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愆糾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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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奕渲出身武林世家,頭上有個長他四歲的嫡親哥哥阮翊澤。兩人如出一轍的姿顏姝麗,俊美無儔,但阮翊澤性子清冷淡然與活潑跳脫的弟弟簡直是兩個極端。不過好在兩兄弟的感情倒是不錯,平日相處也算得上兄友弟恭。 十六歲那年阮奕渲跟著哥哥外出歷練,路途中遇到了身為游俠的周拓。三人結伴同行,來到某處幽澗時不想突生意外阮翊澤與周拓不知為何一同卷入了迷情障,被迫rou欲交歡數日才解了yin毒從山澗中尋得出口與在山澗口焦急等待的阮奕渲重逢。此后的路程,三人又遇到幾番險境都有驚無險的化解了。但不曾想,周拓居然是個雙身,在和阮翊澤數次云雨后竟然有了身孕。等發現時,肚中的胎兒已有五月。 阮奕渲在此之前并不知道二人在山澗中的交纏,此時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視線落到對方微凸的腹部,只覺得荒謬至極。和他一樣混亂茫然的還有周拓,他雖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常人有異,可也沒想過自己這樣五大三粗的莽漢會真的懷上另一個男人的孩子。更何況對象還是那般龍姿鳳章的阮翊澤... 而三人中看上去最為冷靜的就是阮翊澤了,不過饒是如此他的呼吸在大夫告知周拓已有身孕時也是停滯了幾瞬。 接下來的游歷自然不得不中止,之后阮翊澤不顧族人的反對執意將周拓娶進門。尚不懂得情愛的阮奕渲在旁笑著看著兩人直言祝福,心中卻莫名地發澀發酸。 阮奕渲以為阮翊澤與周拓兩人是情投意合,卻不想婚后哥哥對周拓的態度仍舊不冷不熱,若不是偶然撞到周拓頂著大肚被阮翊澤抱在懷中歡愛的場面,恐怕阮奕渲都要懷疑哥哥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過即便如此,平日里能愿意同周拓聊天的還是只是阮奕渲,阮翊澤總是很忙,一次次被拒絕,周拓也就懶得再熱臉貼冷屁股。世家大族里規矩多,周拓又是在山中野大的,所以唯有在赤忱單純的阮奕渲面前能卸下重擔露出自己恣意瀟灑的本來面貌。 時間一天天過去,本就一直仰慕周拓的阮奕渲漸漸明白了自己對嫂嫂的情感,并越發情根深種。但他知道這份感情注定無望,所以只能一邊痛苦地將對周拓的愛意咽下,一邊仍裝作尋常地和周拓相處。甚至在談及周拓腹中不久就要出生的侄兒時,哪怕心中妒忌非常,面上也能表現出一副慈愛的模樣。 本來阮奕渲已經打算默默守在周拓身邊,等待這份感情慢慢淡去,卻不想無意間撞破了阮翊澤與周拓的激烈爭執。 與其說是爭執不如說是周拓單方面的質問,原來,阮翊澤娶周拓不過是為了他腹中的胎兒。本家一脈向來子嗣不豐,他和阮翊澤這般一代兩人已是罕見少有。阮翊澤深知周拓脾氣固執倔強,若是不將他娶進門,那么周拓絕不會將孩子生下來,即使生下來也不會交給阮翊澤帶回。而如今周拓不久便就要臨盆,家中長輩見狀就又打起了注意,恰逢另一世家的千金對阮翊澤一直情有獨鐘,哪怕知道阮翊澤已經先娶了個山野糙漢為妻,甚至已有子嗣,也愿意等阮翊澤將周拓休棄后嫁入。 阮奕渲知道自家阮翊澤的性子,對方行事向來只為顧全家族利益,但沒曾想到在這種事上也能這樣冷血。家中倒是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上上下下將他和周拓一同瞞在鼓里。如今乍然得知真相,那頭周拓還在厲聲呵責,這頭阮奕渲已經腦子一熱沖上前去扯著兄長的衣襟就揮拳打了過去。 這場鬧劇最終以阮翊澤毫發無損,阮奕渲則被罰跪祠堂數日而結束。臨走時阮奕渲看著坐在一旁面帶頹色的周拓一陣心疼,嘴上立時不管不顧地就喊著:“嫂嫂等我出來,咱們不要這個負心漢了,到時我娶你!” 瞬間一室沉默。 且不說這話將周拓弄得震驚又茫然,就連面無表情的阮翊澤也為之一愣,緊跟著,那沉著冷靜的俊美臉龐驟然便是神色一沉。 于是,阮奕渲本該數日就結束的懲罰,被硬生生延了有半月。 等他腳步虛浮地一瘸一拐從祠堂里出來,剛由著小廝接回自己院里,還未好好洗漱打理一番,就聽到外邊兒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隱約傳來‘快生了’‘難產’等只言片語。 如今這家里的孕夫只有一個,阮奕渲反應過來后臉色頓時也慌亂起來,連忙轉身就要往周拓的院子跑。只是他如今實在虛弱,才跑了兩步,眼前就有些發黑了。只能借著小廝的攙扶不停地催促著往外趕。 到了院子里,他一看見一盆一盆的血水從周拓的房間被端出來。而他到時,并沒有看見阮翊澤的身影,他焦急狂躁地拉著附近的一個侍女質問,才知道阮翊澤前兩日以出發去那世家千金家做客,商議未來的婚期。 