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暴行和反暴行
一行人踏過飄落的鳳凰花,他們的步伐徹底將鳳凰花碾進泥土里。雖然蘇木也沒想管飄落的紅花,這些終會與泥土相融,但是蘇木還是感到了略微的憤怒。誰叫他沒有吩咐呢?也不能怪他們不是嗎?蘇木想著。他正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看著這行人接近。 “少夫人。老爺有請?!惫芗艺f道,他等著少夫人的舉動。雖然他已經看過太多次了,但是每一次他還是想等他們有反應后再行動。這可能會救他的命。很可惜的是,他們每一次反應都是一樣劇烈,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蘇木看著眼前這些人,(他現在完全有能力讓他們知道冒犯他是一個怎樣的錯誤。但是這就看不到后面的魔幻現實主義鬧劇了。)他還想給縣令定罪呢?不然顯得他多么殘暴啊。 “我換身衣裳跟你們走。等著?!碧K木說。他不是不會自己換衣裳,相反如果沒有人他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但是有人幫他處理日常事務,他又何必趕著上去自己做呢? 有護衛想跟上去,怕蘇木跑了。管家伸手攔下了他們,讓他們出去包圍整間屋子。這少夫人畢竟是老爺要的人,還是留些面子比較好。在說了,就是個雙兒,身體有什么好瞧的。 蘇木換了一身天青色男裝出來,頭發用一根簪子扎著,看不出是男的還是女的發式。 管家在前面拿著燈籠為他引路。就這一會的功夫,天就黑壓壓的,讓人看不清周圍的人長啥樣了。 到了縣令在的主院,院子也是黑漆漆的,但是屋子內燈火通明,點了不少的蠟燭。 “這些是江南的蠟燭。我這回過來就帶了這么多。這次全都用上了??蓜e嫌棄,沒有再好的條件了?!笨h令一支支地點著蠟燭說。沒讓仆人插手,甚至遣散了所有的仆人。這句話聽起來不知道是對蘇木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在等待的過程中,點蠟燭讓縣令的期待增多了。 小的時候為了讀書,全家唯一的蠟燭是讓縣令點著的,雖然那蠟燭熏眼睛,但是那種在夜晚里還能維持光明的感覺太好了。 縣令轉過身來看著身著男裝站在門外的蘇木,皺起眉頭,也好看,就是不如女裝順眼。 他說:“站在外面干什么?我又不吃人?!闭f完他自己笑了。他總喜歡用這些雙關的話來嚇唬人,有時候講得太明白了,這些人還不怕他。他們自己腦補的才會被嚇到。 蘇木踏進這間奢華莊重的房子說:“看公公的樣子是已經大好了。這山里新鮮的百年人參效果真不錯啊。我這還有剛從江南運來的百年人參。要是您再吃上幾服藥,這場大病中失去的元氣應該會補回來?!?/br> “蘇木啊。蘇木。你果然是商人養出來的。你說我缺的是錢財嗎?我缺的是權勢??!只要有了權勢,我什么得不到呢?你現在感覺屈辱只不過是因為我是一個小小縣令罷了。而你也不過是我這個小小縣令的兒媳婦。他們才會尊敬你。要是你只是我那個連秀才都考不上的兒子的老婆,誰拿你當回事呢!”縣令還是穿著他那身官袍逼近蘇木,抓住他的肩膀說。 既然說不清了。蘇木想拔下頭上磨的鋒利簪子反刺縣令的脖子。 縣令突然松開他,喊道:“來人?!?/br> 這一聲讓蘇木一驚。手沒有動作了。門外等候多時的管家帶著幾名護衛快速進來,將蘇木摁住。蘇木掙扎。但是人太多,一支支手瞬間從頭到尾把他反身摁在地毯上面,蘇木的臉被緊緊貼著柔軟的地毯,但他感受到的卻是地毯下石磚地面的冰冷。 到這里蘇木的靈魂好像才歸位,不再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切??纯炊及l生了。他為什么不早點劫持或者殺了這個混蛋?為什么就是動不了手???自己不是將與自己對抗的商業上的人全都逼退了嗎?他不是早就認清這個一直sao擾他的家伙的真面目了嗎?為什么他不讓他在生病的時候就死去了?這些人是怎么回事?給他們發月錢的是我???他們見過這個混蛋幾面?為什么沒有人來救我?為什么我這么傻,救不了我自己? 到這里蘇木感覺自己像個女人一樣想哭。他使勁掙扎了幾次,像一只離了水要死的魚一樣跳動著,但是最終還是歸于平靜,畢竟魚離了水就失去他可以借力的憑據。 這時縣令才來脫蘇木的衣服。他欣賞完了。開始干正事了。 在床里夾層的嬤嬤清醒了過來,她來不及緩緩眩暈的腦袋,急忙爬出夾層。打開另一個可以藏人的柜子隔層,她以為少爺藏在這里。但是捧起這個昏迷著的男人的臉,不是少爺。瞬間各種不好的猜想在她的腦海浮現,悲憤的情緒涌上她的心頭。她一巴掌重重地扇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五個紅色的手指印立馬浮現,但是慶沒有醒來。嬤嬤又扇了幾巴掌才把慶弄醒。 這樣醒來的慶也是迷糊的,后腦勺疼,臉也疼。 嬤嬤記得少爺說過這地方唯一會對他出手的就是那老不死的縣令公公了。