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壹接過助理手中的文件，只剩他一個人的辦公室里，孤獨地看著文件出神。

    他看著文件上的名字，心尖忽然一顫，閆壹明明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可還是無法撼動那個人······

    顧澈——

    這兩個字明明已經和閆壹再無關系，而他也和叫這個名字的人再無任何交集，可是這兩個字就像揮之不去的陰影，只是看見這兩個字，就讓閆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讓他無法忘懷又拒絕回憶的事情。

    那個星期所發生的事情讓他畢生難忘，閆壹沒有發現自己的心底還存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閆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隱秘又瘋狂地報復著顧澈，起初他直接找人對顧澈下手，可顧澈本人有能力不說，他的勢力又如此龐大，顧澈身邊幾乎沒有漏洞可以鉆，閆壹找的人全軍覆沒。

    于是閆壹只能換個方向，他繼續對顧澈的公司出手，可顧澈卻好像知道閆壹的每一步行動，恰好將閆壹的小動作一一掃清，直到現在，閆壹也只是吞并了顧澈的幾個小產業，這對顧澈來說不痛不癢。

    閆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好，明明顧澈對他做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情，可閆壹卻毫無辦法回擊，這讓閆壹如鯁在喉。

    方逸塵最后算是救了回來，他也知道自己到底給閆壹帶去了怎樣的磨難，一回去就抱著閆壹，細細詢問顧澈有沒有刁難他，面對方逸塵對自己的擔憂，閆壹巧妙帶過，只字未提自己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他始終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只要方逸塵沒事就好，他抱著方逸塵，從他柔軟的身體上散發著些許令人心安的淡香讓他逐漸恢復理智，可是他的心卻有些異樣的空洞。

    顧澈對他的身體究竟做了什么？雖然他親身經歷了一遍那樣的······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地方像是被悄悄改變了，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他也不敢去想，他的眼里只有方逸塵。

    可是不知道方逸塵是受到了驚嚇，還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他越來越嗜睡，每天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直到徹底昏迷不醒時，閆壹這才亂了手腳。

    他找遍了H市所有的醫生，甚至還去海外求醫，可面對懷孕的方逸塵，那些醫生們都束手無策。

    閆壹不得不打聽一些地下醫生，企圖從黑市等地方尋找一些線索。

    只有方逸塵不能出事······閆壹看著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方逸塵，心底像是給自己找了個支柱，他隱隱覺得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一些他無法控制的事情，但愿不要波及到方逸塵才好。

    閆壹例行每天看看方逸塵的狀況，然后才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加沒有精力去對付顧澈的公司了，他每天在找醫生和公司間兩頭倒，眼看著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直到有個醫生向他推薦了一名地下醫生，聽說他之前處理了幾個關于雙性人的手術，在黑市里還挺有名的。

    只是閆壹在看到這名地下醫生的資料時，忽然發現這名醫生很早以前就被顧澈的勢力給收下，專職為顧澈做事。

    要不是這名遞交資料的醫生確實是從海外被請回來的，也確實和顧澈和閆壹沒有交集，而那名地下醫生也早就在他認識方逸塵以前就被顧澈所收下，不然他都懷疑這些事情是不是顧澈早就串通好的。

    閆壹最終還是放下了戒心，因為他也沒有從方逸塵的身體里發現什么被下藥的痕跡。

    顧澈那人確實不屑于在這種地方耍什么手段，閆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境地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這樣一來，閆壹就更為被動，難道他真的要去顧澈那里借這個人？

    顧澈肯大方地借給他？閆壹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一定不會那么容易。

    只是不知道自己又要付出什么代價······

    為什么兜兜轉轉又要和顧澈扯上關系呢？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奈的天意讓閆壹不得不和顧澈······

    閆壹的心中還是存有一股僥幸的心理，他覺得同樣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而且現在方逸塵并沒有在顧澈的手中，閆壹可以用自己的資本去和顧澈談判，也許事情并沒有閆壹想象的那么糟。

    真的是這樣嗎······閆壹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向顧澈約了個局，打算探探顧澈的口風。

