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吃醋
一切步入正軌,溫文這段時間以來都加班加點地趕手術期間落下的工作。恰巧公司又接了甲方的新合同,不僅是溫文,公司的同事們也都一起留下加班趕進度。 不愧是一線城市,不管是人來人往的街道還是川流不息的車道抑或是高聳入云的大廈無一不燈火輝煌。似乎太陽從不在這座城市落幕,永遠籠罩著繁華的燈火。 溫文熄掉了自己辦公室的燈,整理好文件關上門準備回去。 他疲憊地捏著眉骨,這幾天都沒時間照顧家里,宮邈明顯憋著一股氣等著自己。他掏出手機猶豫了下還是放回了口袋里,轉身遇見了劉總監。 她提著包手里拿著車鑰匙看樣子也準備下班回家。 “劉總監?!?/br> 劉芳點頭示意,“回去了?這幾天辛苦了?!?/br> “不辛苦,應該的?!?/br> “自己一個人回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溫文有點驚訝,“謝謝劉總監,不過不用麻煩您了?!?/br> 劉芳抬手看看表,思忖幾秒又說:“這個點地鐵應該關了吧?!?/br> “沒關系的,我可以打車?!彼统鍪謾C擺了擺示意道。 “送你一程不算什么麻煩事,你不用這么客氣?!?/br> 溫文推脫不過只好答應劉總監的提議,他對領導表示的好意感到有種不安。劉芳以前并不會管員工除了工作之外的事,雖然他是劉芳手下跟的最久的一個,但平常也沒親近到這種程度。 “你住哪?” 車上靜得只聽得到舒緩的音樂聲,劉芳在一個紅綠燈過后問。 “我住裕華小區,今天真的是太麻煩您了?!?/br> “你住裕華。那的地段是我們市最好的了,不錯啊?!眲⒎紝P目粗胺降能嚵?,聲音平穩中帶點驚訝。 溫文訕然一笑,“還行吧?!?/br> 車廂恢復了寂靜。 溫文下了劉總監的車時終于能松懈半刻。他知道以他的薪資水平工作一輩子都不一定買得起裕華小區的房子,劉芳心中肯定有了什么想法。但他不在意,對于劉總監他還是了解的,一心撲在工作上,她并不是個會八卦嚼舌根的人。 開了門發現屋里亮著燈,宮邈應該已經回來了。但是溫文找一圈都沒看見人,只有沙發上隨便披著的西裝外套。他無奈地將外套掛到立式衣架上,如果他不在家還不知道宮邈自己一個人會生活成什么樣子。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聲音,宮邈穿著西裝馬甲手上提著一袋東西,顯然是剛從樓下超市購物回來。 他將購物袋扔給溫文,冷聲問:“你不是加班去了?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溫文堪堪接住沉重的購物袋,一看里面靜是些奢侈昂貴且一點也沒有什么性價比的速食食品。 他失笑道,“你怎么會吃這些?” 宮邈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溫文,“不然你讓我在家吃什么?喝西北風嗎?” 是了,這幾天溫文忙得連晚飯也沒在家里自己做,都是在公司和同事一起點外賣湊合。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彼荒蜔┑拇叽?。 “哦?!?/br> ...... “......你剛剛問什么來著?”溫文窘迫。 “他媽我問你剛剛樓下那個人是誰!”宮邈不覺提高了聲線,盯著溫文臉色陰云遍布,“你什么時候又結交朋友了?好到這么晚都能親自送你回來!” 溫文看著宮邈暴跳的樣子笑出了聲,“那是我上司,女的。人家小孩都七八歲了?!?/br> “你吃醋了?” 女的,那沒事了。 宮邈扯了扯領帶,越過溫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我餓了?!?/br> “你晚飯不會沒吃吧?” “吃了,讓王河給我買的飯。吃了幾口吃不下?!?/br> “那你就去超市買這些???又貴又不劃算?!?/br> “反正我愛買什么買什么。你回來了就去給我做,”他又重復一遍,“我餓了?!?/br> 溫文提著購物袋進了廚房,“知道了!” 宮邈看著開放式廚房里那個忙碌的背影,臉上一整天緊繃的肌rou漸漸舒緩,他慢慢地闔上了眼皮。 當溫文做完出來發現宮邈在沙發上睡著了,歪著頭的姿勢顯得有幾分可愛。 就這么在沙發上睡著了也不怕著涼。 他輕輕叫醒了宮邈,“我做好了,起來吃點再回房睡?!?/br> 宮邈慢慢掙開眼,聞見食物的香味困意散了大半。溫文很周到得碗筷都在餐桌上擺好了,宮邈吃一半才問,“你不吃點?” 他搖搖頭,“不用,我不餓?!?/br> 宮邈吃完溫文就去廚房清洗碗筷,出來的時候發現餐桌上多了一張卡。 他哭笑著,跟打發保姆似的,誰稀罕你的錢。 