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右手好像骨裂了
新的一周開始,溫文發現譚鴻朗真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譚鴻朗突然被總部安排空降到他們公司當領導人,原先的公司領導層似乎不怎么滿意,奈何譚鴻朗是譚氏繼承人。 為了應對領導層的人精們譚鴻朗確實忙得夠嗆。 他在外國學的專業并不是管理學,為了管理公司是得下點功夫。何況他的年紀資質比起那群兩鬢白發的沉穩老狐貍確實不夠看,雖然說原本的繼承人出車禍沒了,但譚氏這諾大的產業也不見得自己能吃得下。管理、服眾、能力是一方面,總公司那邊還有譚志的大女兒把手著,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jiejie,譚臻。 前一段時間他玩得過火了。聶毅的出現讓他一時沖昏了頭腦,兩人去開房的時候被譚臻安排的人拍到了。事情鬧到譚志那,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名義上是讓自己到分公司歷練,實際上是譚臻在變相的把控譚氏企業實權,打算一步步把他踢出去。 憑什么他們能像踢皮球一樣把自己踢來踢去,無論是強制送自己出國還是這次被趕到分公司。他這些年吃的苦頭他都要討回來,他要爭取屬于自己的東西。 溫文下班的時候發現一個健碩的灰衣服男人坐在樓下大堂,似乎在等什么人??粗行┭凼?,但一時想不起來什么時候遇見過。 在經過他的時候溫文被叫住了,男人站起來走近他。 “譚鴻朗呢?”音調還算標準。 溫文記起來了,他是那天來辦公室找譚鴻朗的司機。 “他好像早就走了。你不是他的司機嗎?怎么會在這里干等?” 聶毅把手伸進口袋握住了手機,沒回答溫文,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在這里等了好久都沒看見他......” 溫文看了看表,對聶毅說:“我要先走了,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打電話找他?!?/br> 聶毅看著溫文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要是打得通也不至于在這等人了。自從他們的事被譚鴻朗父親知道后,譚鴻朗一改之前的態度,單方面辭退了他這個司機,還斷絕了他們的關系,甚至聯系方式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拉黑了。 他想盡各種辦法想見譚鴻朗,但對方就是躲著他。 譚鴻朗的態度冷漠堅決,這讓聶毅有些慌了陣腳。 他來中國之前就做好了被譚鴻朗拒之門外的準備,但他發現出賣rou體能為自己挽回一點譚鴻朗的感情。但是現在譚鴻朗不帶絲毫猶豫地就甩了他,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無措。 最后,聶毅還是撥打了那個電話。 “喂?” “宮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br> “你之前答應我的事不要忘了?!?/br> “知道?!?/br> “說吧,什么事?” “我需要了解譚鴻朗的家人,還有過去?!?/br> “你要查他?” “我們之間出現了一點問題,我現在需要一些外力的幫助?!眮淼街袊舐櫼惆l現譚鴻朗和他爸的關系好像有些怪異,他之前就奇怪譚鴻朗一個正經大學的學生為什么會去那種地方找工作,譚鴻朗從來只說他缺錢。 電話那頭頓了一會,“沒問題,但你答應幫我搞定譚鴻朗別忘了?!?/br> 掛斷電話之后聶毅抬腳離開了大堂。 譚鴻朗本來就是他的,他不會讓給任何人。就算譚鴻朗現在不稀罕他,他也不會放手,他知道要是連他都放手了,那么他跟譚鴻朗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下班之后溫文終于有了點空閑時間,他窩在沙發上看羅老師的今日刑法。宮邈在仍然在書房開視頻會議。 正看一半的時候書房的門開了,宮邈經過溫文走向廚房,他在廚房高聲問,“今天你有燒水嗎?” “水在柜臺上,冰箱的右邊?!睖匚幕?。 宮邈拿著一杯水走了出來,等他走近了溫文才道,“你忘了嗎,我們之前就安裝了恒溫熱水壺,想喝水直接倒就行?!?/br> 他喝了一口水坐在溫文旁邊,天氣轉涼本來喉嚨就有刺痛感,剛才的會議又費嗓子,喝了幾口熱水之后感覺好多了。他看了一眼液晶屏幕上的欄目,“這么好看嗎?” “嗯,我覺得挺有趣的?!?/br> 陪溫文看了一會宮邈實在覺得無趣,他找話題道,“譚鴻朗成你頂頭上司了?!?/br> 溫文回頭看他,“對啊?!?/br> 占據對方的視線,這讓宮邈頓時覺得通體舒暢,他愜意地說:“那還要跟他一起工作嗎,不考慮考慮別的工作?” “他是領導層,平時也跟我接觸不上。為什么要因為他辭掉工作?”溫文有些奇怪宮邈的腦回路,明明在意那張臉的是宮邈,他都沒忌諱宮邈跟譚鴻朗相處,反倒是宮邈好像處處不滿自己和譚鴻朗接觸。 