    顧澈欣然赴約，他倒是心大，也沒帶多少人，也不知道是早就清楚閆壹有求于他，還是沒有把閆壹放在眼里。

    閆壹心情裝著方逸塵的事，也沒有去多想顧澈的反應。

    他整副身心都被方逸塵給占據，哪里還有精力去揣測顧澈的心思。

    閆壹存了討好顧澈的心思，約見的地點自然精心準備，他特地定了一個空中餐廳，頂樓都讓他給包了下來。

    顧澈倒是沒有露出特別的情緒，只是在落座后不咸不淡地說了句：“閆總，別來無恙?！?/br>
    閆壹張了張嘴，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不敢和顧澈對視，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還沒有放下一些東西。

    “說吧，什么事？”顧澈舉起透明的高腳杯，透過杯壁的倒影，看到了閆壹略微有些為難的神色。

    “你對付我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先委屈上了？”顧澈的指尖有規律地敲在桌邊。

    閆壹顯然是花了些心思，頂樓露天的空中餐廳風景十分不錯，能夠將整座城市里繁華的夜景看得一清二楚，重重疊疊，燈火明滅，桌上昏黃的小燈映襯著閆壹俊朗的側臉，似乎有些朦朧，又帶著些不能言說的悱惻。

    稍微有些長的發絲堪堪落在眉際，清俊的眉眼看上去越發地柔和，可眼下還帶著些許憔悴的陰影，閆壹抿著唇不發一言。

    顧澈倒是意氣風發，冷俊的臉上似乎都帶著一股愉悅的神色，之前還覺得瘦削的臉頰，現在看上去竟是覺得分外冷冽，或許是因為之前熟悉了的緣故，閆壹看著這樣的顧澈，心底忽而蔓延開來一陣莫名的情緒。

    顧澈隨手拉著領帶，將脖頸間垂著的黑色領帶給解下放在潔白的餐桌上。

    “閆總難不成就是想看看我？”顧澈盯著閆壹的眼神，似乎已經將閆壹給完全看透了般。

    閆壹喉嚨一緊，正想開口，卻見顧澈的手指不斷纏繞著那條黑色的領帶，似乎在把玩著什么似的。

    閆壹的腦海里忽然涌起一陣不悅的記憶，就連身體都有些不適地緊繃。

    顧澈的手指修長有力，黑色的領帶在他的指間流轉，仿佛像是一條蛇般，帶著些陰冷的窺伺。

    說起來閆壹今天倒是特地穿戴整齊，仿佛要出席某場晚宴，而顧澈卻好像是剛從公司下班，一身普通低調的黑色西裝明明很不起眼，可是顧澈的那張臉硬是將這身低調的正裝給撐了起來，低調中透著一股奢華與隨性，對比下來閆壹的氣勢頓時就弱上不少。

    面對心不在焉的顧澈，閆壹如坐針氈。

    天色漸晚，遠處天際的斜陽深得發紫，透著一股殷紅，轉眼間天幕便暗了個徹底。

    頂樓幾乎沒有遮擋，只有昏黃的小燈星星點點環繞著兩人。

    若是情侶來這兒，氣氛定是十分繾綣。

    可偏偏閆壹心里裝著事，顧澈隨意地擺弄著手上的黑色領帶，他看著閆壹吞吞吐吐的樣子，頗有些不耐煩，直接將自己的雙腿搭在了桌上，順帶著翹起了二郎腿。

    閆壹看著顧澈伸過來的雙腳幾乎快戳到自己面前，心底頓時一亂，竟是不自覺往后靠了靠。

    顧澈今天的皮鞋也是純黑色，皮質稍軟，黑色的襪子緊貼著腳踝，透著一股修長的弧度。

    顧澈的雙腿修長又緊實，不至于過分的粗壯，也不纖細，此刻被柔順的西褲襯托得更為順眼。

    閆壹不得不在心里感慨，顧澈這人的確是······

    顧澈微微晃著身體，饒有興趣地看著閆壹的反應。

    漆黑的皮鞋也隨著他的身體不住地晃動，鞋尖時不時朝著閆壹的方向挺動。

    閆壹拽著餐布，指尖緊緊捏著。

    “要是沒事，我就先······”顧澈還未說完，就被閆壹給打斷了。

    “我向你賠個不是，之前公司的事······”

