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被發現禁忌之戀和最近新增的奇怪癖好
“…該死…”被斗篷遮蓋住看不清面色的女人,站立在樹梢上,往下看去便是之前利威受襲的武場。 此刻儼然已經換了主人,亮銀色在這處地方顯得格格不入,身穿鎧甲的騎士們進進出出,嚴加把守著被趕出來聚集在此處的傭兵們。 她忿忿的咬著拇指指甲,不顧那處的指尖都鮮血淋漓,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她其實比圣殿騎士先一步到達,但是聞到了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就警覺的停下腳步,選擇在外圍觀望。 橫著的和羊一樣的瞳孔縮緊,她看到了自己的契約者。 “呃!”她彎下腰去,扶住自己的腦袋,露出的小臂上都是不受控制凸起的rou芽。 娜塔莎在她腦子里激烈的掙扎,幾乎讓她維持不住人類的形態。 她向下躍去,像是飛行不受控制的紅尾鷹一樣,跌跌撞撞的落在一旁巡邏用的哨兵墻上,身影消失在了灰黑色的高臺上。 燃起的火把給秘銀的鎧甲鍍上金紅色的邊線,隨著咔噠咔噠鎖扣卡住的聲音,手腕處的護甲扣在男人的小臂上。 維克一邊把合身的拆分鎧甲穿戴到身上,一邊沖押送另一批傭兵回來的同伴點頭。 “諾伯爾大人,東區搜尋任務完成,發現涉事傭兵二十三名?!?/br> 年輕的騎士腳跟相碰,發出一聲脆響,右手呈拳狀,放置于左胸口處,向站著的黑發男人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匯報自己的發現。 “辛苦了,列斯?!迸牧伺膶Ψ降募绨蛞允举澰S,剛準備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察覺到對方沒有離開,投去了疑問的目光。 面龐半掩在鐵紗網下的騎士在探頭探腦往他身后看著什么,跟他對上視線,臉頓時紅了。 “怎么了?”維克不解的發問。 還不等列斯回答,少女的聲音就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維克——”精神狀態稍微好轉一些的洛蒂從身后的方向朝他們走來,身后跟著沉默寡言和她形影不離的混血種。 “這里是所有的傭兵了嗎?”她抬頭詢問自己的同伴。 …… 維克轉頭確認了下一旁霜打茄子一樣抱頭蹲在地上的傭兵們,在心里默默盤算了片刻。 “應該是了?!?/br> 列斯所帶的小隊是最后一隊歸來的,按照區域搜查完這片區域,即使是有逃出去的也會被駐守在營地外的另一隊騎兵攔截。 “門鑰匙,那個紅頭發的女人不見了?!?/br> 她在城墻上的時候明明看到她在領頭的槍手身側,包括追逐他們的時候她也是為首的。 聽到這句話,維克面色一肅。 ——已經不屬于是人類范疇的魔物就寄宿在那個女人身上,倘若被她逃掉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列斯…算了,金斯威!帶一隊騎兵再去搜查一下周圍?!?/br> 遠處原本在休憩的金發騎士收到指令后翻身上馬,他麾下的騎士訓練有素的出列,跟隨著他離去。 維克起身準備再去清點一下傭兵的數量。 “嗯?”剛準備跟維克一同離開的洛蒂被只看得到眼睛的年輕騎士拉住,她發出了詢問的鼻音。 “那個…你還記得我嗎?”跟少女對視上,列斯緊張的吞了下口水,期期艾艾的問道。 “不記得了?!甭宓俦犞浑p淺色的眼睛,手輕輕一掙,就脫離了,她扯住身后刺客的衣袖,沖還想說什么的騎士笑著點點頭,就踏著已經走遠的同伴的腳印離開了。 “……”拉冬跟在她后面,即使看不到她的正面,也能感知到此刻一向愛笑開朗的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有些不解的歪歪頭,隨后手被洛蒂牽住。 縱使不明白為什么,他還是伸手回握對方,緊了緊。 “走吧?!?/br> 洛蒂輕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飄散開。 “去找維克?!?/br> 她的腳印踏在泥地之前便存在的印記上,跟男人的腳印重合在一起,牽著旁邊的精靈并排走在一起。 原本只有一行的腳印旁又多出一行來。 “你還好么?”維克小心的將對方的手托起,小心的想揭去上面已經半干和傷口粘連在一起的面料。 “他們的情況怎么樣?”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處蔓延出白色的光,勉強將傷口處暴露的經脈蓋回千瘡百孔的皮膚下。 “還好,”內徹爾躊躇了下,“我想把他們帶回去?!?/br> 他已經吩咐了人準備接回自己的族人,此刻應該已經到營地附近了,在生命樹的祝福范圍里,傷勢會恢復的更快一些。 但是人手不是很夠,估計需要圣殿的幫助。 “里面這一隊騎兵隊由你調動,有需要跟我說,或者是找胸口別著藍色徽章的隊長?!?/br> 拿了干凈的繃帶重新包扎好對方的傷口,維克手虛握著內徹爾的大臂處。 分別不到一會兒,不僅本來將將止住血的小臂又撕裂了,而且還蔓延到了上面。 “…我的治愈術不是很熟練,先將就一下吧?!?/br> “沒事?!眱葟貭柕皖^看了看被仔細包扎好,此刻也停止流血的傷處,沖男人笑了笑。 “還有一件事,娜塔莎…就是被做成鑰匙的那個女人…不見了…” 維克抬起手來摸了摸后腦勺,和精靈對上視線。 “但是她的契約者還在,或許,你想去看看么?” 按照規章制度,除非事態緊急,或者本身是通緝犯,否則騎士是無權審判處死罪名未定的犯人的,都是統一押送回圣殿處理。 但是維克覺得,總得讓內徹爾去看眼。 想做什么他管不了,大不了睜只眼閉只眼,權當作是犯人反抗過度誤殺掉算了。 除去受害者以外,誰有資格判下殺人兇手的死刑呢? 怕對方不理解他的意思,黑發的騎士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湊近了點。 “…想做什么都可以?!?/br> 內徹爾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有點鬼鬼祟祟的騎士,似乎也是沒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的人怎么會突然說這些。 簡直是一副想看他痛毆那些囚犯的模樣,臉上寫著“我會替你把門的,安心的往死里打吧”那種支持的神態。 “不必了,”他頗有些忍俊不禁,精致的臉上露出稍微帶點真心實意的笑容,“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br> 金色的眸子又轉了轉,跟離自己不過幾寸遠,此刻稍稍有點驚訝的男人對上視線,彎起嘴角,勾上對方的脖子,學著剛剛維克說話時的樣子,湊近了,微涼的氣息噴灑在騎士的脖頸處,讓他輕輕一顫。 “不過——我確實知道怎么把她逼出來,是要流點血?!?/br> “那——”還等什么,維克眼睛一亮,手也搭上對方的肩頭,躍躍欲試就想開始行動,又留意到內徹爾的不便。 “要準備什么,你告訴我,我來弄?!?/br> 看著騎士興奮起來,摩拳擦掌時刻準備大干一場的樣子,內徹爾忍不住失笑,伸手捏捏男人的后頸。 維克被捏的癢癢,低哼了一聲,甩甩頭,又不敢動作太大,怕碰到精靈的傷口,用詢問的目光望著內徹爾。 跟男人黑亮的眼瞳對視,能清晰的看清楚自己的倒影,內徹爾的大拇指不由輕輕摩挲著騎士的頸側,更放低了點聲音。 “不著急,再等等?!?/br> “?”看著內徹爾又靠近了點,一瞬不瞬和自己對視,近的幾乎臉都要挨到一起了,維克把肩膀往上挪了挪。 “累了?” 不然怎么整個人往他身上靠。 內徹爾嘴角的笑凝固在臉上,整個人都僵了僵,隨后從善如流收回手,把臉靠到男人寬厚的臂膀上,半闔上眼,嘆了口氣。 “是有點?!?/br> “哦?!本S克短促的回了一聲。 略微有點不適的緊繃住身體,稍微放空了思緒來轉移注意力。 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內徹爾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沉穩可靠的,從來沒有流露出憊態過。 現在難得展露脆弱的姿態來,想必是已然是身心俱疲了。 他看到洛蒂和拉冬那副狼狽的樣子之后,尚且克制不住脾氣,下令就地格殺了數十名傭兵,親手處決了上一刻還得意洋洋的加害者。 更不提親眼目睹上百名同類凄慘的模樣之后內徹爾心里有多不好受了。 攬住對方肩膀的手遲疑了片刻,有節奏的輕拍起來。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br> 片刻之后,內徹爾完好的左手覆上右肩膀處騎士的手背,指尖輕點兩下。 彼此盡在不言中的緘默對話。 【知道了?!?/br> “這樣就可以了?”洛蒂看著拉冬紅黑色帶著放血槽的匕首劃開槍手的四肢,鮮血順著中年男人的手腕和腳脖子往下流。 “干脆在脖子開個口,然后把他倒吊起來吧?!?/br> “還得留他審問?!本S克哭笑不得的制止住拿著刀比劃的少女。 