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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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沉的,車才開了幾分鐘,天上的雨就像是一盆水翻了一樣地往下倒。 老宅位置偏僻,還要走過一條有些陰森的公路,我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窗戶被雨沖刷得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車里車外的溫差導致玻璃都起了霧。 我心不在焉,腦子里有些亂。 我想著管家和我說的那些話,想著被我關在家里的盛裕巖,又想著公司里的那些破事。 余光間,有強烈的白光閃過,我心頭一跳,轉過頭,竟看到一輛車迎面朝我們駛來,我抓住駕駛座,“老劉?!?/br> 老劉臉色發白,“沈總,剎車——” 來不及了! 老劉飛快打著方向盤,車頭迅速往左調轉,那輛車卻像是看不見我們一樣,甚至加了速,朝我們撞了過來。 車子被撞飛出護欄,我整個人都騰了空,雙手撐在車頂上,緊接著,就是一陣天翻地覆。 巨大的沖擊讓我在一瞬間昏迷了過去。 無盡的黑暗。 像是在一條漆黑的隧道穿梭,前方有一個極小的白色亮點,似乎是出口,我不斷奔跑著奔跑著,卻無論如何都拉不近距離。 它永遠在前方,那么一小點,給了我所有的希望,但又狠狠打破。 那是一顆星星,怪不得我怎么跑,都追不到它。 我停下腳步,靜靜地待在黑暗之中。 然而在那一剎那,隧道開始坍塌,墻體破碎,石塊一塊一塊地往下墜,淹沒了我,將我砸得粉碎。 我被痛醒了。 睜眼,仍舊是一片漆黑,我用力眨著眼睛,后知后覺眼睛上是被蒙了布,我動了動手腳,發現都被綁著,周遭很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 被綁架這種事,我沒怎么經歷過,但也干得不少了,很清楚此刻不能輕舉妄動,如果打草驚蛇,反而更遭罪。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有刻意壓低的交談聲,我放輕了呼吸,將注意力放在兩人交談的內容上—— “大哥,我們就把他放在這兒?” “上面人交代了,先別動他?!?/br> “臟活累活永遠都是我們在干,阿林他們倒是兩手一攤,啥事兒不管?!?/br> “別抱怨了,這次的活兒辦好了,有的我們享受?!?/br> “要是可以,我也想進研究所工作,那兒多輕松啊,聽說還能撈到不少油水?!?/br> “有命拿錢也得有命花,那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待的,腦袋擱在刀尖上,隨時隨地性命就不保了?!?/br> 看樣子不是頭兒,只是兩個看守。 交談聲越來越近,在大約十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了。 又是一陣腳步聲,忽然之間,蒙著眼睛的眼罩被取了下來,我不適應地瞇起了眼睛,模糊的視野中,我看到了兩個男人。 “吃飯了?!斌w型較為高大的男人手里端著一碗盒飯,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小個子,小個子走上前,給我松了綁,我沒有反抗,任他松開我反綁在身后的手,又重新綁在了身前。 盒飯被放到了我的腿上,我看著那些菜色,雖然沒什么食欲,但我知道我需要迅速恢復體力,東西再難以下咽,也得吞下去。 我應該是被關在某個廢棄工廠的小隔間里,不確定除了眼前這兩個人之外這里是不是還有別人,從窗外的景色來看,我應該在二樓,外面是荒無人煙的空曠草坪,沒有什么遮擋物,如果要逃,目標太明顯,很容易被抓住,看來抓我的人也是費勁了心思。 吃飯的時候,那兩個男人就守在門口,坐在地上一語不發,姿態看似放松,但我知道,一旦我有要逃跑的念頭,他們就會一個暴起,掏槍射擊我。 吃完飯,我把盒子扔在了地上,在小個子要走來收盒子的時候,我忽然開口道:“韓玉派你們來的?” 小個子自然不會回應,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我的母親派人綁了我,想來也是,她不可能在父親或是我的眼皮子底下養自己的人。 那會是誰? 我皺起眉頭,思維迅速運轉著,沈氏會出產品不合格的事不是意外,我出車禍更不是意外,還有管家最后對我說的那段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是會對我說家常的人,那一段話,他一定想告訴我些事,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只能說得隱秘晦澀。 在逃跑這件事上,我倒是不擔心,這一年,我自然也帶出了自己的親信,只是并不在S市,為了避人耳目,我暗中在Y市安排了我的人手,S市與Y市距離不遠,但強龍不壓地頭蛇,S市的勢力無法把手伸到Y市。 