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憶年少(1)
莊宴在初中升高中那一年被姑媽到京城。 自父母意外離去后,親戚們為了擺脫撫養負擔,莊宴就像個足球一樣被他們們踢來踢去。 先是被送到大伯那里三個月,然后又被大伯送到二叔家,二叔門都沒有讓他進,他在二叔家門口等了整整一夜,后來還是三嬸看不下去了才把他送到姑媽家生活。 兩年后姑媽生了倆個兒子,后來以負擔太重了為由就把他送到了京城給他外婆撫養。 轉到學校后的第一天,班主任安排他坐在宋敘白的旁邊給他做同桌,宋敘白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素來習慣察言觀色的莊宴卻在坐下椅子后親眼看見這個外表美麗的同桌眼里閃過的不耐。 十六歲的宋敘白膚白貌美溫婉可人,僅憑著一張臉在入學之后很快成為校園里全體alpha的白月光與紅玫瑰。 在外人眼里,宋敘白長得好,性格好,學習好,家世好。 但在莊宴眼里,宋敘白長得好,性格惡劣,表里不一。 他會笑意吟吟親手接過追求者送過來的情書和禮物,然后溫文爾雅的婉拒追求者。 但在轉身后沒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他會冷著臉,滿眼厭惡的把接過來的情書和禮物丟進垃圾桶里。 莊宴就曾親眼看到過宋敘白把自己第二天做同桌時遞給他的豆漿丟進了垃圾桶里,然后轉身回到座位上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和前桌說笑。 從那之后莊宴就再也沒有給過宋敘白任何東西了,而宋敘白也不愛搭理莊宴,莊宴一開始有好幾次想跟他說話,都被他愛答不理的模樣給堵了回去。 莊宴一天比一天沉默下來,甚至有的時候一整天都說不到一句話,他每天都把時間悶在課本和作業里,但考試成績依舊是中等偏下的位置。 二人就這么冷冷淡淡的做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同桌。 倆人關系的改變是期中考完后的那天傍晚。 那時的宋敘白被高年級的一個alpha表白,被拒絕之后那個alpha惱羞成怒,趁著身邊沒人,強行抓過宋敘白的手腕把他拖進alpha廁所。 宋敘白被嚇得驚慌失措失聲尖叫,但尖叫聲剛剛發出就被alpha捂住口鼻。 這個時間點學校早已放學,師生都走完了。alpha就是趁著這點才敢這么放肆。 莊宴一個人打掃完教室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宋敘白被嚇得面容失色,瘦弱纖細的身子被高大的alpha抱在懷里拖進廁所,緊緊抓在門框上的手指青筋暴起。 雖然宋敘白跟自己不熟,但好歹也做了一個月的同桌。而且莊宴深知一個柔弱的omega被一個高大的alpha拖走之后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 莊宴沒想太多,抬腳就快速的跟了上去,當他踢開alpha廁所的門后,看到宋敘白被那個alpha壓在墻上,alpha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充斥著整個廁所。 宋敘白一個omega,在alpha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時就被壓制得渾身無力癱軟在alpha懷里。莊宴是個beta,比他好些,至少沒被這股濃烈的信息素給壓制得渾身沒勁,只是頭有些眩暈刺痛。 莊宴感覺到alpha的信息素似乎有些不穩定,當他看到alpha狂暴猩紅的眼神時,莊宴瞬間明白過來,這個alpha的易感期到了。 他強忍著被信息素壓制的不適感一股腦朝alpha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alpha沒料到這種時候還會有人在,而且他本就心虛,被莊宴這么一撞懷里的宋敘白一不小心就給脫離了出去。 宋敘白自從第一次性別分化特征顯示為omega之后,就一直被家里嬌養著,像個溫室的花朵一樣被家人保護得嚴嚴實實。他知道自己長得好,每天都會有很多alpha湊在眼前小心翼翼的討好他,但從來沒有哪一個alpha會像個alpha這樣這么大膽想要強迫他。 