    顧澈這時狐疑地看著閆壹，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瘋，竟然還為這事專門向自己賠罪。

    他本來就沒把那些個小產業放在眼里。

    “繼續?！鳖櫝豪^續看著閆壹表演，他知道閆壹肯定不是為了這個才把自己叫過來的。

    顧澈盡情施展著身體，雙腿越發地不客氣，那雙腳幾乎快戳弄到了閆壹的身前。

    閆壹皺著眉避開，他還不想和閆壹發生沖突。

    顧澈看著閆壹這樣的反應，盯著閆壹的雙眼微微一瞇，心底暗暗有了些猜測。

    “穿了一天，腳都有些悶?！闭f著，顧澈雙腳靠著餐桌邊沿，稍一用力，黑色的皮鞋就這么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連帶著閆壹的身心微微一震。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顧澈的雙腳，修長的足底被黑色的細密棉襪所包裹著，勾勒出一個熟悉的弧度。

    顧澈的右腳腳踝搭載左腳腳腕上，腳尖朝著閆壹的方向肆意地晃動。

    “閆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閆壹僵著臉，默默別過頭：“不······”

    “那就好?！鳖櫝豪^續肆無忌憚地將雙腿搭在餐桌邊沿，看著閆壹的眼神越發地有趣。

    閆壹絕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不然早就掀桌而去了，顧澈想了想之前的閆壹，心底忽而有了某種期待。

    顧澈將右腿放下，然后又從餐桌下方往閆壹的腿間探去。

    他在閆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將右腳搭在了閆壹的雙腿上。

    閆壹渾身一僵，他下意識想將顧澈的腳給踢開，卻還是忍了下來。

    “在公司上了一天的班，可把我累壞了，不如閆總幫我揉揉腳吧?！鳖櫝豪^續試探，可即使這樣閆壹都沒有生氣，顧澈心底越發好奇，閆壹這到底是······？

    閆壹咽下一口氣，雙手慢吞吞地往自己腿上的那只腳摸去。

    直到十指都搭在了顧澈的右腳上時，閆壹發現其實也沒有那么讓自己難受，他早就做過比這還要······的事情，不是嗎？

    顧澈的右腳帶著一些悶熱，足底似乎還有些敏感，在閆壹的指尖按揉之時，顧澈似乎壓著聲音發出一些呵笑。

    閆壹循著記憶里方逸塵給自己按摩時的樣子，笨拙地從顧澈右腳腳趾往下按去，不時用掌心推揉。

    細密的棉襪觸感十分舒適又光滑，讓閆壹的雙手沒有一絲阻礙，他輕柔地按捏，甚至還摸向了腳踝，這讓顧澈倒是有些享受。

    顧澈的腳十分修長，對比閆壹的腳來說也稍粗壯些，雖然顧澈嘴上說著悶了一天，但實際上閆壹根本沒有聞到什么味道，顧澈這個人倒是干凈的很，但嘴上卻不饒人。

    閆壹的手法著實很爛，但顧澈也不在乎，畢竟重要的是這個人。

    在空中餐廳的頂樓，他脫了鞋子放在閆總身上，還讓他給自己按腳。

    這感覺真不錯。

    顧澈的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在閆壹不注意的時候，左腳也悄悄從餐桌上放下，然后猝不及防地朝著閆壹的兩腿間踩去。

