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下一次見面更先到來的是情人節。這天是星期二，葉然午休回來，看到對桌同事桌上擺了一束玫瑰，紅得熱烈。陸續回崗的其他人圍在一起說笑，葉然跟著打趣了一句，看了眼日期才發現今天是情人節。

    “怎么不是在周末呢…”葉然暗自嘀咕。站在她旁邊的白夢涵隱約聽見，順嘴問道：“什么周末？”

    “啊沒事，說情人節要是在周末就方便約會了?！?/br>
    “約會？然姐有情況了嗎！快說快說！”白夢涵突然興奮地湊近，放大的音量吸引了其他同事的目光。

    “哇，是上次送咖啡的帥哥嗎？”

    “都說了那只是朋友…”葉然無奈地澄清，“沒有情況，我單身貴族享受著呢?！?/br>
    “小葉自己有房，換我我也不談?！庇型抡{侃了一句。葉然笑意微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李夏青，比她先入職三年，也算她半個上司，從葉然開始實習起就看她不順眼。實習期也沒給過什么好臉色，見葉然升遷時間短，更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這種看似調侃的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

    人與人的關系還真是奇妙。葉然笑了笑沒說話，周莉莉適時出來打圓場，提醒午休時間到了，下午要開個新項目的會議。白夢涵朝葉然吐了吐舌頭，葉然輕敲她的腦袋，也回到自己工位上。她解開鎖屏，點進和宋瑰的對話框，手指蜷了蜷，還是感覺不太好意思，熄滅屏幕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還是晚上再發吧，嗯…就當群發的好了。

    下午的會主要為了討論公司接下來要推出的一項產品的預熱方案。這項產品是上半年公司的主要項目，預熱期跨度有些大，算是一項重任，因而通知得也比較早。這次任務分配還是周莉莉這邊占大頭，李夏青略次，她面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但也沒說什么。葉然默默收回降視線低自己的存在感，記好項目要求，只等著晚點小組開會上周莉莉分配任務。

    開始忙碌后，時間的流速就像被按下倍速。葉然整理完項目的資料，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時間。白晝的時間比年節期間更長了，意味著冬日開始退場。葉然走進晚高峰的地鐵，找到角落站好，把下巴埋進高領，開始在朋友圈吃狗糧。

    時間剛到飯店，已經好幾對小情侶po出約會的晚餐照片。暖融的燈光，嬌艷的花朵，浸滿愛意的笑容，葉然嘴角不知不覺也漾起弧度，是甜甜的愛情。她打開另一個app，首頁滿是cp的情人節賀圖或者賀文。葉然低著頭看得津津有味，順手取下掛在門把上的事先點好的外賣，盤腿坐在茶幾前，和阿硯一起邊看邊吃。還有什么事情能比在情人節吃cp的糧更幸福呢。??？你說賀文？有這種事嗎？

    葉然就著一篇文吃完晚飯，正心滿意足地回味，就收到阮頌發來的消息：情人節快樂！別忘了要發賀文噢，點擊率高有機會進榜單。

    葉然：收到！我再改改～

    葉然收起過于膨脹的思想，把昨天寫好的賀文又看了一遍，修了幾句話和錯字，發給阮頌二次確認。收到肯定的答復后，葉然設置好20：20定時發送，討個巧。

    做完這些，葉然換了個姿勢，伸直腿，把吃完晚飯舔爪子的阿硯撈過來慢慢摸——時間和她預計的差不多。葉然戳進和宋瑰的對話框，發了句樸實無華的祝賀：“情人節快樂！”又欲蓋彌彰地給蕭肖也發了條。

    手機一震，倒是蕭肖先回了消息?！巴瑯?，怎么，還有時間想起我啊?！?/br>
    葉然發了個“？”表達自己的疑惑。

    蕭：你不是跟了宋瑰嗎，今晚沒在一起？

    葉然：！你怎么知道

    葉然還沒來得及和蕭肖說這件事，或者說，她有點心虛，不敢和蕭肖說。那邊的蕭肖收到消息，嗤笑一聲，引得坐他對面的公子看了他一眼。

    蕭肖有所感應地抬頭，向對面晃了晃手機：“玫瑰新收的奴隸，就我之前提過的朋友?！?/br>
    公子點點頭，視線淡淡地掠過蕭肖手中的手機和他面前還剩三分之一的食物，道：“吃飯?！?/br>
    “行?！笔捫わw快地打好字，放下手機，舉了舉酒杯，向對面挑起一抹笑，帶著幾分輕佻，“情人節快樂？”情人二字加了重音。

