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室友(這是一個大逃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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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松海伸了個懶腰,伸手在床頭柜上摸到新買的手機,瞇著眼睛關上錄音功能,順便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四十。 他很久沒睡這么晚了,骨頭都散了架一樣,要不是等下要請梯子吃飯,還真想歪頭再睡過去。 換了身衣裳,他塞上耳機,倍速播放錄音,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衣裳也是新買的,梯子給他做的參謀,說是他風流不羈的紅色長發配上這身紅襯衫黑褲子,正經不失浪蕩,亦正亦邪,穿出去可以施展美人計。 越松海覺得美人計可能不至于,不過梯子的衣品倒是不錯。他站在全身鏡面前自戀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背上包出了房門。 貧民窟當然是沒這些東西的,他剛搬出了鐵皮房里的周租床位,不用每天把全部家當背在包里到處跑。盡管龍哥手底下片區小頭頭的補貼不夠他單住,不過兩室一廳帶廚衛、臥室自帶密碼鎖,對這種程度的私密空間,他已經很滿足了。 屋子就位于碎石路,跟他之前住的貧民窟隔了兩條街,也是有幾十年歷史的老社區。比起財務,梯子可能更適合做情報,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消息,據說這屋里老房客前腳剛搬走,后腳他就把這房子介紹給了越松海。 上一任的房客走了一個,還剩一個,越松??捶繒r和對方兩相對望,都是一臉驚奇——也就兩天前,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宵夜,這種場合再次相遇,對于陌生人來說實在有點太巧了。 而且,越松海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來,那天夢里跟他交換麻辣燙味兒的親吻的Omega,信息素就是這味道——難怪總覺得哪里不對,這種揪著他腦神經叫囂的碰撞,分明是個徹頭徹尾的Alpha。 對方不曉得自己的信息素已經被人代進夢中情O身上纏綿了一夜,正兒八經地對新室友自我介紹:“應愷,剛到這邊不久,還在找工作?!?/br> 越松海也人模狗樣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越松海,朋友都叫我大松?!?/br> 太尷尬了。 越松海每每想到這點都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摳出一套三進豪宅,他搓了把臉強迫自己忘掉這段莫名其妙的劇情,反手帶上房門。 密碼鎖自動卡死的聲音和開門聲重疊,應愷剛好進了屋。 他沒穿那天夜里那身白襯衫黑西服,戴著個鴨舌帽,遮住了像是外頭服刑人員的圓寸,看起來倒是順眼了很多,沒那么像這里盛產的黑社會。 “面試去了?” “嗯?!睉獝饝艘宦?,他熱得一身汗,摘了帽子往廚房走,看了看越松海的打扮,“約會?” “朋友幫了個忙,請他喝酒。一起來嗎?” “不了,”應愷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靠在流理臺邊上打字,“謝謝?!?/br> 越松海本來也就客氣客氣,沒真打算帶不知底細的室友去夜場見一個涉黑團伙的成員,揮揮手離開了新“家”。 短暫接觸下來,應愷并不像第一眼感覺的那么不好相處,相反,他倆其實還挺投緣。 距離龍哥和廢城稍微進了一小步,換了個身邊沒那么多眼睛耳朵的居住環境,越松海從到這里開始掙扎了這么久,難得看到了一點“總會有出頭之日”的希望。 他吹了段口哨,推開夜店的門。 從外頭看是燈紅酒綠,走進去是群魔亂舞,服務員穿著清涼,既不得罪客人又要與之周旋,也是個高風險工種。 越松海剛進門,就有個眼觀六路的迎上來問他:“帥哥一個人???” 他站在門口隨意掃視著奇形怪狀的人群,聽到這話眼皮子一跳,扯開了笑臉與這吵雜的氛圍融為一體:“約了朋友,jiejie認識他嗎?” 店里過于吵鬧,越松海跟她這幾句對話都是提著嗓子才能聽到,梯子顯然是這里的???,一提到他服務員就知道了,示意越松海跟她上樓。 跨過半層樓的臺階,底下的動靜像是被屏蔽了大半,越松海往樓梯下又掃了一眼,快步跟上了那姑娘。 “jiejie,你們這包廂夠復雜啊,第一次來的根本找不到?!痹剿珊Uf道,“我不是最后一個吧,他房間都定好了?” “可不是,他們早就到啦,包廂服務員都叫好了?!狈諉T指指右手邊的墻壁,墻上涂料做的拉毛工藝,看起來有點復古的味道,跟樓底下led燈的海洋有天壤之別,“我剛來也不認得,領班叫我記著順著右手邊走就對了?!?