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談心(半過渡
夜晚沉寂的街道隨著暖色的晨光幽幽醒來,早市已人聲鼎沸,地方味道的吆喝隨著食物的香氣為這座城送來一天中的第一縷生氣。 大概是意識到了我們正處在青天白日之下,盡管牙齒打著顫,他還是壓著喉嚨不肯發出一點聲音。我怕他不小心把牙咬壞了,取了塊偏厚的綢帶墊在他嘴里,心中感慨姑娘們的心意真是一點沒浪費。 他緊緊攢著我的前襟,腰臀不自覺扭動著,將本就松垮的外袍掙掉了一半。冷硬的肩胛骨顫動如蝴蝶的翅膀,背脊中深深一條凹陷延伸到布料里,銜接那處的挺翹。隨著他的掙動,眼見著兩個小巧蓄著汗水的腰窩滑了出來。 我順著他的脊椎骨一寸一寸摸了下去,摸到了他花xue沒含住的軟帕一角,輕輕向外扯了一下。他立即塌了腰,挨著我胸膛的頭順勢滑了下去,溫熱的鼻息打在我大腿上。 “忍一忍,就快到了?!蔽覕n了攏自己的外袍,往腿間堆了塊布料。昨天過夜的街道離我住的院子不遠,這路程不夠讓我泄一次出來,我暫時壓下在馬車上辦他的心情。 直到把他帶回房里,我才抽出他口里的綢帶。他幾乎立即泄出了一聲呻吟,卻勉強提起了神志:“在……柜子里?!?/br> 他說的是藥。 我翻出那個瓷白沒有任何標識的小藥瓶,倒出一粒藥來塞到了他嘴里。他大敞著雙腿仰躺在床上,痙攣了好一會兒,臉上的潮紅才漸漸褪去。我見他逐漸清醒了過來,走到他床邊坐下:“現在還有什么感覺嗎?” 他搖了搖頭,聲音疲憊:“只是有點涼?!?/br> 不知他那藥是什么配方,但效果如此立竿見影,必定性烈。此時再看他,臉色有些不易察覺的蒼白,顯然是因為藥性。 yin火暫且壓下了,有別的問題還沒解決。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對我大開著腿間的景色,不自覺合攏了腿。腿雖然夾緊了,rouxue卻遮不住,反而因兩側的壓迫更加顯眼,鼓鼓囊囊突了出來,還軟軟含著一根橙色的尾巴。 我伸手去夠。 他因仰躺的動作來不及遮掩,慢了一拍,就是這微末的一刻之差,我已經揪到了軟帕的小角。 “我自己來就好?!比丝倸w是清醒時比較容易羞恥,他亦不例外。 我怏怏松開手,眼神卻沒準備移開。他被我盯得xue口一縮,將那帕子又吞進去一截,無奈地叫我:“褚公子?!?/br> 又是這種平淡生疏的語氣。 “別這么生分,”我眨了眨眼,“我問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br> “什么?” “昨天晚上舒不舒服?”我向前探了探身,湊上去接近他,“是不是我用勁一些更舒服?” 我承認自己就是想看他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才挑這個問題刺激他。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想起了我昨晚如何出爾反爾作弄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反應和感受。 我沒低頭,但我知道他的花xue會因此食髓知味地收縮。 但他這次是真的被我氣到了,神情變換過后,停在暗沉沉的嚴肅上:“你對每個一起睡的人都這樣嗎?” “嗯?!比绻侵赴讶伺檬嫠灰堰B連呻吟的話。 他的臉色更沉了:“你對那個人也會這樣嗎?” 這就讓人不好接話了。 我脾氣好,也愿意對他大度點,這不代表我情愿與他分享一些不該他評價的事。他并非看不出來這點,他此時此刻提出這個問題,全然是對我的報復,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是他在強迫我去回憶,去承認自己的欲望與無能。 而我切切實實會因此感到難受。那種長久的時間都無法消磨的窒澀感總能滿溢我的心臟。 “景初,”我失去了好聲好氣的心情,“我和他是不可能的?!?/br> 他只是輕哂:“他心有所屬,還是他已經娶妻?” 看來羽十一沒告訴他那么多。 我也笑了笑,自始至終沒有辯解的打算:“天罡倫理,歷法條文,阻止兩個人在一起的因素有很多。況且,你怎么會覺得我得到了那個人的話,會溫柔行事?” 欲望積年累月堆疊,得逞之時,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說不定我會對他用盡奇yin巧計,會把他變成我一個人的禁臠……當然,只是也許?!睔w根結底,這都是些不切實際的假設,只是我心中偶爾閃過的幽暗念頭罷了。 “事實是,我永遠不會對他下手?!?/br> 話音落地,我低下頭去,突然不想看到他的臉。 眼前人與心上人,本是七分相似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景初冷下臉來時,倏然與他平日的模樣有了九成相像。 直到下巴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是他扶起了我的臉:“好好說話,哭什么?!?/br> 我還真沒哭,頂多紅了眼眶:“你少血口噴人?!?/br> “是我不對?!彼麥剀浿曇舻狼?,語氣中卻沒幾分歉意。 我知曉自己被他打趣了,一時氣惱到失笑:“那你笑什么?” “我沒笑,”他坐直了身體,舉起雙手以示清白,“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尚且年輕,還有大好機會?!?/br> 這番話題轉化得突然,我細細思忖片刻才理解他的意思,不免苦笑道:“說得輕巧,你又比我大多少?”若這份執著如此容易被化解,那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豈不是都失去了意義。 “不清楚?!彼麚u了搖頭,抖了個機靈。 我一時語塞,良久后嘆了口氣,軟下身來,趴在了他胸前。 沒忍住小聲喃喃:“可他真的很好?!?/br> 他抽了口氣,似乎準備開導我兩句,可說出口來,只剩下一句輕輕的安慰:“嗯,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