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要手術了,你害怕嗎
譚鴻朗的話還是在溫文心里埋下了一個定時炸彈。 晚飯和宮邈一起吃飯的時候也魂不守舍。 “你今天怎么回事?”宮邈看溫文實在不對勁,他以為是昨天的事情心里還有些別扭。 溫文集中了失焦的眼神看向宮邈,“今天那個叫譚鴻朗的人來我們公司了?!?/br> “他去做什么!”宮邈皺起眉頭,當下瞬間卷起暴虐的情緒,面上卻不顯,“他跟你說什么了?” “他對你有意思?!睖匚臑鹾诘难劬Χ⒅鴮m邈。 宮邈低聲咒罵一句,“他那人腦子有點問題,以后你少跟他接觸。他要是再去你們公司找你你就告訴我?!?/br> 溫文握住宮邈的手問,“你對他有意思嗎?” “你在想什么!我不可能對那種人有興趣?!睂m邈惡聲道,抽出了自己的手。 “那這次合作過后能不能不要再跟他合作了?” 宮邈詫異地看向溫文,對方很少主動跟自己提什么要求,就連車子房子這類自己主動送他也沒要。 宮邈洞察的視線投在溫文身上,他看著眼前人溫順的眉眼忽然涌起一股情愫,主動俯過身去,大手捏著溫文的后脖頸,撫摸著那寸皮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 兩人此時靠的十分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溫文看著那張自己深深迷戀的臉,魔愣一般地慢慢靠近含住了對方微涼的嘴唇。 宮邈感受著嘴唇上柔軟的觸感以及生澀的吻技,眉毛微微上挑,反客為主擒住對方的嘴唇,頗有技巧地一下一下舔吻著。另一只手也不自覺地攀上了溫文的精瘦的腰,伸進襯衣內輕輕撫摸。 兩人一時情難自禁。 yuhuo一旦被挑上來,宮邈也不打算壓制,他拽起溫文的手腕就往臥室走去。 一進臥室門就壓著人啃,一邊吻著一邊還不忘去解溫文的衣扣。 此時卻響起突兀的電話鈴聲。 是溫文的電話,他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調整呼吸。宮邈不滿,繼續壓身上前就要啃。 “別......我接個電話......” 最后宮邈不得以才停了下來,他滿臉陰郁,額角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著體內的yuhuo。 溫文看著他鼓起的帳篷,猶豫了片刻還是漲紅著臉伸出了手。 “喂?” “溫文,你吃了嗎?”陳孜岸溫潤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宮邈滿是情欲的臉在聽到男人的聲音后瞬間陰沉,他按住溫文的手讓它包裹得更徹底,舒服的感覺沖散了心底不少陰郁。 耳邊低沉隱忍的喘息讓溫文鬧了個大紅臉,他用眼神示意宮邈節制點,努力穩住聲線和陳孜岸通話,“孜岸,怎么了?我吃過了?!?/br> 他現在只想盡快結束通話,連相互寒暄的過程都省了,直接單刀直入。 “是這樣的,我想先跟你說一聲,到時候你做手術之前需要提前幾天住院準備一下相關事宜?!?/br> “好,我知道了?!睖匚耐蝗幌肫鹱蛱焱浕氐南?,“對了,昨天我忙太晚了,忘記回你消息了,不好意思?!?/br> 陳孜岸輕笑了一聲,“沒關系,我知道你可能睡下了就沒打擾你?!?/br> 兩人這么通著電話直接忽視了一旁的宮邈,溫文沒發現他的臉越來越黑。 腰間突然被捏了一把,嚇得溫文差點驚叫出聲。溫文轉過頭看他,原本深邃的眉眼此時充滿情欲,連平時粉淡的唇色此時也漲滿了紅。手里的物事似乎又漲大了幾分。 陳孜岸聽著電話那頭奇怪的聲響疑惑道,“溫文,你那邊怎么了?”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正在給人lu管吧?!皼]...沒事,就是被貓撓了一下,”他被宮邈的模樣漸漸地勾起了情欲,心底如火燎一般,“我還有事,先掛了。以后再聯系?!?/br> “好,你去忙吧?!?/br> 兩個人就這么滾起床單。 每次宮邈被滿足過后都變得好說話,今天他做得狠了,渾身舒暢也就不追究電話的事情了。這可能就是男人的那點尿性。 自那之后譚鴻朗再沒去找過溫文,只是劉總監對溫文的態度變得有些奇怪,但一切也還算正常。 日子照常過著,轉眼就來到了月底,溫文聽從醫院的要求提前住進病房接受各項指標檢查以及準備事項安排。 第一天還是宮邈送他來醫院的。 溫文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陳孜岸穿著白大褂拿著病歷本交代注意事項,宮邈也在一旁聽著。 “算然目前良性腫瘤的切除手術風險性會比較小,但也不排除意外發生的可能性。到時候需要病人家屬的簽字以及陪同?!?/br> 宮邈聽著皺起眉頭,“我明天有一個重要的項目會議,”他對著溫文繼續說,“我讓王河過來陪你,忙完之后就過來?!?/br> 溫文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不想麻煩他,只能點頭答應。 “醫院需要的是病人家屬的簽字!”