她需要有人去縣令的院子拖延時間,她去找少爺的丈夫還有忠心少爺的人。在這府里忠心少爺的人大概率可能不在了。 慶聽完嬤嬤的話,問清楚去縣令的院子的路后,就去了。 他雖然一路上腦仁都在痛但是好運的是沒有遇到其他人。就是縣令的院子門口也沒有人站崗,他摸了進去。 看到縣令在脫蘇木的褲子。那么端正驕傲的蘇木,在他面前赤裸著讓他cao自己的蘇木,就這么狼狽得被按在地上,奢華的地毯和他天青色的衣服一點不配。 慶來城里的時候在背簍里放了一把砍刀,過來的路上他一直將砍刀在手里拿好。 他從黑暗中沖進房里,一刀砍了背對著他的一個摁著蘇木的人。刀不利,就是用來嚇唬人的,但是慶還是砍斷了一半,這個穿著袍子的人的脖子。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在場的每一個都被淋到了。其他摁著蘇木的挨著這個穿袍子的人眼睛都被糊住,他們放松了手,趕忙擦干凈臉上的血??h令也被嚇得向后摔倒在地上,官袍遮不住他軟下去的烏黑的roubang,其實也不大,巴掌就能蓋住。 蘇木早就看到慶了。被摁住以后,他就一直盯著大門口的方向。 鮮血噴濺出來的時候,他想早就應該這樣了。力氣又重新返回他的體內,他趁著其他人慌神的功夫趴起來,拔出簪子,刺向縣令。心里不合時宜地想著拿簪子刺人像個娘們一樣,下次應該拿砍刀。 刺中了縣令,但是很抱歉,位置不對,縣令一躲,只刺中了胸膛,好像也沒刺中心臟。簪子的傷口也太小了,很痛??h令大聲喊痛,但是沒死。 其他人反應過來,有人拔出身上的刀向慶砍去,有人護著縣令往房子里面去。但是兩撥人都忽視蘇木。這個人衣不遮體的人身上已經沒有能威脅人的東西了。 另一邊嬤嬤去前院找了子矜少爺,一路上也都沒看到仆人。到了子矜少爺,他正在燈下讀書。聽完嬤嬤說老爺派人將少夫人帶走了。他說父親不會對夫人做什么的,并且今天夫人讓父親院子里的所有仆人出去,導致沒人伺候父親這件事,確實該罰。 “我母親不在,夫人管理府里的事做的不妥善,父親代為懲罰,也是合情合理?!弊玉嫔贍斦f。 嬤嬤只明白子矜少爺不會隨她一起去救少爺,就轉身跑去仆人房,那里應該有幾個從江南跟過來的人。 子矜看著跑走的嬤嬤。嘟囔道:“連下人都這么沒有規矩。連聲告退都沒說。主子怎么管的好整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務。哎。希望父親懲罰的輕點?!蓖炅司陀秩ビ霉ぷx書去了。 祝余在蘇木的體內,他變得更強大了。但是這是祝余的力量,或者說是蘇木還沒有掌握他身體內潛藏的力量?,F在蘇木感受到了,這些力量從靈魂涌出,布滿他的身體,有些痛苦。狐耳,狐尾,指甲出來了,蘇木的眼睛也變成明亮的蜜糖色,中間是獸類的豎瞳。 縣令捂著傷口,看著變身的蘇木驚得說不出話來。下一刻,擋在他前面的護衛全死,他也死了,很快,蘇木都有點討厭這么快。 慶沒有與人打架的經驗,這把砍刀不鋒利但是厚實,勉強幫他擋擋護衛的刀。但是他不畏懼,他不這么做,受到傷害的就是蘇木,甚至是祝余。蘇木這個男人雖然戲耍過他,但是確實沒對他做什么。他有罪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懲罰他。而祝余是沒罪的。 慶身上不可避免的出現傷口,還不小,看著向他砍來沾有他的鮮血的刀,慶沒有眨眼。但是刀上濺起的血液遮住了慶的眼睛。完了,這次我會死的。希望蘇木跑的出去。不然我的死就沒有價值了。 然而刀沒有落在慶的身上。他們全被蘇木解決了。 火是因為蠟燭倒了燃起來的。很快,整件房子都燒了起來。蠟燭太多了,質量又好,倒了也沒有熄滅。 蘇木赤裸著攙扶著慶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身上原本不多的衣服都被鮮血染臟了。在場好些的布料制作的衣服都是縣令的,蘇木不想穿。也將身上破碎的衣服脫下扔進火里。 慶搭著蘇木的肩膀,看著他頭上的耳朵,和脊椎骨上的狐尾。眼睛就是移不開。 蘇木忍不住對著慶的眼睛說:“你真是個變態。眼睛看著點路好不好!” 慶剛想對蘇木說些什么,他兩就迎面碰上了趕來的嬤嬤。嬤嬤身后沒有一個人,她去了仆人住的地方,忍著死去不久還散發著熱氣的尸體,找她想要的那些人。但是那些人都死了。甚至不止那些人。 縣令府外,少爺的鋪子里也有忠心的人,但是那就太晚了。嬤嬤讓幾個人出去找人,但是沒人敢出去。即使門外的護衛已經走了。 看著兩人全身是血,嬤嬤的眼淚不停流出。她仔細打量著少爺,發現他身上沒有傷口,她放心了,眼淚也止住了,沒說什么,幫著少爺攙扶著慶的另一邊往院子走去。 三個人都不管身后已經燒起來的院子。仆人們也躲在房子了,扎堆蹲著。 黑壓壓的天終于開始下雨了。夏天的時候下雨前的低氣壓最讓人氣悶,不舒服?,F在終于下了,人都感覺舒暢了不少。 就是這火被壓的很低,縣令府的鄰居都沒人意識到這里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