第一次遭遇這種事,除了被嚇傻之外還有些絕望,但沒想到事情會有轉機。 被撞出alpha的懷里之后,愣愣的看向莊宴那張普通的臉,宋敘白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beta,看起來竟是如此順眼。 在他愣神的時候,莊宴已經抓住他的肩膀拖著他往門口跑,就在宋敘白以為他要帶著他離開的時候,莊宴卻在門口一把將他推了出去,然后把廁所的門重重關上,把他隔絕在門外,一個人頂著門不讓暴怒的alpha沖出來靠近他一步。 門里傳來莊宴著急的聲音:“快去門口叫保安,這個alpha他的易感期到了!” alpha的易感期一般在3—5天里,在這幾天里alpha通常會躁動不安充滿攻擊性,在此期間他們對omega渴望程度達到最高峰值,如果沒有抑制劑和自己的omega的安撫,他們會像個犯罪分子一樣對身邊無辜的omega下手。 當宋敘白和保安破門而入時,莊宴正蹲在墻角緊緊的護著腦袋,忍受著暴怒的alpha對他拳打腳踢。莊宴雖然身材高大健壯,但他畢竟只是一個beta,在一個高大的、而且還是正處于易感期的alpha面前,跟他動起手來根本討不到任何一點好處。 一眾保安合力把alpha給控制下來后,莊宴才從懷里露出一張alpha打得鼻青臉腫的臉。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子被打得流出血,紅艷艷的血跡順著下巴一直流到衣服上,也流進了宋敘白滿是驚愕復雜的眼里。 從那之后宋敘白對莊宴的態度就變了一個模樣。 他會把每天從家里帶來的小蛋糕分給莊宴,下課了也會找話題跟他聊天,在體育課自由活動后帶莊宴在校園里逛,會在莊宴碰上不會做的題目時主動講解給他聽。 在別人看來,莊宴的身份轉變是從美人的同桌變成美人身后的小跟班。 莊宴由一開始的不自在變成后來的習以為常,在他們相處過程中,很多時候都是宋敘白一個人在主導著一切,然后莊宴就只會默默的聽著、受著。 如果莊宴不好意思的婉拒宋敘白送給他的東西,宋敘白還會對他使小脾氣,把莊宴給弄得不知所措,最后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來。 大概是性格使然,莊宴雖生得高大健朗,一看就是陽光的長相,但性子卻并不陽光活躍,從小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原本消磨掉了這個年紀還有的活潑,多了幾分同齡人沒有的沉穩和沉悶。 宋敘白也把莊宴的性格摸得一干二凈,對莊宴的態度也越來越嬌縱。 宋敘白會強硬的把自己的東西塞給莊宴不容他像以前那樣拒絕,會把莊宴每天早上帶來的豆漿全部搶過來喝掉然后讓莊宴去丟垃圾,還會把自己的課本全部丟給莊宴讓他記筆記然后自己在課堂上睡覺打游戲,結果考試時依舊穩居年級第一。 有的時候輪到他們兩個做值日生,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讓莊宴一個人自己打掃完整個教室,他會留下來跟莊宴一起弄,但很多時候都是莊宴一個人在弄,然后宋敘白就坐在座位上撐著下巴看他打掃。 有一次覺得什么都新奇的小少爺看見莊宴擦玻璃覺得很好玩,就纏著莊宴說讓他去擦,莊宴沒辦法,只能扶他踩上椅子,結果他擦了不到兩下覺得實在無趣就鬧著要下來。 站在椅子上還不安分的人腳踩在椅子邊緣不小心落了空,摔下來時莊宴手忙腳亂的接住了他,然后宋敘白一腦袋就扎進了莊宴飽滿的胸肌上。 當他從那團柔軟中抬起臉來時,就看到紅著臉的莊宴一臉難堪,抓著抹布的手僵硬的舉在半空中。 而宋敘白似乎還沒意識發生了什么事,還茫然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問他怎么了。 莊宴什么也沒說,紅著臉轉身就走。 留在身后的omega瞇了瞇眼,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早就對莊宴那對飽滿的大奶子覬覦已久,以前是沒找著機會下手,今天終于是如愿了。他以前一直以為莊宴那對鼓鼓囊囊的胸肌一定是硬邦邦的,沒想到居然是軟的。 他回想起剛才的觸感,手指不自覺的搓了兩下,低頭喃喃:“真軟……” 也不知道莊宴是吃什么長的,奶子居然可以這么大還這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