    閆壹下意識雙腿緊繃著，堪堪將顧澈的左腳給挾持了。

    “看不出來，閆總還會夾腿啊?！鳖櫝核菩Ψ切?。

    可他的左腳卻不安分，雖然被閆壹的雙腿力道給挾持著，可足尖卻還是能夠碰到閆壹兩腿間的那處。

    柔軟的西褲襠部十分配合般，讓顧澈的腳趾一點一點碾著，顧澈感受著腳下那柔軟的突起，眼底的興味更甚。

    “顧總別太過分了······”閆壹斟酌著從嘴里吐出這句話來，心底卻還是有些懼怕。

    “你幫我按腳，我幫你按下面，不是挺好的嗎？”顧澈的手有意無意地將把玩著的黑色領帶給攤平開來。

    他又對著閆壹做出了一個熟悉的手勢，食指中指并攏彎曲。

    閆壹身子一抖，下意識就想彎腰，他及時按捺住了下意識的思緒，沒想到他的身體竟然還留存著一些難以啟齒的被玩弄的記憶。

    不該是這樣的······

    顧澈感受著閆壹襠部微乎其微的異動，滿意地笑了。

    他雙腳撐著閆壹的大腿內側，強硬地分開，然后長驅直入，將自己的雙腳順著閆壹大腿內側往中間最敏感的部位探去。

    閆壹還沒來得及阻止，顧澈的雙腳就已經踩在了他的襠部。

    帶著微熱的足底就這么隔著薄薄的布料，若有似無地與閆壹的下身互動著，閆壹頭皮發麻，他總覺得再這么下去，肯定會失控······

    他突兀地站起身，讓顧澈都為之一愣。

    如果可以，閆壹真的不想找顧澈救方逸塵，可是他找來的醫生說，方逸塵要是再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療，方逸塵甚至會變成植物人，而這或許還是最好的情況，因為方逸塵還懷著孕的緣故，隨便一點差池都會讓他有生命危險。

    不能再猶豫了，閆壹定定心神，顫抖著將自己反復咀嚼過的話語給吐了出來。

    “求求你救救方逸塵······”閆壹最后誠懇地向顧澈祈求。

    顧澈眉尾一挑：“閆總還有求我的一天？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

    “其實也不難，不過你就這么喜歡他？他對你這么重要？”顧澈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重要到不惜來求我······”

    “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凡事都要付出代價?！?/br>
    “畢竟我幫你又沒有什么好處?！鳖櫝禾蛄颂虼?。

    閆壹感覺自己好像又被盯上了：“我名下的產業，哪怕是公司，都可以······”

    “你覺得我需要這些？”顧澈輕笑道。

    “我呢，最近剛好想在家里養一只寵物，也不知道會養多久?！鳖櫝嚎粗Z壹毫不客氣地說道，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閆壹氣得渾身顫抖，他早就知道，顧澈一定又會這樣折辱他，可是他有辦法拒絕嗎？

    他如果想救方逸塵的話，那就只能按顧澈說的這么做。

    閆壹看著顧澈的雙眼泛紅，似乎醞釀著一種可怕的情緒。

    就連從天邊吹來的微風都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這一刻變得十分安靜。

    閆壹背后就是那繁華城市的夜景，再璀璨絢爛的燈火也只能在他的背后留下一地落寞。

    顧澈背后漆黑一片，像是無底的深淵。

    閆壹閉上雙眼，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方逸塵的模樣。

    這一切值得嗎？還是說，他真的自愿嗎？

    閆壹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去想。

    半晌，他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從喉嚨里擠出最后一點聲音：“好?！?/br>
    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又自愿跑入了顧澈所設下的牢籠。

    顧澈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幾不可聞地低笑一聲。

    ·

    第二天，閆壹就帶著自己的助理來到顧澈的公司，將自己公司的業務交接，明面上他成為了顧澈公司的技術顧問，也可以說是助理，因為他必須一直跟著顧澈。

    實際上，他帶著方逸塵秘密地來到了顧澈公司的地下研究室，顧澈早年間收下的那名地下醫生，就一直在顧澈名下的醫療公司進行秘密研究。

    閆壹眼睜睜看著方逸塵被推進那個研究室，心里涌出大量的不安。

    “別擔心，你還不知道我嗎？”顧澈拍了拍閆壹的肩頭，“林修會竭盡全力的，只要他能救?！?/br>
    閆壹深深地看了一眼方逸塵，清秀的臉上再不見靈動的雙眼，只剩滿目的蒼白。

