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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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速流逝,晃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一年。 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在沈氏集團名下的某個子公司里,從名不副實的副總經理做到了總公司的首席運營,我每天只睡三個小時,一天當成兩天用,我沒有休息的時候,連過年,我也是在公司里過的。 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我的父親開始把很多事交給我來管理,加上我的手中還持有沈氏5%的股權,在公司里,已經有了屬于我自己的部下。 按道理來說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我的工作,五年之后父親就會把沈氏家主的位子交給我。 可我等不及了,即便我做了首席運營,即便我開始掌管沈氏的大大小小,這對我來說還是不夠,我的頭上仍然有人壓著我,我的命運仍舊被他人掌控著。 所以后半年的時間,我與我那三個陰險狡詐的叔父聯手,他們三個加起來的股份才與父親差不多持平,但多了我,一切的形勢都不一樣了。 我明面上與他們合作,私底下委托言落封調查他們的生平,很快,就讓我找到了他們的把柄。 主動權終于落在了我的手上,贏家只有一個,我只能贏,不能輸。 當我闖進會議室時,父親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驚訝,如果放在古代有一個詞會很適合當下的情況——逼宮。 短短一個月,沈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和父親的位置對調了,新舊更替,只需一夕之間。 我坐在沈氏集團總裁的辦公椅上,發呆似的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五十六層樓高,能看得又遠又廣,燈火闌珊連成一線,人小得都像螞蟻一樣,仿佛我輕輕一揮手就能把他們捏死…… 不,現在不是仿佛了,現在是只要我想,就可以做到。 我的父親被我隨便找了個理由送進了醫院,我那三個叔父在我的威脅之下不敢輕舉妄動,更別提他們的廢物兒子,一個比一個沒用,我成為了拿槍的人,擁有了選擇的權利。 手機忽然亮了一下,我回過神,拿起手機,鎖屏上顯示的是一條陌生人的短信,我只瞥了一眼,便把那條短信刪除了。 我仍然被那些低俗短信sao擾著,但我不再介意了,我想,那發短信的人大概也是和我一樣,因為得不到,所以只能尋找其他的發泄口。 不過在這半年里,對方發短信的頻率變得特別穩定,每個周一到周四都會來上一條,到了周五周六周日,便不發了,難道現在那發sao擾短信的人變成了全職,做四休三? 我刪除了短信,放下手機轉身面向辦公桌繼續處理我的工作。 我像一臺工作機器,日日夜夜不曾停歇,這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畢竟不論在什么時候見到他,他都是低著頭看著資料,那時候我總想,真的有那么多處理不完的工作么? 而當我坐上這個位子后,我才發現,真的有。 最近沈氏集團接到了一個跨國大項目,合作方是法國的某個珠寶大品牌,他們想引進國內,便找上了沈氏集團。 為了這個策劃案,我忙得不可開交,仔細算下來,三天才睡了三個多小時。 到了周五晚上,我的助理告訴我今晚有一個珠寶展覽會,國內各大品牌的珠寶在此展示,我既然接的是這方面有關的項目,我自然也要有所了解,我接下了展覽主辦方發來的邀請函,換上定制西服,前往了展覽會。 雖然說是個展覽會,但也不過是個美化了的狩獵場罷了。 社交是武器,人脈是盾牌,我討厭一切的社交場合,卻又不得不戴著面具融入其中。 “小沈,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最先和我打招呼的,是印興集團的董事長,印興集團和沈氏來往不錯,董事長與我父親也有私交,我見過他幾面,關系還算不錯。 “王伯,好久不見,”我笑著和他打了招呼,“最近事情繁多,上回約了要來拜訪,也因為工作失約了,真是對不住?!?/br> “哎,沒事兒,你剛上任,忙也是很正常的,到了我這個年齡,想忙點,身體都撐不住啊?!蓖蹩傂χ牧伺奈业募绨?。 我搖搖頭,“哪有,王伯您有心有力,剛拍我這一下中氣十足呢?!?/br> 虛與委蛇是我這一年來學得最精的,曾經我所看不起的做法,所唾棄的話語,卻是我現在最會使的把戲。 我和王總就這么你來我往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把他叫走,我的耳朵才得了一會兒空。 但這也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我好像是一只蝴蝶,飛躍于遍地的花田,看似如魚得水,心中已經是滿滿的不耐煩。 兩邊的展示柜里放著精致璀璨的珠寶,卻無一人將視線放在上面,明明應該奪人眼球,到了這個場合,卻變得黯淡,這里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陪襯罷了。 我想休息一會兒,便去了人少的展示區,這里只有零星幾個人,應該都是設計師,只有他們才會這樣專注地看著那些華麗獨特的作品,其他人看到的只有金錢和利益,而我現在,也是其中之一。 余光瞥到了一個人影,我猛地停下腳步,屏息凝神,轉頭看去—— 修長的背影有些單薄,一頭黑色的短發稍許凌亂,在冰冷的白色燈光下,他耳朵上的耳飾隨著他的行動折射出接近銀白的亮光。 只是一個背影,我的腦子便一片空白了。 他…… 他怎么會在這兒? 我呆愣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 過了好久,久到那個人走過了拐角處,消失了,我才慢慢回過了神。 我這下總算想起來了,他是個珠寶設計師,在這里出現,也不算什么意外。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沒有追上去,轉身,匆匆離開了。 這天,我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入眠,閉眼便是他的背影和以前的記憶,一幕幕,一張張,如同連續動畫,在我腦海里重復播放。 時隔一年,那些記憶不禁沒有模糊,反而越發清晰,因為我每天都在回想,甚至連做夢,每一個夢境,都是關于他的。 為什么當時我沒有追上去呢? 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輾轉反側,開始檢討起了自己。 如果追上去的話…… 如果…… 可是追上去了,我該說些什么? 你這一年過得還好么? 傻逼……我自己罵自己,他過得好不好我能不知道么?不論是一年前還是一年當中,我每天都在托人去搜查他的消息,但因為有我父親的存在,我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我什么也查不到,直到我脫離了我父親的掌控,我才順利地找到了他,可當那些資料在送到我面前時,我竟又不敢去看了,我叫人收了那些資料,只讓他們告訴我他現在是否安全,生活得怎么樣。 但我也不敢多聽,只聽了一句他什么事也沒有后,就叫他們住了嘴。 有點像是近鄉情怯,過了一年了,我不敢保證他是不是還記得我,有可能他早就已經找了別的主人,有可能他都有了愛人,也有可能他迫于壓力有了未婚妻,說不定已經結婚了,一年……小孩都能有了吧…… 我他媽的在想什么,我覺得我有病,妄想癥都沒這么嚴重的。 我嘆了口氣,睜開眼下床去拿水喝。 我原本是為了他才走到今天這步,坐上了沈氏家主的位子,擁有了一切之后,我他媽的竟然不敢去找他了。 喝了一瓶冰水,我清醒了很多,忽然間,我又想起了言落封。 我的處境和曾經的他有些相似,他當年為了言嵐會,趕走了言落隨,可言落隨走了十年,他老早拿下S市的半邊天了,為什么他不去找他呢? 想至此,我拿出手機給言落封打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言落封的聲音有些啞,冷冷的,帶著些火氣。 我看了一眼時間,“四點十六?!?/br> “你知道你還給我打電話?你不睡覺我也不睡覺么?”言落封說。 我說:“問你一個問題,你掌握了言嵐會后,為什么不去找言落隨?” 我一問完,對面就沒聲了。 手機里只剩下了微弱的電流聲。 不知過了多久,言落封開口了。 他說:“因為我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