/br> 越松?!芭丁绷艘宦?,玩笑道:“要不是你帶路,一會兒我肯定一個個包廂挨著找過去?!?/br> “那我給您留個號碼,要是您找不見了就發消息問我?!狈諉T對他拋了個媚眼,越松海好像就在等她這句話,毫不遲疑地拿出手機,跟她換了個號碼,把她逗得直樂,“名字就寫小午,有事找我啊?!?/br> 小午指指一間包廂邊上的標牌,示意他房間到了,對他微微鞠躬,飛快地走了。 越松海沒直接進去,捏著手機站在門口。 他只約了梯子一個,哪兒來的“他們”?這姑娘也很古怪,明里暗里一直在提醒梯子有問題,他只來過幾次,從來也沒上過樓,還不至于自戀到覺得這姑娘是看上了自己。 快到時間了,越松海不好再在門口磨蹭,編輯好了消息,把手機停在發送界面,一伸手推開了包廂門。 里頭除了梯子只有兩個陪酒的,一男一女,坐在他兩邊。他看到越松海挺高興:“松哥,恭喜升官,今天沒別人,撒開了玩!” “看來今天你是不會放過我了?!痹剿珊R残?,掩上門走了進去。 小包廂朝向舞臺的一面是單面玻璃,沙發中間圍著個條幾,他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剛一落座,那個瘦小的男孩子就端了杯加了冰塊的酒隔著茶幾遞過來。 越松海摸著他的手接過杯子,他低眉順眼地喊了聲“松哥”,顯然是梯子早就跟他吩咐過了。 這一嗓子聽起來有點男女莫辨,越松海感覺他身上濃烈的香水聞著古怪,仔細打量了他幾眼。 論模樣在男性里算是清秀的,看起來比越松海還小上幾歲,頂多不會過十八九年紀,可憐粗糙的濃妝和艷俗的打扮把他摧殘成了職業的白骨精,讓人見了就退避三舍。 越松海大概猜到了為什么叫這個小男孩過來伺候自己,發情期的Omega信息素穿破了齁甜的劣質香水,像鉤子一樣控制著他的大腦,強制給他戴上一層八百米厚的濾鏡,迫使他從這個干干巴巴還有些局促青澀的小男孩身上品讀出了“千嬌百媚”。 以二次性別的比例,Omega和Alpha不說罕見也得好好找找,在這種夜場都是當活招牌的,難得梯子居然能找到這么個人出來,也還真是費了心了。 越松海沒收著信息素,看著他搖搖擺擺地倚靠過來,契合性別的信息素勾勾搭搭,可能也是被教過幾天,這幾步路走得三步一喘,九假一真,最后小細腿一抬就要往自己大腿上坐。 “梯子?!痹剿珊M纫黄?,小男孩坐了個空,笑問,“這是干什么?” 梯子也笑,說:“沒什么,松哥前程似錦,我提前抱個大腿,兄弟一場,以后可能還得勞煩松哥照顧照顧?!?/br> 越松海點點頭,梯子端著酒杯跟他碰杯。他眼睛只瞅著下頭舞池,酒杯在嘴邊上沾了一下,嘴唇可能都沒潤濕。 小男孩忙端起酒杯就要伺候他喝,他眉頭一挑,笑著抓住小男孩瘦骨嶙峋的小胳膊。廢城這么熱的天還穿著長袖,也不是外頭人家防曬的材質,小男孩慌了,可擰不過他的力氣,袖子被往上摞到胳膊肘,露出幾個沒完全愈合的針眼跟幾塊淤青。 “從進來就盯著我喝酒,酒里頭有什么?”越松海語氣輕松,他身邊的Omega卻被他信息素壓得渾身軟綿,話都不敢說了,“梯子,你讓我碰這種東西?” 包廂的燈光也是和舞池如出一轍的粉紫色,恨不能人人都變成瞎子,梯子湊近了看了一眼,表情也變了,趕緊連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都推遠了些,叫道:“我安排他們給我找個Omega,怎么——” 話沒說完,就看到那小男孩打起擺子,像是癮犯了,梯子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就見越松海拽出他摟著自己的手,手里有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吸了一點不明成分的液體,蓋子半掉不掉地掛在針頭上。 越松海和他對視,余光瞅見剛剛盯著的幾個人不見了,扔開綿軟的Omega起身逃跑,梯子也不裝了,撲過去要抓他。包廂只有一個出入口,怎么都得走梯子前面過,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從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梯子平時沒太見識過這種陣仗,躲了一下,就叫他逃了出去。 樓底下那幾個人估計已經上到二樓了,越松海推開門,扭頭往外跑。他能用信息素壓迫Omega,發情期的Omega也能引動他的本能,要是再待一會兒,他很難保證自己還能這么理智。 包廂外的走廊沒什么人,但光線很差,又窄又繞,他只能按照小午的提醒沿著右手邊拉毛的墻一路跑下去,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后面的人越追越緊,越松海剛剛已經認出來幾張熟面孔,是天哥原來的親信,只是不知道阿天在哪里躲著。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突然手邊出現一個暗門,里面有人一拽,越松海順著慣性拐了進去,隨即光線消失,門被立刻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