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和你
“咚咚咚?!鼻瞄T聲長短一致,規規矩矩的響了三聲。 “少爺,您醒了嗎?”阮九站在們外,忠實執行每天單一的任務。他從不覺得枯燥,因為一想到主人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就激動的呼吸急促。 但這一天注定不平凡。 “少爺?”熟悉的矜持聲音并沒有回應,阮九皺皺眉,再次抬起手臂敲門?!吧贍?,您……” “咔嚓——”門把手被轉動,打斷阮九的敲門,叩擊的動作差點收不住打在門后的人赤裸的胸口上。 還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瞬間阮九肌rou繃緊,立刻進入戒備狀態。這是他在槍林彈雨中訓練出的本能,面對危險的本能。 “你是?”阮九后撤一步,右手手按在腰間的彈簧軍刀上,左手看似不經意的抬起實則格擋對方的出擊。這時他才認真打量起男人外表。 這一看,幾乎讓他怒火中燒! 這個人居然只圍了一條浴巾! 阮九渾身的血液都瘋狂上涌,嫉妒藤蔓般密密麻麻刺穿他的心,抽干靈魂的養分。 這是誰!他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在主人房間里??!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只是這一小段時間沒有守著阮宅就被鉆空子了嗎??! 一個個問題沖擊大腦,使思維愈發混亂,他周身的氣息也愈發危險。但他還死死繃著最后一條線,只要沒有主人的命令,他永遠不能動手! “???我?”半裸的男人似乎沒有感覺到絲毫威脅,大大咧咧的靠在門框邊。 他身材極好,腰腹的人魚線向下延伸,藏進松散的浴巾下。寬松的浴巾搖搖欲墜,包裹著胯部的曲線和某處沉睡的凸起,似乎下一秒就能露出凸起的真面目。 浴巾不長,遮住挺翹的臀部和半截大腿,剩下的長腿毫不羞澀的展示自己的美好,光滑筆直又充滿力量。 清晨的起床氣為他帶去一絲慵懶,爆棚的荷爾蒙加上攻擊性的俊美,整個人仿佛是欲望的化身,不需要任何可以的動作就能讓你心甘情愿的獻祭自己。 “我是君笑,禮尚往來,是誰???”君笑吊兒郎當的開口,痞里痞氣的樣子不顯丑態,反而顯得不顯造作的十分孩子氣,也不惹人嫌。 當然,不惹人嫌的范圍顯然不包括阮九。 “我是少爺的保鏢,不知道君笑先生什么時候近來的?”阮九的語氣表面仍然恭敬,像是主人家的忠仆面對主人的仇敵。 “我?我凌晨2點偷偷翻墻進來的,專門為了和阮家主共度良宵~”君笑朝他聳聳肩,語氣無奈的說:“你這保鏢沒有眼色啊,沒看見我穿什么嘛?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鋒利的五官笑起來柔和了許多,彎起的眼瞼遮擋眼底的鋒芒,再加上蒼白的肌膚和淡粉色淚痕般的痕跡,整個人顯得無害而誘惑。 牛郎?情人?炮友? 許多詞匯在阮九腦海掠過,他始終不愿相信這個男人可能是阮唐的男朋友。 不!不可能!他比這個男人更適合少爺??!他了解少爺的一切??!一個只有皮囊的人沒資格站在主人身邊??! “干什么呢?”阮唐的聲音終于出現,瞬間這邊的硝煙驅散了。 阮唐剛剛洗完澡,正吹著頭發就聽見門口火藥味十足的交談聲。他還沒走近就看見君笑光著上身和大腿面對外邊。 “君笑!”阮唐喊了一聲,聲音不大,里面的嗔怪卻十分明顯。 “呃!”剛才還斗志昂揚的男人瞬間收斂尖刺,一點點回頭看著阮唐。 “你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嗎!都冬天了還不穿好衣服!” 一看君笑基本光著,阮唐就氣不打一出來。他隨手抓起自己的厚睡衣大步走過去,一下把他包的結結實實,腰帶也故意勒緊。 兩人身高相仿,君笑比阮唐再高半個頭,總體上衣服穿上也很合身。 摸上君笑的手,果然冰塊一樣。 “啊,那個,這不是有暖氣嗎,哈哈?!辈恍⌒谋蛔グ?,君笑尷尬的笑笑,不想讓阮唐生氣。他稍稍低著頭,眼睛向上看著阮唐,被握緊的手來回搖晃,撒嬌一樣可憐巴巴的眨眼。 “行了,好好穿衣服?!比钐埔埠軣o奈,兩手包裹著君笑的手傳遞溫度,帶他進了屋子。走廊的暖氣也有,但不如臥室的暖和。 