    方逸塵就這么被工作人員推入了更深的病房。

    一個面無表情的瘦高青年跟在方逸塵身邊，認真的記錄著數據。

    閆壹看向那青年的背影，立馬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名地下醫生——林修，但愿他能夠好好將方逸塵給治好。

    “人也送到了，醫生你也見過了，現在該回去了吧？”顧澈看了閆壹一眼，轉身離去。

    閆壹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后又看了一眼方逸塵的方向，這才咬著牙跟上了顧澈的步伐。

    顧澈的辦公室一如既往被設立在頂樓，只不過這家公司并不是之前郊區的那個，眼前這個在市中心，是顧澈明面上做的正經生意。

    而閆壹成為了顧澈的技術顧問這一消息，也只在小范圍里流傳，其他人只以為強強聯手，他們才不會知道閆壹為了自己的情人再一次淪為了顧澈的玩物。

    顧澈看著略微有些不自在的閆壹，也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我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沒有調教室給你玩?！?/br>
    閆壹悄悄打量辦公室的目光這才收了回去，他生怕自己又要跟上次似的，被關在辦公室里做一只被玩弄的狗。

    他將方逸塵交到了顧澈的手上，自己卻在顧澈的辦公室里無所事事，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公司里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待在我這兒可不是一條兩天?！?/br>
    閆壹點點頭，他早就安排好心腹處理公司的事宜，自己只帶了一個人去地下研究室看顧著方逸塵。

    而他只身一人，自愿落入了顧澈腳邊的牢籠。

    “不錯，你記得看看我的寵物守則?！鳖櫝簛G來一張白紙。

    閆壹撿起來一看，發現上面寫著的內容還真的是顧澈所說的寵物守則，他作為顧澈養的一只狗在公司和在顧澈家里時，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白紙黑字觸目驚心，再清楚不過。

    閆壹那清俊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看了一眼顧澈，指尖捏著的白紙都變了形狀。

    “你早就應該有覺悟了不是嗎？”顧澈也沒看閆壹，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

    “我是無所謂，不過我看你好像并沒有反悔的余地了?！?/br>
    閆壹聽著顧澈的話，心底滿是難受，確實如顧澈所說，他已經退無可退。

    “先回家里等著吧，我六點下班，你做好準備?！鳖櫝簲[擺手，讓人帶著閆壹回家。

    閆壹茫然地跟著顧澈的助理回到顧澈位于市中心的家。

    和公司倒是挺近，閆壹根本就沒有行李，他進顧澈家時，除了手上那張守則，便再無其他東西。

    說來也是諷刺，做別人養的一只狗，說不得連衣服都不用穿，還需要帶什么東西當行李做長住的準備嗎？

    顧澈的家一個人倒是夠住，上下兩層十分寬敞，　但是除了助理以外，竟是沒有其他傭人服侍，這讓閆壹有些意外，雖然他也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匍匐在顧澈腳邊，但是這樣一來，也只能讓自己服侍顧澈了吧？想到這里，閆壹心里一陣不舒坦。

    助理將閆壹帶去了朝南的主臥旁邊，閆壹也不敢四處查看，他大概看了看顧澈的家，整體的裝修風格不像他這個人似的難以捉摸，看上去倒是簡約大方，原木色的地板和家具讓人看著很是舒服，只是太過簡潔，反而沒有家的感覺。