我很早的時候就在體內植入了定位芯片,一旦在某個地方停留超過32小時,或是處于的地理位置較為偏僻危險,那邊的人就會收到消息,估計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會著手調查了。 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我并不知道敵人是誰,我和言落封沒有利益沖突,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我的母親,只是她為什么要除掉我,總不可能是為了她的丈夫報仇吧? 倒不是不可能,她在父親的強權之下已經完全扭曲了自己,做出這種瘋狂的事,也算是有理有據。 小個子又重新把我的雙手反綁在椅子后背,隨后就和那個高個兒一起離開了。 我閉上眼睛休息,推算著時間,夜色漸漸淡去了,天空泛著灰蒙蒙的亮光,仍舊是陰沉沉的,厚重的烏云擋著陽光,看樣子是要下好幾天的雨。 下完雨,天氣就該冷了,S市也要進入冬季了。 天色越來越亮,當我聽到一聲破空的槍響時,我睜開眼,勾了勾嘴角。 窗外不斷傳來刺耳的槍聲和怒吼聲,不知過了多久,一身血的小個子跑來了我在的隔間,他大約是想帶著我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但他太慌亂了,以至于都沒發現身后跟了個尾巴。 槍聲響起,小個子被爆了頭,直挺挺地倒在了我的面前,一個臉上有著長長一條刀疤的男人從他身后走出,他跑到我身后,給我解開了繩子。 “老大,我們來遲了?!?/br> 我揉著被勒出紅痕的手腕,搖搖頭,“時間正好,出去后直接去Y市?!?/br> “是,老大?!蹦腥擞謳椭忾_了我腳上的繩子,隨后帶著我離開了廢棄工廠。 工廠一樓已是橫尸遍野,我抬腳跨過那些尸體,坐上了越野車。 “老大,沒事吧?”坐在副駕座的男人回頭看向我,他是一年前被我在賭場里救下來的,年紀不大,古靈精怪,之前染了一頭粉,現在染回了黑色,看著順眼多了。 “沒事?!蔽一氐?。 刀疤臉開口道:“老大說去Y市,小一,把繃帶和傷藥給我?!?/br> 小一從副駕座前的車柜里拿出醫藥品遞給了刀疤臉。 刀疤臉叫老陳,在S市跟過我一段時間,半年前也被我調去了Y市,他替我處理了一下之前車禍留下的傷,都是些皮rou傷,不怎么嚴重,也算是我命大,從那種地方翻車,也沒受什么重傷。 只是不知道老劉怎么樣了,不過他是個局外人,估計不會受什么罪。 到Y市開車需要3個小時,現在是清晨,路上沒什么車,上了公路,一路順暢無阻。 我坐在車上,老陳給我準備了新的手機,我查了查新聞,沈氏集團還沒什么消息,但正因如此,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我關掉軟件,漫不經心地劃著手機屏幕,無意識間打開了撥號頁面,輸入了幾個數字。 等我反應過來之后,我才發現我撥的,是盛裕巖的手機號碼。 我退出撥號頁面,心煩意亂地關閉了手機。 我沒有辦法聯系盛裕巖,如此只會把他也拖下水,只是不知道我徹夜未歸,他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又發瘋,或許聯系言落封讓他幫忙也是個法子,但我心里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面對危險的本能第六感讓我沒有聯系言落封。 三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Y市郊區的某棟別墅前,我下了車,走進了別墅。 “老大,接下來要怎么做?”小一問道。 我想了想,說:“先去查一下韓季楓的生父,再查一下這十八年來韓季楓和韓玉之間有沒有聯系?!?/br> “好,這件事我來辦,一天之內就能給消息?!毙∫淮蛄藗€響指,上樓去了書房。 我看向老陳,“先別聯系其他人,我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br> 老陳點點頭,應了一聲。 下午一點的時候,新聞爆出了沈氏集團總裁失蹤的消息,兩點整,我的母親出面開了一場發布會,她哭得泣不成聲,說的話也十分感人,但話里話外,說的都是對我的控訴,大抵意思就是我謀權篡位,為了自己的私欲,為了能更快地繼承沈家,從而謀害了我的父親。 我的大伯也在,他為他弟弟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可誰又知道,我父親被我送進醫院的時候,他是搞事搞得最起勁的那個呢? 大約傍晚六點,老陳一臉凝重地告訴我,有人要找我。 我皺起眉頭,沉默地看著老陳。 老陳說:“老大回來的消息除了我們自己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是誰?”我問。 “他說他叫言落隨?!崩详惢氐?。 言落隨?我挑了挑眉毛,他怎么會在Y市,他不是應該被他哥關在家里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消息,知道我在Y市? 這個關頭來找我,他又這場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叫他來見我吧?!蔽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