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
尤利西斯不知道這里的階級制度,但他看得見三樓包廂的獨一無二就知道它的主人多么尊貴。整個三樓也只有這么一個房間,一路走來多的是明明暗暗的哨衛。 這些哨衛來著各個種族,長相也是個有特色,但非常統一的是他們一律在尤利西斯走來的時候背過身去,沒有多看他一眼。 這是一只極度忠誠,執行力極高的護衛隊。 到包廂的距離不長,很快尤利西斯站在包廂門前。他焦慮的不知道是快點好還是慢點好,因為他從三樓看見,斗角場已經開啟了。 他怕勝利者選擇寶兒。 帶他上來的侍從沒資格敲門,請求一層層傳達上去,終于,在尤利西斯恐懼又急迫的眼神中,包廂打開了門。 阮唐正坐在巨大的單向玻璃前看斗角場的瘋狂廝殺,站在臺上的雙方都是簽了生死契約的,不是一定要一方死在臺上,只是要看看對手的仁慈有多少而已。 “麥謝爾,你覺得誰會贏?”阮唐任由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突然開口。 “大概,藍方吧主人?!丙溨x爾只看了一眼就準確的判別出雙方的高下優劣。 “你會在斗角場留下對手的命嗎?”阮唐忽然問了一句不搭前言的話。 麥謝爾是阮唐從斗角場買下來的奴隸,當時的麥謝爾不夠強大,在一場斗爭中只剩一口氣,拍賣會只是把他扔鐵籠子里貼上一點點價格,并沒有任何治療措施。 “荷蔻花園”的藥品堪稱天價,當然不會給麥謝爾這種一無所有的失敗者使用。 而阮唐買下他的原因很簡單——男主的忠犬受。 倒不是存了什么橫刀奪愛的心思,阮唐單純是怕找不到尤利西斯,想借用他的狗鼻子罷了。而且遇上麥謝爾也是巧合,而這只不知道自己雌蟲身份的先生也確實配的上阮唐口袋夾縫里恰好散落一枚星幣。 “……不會的主人?!丙溨x爾斷了一下才回答,顯然是想到自己遇到的事。 大概曾經他還會留下對手的性命,但在被阮唐買下后,他再也不會了。他不會給任何對手出現在阮唐面前的機會,他不允許這些“可憐”的失敗者讓主人起了多余的憐憫之心。 他不想讓其他人分割阮唐對他的注意力。 “篤篤?!苯饘匍T被敲響,麥謝爾知道是拍賣品送來了,按下手腕上的指示器,讓門邊的侍者開門。 他不會離開阮唐半步,他的命就是用來守護阮唐而。 尤利西斯看不見他的買主,只能看見比人高椅背對著他,把座位上的阮唐擋的結結實實。同時他感受到麥謝爾鋒利如朔風的眼神。 但尤利西斯甚至沒覺得害怕,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來麥謝爾的種族——雌蟲! 這里還會有雌蟲嗎?! 自古以來,蟲族都是極為排外極度自負的種族,即使會有雌蟲被帝國流放,他們大多會選擇在宇宙中單打獨斗,就算結盟也是和蟲族,不會和其他種族。 那他守護的也一定是蟲族了。 尤利西斯沒想到會面對一只“雌蟲”買主。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的確確松了一口氣。身為“第一雄子”,面對他的雌蟲一向都是謙和卑微的。 但,他不是那種蠢貨,他并不會拿喬自己的身份。尤利西斯是一個長腦子的貴族,他的言行舉止也匹配他的見多識廣。 不到最后一刻,尤利西斯都不會心存不必要的僥幸。 椅子雖然是仿古制品,但完美的融合星際的科技。在尤利西斯焦灼的等待中,他看見椅子緩緩轉向他,露出這個房間的主人。 