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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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漫長又痛苦的高中三年開始了。 盛裕巖并沒有申請調換位置,他依舊是我的同桌,我們坐在最后一排,這個位置老師不太會注意,所以很方便他能夠欺辱我。 上語文課的時候,盛裕巖突然把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我嚇了一跳,側頭看向他,我不敢出聲,只是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他對我勾了勾嘴角,放在我腿上的那只手漸漸移到了我的襠部,他解開我的褲子紐扣,一點一點拉下了我的褲鏈,隨后扯下內褲,把我的性器拿了出來。 我緊閉起眼睛,全身都在顫抖。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經常會這么做,在上課的時候把我的生殖器官裸露出來,我一點也不敢反抗,他警告過我,如果我在課上發聲,他就會告訴老師這一切都是我有露陰癖,并且還會說是我污蔑他,老師同學會相信誰是顯而易見的。 盛裕巖把手收了回去,他拿出紙巾用力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后把揉成團的紙巾塞進了我的嘴里。 紙巾被唾液浸濕,很快變得柔軟,但紙巾干澀的味道讓我忍不住覺得反胃,我又害怕別人會發現我裸露著下體,只能低著頭夾緊自己的雙腿,又努力俯下身擋住我的下體。 這時候,一張紙被放到了我的腿上,上面寫著——不許擋,變態。 我抿緊嘴唇。 變態…… 我……我不是變態啊…… 我真的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一張紙放了過來,這次他寫的很多—— 把jiba露出來才會爽,真惡心,上學走在路上的時候也把jiba露出來了吧?我都看到了,你說我把這件事告訴同學們會怎么樣? 我沒有…… 我沒有這么做! 我明明根本沒這么做過! 但如果這些話從盛裕巖的嘴里說出來,那就變成了事實。 終于熬過了語文課,我急急忙忙把褲子穿了回去,又把嘴里的紙巾拿出來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隨后偷偷去看盛裕巖,發現他正在準備下節課要用的東西,沒有阻止我的行為,我不自覺松了口氣,緊接著又陡然反應過來—— 我為什么要在意盛裕巖? 我不是應該用盡所有方法反抗他么? 為什么我會為了他小心翼翼,甚至一舉一動都要下意識觀察盛裕巖的反應? “喂,給我倒水?!笔⒃r突然開口,他打開水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杯子里的水全倒在了我的身上。 水是常溫的,但突如其來被灑了一身水,我仍是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我的衣服全濕了,但班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我,甚至還響起了稀稀拉拉的笑聲。 “喂,快點?!笔⒃r說。 我隱隱察覺出盛裕巖好像在生氣,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氣,明明我已經逆來順受了,他為什么還要生我的氣? 我抬手要去接他的水杯,然而他卻突然松了手,水杯隨即掉在了地上。 “嘖,怎么拿個水杯也不會?”盛裕巖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愣著干什么,撿起來啊?!?/br> 我回過神,彎下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水杯,就在這個時候,走過我身后的一個男同學猛地在我的膝彎處踹了一下,我反應不及,痛呼一聲竟直接跪了下來。 “噗……” 頭頂上傳來一聲嗤笑。 我腦袋一片空白,抬頭看向盛裕巖——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嘴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 “撿個水杯也不用跪下來吧?” “說不定人家就喜歡當條狗呢?” “真惡心,狗言廣?!?/br> “哈哈哈哈!狗言廣太可以了,笑死我了!” 我跪在地上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被羞辱的感覺令我無地自容,臉頰漲紅不已,甚至連眼前地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盛裕巖忽然俯身伸手用力地抬起了我的下巴,他看著我的臉,再次發笑,“你怎么哭了?