洛蒂哼哼了一聲,把匕首丟回給拉冬,帶著耐人尋味的微妙表情望著維克和一旁微笑著注視這邊的內徹爾,茶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 這兩個人,剛剛她到的時候,就看到用著碧涅身子的內徹爾小鳥依人一樣靠在維克肩頭。 她可沒錯過看到她的瞬間,維克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 好像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人贓并獲了一樣。 她撐著下巴,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晃著腿。 內徹爾嘛,好像人還行,也會做飯,應該是個顧家的,就是碧涅的臉上出現一本正經的表情在她看來總有些滑稽。 也不知道有沒有錢?家庭條件怎么樣?父母好不好相處?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瞳孔收縮。 看著遠處藍發的精靈走近了一旁的維克,兩人站在被放血的槍手前說著什么,神情專注的看著背對著他們的騎士。 她還不知道內徹爾長什么樣呢!這都多久了!連長相都不知道。 可別是個殘疾啊,這么久了連精靈族領地都出不來,她急抓著大腿的手都收緊。 “干嘛!”被捏的大腿生疼的拉冬吃痛,打了她的手背一下,看著少女訥訥撤開手,自己心疼的揉了揉。 洛蒂沒有心思理他,定定注視著那邊兩人。 眼看著修長的手攬上維克的腰,騎士居然也不拒絕,抓著那只手就往身前帶,頭也低下去。 ! “不行!不可以!”她好像被燙到屁股的猴子一樣,火急火燎的跳起來往那邊跑。 怎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發展到可以當著大家的面接吻了??!那邊可還有騎士團的人在??!這是戒條允許的嗎?! “嗯?”察覺到她的呼喊,維克側過身看著她,一只手抓著內徹爾環在他腰間的手固定,一只手攬著單腳著地的精靈,支撐對方的動作。 內徹爾的頭和維克差了十萬八千里,正半弓著身子費力的想把靴子解開。 “你們在干嘛?”她一頭霧水的詢問。 “他鞋里有石頭,想脫下來倒一倒?!?/br> 內徹爾踩著石頭走了一路,根本沒時間處理,剛剛才說覺得腳底不舒服,自己提議幫他,結果被拒絕了,身殘志堅的精靈選擇自己努力。 被紗布裹的嚴嚴實實就剩下三根手指能動,他居然還頑強的完成了脫鞋子的壯舉。 眼下勾肩搭背的兩個人都迷茫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么她那么激動。 “怎么了?”維克問。 又被一旁靴子掉在地上的動靜吸引去了注意力,內徹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個有點難?!?/br> 維克掃了眼周圍,彎下腰攬住精靈的腰和腿彎就要使勁。 “等等?。?!”洛蒂一個滑跪擋在二人面前,顫抖著手摸上內徹爾的腳。 “我來!我幫你穿!”她一邊飛快的給精靈套上靴子,順便拍了拍對方腿上的灰,站起來還環視一周,看看附近的騎兵有沒有注意到剛剛的插曲。 “…?洛蒂?”維克迷茫的松開站穩的內徹爾,結果跟少女滿臉視死如歸的悲壯表情碰上。 從她臉上讀出了一種心酸又殷切期盼他能明白的心情。 “…你剛剛…”她猶猶豫豫的開口。 “…想把內徹爾抱……”到一邊的凳子上。 話還沒說完,就被洛蒂伸直了手,捂住了嘴。 “不可以!” 萬一被人聽到了怎么辦!這種禁忌之戀被發現了維克的前途就毀于一旦了! 她沉浸在發小被發現喜歡男人與異族私通之后身敗名裂逐出圣殿的凄慘景象。 “…那個…”罪魁禍首,勾引了她正直善良的朋友的精靈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好像石頭沒弄出來?!?/br> “誒?” 好像確實是沒有倒過來在地上磕一下。 也就是說她把人家千辛萬苦脫下來的鞋子又原封不動的穿回去了。 “!我幫你弄吧?!本S克臊的臉皮都紅了,為自己朋友的丟人行徑感到不好意思,就要半跪下來替內徹爾重新把鞋脫下來,結果被一股巨力抓著領子往后一帶,有什么東西從他身側滑跪過去。 “我!” 一時情急,已經雙腿跪下的洛蒂,牙一咬,手飛快的扯開內徹爾的鞋帶。 “我最近!” 雙手抱著靴子倒過來往地上磕。 “最近很喜歡給人系鞋帶嗚嗚……” 被她拽的跌坐在地上的維克迷茫的看著背影一抽一抽,“興奮”的給內徹爾穿靴子的少女。 怎么回事。 真的有這么喜歡嗎? 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