    公子表情沒什么變化，同他碰杯，淡聲回應：“情人節快樂?！?/br>
    這邊葉然看到蕭肖的消息，耳根微紅。

    蕭：玫瑰收奴后，展示柜上的那套乳環就會被取出另行保管，這幾天俱樂部都在討論，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葉然想起宋瑰讓她從停車場的專用電梯走，是對她的保護嗎？

    葉然心里有些漲，切回宋瑰毫無動靜的對話框，手指戳了戳頂上的備注，心道：原諒你不秒回了。

    葉然起身，心情頗好地簡單收拾了下客廳，就去洗漱，躺到床上玩手機了。

    賀文發出去后，葉然看了好一會讀者的評論，才收到宋瑰的回復。

    宋老師：情人節快樂。抱歉之前在忙，沒看見。

    葉然：沒事沒事。阿硯比心.jpg

    宋瑰像是忙完了，回復的很及時和她閑聊起來。

    宋老師：你很喜歡貓嗎？看你總是用貓的表情包。

    葉然：是的hhh這是我養的貓做的表情包，他叫阿硯。

    宋老師：你還養貓啊，他很可愛。

    葉然：謝謝。附贈一張阿硯仰躺著露出長著白毛的肚子，看向鏡頭的圖片。

    宋瑰又夸了幾句阿硯可愛，對自己回家時間不定沒辦法養貓表示遺憾。兩個人又隨意聊了點別的，葉然才在宋瑰委婉的表達下結束對話。

    葉然往上翻看二人簡短的聊天，撈過阿硯猛吸一口：“今天允許你睡枕頭?！?/br>
    阿硯推推鏟屎官的臉，尾巴悠悠晃蕩，“喵”了一聲。

    葉然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周五，想到今晚就可以和宋瑰見面，心情更好了，項目卡殼也沒有影響到。

    葉然簡單收拾好，準備好阿硯的水和食物，就出了門。宋瑰的車停在上次的位置，二人之間的氛圍輕松許多。

    葉然跟著宋瑰進門，默默脫去衣物。她發現沙發邊多了一張矮凳，就聽見宋瑰讓她把衣服放在上面。

    葉然又雀躍了幾分，跪好后，見宋瑰拍了拍腿，立刻會意，爬過去在她的膝頭蹭了蹭。宋瑰輕笑一聲，順著葉然的頭發：“心情很好？”

    葉然抬頭看向宋瑰，雙眼亮晶晶的：“汪汪?！?/br>
    宋瑰被她逗笑了，附身拿過茶幾上的一個黑色紙盒，正面寫著花體的“Rose”。

    “小然，打開看看?！?/br>
    葉然疑惑地看向宋瑰，這是可以自由說話的意思。葉然接過紙盒，打開，深色的絨布上躺著一個choker，通體黑色，正面只有簡單的燙金“Rose”花體，與盒子上的一模一樣，字母周圍點綴著幾顆碎鉆，正下方有一個用于連接的小環。choker旁邊是一截暗紅色的牽引繩。間或纏著幾縷金絲。

    葉然驚訝地睜大眼睛，她沒想到宋瑰會這么早就送她choker。

    宋瑰看出葉然的疑惑，頓了頓，取出choker，笑著說：“情人節禮物。我覺得你想向我要的，不是嗎？”

    她表現的很明顯嗎！葉然心下一驚，臉上的熱度迅速竄起，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宋瑰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會葉然窘迫的表情，剛才的微赧在對面小奴隸的襯托下顯得微不足道。她伸出手，微抬起葉然的下巴，低笑著說：“好了小奴隸，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只需要接受?！?/br>
    葉然乖乖跪好，抬著下巴，方便宋瑰給她佩戴choker。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撩起，脖子上就多了些重量，內里的皮毛觸感柔滑，調整好尺寸、適應之后，很快連那份重量也感覺不太到了。

    宋瑰將牽引繩扣進choker的環扣，將另一端拿在手里，起身說：“這根牽引繩有30cm的活動空間，接下來的跟隨練習，以不讓我感受到拉力未準。第一次允許你直立行走?！?/br>
    “是，主人?！比~然應道，集中注意力適應宋瑰的步頻。有牽引繩的跟隨訓練對注意力的要求更高，脖子上傳來的拉扯感明確地在提醒著葉然，她正被人cao控束縛，失去自由。心理上的不適讓葉然一開始頻頻走神，在一次沒跟上被拉得踉蹌、不小心撞上宋瑰后，被宋瑰罰跪在地，用繩子各自抽打兩邊的椒乳。