兩人相攜的樣子像是不可分割的整體,這親密無間的自然感把阮九襯得像是外人,瞬間把他的心撕的粉碎。 “阮九?”阮唐站在落地鏡前,無意回頭看見門口的男人,只覺得他站姿僵硬了一些,但也不會多想。 “……是?!比罹诺谝淮螞]有立刻回應,但阮唐完沒有注意到。 “多準備一份早餐?!眱蓚€高挑的男人一前一后站在落地鏡前。阮唐拿起梳子抬手從耳側遞給君笑,那種好似下意識的動作像是做了無數遍。 “是?!比罹诺皖^離開,竭力掩蓋幾乎化作實質的憤恨,他怕在等等就會忍不住對主人青睞的男人動手。 因為,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君笑接過梳子,溫柔的為阮唐梳理半干的發,乖順的發絲聽從他的指揮,時不時露出脆弱的脖頸。一舉一動間都是對身后之人的信任。 那是他阮九死都得不到的信任! 一下樓,阮涵就蹦蹦跳跳迎接阮唐,當他看見君笑時顯然嚇了一跳。 “君先生?”阮涵僵在雙臂張開的動作,圓眼來回看著一起出現的兩人。 不是,君先生怎么和哥哥一起?不是在客房嗎?不對!怎么和哥哥這么親密??! 在阮涵震驚的目光中,君笑很不溫柔的捏捏他的小臉,大手把雙唇捏的嘟起。 “呦~阮弟弟醒了,沒想到吧,我和你哥是好兄弟呦~”君笑說話不耽誤手上的動作,一副陽光男孩的無憂無慮,就像是教室里男孩子的打鬧那樣毫無嫌隙。 “嗯,都吃飯吧?!比钐颇抗馐侨詈瓘奈匆娺^的柔和。 哥哥和君先生是朋友們?怎么之前沒聽哥哥說過呢? ———————————————————— 段氏莊園起建時間晚,用的大多是西式裝修,沒有太多底蘊但是精美奢華。對稱的白色大理石雕塑噴泉隨著悠揚的小提琴起起落落,長路兩邊修剪了長青的樹木,即使現在是冬季也郁郁蔥蔥。 段逸大步走過,眼神絲毫沒有停留,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段氏有了很強勁的對手,還不是明面上的那種。 他剛進會議廳,他蠢蠢欲動的兄弟姐妹們就迫不及待在一眾元老前抨擊他。 不知道為什么有人盯上段氏,就不說那些之前沒防備時被劫去的貨了,單說今天凌晨。那批跨國軍火已經被保護的嚴密至極,段逸做為繼承人親自護送,竟然還是被人毀了貨物。 “媽的!一群傻逼!都知道個屁啊,咱段哥保護那么周到,真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會議一結束,太子派聚在一起為段逸打抱不平。 一是因為自己站了太子的隊,另一方面是因為段逸真的準備良多,可謂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如果有人能把握的那么準確,這只能說明有內jian了! 段逸到沒有表現出他們那么憤怒,很平靜的接受事實。他知道這次的貨肯定會被劫走。 被盯上了,不是段家,而是他段逸自己。 之前的小打小鬧只是引起段家注意,現在看自己主動攔下任務就迫不及待出手。既然那人這么給面子的毀了貨,那自己不留下他點證據什么的多不好意思啊。 況且,他清楚是誰,只是需要證據。 “段哥!這是凌晨車里的實時監控?!蔽萃馔蝗粵_出一個小弟,激動的舉著手里的資料。敢對他們段哥下絆子?膽子不??! 段逸接過打印出來到照片,車載監控從頭到尾都沒有拍下那人的真實面目。只能判斷身材高達健壯,手段毒辣,反偵察能力極強,幾個很隱蔽的監控還沒打個照面就被暴力拆除。 男人快速精確的安裝上炸藥,不多,但足以通過連鎖反應毀掉整批軍火。 可惜,這批昂貴的軍火在段逸眼里就是誘餌罷了,除了外層的槍彈,每箱下面都有紅外線監控,直接連同外界,走的單獨網絡不會收到屏蔽器的影響。 雖然在爆炸中昂貴的設備全部被銷毀了,但段逸一點不心疼。大男孩桀驁不馴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笑,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如同餓急得野狗看見葷腥。 猩紅的舌尖舔舐過潔白的牙齒,勾起的唇角有些扭曲。 啊,阮九,我抓到你了。 這么高的水準可不像保鏢啊,你又和唐哥怎么解釋呢?騙子是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呢。 “段哥,有消息說K國那邊變天了?!毙〉芨杏X到段逸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但是他們早已熟悉段逸瘋狗一樣本質。 “嗯?怎么了,影響進貨了?”段逸毫不在意的回復了一句,現在這些事根本比不上他和阮九的較量。 K國是全世界黑道的市場,毒品,殺手,傭兵,人口買賣,所有的黑暗在哪里都找得到,可以說是黑色的經濟命脈。 “沒有,我們的貨源不影響,但那邊有消息說GAME被屠殺了?!闭f到這里,傳話小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GAME可是傭兵組織中的頂級一批的存在,里面隨便挑一個人都是以一當百的。最重要的不是他們實力強悍,更重要的是哪里的人都是瘋子,沒人敢惹到他們。 一旦被纏上,無論何時你都要睜著眼睛,因為下一秒就可能命喪黃泉。GAME中最長的追殺記錄是10年,最后那人不是被傭兵殺死,是被逼上絕路自殺的。 就像貓捉老鼠的游戲,不會一擊斃命,只會讓目標在絕望中一點點崩潰。 現在,這樣可怕的組織竟然被滅殺了?是誰有那么大膽子?如果敢這么做,不是不懼遙遙無期的追殺就是已經完美的斬草除根了。 “……是嗎?!倍我菀脖徽痼@了,但很快回過神來:“什么時候的事?!彼暮诘浪仞B告訴自己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的潛在危機。 “具體時間沒有,但這樣的行動不會短時間完成。有人說從一年前GAME就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拒絕了一些任務,但是都以為是那群瘋子不感興趣,誰知道……” 誰知道是死了內部的傭兵而被迫停止呢? 真巧,一年前,完美計劃。 巧合?段逸從不相信巧合,而阮唐聽到這個消息也絲毫不信。 “消息準確?”阮唐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段逸,精致的眉蹙起。 這是廣告攝影棚的后臺,幾天前得知阮氏的一些珠寶代言人里有君笑,自然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也順便陪君笑拍攝。畢竟明星什么的,如果后面站著阮氏,肯定要星途坦蕩一些。 因為地點選在本市最好的酒店拍攝,他又是這只廣告的金主,所以說是“后臺”不如說是總統套房的側間。 無一不奢華的室內布置,段逸一時竟然沒覺得這個地點有什么不對?;蛘哒f他察覺到了這是酒店,心底的美滋滋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當然了唐哥?!倍我萃犷^,像是撒嬌的大型犬晃來晃去,想找準時機跳到阮唐那邊的沙發。 “還有一點,唐哥不是讓我注意一下一批胃藥嘛。我這邊只能查出一部分在K國當毒品,就是那種藥?!贝笱壅0驼0?,里面帶著些曖昧,暗示著兩人第一次的身體交融。 阮唐面無表情的看著扭來扭去的段逸,過濾掉情色部分,找出疑點。一部分?那另一部分呢? “另一部分查不出,我們段家查不出的消息,就只有GAME了?!毖劭慈钐撇换貞约?,看來今天的和諧運動無望了。段逸也不隱瞞什么,直接給出重點。 “那就是毒藥了?”阮唐開口,好像再說果然如此。 一切都串聯起來。阮、白兩家合作的藥物被人cao控,以此隱瞞制造毒藥和毒品。這里的藥物專供給K國,也許春藥性質的毒品不是重點,致人死地的毒藥才是關鍵。而把毒品也運來大概是為了更好的銷毀吧,只有被人合理消耗這樣才會毫無痕跡的被銷毀。 但,cao控這一切的人是誰,他到底為了什么。只是為了把GAME斬草除根?不可能,阮唐不相信一個能縝密策劃屠殺和制造毒品毒藥的人有這么高的思想覺悟,為民除害不可能,也許是復仇? 可轉這么大一圈,激發情欲的毒品還故意牽扯到段氏、白氏、阮氏三個大家族,不怕出什么意外嗎?如果能策劃一年之久的計劃,就不應該意識不到這一點。 最最讓阮唐不明白的是那人對阮涵下手的原因。毫無理由,難道只是看上他的外表? “呼——”阮唐長嘆一聲,也許現在的問題不是自己不明白的那些,而是是否應該揭穿幕后黑手。 