陳孜岸不滿道,“到時候手術過程中發生了什么意外誰能負責?這是開胸手術,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鬧,我希望你作為病人家屬能夠重視起來?!?/br> 宮邈抬頭看向陳孜岸,“你要是沒把握我可以讓他換一家醫院?!?/br> 溫文看著兩人之間刀刃相見的氣氛只好出來打圓場,“沒事的,我可以的,在這就挺好的?!?/br> 原本就不喜歡陳孜岸的宮邈這下看對方更不順眼了,奈何溫文死活不愿意去自己的那家私人醫院。 在醫院的日子過得枯燥無味,溫文只能躺在病床上接受醫院安排的吃食。 宮邈下午陪他一會接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走了??磥硎钦娴拿?。 索性明天就要手術了,希望早點做完早點結束癱瘓一般的生活。 “明天就要手術了,你害怕嗎?”陳孜岸照例巡視病人。 “有點,”溫文抬頭看向陳孜岸笑道,“但是我相信你?!?/br> 陳孜岸嘆了口氣,“我也只是個普通醫生?!彼幌胝f太多喪氣話便轉移了話題,“平時都沒人在醫院陪你的嗎?你男朋友對你也太不關心了?!?/br> “他就這樣,我都習慣了?!?/br> “那你家人呢?” 溫文呆滯一瞬,苦澀道,“我媽在老家,沒跟我一起。這點事就不必讓她知道了,我自己能行?!?/br> “原來你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城市里打拼,這兒的競爭壓力挺大的。你應該挺幸苦的,工作還順利嗎?” 陳孜岸就像一個貼心的大哥哥一樣陪溫文嘮嗑,轉移他的注意力,化解手術前的心理壓力。但沒和溫文聊幾句就被護士叫走了,似乎是另一個病人出現了什么問題。 溫文很慶幸能遇見陳孜岸,他真的是一個很貼心的朋友。 不過這個朋友作為主刀醫生確實也忙,之后就沒再來過。偶爾有幾個護士過來檢查一遍過后就走了。 溫文住的是單間病房,他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這里是醫院的五樓,一眼望去能看見那落日余輝,幾束黃昏的光照進病房,給慘白的病房增添了一股別樣的顏色。雖然美好,卻也是殘盡的光。 漸漸地太陽落了山,遠處的高樓大夏點起了絢麗耀眼的光,很是繁華。 溫文很少這么靜靜地看過這個城市的夜景。 今晚突然有了些落差感,以往自己工作買菜做飯三點一線,平凡的日子容易讓人遺忘,一不注意它就偷走了大把時光。 他工資不算多,但在這座城市生存卻沒有什么壓力,因為他不用*勞房子車子,雖然曾經也想過自己租房,但宮邈沒同意。 他記得當時對方只甩了一句話給他。 “你要租什么破房子就自己住去!” 就這么一句他就屁顛屁顛地滾進了宮邈的公寓里,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可不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搞砸了。 因為他的“妥協”所以就成了別人攻擊的由頭,讓他成為了宮邈圈子里頭那些朋友口中的“兔兒爺”、“bao養小情人”。 那些話他都選擇耳聾式略過。 畢竟怎樣生活是他自己選的。 完成區域神經阻滯麻醉之后,溫文感受不到痛覺但意識還在。 這是陳孜岸臨時決定的,征求過溫文的意見。畢竟他身邊沒有家屬擔保,只有一個不相關的司機,有些東西是醫院和那個司機是負責不了的。 手術臺上那刺眼的燈亮起,溫文心里倏地一驚,他手腳有些發涼。 前面的手術比較順利,溫文形容不來那種手術刀在自己身上切割的感覺。 不知進行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急促的聲音,“腔靜脈插管的位置及深度不當,導管與腔靜脈不匹配及導管本身的形狀性能致上腔靜脈引流不暢!陳醫生!” 陳孜岸沉穩地繼續手中的動作命令,“改變的腔靜脈導管及插管位置,進行補鈣,避免左心引流管刺激心內膜及主動脈阻斷鉗誤傷主肺動脈壁?!?/br> “不好了!病人的血晶體滲透壓指標過低!血小板急劇下降!” “馬上安排醫院血庫的相應血型!” 陳孜岸的額上開始冒汗,眼神也更加嚴肅。 溫文知道可能出什么意外了,他眼前有些發黑,渾身發冷。 “別睡!” 陳孜岸的聲音喚醒了溫文,他勉強睜開眼睛很想問問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此時卻沒有什么力氣。 “沒事的,會好的?!标愖伟栋参恐?。 溫文全身好像浸在冷水里一般,把他凍得直哆嗦,當然這只是他的錯覺。事實上他的rou體像是失去靈魂一般躺在手術臺上一動不動。 后來的記憶就開始混亂了,他隱約聽到有人吩咐護士讓她通知王河給宮邈打電話。 他追隨八年的人就這么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醫院里,任他獨自面對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