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醒了(上)
藍湛從當鋪出來后在街上看了看,買了吃食回了江澄家。 藍湛在江澄家呆了幾日,也不著急著離去,先用靈力傳音告知掌門事宜,耽擱幾日養好傷就回。藍湛看著多出來的銀票,疊好了放在了江澄的枕頭底下。 藍湛走回小師弟房里,小師弟睡醒后已經能模模糊糊看清東西了,看著進來的人影結結巴巴說:“藍湛師兄?師兄有吃的嗎,我餓死了?!?/br> 藍湛把米糕遞給小師弟,小師弟餓得很,囫圇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糕,小師弟好幾天沒吃過東西,吃得急,咳嗽幾聲,向藍湛要茶喝。 “呼,差點被噎死了…藍湛師兄,你照顧病人就讓病人我吃這個????” “不然如何?!?/br> “…藍湛師兄,我該說你是不會照顧自己還是不會照顧病人呢??” “那該如何?!?/br> “……” 小師弟無語,咽下嘴里的米糕轉移話題道:“藍湛師兄,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不全是?!?/br> “???那還有誰???” 小師弟聽了瞬間放心,如果是藍湛師兄自己照顧,那可說不好“照顧”到病情加重。 “一個朋友?!?/br> “哎喲!藍湛師兄,你有朋友在山下???是誰???男的女的?”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br> 小師弟耐不住好奇瞇起眼睛,借著喝水用余光悄悄打量藍湛,藍湛下山穿的衣服也沒了,換成了一般百姓的衣服,只有避塵和一些法器在身上掛著。 “藍湛師兄,你的腰牌怎么沒了?” 藍湛端起茶杯手驟然停下,一動不動坐在桌邊,眉頭緊蹙,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開口道:“或許丟了?!?/br> 小師弟嘴里吃著米糕,隨口一說道:“我的沒丟,咱們回去時也方便?!?/br> 藍湛側坐著,用指腹摩挲著衣服,看了看天色,輕聲開口道:“她應該快回來了,我去幫忙生火?!?/br> “???” 藍湛轉頭出門,小師弟茫然不解,他沒聽錯吧?藍湛師兄竟然要生火做飯,這還是他在山上認識的藍湛師兄嗎? 小師弟不敢置信,他們這些內門弟子從小就吃慣了山珍海味,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粗糧??! 小師弟想了幾秒才向門外大吼道:“藍湛師兄,要先劈柴才能生火!”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劈柴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師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幾秒鐘,心里松了口氣覺得欣慰,但是一睜眼就是藍湛師兄做飯的恐怖模樣。小師弟努力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做,難眠,難眠啊,藍湛師兄一定要早點回去,不能在你朋友家里繼續禍害了。 小師弟胡亂想著,沒發覺門被人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 “你終于醒了?!?/br> 女子聲音清脆悅耳,聽到這聲音,小師弟還是被突然的開口嚇了一跳,捂著嘴巴忍住沒叫出來。 小師弟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女人的模樣,恍惚之間只覺得女子似是仙女樣貌,只是穿著實在樸素,秋月里甚至是太單薄了。 小師弟望著江澄,心里胡亂想著,嘴里胡亂說道:"姑娘你真是仙子嗎?" "什么?" 江澄以為小師弟舊疾復發神志不清,馬上坐下來去摸小師弟的額頭。 "難道不是嗎?" 小師弟靠在江澄肩膀,嗅到淡淡的女人香味,這種味道很熟悉,總感覺在哪里聞到過。 江澄皺了皺眉頭,小師弟額頭微微發汗,好在身上倒是沒發熱。 小師弟也沒有注意到江澄臉上的細微變化,繼續自己的話題:"我叫藍景儀,是云深不知處內門的六弟子,姑娘你就是藍湛師兄的朋友嗎?” "我叫江澄。"江澄淡淡的道。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就那么靜靜的呆著。 片刻后江澄慢慢開口問道:“你師兄去哪兒了?” “對啊,師兄去哪兒了?”藍景儀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來,反問江澄道:“什么師兄?” “哎呀!” 江澄笑著輕拍了藍景儀后背,被迷糊的藍景儀逗笑了。 “就是你的師兄藍湛啊,你的病還沒好呢?!?/br> “哦…” 藍景儀恍然大悟:“藍湛師兄去生火了,江姑娘,你、你快去看看,我怕藍湛師兄生氣,把灶臺給劈了!” 藍湛生氣?很可怕嗎?江澄心中腹誹,不過還是快速向廚房跑去。江澄沒有吃過藍湛做的飯,只是從別人口中知道而已,她很期待藍湛做飯是什么樣子的。 江澄一邊想象著那種畫面,一邊向廚房走去,剛剛走進廚房,一股香味飄來,她的視線忍不住移到了藍湛的背影上,看著藍湛白色背影,江澄真的覺得他非常好看,非常養眼,想再多看一會兒。 藍湛正在專心致志的切菜,江澄就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他,也不打擾他,只是看著她。 "看夠了沒?"藍湛轉頭問道。 "沒看夠!怎么辦呢?" 江澄對著藍湛抿嘴笑了笑,藍湛看著她眼底的柔情,心里不由得一顫,泛起絲絲漣漪,但依舊是面色清冷。 江澄的眼中充滿了溫柔,她的眼睛就像磁石一般,吸引著藍湛的目光,讓他移不開視線。 藍湛發現自己心跳加快,清咳一聲打破尷尬,從懷里仔細找出一塊品相一般的玉手鐲遞給江澄。 江澄接過這個鐲子又驚又喜,一瞬間濕了眼眶,江澄哽咽著看著藍湛:"你去當鋪了?你為什么把這個贖回來了…?" 藍湛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陳訴事實道:“母親遺物,不該如此賤賣?!?/br> 江澄一瞬間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她感動、心里感激了千萬次藍湛,原來世界上還有人和母親一樣去心疼愛護她。 江澄強忍著按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哭出聲來,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了,母親死的那天是她第一次哭,這次她又哭了,而且哭的很傷心。 她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藍湛見狀背過去身體,輕聲安慰道:“不必在乎其他,在這可以哭出聲來?!?/br> 江澄雙手捂住鐲子按在胸口,重重把手鐲握在掌心。江澄激動到難以自制,難以用言語描述,大哭了幾聲吸了吸鼻子,又破涕為笑,淚珠打在地上,高興得肩膀顫抖。 江澄只知道自己好想哭,好想抱著面前的人痛哭一場,但卻又不敢。 “藍湛,謝謝你?!?/br> “不必,你收留我們,理應如此?!?/br> “嗯…” 江澄看著藍湛的雙眸,發現那雙眼睛里滿是認真和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