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光滑如緞,只是被一根金色四代松松綁起。眉眼看似深邃多情,金眸宛如熾熱的朝陽,實則如寒潭水光洌滟,曖昧只不過是誘人的假象。而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嫣紅小巧,偏偏讓那雙眼睛收斂幾分冷意,平添魅意。 鼻梁高挺,鼻翼精致,是細細雕琢的無瑕。兩片薄唇粉潤光澤,也許是涂了蜜糖吧,否則怎么會如此甜蜜,只是稍稍抿起來就有一種柔情似水的弧度。 阮唐穿的不多,但每一件衣服都是最上層的選料,裁剪貼合身體的每一處肌理,窄腰被掌寬的皮帶扎緊,可惜被吝嗇的毛茸茸的披風擋的若隱若現,一部分因為坐姿堆積在大腿上,只留下一雙修長結實的小腿在外面,卻也被長筒軍靴保護起來。 饒是尤利西斯也不得不感嘆如此俊美的存在。即使阮唐沒有露出什么皮rou和刻意的表情,這樣單單坐著也有著過分的吸引力。 只是下一秒,他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只靠外表判斷。 阮唐看見男主角一臉驚艷的看向自己,好心的等他回神,然后從毛絨披風里伸出一只手。被純白的絲質手套包裹,依舊可以看出骨感和細長。 這雙手食指中指并攏,指向門口的尤利西斯,忽然朝下方點點,其他三指順其自然順著力度也點了點。 “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跪下?!?/br> 矜持優雅的嗓音似乎帶著貴族般的優雅儀態,只是話中的意思讓尤利西斯一下沒反應過來。 跪,跪下?! 尤利西斯愣住了,海藍的眼瞳緊緊一收,無措的眨著眼睛,像只慌亂的貓。從出生到現在沒有那個蟲敢這么對他說話,但他也同樣意識到自己似乎再也無法回到曾經了。 他,弗洛伊德?卡佩?尤利西斯,艾伯特之子,從今天開始,就是一只寵物了?高貴的脊梁難道就是為了此時此刻俯首稱臣才堅硬的嗎? 尤利西斯呆愣的沒有動作,阮唐也沒有催促,只是做完手勢就靜靜等待著。他不會逼迫什么,更不會強迫什么,因為外來而力量是會被反抗的,就算不是今天,也早晚會爆發。 他要尤利西斯自己摔碎自己可笑又廉價的尊嚴,當然不是讓他墮落成一個廢物,是要他在自己面前永遠站不起來。 阮唐不知道尤利西斯都進行了多少心里斗爭,他只是把尤利西斯的掙扎樣子當做一場啞劇打發時間,等尤利西斯看出阮唐把自己當做消遣時,他終于顫抖起來。 緩緩的,帶著羞辱的顫抖,壓抑的無法呼吸的,跪下。 柔軟的地毯舒適而溫暖,卻讓尤利西斯愈發崩潰。這些上上乘的待遇,只有他自愿在阮唐面前拋棄尊嚴,才的得到。 “這個——”大手又有了動作,向上一翻,讓尤利西斯下跪的雙指向回勾勾。 “過來?!?/br> 似乎一開始都是最困難的,一時間在接受也沒了太大阻力。尤利西斯很聰明,他明白阮唐沒讓他站起來,走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挪動膝蓋就聽見淡淡的聲音傳來。 同時那只手攤開,手心向下,虛虛按了按。 “爬過來?!?/br> 阮唐知道尤利西斯理解手勢的意思,看著他失了魂魄一般垂下頭,緩慢的爬過來。 他看不見尤利西斯的表情,不過再怎么不堪又和他有什么關系。 