宮邈本來以為溫文忙也就這幾天,他聽溫文說公司的項目終于趕完了可以放松放松不用再加班時才松了一口氣,不用再吃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兒了。 結果在他早早回家等溫文的時候卻接到他的電話,“宮邈,今天公司同事說要聚餐慶祝新項目的圓滿完成,我推脫不過,晚點回來?!?/br> 他氣得差點直接摔了手機,咬牙切齒地又吃了一天速食食品。 最后還是同事用溫文的手機給宮邈打電話,“你好,是溫文的朋友嗎?” “怎么了?” “他讓我打電話給你,溫文現在喝醉了,自己一個人沒法回去。你能來接他一下嗎?” “地址?!?/br> 掛斷電話宮邈開車前往那家店。 那個同事似乎是上次來醫院看溫文的其中一個,他將溫文攙扶著交給宮邈,宮邈接過溫文便聞到了一股酒味。 同事不好意思笑笑說,“今天大家伙都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沒想溫文不經喝,幾杯就醉了?!?/br> 宮邈點頭示意,扶著溫文回了車里。 車里暖和許多,溫文本來靠著外頭風吹還能清醒幾分,現下是徹底失了理智,他頭埋在宮邈頸窩張嘴一口咬了下去。 宮邈吃痛想推開溫文的頭,結果對方死不松嘴。 “你屬狗呢是吧?” 他扶在溫文腰上的手使力抓撓,溫文抵不住癢癢rou的刺激咯咯笑出聲,這才松了口。 宮邈摸上被咬的脖頸,除了一手口水還留下了一排牙印。他額上青筋暴起,“笑屁笑,混身臭死了?!?/br> 溫文止住了笑意又像樹袋熊一般抱住宮邈,宮邈扯著溫文環顧著他脖子的胳膊。 “放手!” “不放!” “我叫你放手!” 埋在他頸窩作死的腦袋沒了聲音,宮邈再命令了一遍,“你放不放手?” 溫文還是沒反應,他試著想扯開對方,但溫文喝醉酒之后的力氣不減反增,許久懷里的人才悶悶地說:“你別推我?!?/br> “你這樣我沒法開車?!?/br>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宮邈頸側,經過剛才的磨蹭差點沒讓懷里的酒鬼挑起性欲。 忽然宮邈感受到脖子上的陣陣涼意,等溫文手勁減小之后才輕輕推開正視他,“怎么哭了?” 溫文抽抽鼻子,不說話,但眼淚還是大顆大顆地掉。 宮邈看得心臟也跟著一陣一陣疼,他抬手為溫文擦去眼淚,“多大人了還哭,好歹比我大了五歲,”他停頓一會才叫出了那個許久沒再叫過的稱呼,“溫哥?!?/br> 關于溫哥的記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 在他認識魏曲靖之前就已經遇見溫文了。那時候他才剛升高中,學校舉辦大學生返校向曾經的母校學子介紹自己如今大學的活動。 學生們嘰嘰喳喳問學長學姐關于大學的問題,甚至建群加好友。當時他就莫名其妙被好友拉進群里了,誤打誤撞又認識了返校大學生中的溫文。 宮邈高中那會嚴重偏科,除了英語樣樣成績優異。他母親卻十分在意他英語的弱項,本來要給他找專門的英語外教一對一輔導,但他正值叛逆期,一點都不想學英語,腦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讓溫文當英語輔導老師。溫文是名校大學生,英語還很好,而且他熟,好辦事。 他確實也這么實施了,結果還成功了。 之后的整天他都是一口一個溫哥地叫著,卻不料想溫文就是個榆木腦袋,他認為收了宮邈母親的錢就得實實在在地幫宮邈提高英語能力水平。 宮邈的英語是提上來了,溫哥也不再叫得那么勤奮了。 后來他遇見魏曲靖時依然叫他溫哥,是什么時候不叫了呢?大概是他和魏曲靖在熱戀期的時候卻偶然發現了溫文對自己的心思,原來他暗戀自己啊。 從那以后他再沒叫過他溫哥,甚至漸漸減少與他的聯系,兩人的關系在溫文知道他和魏曲靖交往之后畫上了句號。 溫文年少的暗戀始終沒有說出口,他一直以為宮邈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偷偷藏在心里的心思。 宮邈終于體驗了一把伺候人的勞苦。 不能喝酒還跟著喝,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碰到床的溫文顯然安靜了許多,乖乖地任宮邈擺布。 他在幫溫文換睡衣的時候,看見溫文胸前粉嫩的兩點報復似的掐了好幾次,掐得床上躺著的人都忍不住哼唧起來,險些把他叫硬了。 今天先放過你。 他脖子上的牙印還沒消,摸著還有些凹凸的觸感。 宮邈今天也有些累了,等一天都沒等到溫文做飯吃,折騰來折騰去還被狠狠咬了一口。他大概沖洗了下也一起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