心里悶悶的,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真正的感情呢?是曾經的阮唐,還是現在的阮唐? 阮唐沉默的仰躺在沙發,深深陷進去,莫名的讓段逸感覺到一種無助感。 這讓段逸很糾結是否揭穿阮九陷害自己的惡行。 害,算了,看阮唐這個樣子,他可心疼死了。去你媽的阮九,可別這時候還占據唐哥心思。 他悄咪咪的抬起屁股,趁著阮唐思考問題一點點磨蹭到他身邊,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動作力度很小,段逸完全繃著肌rou不讓他承擔一絲壓力。 嗯~好香啊~ 熟悉的花香被靠在阮唐肩膀上的段逸捕捉,一看阮唐沒有拒絕,他就大著膽子伸手準備抱著走神的某人。 “甜甜!”套房主間和側間連同的門忽然被打開,沉迷在粉紅泡泡里的段逸嚇得立刻坐直。不是怕來人打擾,是怕阮唐反應過來自己略顯猥瑣的行為。 這時,蕭子赫才意識到這里居然不止兩人! 艸!誰他媽打擾老子好事??! 甜甜???!叫誰!唐哥??!cao你媽??!唐哥抽死他個不要臉的??!真是蹬鼻子上…… “拍完了?”段逸預想的場景沒有出現,反而阮唐毫不介意的回應了門口的男人。 一個不穿衣服的男人專門誘惑他唐哥的sao男人?。。?! “啊沒有,想讓你看看照片啊大金主~”君笑沒看見段逸的小動作,雖然多了一個人,但是除了阮唐他都看不到眼里。 其實君笑穿了衣服,只是在段逸看來就是誘惑阮唐的情敵。 他還帶著上一套珠寶,只光著上身。鉆石鑲嵌的金環抱緊肌rou流暢的大臂肌rou,長長的細鏈垂下,鏈接中指上的指環,抬手就形成優美的弧線。深陷的鎖骨上方是指寬的項鏈。 所有首飾都是黃金鉆石,但是在君笑身上沒有絲毫俗氣,反而被映襯的大氣奢華。 看在段逸眼里全都是不要臉勾引人的鐵證,尤其是阮唐沒有拒絕男人和他一起走進主廳。 麻痹的,大男人弄成這樣sao不sao!不要臉!老子明兒也弄一套帶給唐哥看??! 這次拍攝的珠寶一共兩套,現在只拍好了第一套給大金主過目。 阮唐一進門就感覺到幾道飽含深意的目光,抬眼一看是拍攝區外的幾個男人。 哦?嫉妒?恨?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阮唐現在怕是進了ICU,他挑挑眉,感覺很有趣。什么時候君笑能動情?這是鐵樹開花? “笑笑?!比钐朴弥獠宽斄隧斠慌孕蕾p照片里自己完美rou體的君笑。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說出的這兩個字讓那些目光更加尖銳。 “那是什么人?”他轉頭看向君笑,目光示意他角落的男人們。 “誰?哦哦,朋友?!本πχ聪驇兹?,熾熱的目光不含任何多余的想法,全都是兄弟情的感慨?!拌F哥們兒!” “……行?!比钐撇铧c笑出來,他可不覺得那幾個對君笑是“兄弟情”,但這種事他不會多嘴,再看向角落帶了不少同情。 嘖嘖,追一個鋼鐵直男? “還有一套就OK拉~”君笑把一個精美的大盒子遞給阮唐,示意讓他幫忙帶上。 一打開阮唐就認出這是但是蕭子赫給自己看的那套又純又欲的珠寶。 臍環被扣在腰鏈上,君笑雖然沒穿環,但也要把臍環粘在肚臍上,所以必須有人從他背后把腰鏈扣好。 阮唐當仁不讓的接手。 于是,站在門口放射死亡眼刀子的段逸正巧看到兩人側面。 君笑的好身材提現的淋漓盡致,側面看的細腰只有薄薄一層,但明顯的鯊魚肌告訴你這個男人一點也不軟弱。 最讓他幾乎決眥欲裂的是阮唐親密的把手指貼合君笑的皮膚為他帶好腰鏈,還自然的捏了捏上面結實的肌rou,笑著攬著他的腰。 唐哥!我也有??!摸我啊啊啊?。。?!你說那里都行?。?!哪里來的小破明星敢和他強人?。?! 當然,段逸不知道和他一樣嫉妒的瘋狂的人,在角落還有幾個。 阮唐幫他帶好腰鏈,發現這款設計完美匹配君笑的身材和氣場。忽然想到這是特萊斯大師根據一個男明星產生的靈感,他現在肯定這個繆斯女神就在他眼前。 “好看?!痹诰γ媲八麖牟涣邌菪θ莺涂洫?,順手摸摸排列整齊的腹肌?!翱禳c拍完穿好衣服,天冷?!?/br> 被迫開了暖氣地暖31℃空調備著熱水的攝像組:(?_?) 金主爸爸,饒了我們吧!知道您偏心君笑,您自己不熱嗎???! “唐哥,這位是?”禮貌的話語暗含波瀾。