最多就是陰氣重一些,走起來脖頸涼颼颼的,山腰上則完全是厲鬼的居所,闖入者,殺無赦。 殷辭絕被枯枝絞倒,小手撐在濕冷的泥土上,轉頭,牛高馬大的漢子們已經被枯枝折斷的聲音嚇得頭也不回地跑了。 殷辭絕穿著一對紅繡靴,惶惶不安地邁開小步上山。他不能下山的,家中長輩們定在山腳布置了看守,一看見他就會重新把他捉上山,或者用亂棍把他打死。 視線中只有陰森濃重的霧氣,遮掩了嶙峋亂石的景色。但年幼如五歲的殷辭絕也知道,厲鬼肆虐之處必荒蕪腐敗,枯葉吹動的沙沙聲聽起來像淅淅瀝瀝的水聲,彷似有水鬼要從那口井底爬上來。 殷辭絕咬緊不斷打顫的牙關,繼續手腳并用地爬上山峰。 山尖,一塊孤陋的石碑斜立著,石邊長滿野草,墓面寫著模煳的一行殷氏之墓生于幾年,卒于幾年,沒有紙錢元寶,冥器香爐,連酒和貢品也沒有,只有陰重死氣纏繞碑石,讓人下意識生出厭惡畏懼之感。 殷辭絕知道弄得寒炎山上寸草不生的厲鬼就是因為這個早已入土的死人才不肯入輪回道,連他的名字,都是殷家長輩刻意用了這個死人的名字起的。 因為他是凡胎天魔,注定rou身化魔,一生下來就定了是撫平厲鬼怨氣的祭品。 殷辭絕不小心摔了一下,瘦削的小臉沾滿泥巴,他忍著眼淚對著石墓揖一禮,鼓起勇氣糯聲說:“晚輩殷辭絕,拜見九殤前輩。家中老前輩命絕兒轉告九殤前輩,殷已赴約……萬、萬望前輩履行承諾?!?/br> 厲鬼聞聲而來,閻羅殿的煞氣腥風與在黃泉沾上的死氣籠罩方圓之間,殷辭絕驚恐地望著沖天的鬼氣,臉色發白,搖搖晃晃地跌坐地上,壓根兒呼吸不了。 厲鬼張了張嘴,吸氣的聲音聽起來像萬枚怨鈴齊響,怨聲尖厲幽遠。 “為……何,哭了?” 厲鬼的聲音乾癟嘶啞,彷佛已有上百年未說過話。 聽他問起,殷辭絕才顫巍巍地摸摸自己的臉,濕冷一片,嚇的。 “前、前輩…恕罪……絕、絕兒只是從未見過如、如此龐然的鬼氣……”殷辭絕手腳冰冷,巴結地解釋,他覺得自己只是說恕罪而不是饒命已經很了不起了。 厲鬼像是聾的,還是問他:“為何,哭了?” 不待殷辭絕回答,又道:“殷家人,待您不好……” 厲鬼又似哀嘆,又似憤懣。 殷辭絕聽見后立即眼淚立即不要錢地掉下來,憋哭憋得打嗝,“老、老爺子說,絕兒生來……是給厲鬼前輩吃掉的,絕兒無用…怕、怕痛,前輩不、不要生氣……” 殷辭絕在山上待了一晚,紅羅裙漏風,冷病了,掛著一條鼻涕,淚眼汪汪地盯著厲鬼,直至見那團鬼氣飄下來,才害怕地閉上眼睛,但那顫得像篩子一樣的身子還是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 不、不痛? 殷辭絕悄悄瞇起眼,偷看了一下,愣了。 三四丈高的厲鬼血筋猙獰,皮開rou綻,帶煞的鬼氣將他徹底染黑,然而,如羅剎般恐怖的臉龐竟在殷辭絕面前垂下。 厲鬼……在他身前跪伏下來,手肘貼著泥土,額頭觸地。 殷辭絕不敢置信地蹬了蹬腳,屁股往后挪了一丟丟。厲鬼聲聲嘶啞,宛如血泣,“罪職冥九殤……叩拜主人。罪職……該死,唯有暫別主人,了結未了之事。此墓,只能交由主人鎮守,望主人答應……” 殷辭絕顧不上惶恐,打斷厲鬼的自說自話,“等、等等前輩,絕兒不是那、那位隕落的魔尊殷辭絕,不是前輩的主人……” 結出血煞的鬼氣漫天,一陣詭異陰風旋卷而來,天空頓時變回原來的墨色。 一身血綢喜服的五孩呆滯地坐在荒蕪枯山上,厲鬼走了,留下一個破爛石墳,和一罐不知何時出現在石墳前的骨灰壇。 往后百年,寒炎鬼山再無厲鬼,只有捧著骨灰,癡癡等待的紅羅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