    粗糙的繩索摩擦著乳尖，熱辣的痛感激得葉然一顫，后背汗毛豎了一片，此后葉然再也不敢走神，老老實實感受宋瑰的節奏，調整自己的速度。走了幾圈沒出差錯后，宋瑰讓她跪好，面對著俯視她，說：“在主人離開期間，奴隸應從跟隨狀態變為跪姿，咬住牽引繩等主人回來，明白了嗎？”宋瑰指了指手柄下方的位置，將牽引繩的另一端遞到葉然嘴邊。葉然垂下視線，張開嘴輕輕咬住，乖順地跪在原地，看宋瑰的小腿從視線里逐漸消失。

    宋瑰沒過多久就折返，似乎只是為了讓葉然練習。她取出牽引繩，看到手柄下一小段明顯的深色濕痕，哼笑了一聲：“小狗，管好你的嘴?！?/br>
    葉然垂著頭，耳根發紅，小聲“嗚汪”回應。她不擅長嘴里含些什么，感受到嘴里的一歲，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葉然只好不甚熟練地吞咽，但繩子的吸水性還是略高一籌…

    宋瑰沒再說什么，調整牽引繩的長度后，讓葉然開始爬行跟隨。實際上，視野范圍的縮小讓葉然能更加集中，在度過一開始的四肢不協調后，葉然很快適應了爬行的跟隨，只是心中被忽略的常理下的自尊在這樣的姿勢下，蠢蠢欲動。

    宋瑰帶著葉然走回沙發前。葉然看到宋瑰停下腳步，也恢復跪姿，微垂著頭等待下一個指令。就見視野中的鞋子調轉方向，頭上落下輕柔的觸感，是宋瑰在揉她的頭發?！白龅牟诲e，小然?！?/br>
    葉然下意識抬頭，看著宋瑰略帶笑意的臉逐漸放大，作為她們之間唯一連接的牽引繩被取下。葉然看到宋瑰的手并未收回，溫熱的手指輕搭在choker上，似乎來回撫摸了幾下，帶來些許癢意：“很適合你?！?/br>
    輕柔的聲線落在耳畔，葉然有些發怔。她下意識抬起手去摸脖子上的choker，卻沒想到碰到了宋瑰的手指，方才后知后覺地不好意思起來，心里那些不適很好地被撫平：“謝謝?！?/br>
    她相信宋瑰說的，這是一場平等的游戲。

    “好了，起來吧?！彼喂逯逼鹕碜?，看向葉然，“等會睡覺可以摘掉，明天還是戴著，離開時可以選擇帶回家，也可以放在這里?！?/br>
    葉然終于摸到了自己的第一個choker，皮革質地，邊緣打磨得光滑，此時被體溫侵染，讓葉然心里由衷升起暖意，和歸屬感。這是宋瑰給她添加的標記。

    聽見宋瑰的話，葉然沒有細想就反問出口：“這么快就結束了？”

    宋瑰似笑非笑地應道：“舍不得？那你繞著整間屋子再爬三圈?！?/br>
    葉然慌忙去看宋瑰的神色，仔細觀察后得出應該是在開玩笑的結論，結束的關鍵詞剛才也已經說了。葉然憨笑幾聲，打哈哈混過這句話。

    宋瑰笑了笑沒說什么，把沙發上準備好的睡袍遞給葉然，是上周的那件，已經妥善清洗過了。

    葉然默默穿上，略低的溫度不期然地刺激到了先前被懲罰的乳尖，讓葉然身子一僵。宋瑰正往休息室走，見葉然沒有跟過來，疑惑道：“怎么了？你想在這待會也沒事?！?/br>
    葉然趕忙點頭：“沒事沒事，我在這再坐一會?！?/br>
    “好，等會會有人來收拾衣服，不用理會?！?/br>
    “啊不用了，衣服是我出門前換的，很干凈?！比~然找到機會趕緊解釋，干凈的衣服再洗一遍總有些浪費水。

    宋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留下一個“好”，就進了書房，葉然獨自站在原地，慢幾拍才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什么，大囧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