段逸聽到阮唐的話再也忍受不了了,剛剛結束拍攝他就走來,他要撕裂那堅不可摧的親密! “君笑,我的人?!备杏X到段逸眼中的仇視,阮唐警告道,但這樣更讓段逸怒火中燒。這把火幾乎燒的他理智全無,只想抽出槍給君笑兩下。 “這是段逸?!比钐苹仡^向君笑介紹?!岸问侠^承人,混黑的段氏知道嗎?”他貼心的等待君笑點頭才繼續說下去。 阮唐的聲音在段逸耳中逐漸消失,像是耳鳴一般,拒絕耳膜震動從而屏蔽殘忍的真相,他僵硬的保持嘴角弧度,毫無聚焦的看著阮唐開合的唇。 從未見過的耐心,從未見過的特殊對待。一切都讓段逸控制不住情緒,血液幾乎逆流!拇指指甲狠狠刺進食指關節的軟rou,幾乎劃到白骨。 他想起那個創可貼,帶著淡淡的香氣躺在小巧玻璃柜里,用上世界上最精密的鎖。 這就是唐哥透過自己看到的人?半身?靈魂? “甜甜,這個小朋友不歡迎我,我們出去好不好?”毫不遮掩的惡意被君笑看在眼里,但他毫不恐懼,拉起阮唐就向外走。 在阮唐再一次批評君笑的不珍惜身體的關心中,段逸緩緩抬起頭。那雙眼睛黑的可怕,洶涌的波濤卷起滔天巨浪。 不!不可能!他段逸不可能妥協??!他要讓這個外來者灰飛煙滅?。?! 一定??! —————————————————— “甜甜想什么呢,不開心的事嗎?”兩人坐在頂層套房的落地窗前,君笑看著阮唐詢問。 這里不是最高的建筑,但足矣鳥瞰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城市的夜景一覽無余,站在這里會有掌控一切的錯覺。 但是,對屋里的兩人來說,不是錯覺。 阮唐在思考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收集的證據,以及幕后黑手陷害阮涵的原因。是因為這是任務之一,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從未愧對過那人。 為什么呢?阮唐不解動機。 “說不上不開心吧?!比钐剖嬲股眢w,像是做什么準備。 “笑笑,如果有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背叛了你……”阮唐停下聲音想了想,繼續說:“就是很多證據證明他有背叛的嫌疑,但他一直對你很忠心,你會揭穿他嗎?” 這就是阮唐現在糾結的問題,他不知道該不該揭穿,他在權衡忠心的價值。 “很重要?多重要?”君笑沒有直接給出結果,反而問起阮唐:“有我重要?”他的笑容真誠直白,其中的含義回答了阮唐的。 “……嗯,你再笑我庸人自擾嗎?”瞬間阮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嘲的搖搖頭。 不重要的事情不必要耗費心神不是? 君笑一人足以。為什么糾結無聊的功過審判? “甜甜,這個世界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本κ諗啃θ?,認真的看著阮唐。 “無所謂是誰,你只要在意自己就好??梢愿冻龈星?,但不要影響你自己的內心?!?/br> 男人忽然翹起腿,把手搭在沙發背上靠著身子,自負和冷漠傾泄而出,露出不可見光的內里。 “阮涵的事不就很好嗎?利用沐斯年刺激阮涵,結果不錯。那孩子挺爭氣的,但還是太相信陌生人了,甜甜小心點?!?/br> 他的所有狂妄和偽善在阮唐面前消失殆盡,只有灼心的擔憂。 他這個弟弟啊,還不能保護自己呢。一點點可乘之機都不能留給別人,無論是誰,因為任何人都可能在最不防備的時候捅你一刀。越交心,傷的越深。 “不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比钐菩χ鴾愡^身去,直到兩人的額頭緊緊挨在一起。 狹小的空間里,阮唐抬眼看著君笑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只有純粹的擔憂和溺愛。兩人的發絲交融糾纏,像是兩人的靈魂同源共生。 清苦和香甜交織縈繞,他抬手撫摸上君笑臉頰上的紅痕,血淚一般的紅痕。 我知道你唯一害怕的東西是我會受傷,一點點風雨都想替我遮擋。 而我又何嘗不是呢? 你是我的彼岸,我是你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