一談到譚鴻朗宮邈又開始覺得晦氣,“算了,不說這件事?!?/br> “我們來做點別的?!?/br> 說完宮邈湊近在溫文在他嘴上啄了一口,隨后又勾住他的后脖頸將唇覆蓋在那兩片粉紅的柔軟上,濕滑的舌頭熟稔地探進對方的口中。 手上的動作放肆地探進溫文的衣衫里,滑過腹上的薄肌準確地摸到那兩點。 溫文感覺到頂到他大腿的那根棍子臉色爆紅。他伸手推開宮邈,暫時擺脫了那股酥麻感,磕磕絆絆地說道,“還來......在......在這嗎?” “你不想嗎?”宮邈看著溫文下腹的隆起,湊近他耳邊調戲道,“你看你都硬了......再說了,沙發上也不是不可以?!?/br> 宮邈的調情技術一向高超,他有反應一點也不奇怪。 幾乎掛在他身上的男人對著他下面就伸出了魔爪,溫文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溫良的小白兔就這么毫無反抗之力被惡狼撲倒了。 客廳墻上的電視還在播放著今日刑法,嚴肅的官腔混雜著令人羞恥的聲音。 ...... 有人溫暖yin窩,有人寒夜徹骨。 聶毅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趁著保安換班的時候偷偷溜進去找譚鴻朗。譚鴻朗的房子是一層一戶式,如果不是特意來找譚鴻朗的人幾乎不會看到守在他門前的聶毅。 “我說了,我玩膩了!別再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門里的人聲音清冷,穿透那道嚴防死守的門刺進聶毅的耳膜。 “你開門,我們談談?!甭櫼阄罩T把手不肯走,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說了我不想看見你!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我想跟你談談,你不開門,我不會走的?!?/br> 譚鴻朗聽見這狗皮膏藥的回答氣得就要撥打保安的電話,門外的人似乎有預感似地又說:“你這次趕走我,我下次還是會來找你。這里找不到,我就到公司守著,公司找不到,我就去你常去的地方等著......” 聶毅話還么說完,門“砰”地一聲打開,他觸不及防地被譚鴻朗一推向后踉蹌幾步。 譚鴻朗臉色氣得微紅,他站在門里睨著聶毅,聲音也因憤怒提高了幾分,“我說我們倆已經沒有關系了!當初在俄國已經斷的徹底了,之前是我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跟你上床,現在我后悔了!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為什么!為什么?因為你爸不同意嗎?我會努力讓他認同我們......”聶毅急切地想問,想解釋,想挽回,但是譚鴻朗沒有什么耐心聽他說下去。他打斷聶毅,“呵!你當初面對蒙德·科特也會這么想嗎,可是現在你是我什么人,只是炮友而已,我隨時想換就換。何況你現在有什么能力,中國對男人之間的關系包容度沒有那么大,董事會和譚臻都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憑什么為了你放棄上億的財富。你能養我嗎?你養得起一個殘疾人嗎!” 譚鴻朗的一字一句都像尖銳的小刀一般割裂著聶毅,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難受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本能地想抓住對面的人,“不是......”他想否認,他面對養父的時候從來沒有藏著他們之間的感情,他不想只和譚鴻朗做炮友,他以后也會賺錢。他知道他錯了,他那次不該丟下他一個人,他應該早點去救他。鋪天蓋地的痛苦如潮水向他涌來,幾乎淹沒了他。 但是譚鴻朗在他觸碰的一瞬間大力地甩開了他,下一步就要關門,聶毅急得用手去擋被厚重的防盜門狠狠一夾。他痛呼出聲,譚鴻朗一驚,高聲吼:“你瘋了嗎!” 門再次如愿地為他打開了,聶毅紅著眼眶看著譚鴻朗,垂下的手還在顫抖著。 “好痛......”他小聲的可憐的說。 譚鴻朗一臉糾結地看著聶毅委屈巴巴的樣子,剛才的怒火被這一夾沖散了不少,他看著對方骨節分明的大手不自覺地顫抖最終還是說:“你站在這等著,不準進來!”然后轉身回屋內。 聶毅聽話地站在門外,他等著譚鴻朗拿醫藥箱給自己上藥。 放在以前,和砍傷槍傷比起來,這點痛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看著以往滿眼愛意的人此刻的刻薄冷漠被傷得似乎連痛覺都放大了好幾倍。 他怕再惹譚鴻朗生氣,乖乖地站在門外。 沒一會兒譚鴻朗就回來了,他塞給聶毅幾張鈔票,“這是五百塊,你自己打車去醫院看看吧?!?/br> 在聶毅呆愣的瞬間門帶著風“砰”地一聲關上了。 聶毅看著眼前被闔上的門,又看了看拿著鈔票的左手,本來還能忍的眼淚這會開了水閘似的沖刷而下。 右手好像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