    不知怎的，閆壹有些懷念自己和方逸塵的家，那才是溫馨到讓人心安的地方，可惜回不去了。

    饒是心理素質強大如閆壹，此刻都有些不安，他無法想象今后在顧澈家里的日子該是怎樣的難過。

    閆壹將自己清理干凈，穿上顧澈為他準備的高定西裝，他被助理收拾的十分完滿，就連頭發都被梳的一絲不茍。

    他看上去比在自己公司里還要精致，可惜是為了當顧澈的狗，這幅模樣也只是為了被他玩弄罷了。

    按照守則說的，乖狗狗要在玄關處等著主人回家。

    這真的不是顧澈的惡趣味嗎？

    時間快到六點，閆壹慢慢挪到玄關處前的地毯上，就這么直挺挺地跪著。

    膝蓋那兒有關于疼痛和恥辱的記憶一瞬間又回來了。

    不過閆壹也不再抵觸，仿佛已經完全習慣。

    做得多了，也就不痛了。

    咔噠一聲，玄關處的門被拉開，熟悉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閆壹身前。

    顧澈說是六點下班，可現在六點整就已經到家。

    閆壹不知道這是不是顧澈的試探，但好在今天他讓顧澈很是滿意。

    顧澈并沒有對閆壹說些什么，相反，他反而看著閆壹有些發愣。

    顧澈似乎也還沒有習慣家里忽然多出來一個人，哪怕是那人正跪在玄關處，等著自己回家。

    “不錯，還知道歡迎主人回家?！鳖櫝好嗣Z壹的頭。

    “獎勵你?！鳖櫝禾统鲆粋€類似發箍的東西，將其戴在了閆壹的頭上。

    閆壹一愣，看向玄關處鏡子里的自己，發現自己的腦袋上多出來一對毛茸茸的大耳朵。

    耳廓往外是黑色的，內里卻是白色，正分別豎立在閆壹腦袋上，看上去狗模狗樣。

    閆壹那清俊的眉眼滿是疑惑，他抿著唇，不解地看向顧澈。

    顧澈看著眼前這個人人追崇的閆總，那熟悉的俊臉上竟然還有些茫然，不知怎的，配上這對狗耳朵看上去更讓人想······想狠狠玩弄這只不一般的狗了。

    顧澈的舌尖舔過嘴角旁的牙齒，似乎在壓制些什么。

    越看閆壹，越覺得這只狗玩起來十分有趣。

    顧澈瞥了一眼閆壹跪著的姿態，上身被貼身襯衫所勾勒出來的緊實身體被精致的黑色西裝外套給襯托得越發不凡，柔順又貼身的西褲將那雙修長的雙腿緊緊裹著，閆壹穿著一雙黑色長襪，腳背直直撐在木色地板上，足底一絲無痕，滿是乖順，顧澈想了想，他確實沒有給閆壹準備鞋子，橫豎都要被當狗玩，誰見過狗狗穿鞋子的？

    顧澈對閆壹這只狗的外表表示滿意。

    做他顧澈的狗，模樣得先過得去。

    閆壹腦袋上頂著那對狗耳朵，不著痕跡地打量顧澈的心思，他微微歪著頭，剛想說些什么。

    “那乖狗狗就伺候主人換鞋吧?！鳖櫝鹤谛P處的矮柜上，踩著一雙黑色皮鞋往閆壹的身前伸去。

    閆壹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換鞋這種事情，不是自己弄一下就好了嗎？

    閆壹忽然想起那個寵物守則上寫著的東西，頓時打了個激靈。

    顧澈的視線落在玄關處的拖鞋上，閆壹跟著看了過去。

    那是一雙淺灰色的純棉拖鞋，看上去很舒適，也正好是顧澈的碼數。

    閆壹又看向了顧澈的雙腳，那雙黑色皮鞋有意無意地在他身前晃過。

    顧澈的腳踝似乎也跟著輕輕扭動，像是缺少一個趁手的工具似的。

    閆壹忽然懂了，狗狗需要服侍主人換鞋，那就是說，是他幫顧澈的鞋子脫下，再換上拖鞋。

    閆壹慢慢挪了過去，修長有力的雙手正快要搭上顧澈的雙腳腳踝時，顧澈卻一腳踢開了他的手。

    “誰準你用那雙狗爪子的？”顧澈輕輕抬腳，踩在了閆壹的手背上。

    并不痛，可是閆壹的心里一點也不好過。

    不能用手，那就是說，他得用······自己的嘴巴？

    一瞬間，閆壹又想起來之前那個星期里，他是怎樣地被顧澈用腳玩弄自己的身體，而自己又是如何低賤地匍匐在顧澈腳下，舔弄著他的黑色皮鞋，還有那穿著黑色長襪的雙腳。

    原來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閆壹喉頭一滾，看著顧澈似笑非笑的眼底根本沒有帶有一絲玩笑的意味，這才認命般低下頭，將自己的臉湊到了顧澈的雙腳間。