混蛋! 阮奕渲真的是撕了阮翊澤的心都有了,然而還未等他發作,就見一中年婦人急急地從屋中跑了出來。那富態的婦人先是看了他一眼,愣了愣,隨即眼神一轉,立時朝院中的長輩跑去。 阮奕渲見那婦人在老者面前低聲說了什么,跟著老者撫了撫長髯,面容沉靜地吩咐了句。那婦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卻也未多言,緊跟著就要重新回到屋內。 阮奕渲此時雖虛弱得連他們說什么都聽不清,可不過略微一聯想就明白過來,當即掙扎嘶吼著讓婦人必須救周拓。那婦人已然要推門進屋,聽見他的怒吼渾身一震,面帶猶疑地轉過頭。但視線對上院中老者不容置疑的目光,那點猶豫便倏然消失,隨即就將阮奕渲的吼叫置若罔聞,徑直進了屋。 眼見那扇門又被關上,阮奕渲心中似有預感,不安與惶恐瘋狂蔓延,當即撕扯猛踹著在旁阻止的小廝就想沖進去。然而,他還是沒來得及。不久后,一陣孩童的哭啼響起,跟著緊闔的門再次被打開,整個院子籠罩起一片喜意。 “...他呢?”眾人歡慶間,只有阮奕渲赤紅著眼嘶聲問道。 抱著孩子出來賀喜的婦人臉色一僵,惶惶地避開了阮奕渲噬人的視線。 “我問你他呢?。。?!” “...死死了...”婦人喃喃道。 最恐懼的事情到底成為了現實,阮奕渲甚至都來不及再多問一句,心神俱裂間,喉間一甜,一口淤血噴出,緊接著便在眾人驚恐的呼喊著暈厥過去。 而再醒來,卻是在綠意盎然的樹林中。 尚未從失去周拓的悲慟中緩過神,眼前就湊過來一張熟悉的剛毅面容。男人端正銳然的眉眼因擔憂微微蹙起,見他怔然地看著他,不由探手過來摸了摸阮奕渲的額頭,“還是有點發熱啊...” 只是還未等他說完話,身前的少年便措不及防地撲了上來,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腰,連帶埋在他胸前哭得撕心裂肺:“嫂子啊啊啊啊??!” 周拓:???? 一旁的阮翊澤:???? 總之,一番兵荒馬亂后,阮奕渲終于發現自己回到了最初和周拓相遇的時間節點。在這時,他們還只不過是相識數日的同伴,周拓也尚未愛上阮翊澤。 看了眼神色冷淡的阮翊澤,又看了眼一旁正忙著烤魚的男人。阮奕渲垂下眼掩住了眸中的翻涌的情緒,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于是這之后,阮奕渲開始有意地阻撓阮翊澤和周拓的接觸,甚至后來山澗的迷情障,也是阮奕渲故意拉著周拓闖了進去。曾經本該是阮翊澤的戲份都被阮奕渲取代,自然而然的,最后和周拓情投意合,并且有了孩子的也成了阮奕渲。不同于阮翊澤,阮奕渲和周拓的婚事可以說是他費盡苦心爭取來的,中途更是受了好幾頓家法,疼得他足足半個月都沒下得來床。 好在阮奕渲的性子一向如此,家中對他的要求也不如對阮翊澤那般苛刻,見他鐵了心要娶周拓,而周拓又懷著阮奕渲的骨rou,最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阮奕渲與周拓的婚禮比前世同阮翊澤的來得更加盛大,讓原本以為阮奕渲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人都不得不正視起這個莽漢二夫人起來。潛移默化下,周拓在家中的待遇自然也得到了重視。 因為阮奕渲的刻意使然,阮翊澤這輩子與周拓接觸的機會并不多,周拓一直也只是將他當做普通朋友。哪怕婚后成為了一家人,因著阮翊澤冷然的性格,兩人遇上也都只是不咸不淡的聊上幾句。不過即使這樣,若是被阮奕渲看見了,仍會神色緊張地湊過來貼在周拓身邊,聽兩人在聊什么。 周拓被阮奕渲這副緊張他的模樣逗得只覺有趣,阮翊澤卻敏銳的察覺到阮奕渲對自己若有似無的敵意??蛇@敵意來得莫名起來,饒是他也不明白由何而來。 就像他看著周拓和阮奕渲站在一塊時,心中總會涌出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感一樣,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阮奕渲的殷切照顧下,周拓平安產下了一子。 傻笑著抱著白嫩的兒子坐在床沿,看著陷入沉睡的周拓,阮奕渲這些年一直緊繃的心緒終于略微放松了下來。 門外的丫鬟敲門,提醒阮奕渲該將孩子抱出去給家中長輩看看。于是阮奕渲略微收斂住心神,在熟睡的男人額頭落下輕柔的一吻:“我去去就回?!闭f罷,便抱著孩子走出門。 盡管周拓的出身一直在家族中備受詬病,但作為本家下一代第一個兒子,阮奕渲和周拓的孩子還是受到了家中長輩的喜愛。好不容易拜別了熱情的長輩,阮奕渲迫不及待地抱著孩子就往周拓的院里跑。 “我回...”未盡的話語倏然止住,看著坐在床沿的俊美青年,阮奕渲臉上的笑意一凝,“哥,你在這兒干嘛?” 阮翊澤聞言收回了放在周拓臉頰上的手,緩緩地轉頭看過來。 向來清冽無瀾的眸里赤紅而陰鷙,與阮奕渲相似的精致面容上慢慢泛起抹嘲諷至極的笑,“阮奕渲,奪嫂為妻,你可還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