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太過分了?” “哇……竟然哭了?” “多看幾眼發現更惡心了,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說不定人家心里住了個女孩子呢?” “哎?有可能他是人妖哦?!?/br> 周圍又響起竊竊私語,我越發無地自容,拿起地上的水杯跑出了教室。 沖出教室后,我終于如釋負重,我走進茶水間,軟倒在地上將臉埋進了雙膝間。 我隱忍地哭泣了起來。 我至今想不通為什么盛裕巖要這樣對我,如果他一開始就霸凌我,或許我不會在這里像個傻子一樣掉眼淚,我會習以為常地接受,畢竟被霸凌對我來說已經是常事。 但一旦嘗過了那種被重視被當作好朋友對待的滋味后,曾經覺得沒所謂的事就變得格外地痛苦和煎熬,甚至盛裕巖只是對我翻個白眼我都會感到強烈的窒息,心臟更是痛得好像馬上就要爆炸。 我無意識地開始回憶和盛裕巖以前關系好時的事,開心地聊天,一起回家,一起打游戲,一起做作業…… 我越發哭得厲害了,既然要這么對我,那么一開始就別對我好啊…… 預備鈴突然響了,我急忙站起來,擦干凈眼淚接完水后跑回了教室。 我在所有人嫌棄的目光中回到位子旁,隨后把水杯放到了盛裕巖的桌上。 盛裕巖拿過水杯,我不自覺緊張起來,但他沒有再發作,蓋上蓋子后把水杯放回了桌肚里。 我松了一口氣,輕輕坐了下來。 這節課是數學課,老師進了教室后便說這節課要進行小測驗,隨后冷硬地在眾人的哀嘆中發下了試卷。 我的成績在中上游,數學小測驗對我來說不算太難,而對盛裕巖來說更是輕松,不過半小時,他便把卷子做完了,后面的大題他只寫了答案,所以速度很快。 他寫完試卷后便向我投來了視線,我心下咯噔一聲,知道他這是又要來整我了。 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但片刻后盛裕巖卻把一張紙條放到了我的面前—— 剛剛在茶水間哭了?眼睛好紅啊。 我抿緊了嘴唇,心跳竟然驀地加快了,我沒有回復對方,把紙團揉皺后放進了桌肚里。 過了一會兒,他又遞了一張紙過來——好可憐啊,你是不是討厭我了?覺得我做得很過分? 我看著紙上的內容,心里竟猛地一下冒上一陣怒火,為什么他可以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地問出這種問題?我的腦內瞬間閃過無數的畫面——一下暴起后把盛裕巖狠狠摁在地上揍他的臉,讓他向我道歉,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過分。 但最終,我什么都沒做,數學課結束了,沒人接我的試卷,我只能自己把試卷交給老師。 接下來是午休,班里同學三三兩兩結伴去食堂吃飯,我則留在教室里吃自帶的便當。 盛裕巖不知為何也沒有去食堂,他坐在我旁邊,托著下巴看著我,我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沈言廣?!彼辛宋业拿?,我沉默地吃著飯,沒有回應他。 他突然踹了一下我的椅子,我差點連人帶椅摔倒在地,還好我反應及時,扶住了桌子。 “打你你不還手,跟你說話也不回應,無聊得要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盛裕巖例行公事地開始侮辱我,這樣的戲碼一天會發生很多次。 我低著頭,仍是不回應。 在初中也被欺負過一陣的我很明白,這些施暴者只要以沉默和不作為相對,他們就會失去暴力的興趣。 這些人從他人的痛苦和弱小的反抗中獲取快感,一旦對象逆來順受不反抗也不給予反應,他們就會開始覺得無聊,從而轉移目標。 “要不是你長著根rou,還真跟女孩子沒什么兩樣,喂,把你的rou露出來?!笔⒃r抬腳開始踹我的大腿,我緊咬著下唇忍受著對方的侮辱。 盛裕巖變本加厲,腳跟抵在我的檔上碾了起來,“露rou癖的變態,把褲子和內褲脫了聽到沒?不聽我的話會有什么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屈辱地把褲子連著內褲都脫了下來,我的眼睛已經紅了,鼻子也在發酸,盛裕巖霸凌我的手段比以前任何一個人都要過分。 盛裕巖用腳尖挑開了我的內褲,隨后說:“就這樣把午飯吃了,吃完再把褲子穿上,內褲不許穿?!?/br> 屈辱。 我感到強烈的屈辱,我甚至差點把手里的筷子掰斷。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的盛裕巖忽的吹了聲口哨。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 他在笑,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色情,他張嘴,一字一句地說: “死變態,你這驢rou怎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