不過阮唐確實沒想到這位前一秒還能高高在上的貴族少爺能這么能屈能伸,忍辱負重的堅持被刁難。倒是不愧為男主角,審時度勢的貴族靈魂總會讓尤利西斯活下來。 確實,一切支撐尤利西斯的就是活下來。他要活著回到蟲族,倒不是報復阮唐的侮辱,只是要讓蟲族徹查販賣蟲族損害國家根本的事! 胡思亂想著,尤利西斯看見了一雙漆黑的軍靴,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爬到了阮唐腳邊。他突然害怕阮唐要他舔那雙鞋子,因為他見過太多太多雄蟲借著自己的地位無盡侮辱雌蟲的玩弄了。 但,還好阮唐沒打算這么。 “啪啪?!?/br> 手掌拍拍大腿面,僅僅隔著手套和長褲兩層布料,讓rou和rou的撞擊沒用過于清脆,甚是聲音有些微弱。 尤利西斯迷茫的抬起頭看向俊美無儔的阮唐,他沒動要干什么。但等了一會兒也沒人提醒,尤利西斯試探的支起上半身跪坐在椅子邊,小心翼翼的看著阮唐的臉色一點點靠近他的大腿—— 輕輕的把下巴放在剛剛阮唐拍過的皮膚上。 這一瞬間,乖巧的金發雄蟲仰著頭靠在黑發雄蟲腿上,他雖然穿的色情又暴露但偏偏顯得神圣高雅。他們都是驚艷容貌的,相對而視的場景可以完美如畫。 阮唐的身形忽然微不可查的顫抖一下,但尤利西斯敢肯定他是輕笑了兩聲。 “坐上來?!?/br> 故意看尤利西斯“出丑”,大概是阮唐的惡趣味。 尤利西斯也意識到自己毫無廉恥的邀寵般的舉止,一時間讓下巴離開阮唐大腿,下一刻緊咬著嘴唇臉色蒼白。 但即使阮唐笑了也不意味他可以不聽話。 主人的地位在這里是不可撼動的。 尤利西斯站起來,他不知道要怎么坐才符合阮唐的標準,只能按照見過的亞雌,面對阮唐側坐上去。但他剛抬起一邊臀部,忽然意識到自己穿著的一身暴露紅紗,等到反應過來已經坐在阮唐腿上,瞬間拉進的距離和稍稍抬高的上半身讓尤利西斯看見明顯的對比。 他自己赤裸的乳白色rou體和阮唐衣著整齊的一排排扣子。 比下等的雌奴懇求雄主一次深入的機會還要不堪入目。 幾乎赤裸的下身坐在阮唐大腿,細繩遮不住的蟲莖直接摩擦上稍顯粗糙的布料,還有披風上絨毛的尖刺被坐在下面,一部分直接貼上細嫩的會陰,越是自我麻痹的忘記,瘙癢的酥麻越是清晰的傳向大腦。 甚至,還有某個更隱秘的洞xue,甚至渴求會陰和蟲莖的刺激,悄悄吐露出經營的液體。 尤利西斯慌亂又尷尬,急得小臉泛紅,海藍色的眼睛泛出些水光淋淋的淚意,兩只手無措的抓著自己的膝蓋,像只受驚的兔子。 阮唐知道是拍賣會下的藥起作用了。只是一點催情的作用,并不會讓大腦混沌,甚至是更加清醒,當然也會更加恥辱。 阮唐像是沒發現一樣,自然的攬過尤利西斯的細腰,撫摸寵物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但溫熱的大手對于尤利西斯絕對是點火引燃的作用。 “你看樓下?!闭斢壤魉购腕w內的熾熱作斗爭時,突然聽見阮唐的聲音立刻回頭看。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已經對阮唐唯命是從了。 擂臺上已經進行到最后階段,上一場已經如麥謝爾的話死了一只人猿,現在的紅方巨獸占足了優勢。阮唐沒有隔離聲音,臺下賭徒們不要命的嘶吼和叫罵尤利西斯聽得一清二楚。 一切進行的都非???,下一秒長相丑惡的巨獸抓起對方的兩條健壯大腿,像兩邊一用力。 次啦—— 尤利西斯沒聽見皮rou和布料撕裂的聲音,但他猛地閉上眼睛強忍嘔吐的欲望低下頭,幻覺中零散的內臟摔在地上發出聲響。 “別低頭,讓你看的還沒出現?!比钐铺羝鹩壤魉沟男〖庀掳?,生生把他掰過頭去,頓時兩枚指痕印在白膩的皮膚上。 臺下的歡呼和裁判的恭維,但尤利西斯看見勝利者指向那群雄蟲,聽清了一句話。 “我要那個粉色的‘廢品’!” 寶兒?。。?! 尤利西斯猛地坐直,那個機械音把剩下的雄蟲當做獲勝者的戰利品?。?! “不,不……”尤利西斯臉色蒼白,連春藥都逼回去幾分,他慌張的看向阮唐,看見一雙平靜入潭的金眸,光輝依舊,明艷卻寒冷。 福至心靈,尤利西斯驟然明白了。 “……您,想讓我,做什么……”尤利西斯的一切尊嚴,就此灰飛煙滅。 什么傲骨,什么不屈,他深深隱藏起來了一絲尊嚴也被阮唐挖出來,毫不留情的摔在臉上,等著他自己毀滅。 “你真的很聰明啊,尤利西斯?!比钐平K于臉上有了真切的笑意,大手揉亂他一頭金發,把他的小臉按在頸窩。 “別那么說,我們只是交易而已?!卑矒岬呐呐乃陌l頂,阮唐一手支在扶手上,向后擺了擺。 “麥謝爾?!?/br> “是?!?/br> 沉默的雌蟲終于被主人想起來,不用主人多言他就知道該做什么,主仆間的默契連神魂分離的尤利西斯也感受得到。 “滴——”三層包廂外亮起一枚紅燈,象征著挑戰擂主的信息。 尤利西斯沒回頭,只是靜靜縮在阮唐冷香馥郁的懷里瑟縮。他只聽見擂臺上那只前一秒還狂妄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喊了一半的棄權就再無聲響。 碾壓式的實力,尤利西斯知道這是阮唐遵守諾言,也是給他的敲打。 “你應該不會陌生我會對你做什么?!比钐品銎鹩壤魉沟难屗粗约旱难劬?。 指腹隔著手套和紅紗曖昧的摩擦過尤利西斯光滑的脊背,從脖頸上打著圈揉捏下來,直到尾骨上凹陷的兩枚腰窩,忽然停下來。 這對于情欲中燒的尤利西斯格外難耐。S級雄蟲的性欲并不是那么容易挑起,因此這次突如其來的情欲讓他沒有絲毫免疫力。 尤利西斯以為只是藥物的原因,但阮唐更了解幾分。 尤利西斯以為自己問道的淡淡花香只是阮唐的信息素,卻不知道這股氣味尤其讓他稀少的欲望灼灼燃燒。 這是高階雄蟲對低階雄蟲天然的吸引力,通常表現為“同性親和力”。 可惜,這樣的高階雄蟲,大概全蟲族也屈指可數。而像阮唐這種,從潛意識層面直接影響到身體的,也許說是僅此一位也不為過。 “你知道蟲族以外的種族是怎么使用寵物的對吧?”阮唐看著他眸色漸暗的深藍色雙眸,欲望讓這雙眼睛格外情色,帶著濕漉漉的渴望。 “哈啊……知道……” 貴族之所以長存不是因為蟲皇給的虛稱,是卡佩家族幾乎遍布各大種族的侵略式貿易。而尤利西斯自然清楚,被褻玩的寵物在主人身下yin蕩的,骯臟的言語和身形。 以及,用身體的什么部位滿足主人的需求。 僅存的理智和渾身難耐的熾熱搏斗,但一旦有清醒的勢頭,阮唐就會蜻蜓點水般玩弄這具敏感的身體,讓尤利西斯一次次沉淪。 “尤里……”忽然,阮唐開口,聲音溫柔如水,叫出尤利西斯的昵稱。 本就掙扎在欲海的尤利西斯根本沒來得及反抗,甚至還在回憶清冷卻溫柔的呼喚。 “作為交換,你要自愿被我標記?!?/br> “心甘情愿,臣服于我?!?/br> 對于尤利西斯,一旦真的跪下了,他會脆弱的永遠站不起來。 畢竟還是溫室的花朵呢。 “你能做到對嗎?好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