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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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昨夜屋里太涼,魏慎在學堂呆了只一二個時辰便覺喉間發癢,不住低咳起來。 他久病成醫,心內不想多聲張,哪想得衛襲注意到,見他咳得愈發厲害,憶起經年前他咳血的事,先生還正上著課便按捺不住地大聲嚷起來,直像魏慎要撒手人寰了似的。 魏慎被他弄得好不尷尬,暗自踢他,終卻被先生請去靜室歇著。 學堂里要遣人去魏家告說,忙被魏慎阻下,只說他自讓身邊小廝去便是了。 他哪里真打算同家里說一聲的,昨夜他歇在魏瀟處,今日要就病了,姨娘怕是又要指著他同魏瀟身邊人來罰了,今后想再去魏瀟那頭也不知要多難。 可他一人躺在靜室里又著實無趣。 身邊人見他只靜靜躺著,毫無吩咐的,不由焦急起來:“少爺,我叫人去同夫人說一聲罷……” “不要!你也不許偷偷去同姨娘講!” 小李是伴他讀書的人,不怕他罵,只怕在府里挨罰,到底比他年長幾歲,便哄勸道:“身子不舒服,終也要看看大夫的,這般瞞又能瞞多久?” 魏慎不高興地皺眉:“不要同姨娘講!你……你去叫我哥來?” 現下已近午時,魏津應忙完諸事了的。他下午按理講要去城郊訓練場上督管,魏瀟也在那頭,說不定他能跟著魏津一起去找魏瀟呢! 魏津上午被一眾雜事弄得焦頭爛額,過來時實是帶了不滿的。他見著魏慎怏怏躺在榻上的模樣,即便暗壓了情緒,一張口語氣仍是有些不好:“又是如何弄的?” 魏慎見他來,早下地穿了鞋,抑著喉間癢意,小聲說:“有些咳嗽罷了,許是昨晚著涼了?!?/br> 又連聲道:“我睡了會兒,已經不怎咳了!” 魏津打量了他神色,沒再多言,只讓人備了禮去同他先生告說一聲便將人帶去醫館了。 路上到底怕日頭曬得他頭暈,便給他雇了頂轎子,甚合魏慎心意。 魏慎一出了學堂便心情大好,不住掀開簾子,欲同前頭的魏津搭話。 “哥,你曬不曬呀?” “不曬?!?/br> 魏慎有事要求他,又見他面上不似喜悅,說話便小心起來:“咳、咳……哥,你用過午膳了嗎?” “沒有?!?/br> “……那你用過膳,要去訓練場那頭嗎?我,我也想去?!蔽荷鲙锥扔杂种?,終鼓足了勇氣問他。 那訓練場實是衛、魏兩家盤下的草場,專供兩家族里子弟同家丁學習騎射之術。里頭有專人打理,食宿俱全。春夏之際,綠草茵茵,就連魏慎都能被引得去多練上幾日騎射。 “我去,你不去?!蔽航驊酶纱?,騎著馬,頭都未回。將他帶去了,又要看顧他,不知要多出多少麻煩事。 “為什么!”魏慎一下不滿起來,又覺出自己語氣太過激烈,忙小聲補說:“為什么?我聽話的……” “你待會兒便回家罷?!?/br> “我、我不想回家!姨娘知道要罵……要擔心的,我不想姨娘擔心?!蔽荷髯焐险f得可憐,眉眼都耷拉下來,“我去到那頭就只在屋里呆著,哪兒也不去!真的,待會兒方大夫開了藥,我去到那頭便吃!哥你不用管我的!我還有小李他們跟著呢?!?/br> 魏津瞧他兩眼泛紅,也不知是真是假,輕“嘖”一聲,皺眉說:“先看了大夫再言其它?!?/br> 魏慎連連點頭,說:“嗯!我都聽你的?!?/br> 那方大夫自魏慎出生起便給他看病,魏慎對著他是再熟悉不過,老實交代了病因病情,連自己要吃什么藥,吃幾日的藥都估出來了,免了這老先生的許多啰嗦與責罵,倒把在一旁幾欲插嘴的魏津給驚得愣神了。 這么一恍神,竟真便將人一同帶去了訓練場上。他并不很放心,又實在沒空看著他,便只著人盯著他吃飯吃藥,督他老實在屋里歇著。 魏慎見他走遠,便借口說要消食,憑著記憶尋去了魏瀟上武課之處。 給魏瀟授課的老師都是女子,她近日在學著使劍,同師傅正過招,劍鋒所指處,忽地卻竄了個魏慎出來,即使兩人相隔尚遠,這卻仍驚得她迅速收了招式,心內后怕,大怒:“魏慎!” “jiejie……”魏慎嘴里還含著止咳的梨膏糖,說話時便有些含糊,又不明她怎如此生氣,躊躇著沒敢過去。 “離得這般遠,無事的?!蔽簽t她師傅吳映笑道,又認得魏慎,便招呼他過來,“怎么有閑情到這兒來了?” “我同學堂告了假?!蔽荷鞯吐曊f,猶豫著走向魏瀟,“jiejie,我來找你?!?/br> 魏瀟抿著唇,斂了神色,說:“今日不是要上學嗎?” 魏慎吞吐著道了原委,見魏瀟臉色愈發不好,怕她自責,忙道:“原是我自己貪涼的。我讓小李拿了好多梨膏糖,每咳起來我就吃一顆,現下都不怎咳了?!?/br> 魏瀟定定瞧了他會兒,緩聲叫他在這頭先坐著歇會兒。 魏慎心滿意足地在一旁瞧她使劍,只覺她如何動作都是好看的。 “你同大哥一起來的?”魏瀟不時分心同他講話。 “對呀?!?/br> “……大哥騎馬載你?”魏瀟暗瞥了他眼,手上動作卻是穩辣,弄得吳映都不大好意思提醒她專注些。 魏慎目不轉睛地瞧著,想起魏瀟是不大喜他同魏津多接觸的,忙道:“不是,我坐轎子,大哥自己騎馬的?!?/br> 魏津回來這幾年,魏慎每跟著他出去,魏瀟知道了,神色都不大好。她雖不明言,魏慎卻瞧得出來,雖不知道緣由,但在她面前便不怎提他同魏津一道的事了,免得惹了她不痛快。 到底是因魏慎在這里,魏瀟課也說不上了,一下午只顧同他一齊吃點心說話。 魏津從底下人處知曉他倆在一塊呆著,稍放了心去,又暗惱魏慎食了言,只四處亂跑的,太陽一落了山便差人要將他送回家去,借口說姨娘要疑心的。 魏慎自無法說什么了,只扯著魏瀟衣袖叫她今晚要記得回家,不然他一個人好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