    顧澈看著閆壹那低順在自己腳下的姿態，身心有一種莫名的愉悅。

    閆壹頭上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不經意間拂過顧澈的腳踝，帶來一陣若有似無的癢意。

    顧澈輕抬腳腕，方便閆壹動作。

    閆壹踟躕不前，仿佛不知道如何下嘴似的。

    “還要我教你？”顧澈見閆壹似乎還有些猶豫，聲音瞬間低了下來。

    閆壹還是狠下心來，閉著眼將嘴湊到了顧澈的腳踝下方。

    堅硬的皮鞋后跟硌得閆壹下巴有些疼，他剛才也沒看，就這么撞了上去。

    略微有些令人不悅的皮革味道充斥鼻間，帶著些許熟悉的顧澈氣息，霸道又惡劣，透過那層薄薄的黑色薄料，還能感受到內里的肌膚那悶熱的氣息。

    閆壹的齒尖輕輕勾住顧澈那黑色皮鞋的后跟，然后笨拙地往下拉扯，活像只咬主人鞋子的笨狗狗。

    顧澈也沒想在這種事情上為難閆壹，他配合地翹起后腳跟，一個方便閆壹用力的姿勢，這讓閆壹好咬下他的皮鞋。

    堅硬的皮質似乎很耐咬，在閆壹抵觸的唇間那黑色皮鞋的后跟險些從他嘴里掉了下去，閆壹嚇得用力一咬，即使這樣也沒有在上面留下一絲咬痕。

    顧澈的后腳跟從黑色的皮鞋里順從地脫出，被黑色布料包裹著的右腳足底從閆壹的鼻尖擦過。

    細密的黑色棉襪觸感細膩，帶著令人心驚的觸感和氣息從閆壹那俊逸的臉上飛過，落下一片陰影。

    閆壹叼著顧澈脫下來的黑色皮鞋不知所措。

    那黑色皮鞋里似乎還留存著一些溫度，以及顧澈的氣息，一齊朝著閆壹撲面而來。

    并不難聞，相反，甚至還帶著一股木質香氣，和皮革那稍微有些濃烈的味道交織，讓閆壹分不清這是不是顧澈腳的氣息，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卻總歸是令閆壹難受的。

    顧澈看著閆壹清俊的眉眼微微蹙起，黑色的皮鞋和紅潤的唇以及臉頰上的白，對比鮮明的顏色極具沖擊力，加上那張熟悉的俊臉······

    顧澈心底微微一動，就連暴露在空氣中的右腳都忍不住一晃。

    “又不是你的食盆，還一直叼著干嘛？”顧澈見閆壹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于是出聲說著。

    閆壹后知后覺將咬著的黑色皮鞋放在玄關的腳墊旁，這才如法炮制把顧澈左腳的鞋子也給脫去。

    顧澈那修長的雙腳，就連足底和腳腕的弧度都極為流暢順眼，閆壹看了看，覺得自己的雙唇像是有些不舒服，他悄悄咬著嘴角，低頭悶聲喘著氣。

    顧澈看了看拖鞋，給了閆壹一個眼神。

    閆壹又朝著那雙淺灰色的棉絨拖鞋爬去，認命地將自己的臉湊到鞋柜旁，然后乖乖地將拖鞋一起咬在嘴中，接著轉身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閆壹看了一眼顧澈，然后低順地將這雙拖鞋放置在顧澈的雙腳旁。

    顧澈雙腳依舊穿著那雙黑色的細密棉襪，他踩在淺灰色的棉絨拖鞋上，似乎在感受著什么。

    “算了?！鳖櫝鹤灶欁哉f了一句，雙腳跟著踩入拖鞋。

    閆壹終是松了口氣，這關算是過了。

    顧澈穿上拖鞋，用拖鞋的棉絨邊邊蹭了蹭閆壹的臉頰：“今天還不錯?！?/br>
    說完，這才起身往客廳的沙發走去。

    閆壹亦步亦趨像小狗一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