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一見鐘情,芳心暗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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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一見鐘情,芳心暗許 雖然郁喬林不認識虞笑,但虞笑已經認識郁喬林很久了。 第二天,虞笑仍然心神不寧,上完一天的課,扒拉幾口飯就早早地趕到體育館。 三個室友都習慣了他積極的打卡活動,調侃道:“又去會情郎了?” 虞笑正蹲下來系鞋帶,聞言面上臊紅,背對著他們用鎮定的語氣說:“不是,就是去打點零工?!?/br> 身后再沒傳來聲音,虞笑悄悄松了口氣,再低頭時,突然發現鞋帶被打成了死結。 虞笑:“……” 笑容完全消失.jpg 一個室友湊近低語:“是不是要出去約個會???” 虞笑下意識反駁道:“怎么可能!人家還不認識我——” 他回頭就看見室友的腦袋杵在自己身后。 虞笑:“……” 虞笑狼狽地逃出宿舍。 B藝校財大氣粗,歷史悠久,綠化、裝潢都很有設計感,建筑主樓是歐式風格,近代又擴展了中式園林區域,整個校區相當漂亮,常被劇組租用來拍戲。 他們的基礎設施當然也格外出色,有全市最大的室內體育館,且對外開放,不少校外人士在這打球。 郁喬林就是其中之一。 出沒時間不定,有時很早,有時很晚,有些時段他應該是要上課,從不出現;有些時段他應該是沒課,經常出現,但也不是次次都來;有些時段他興許會逃課,來得格外少。 虞笑去得最早,才能錯過得最少。 他蹲守了一個月,運氣好的話,一星期能碰到郁喬林三四次。每次都呆在離郁喬林最近的位置,守著他的每場球賽。 不知道是不是虞笑的錯覺,許是見得多了,郁喬林對他也比對別人更親近。 ——饒是如此,郁喬林還是不認識他。 連臉見都沒見過。 虞笑輕車熟路地進了體育館的員工休息室,扒拉出自己的工作服,哼哧哼哧地穿好。 然后抱起直徑近一米的頭套,嫻熟地罩頭上,瞬間變成了一只胖嘟嘟的卡通熊。 ——因為他是個玩偶! B藝校的吉祥物。 公開區域的固定景觀,勤工儉學的崗位之一,輪班制。 虞笑家境不算優越,靠獎學金、勤工儉學和劇組兼職賺取生活所需。 B藝校的勤工儉學崗位有很多,都是輪崗做。 遇見郁喬林的那天,是虞笑第一次做體育館玩偶。 當時,頭一回穿上笨重玩偶裝的他笨手笨腳,像只呆頭鵝,只敢緩慢挪動。好在也不需要他多做什么,呆在那里就行。 卡通熊的兩只大眼睛都是布,虞笑只能通過開在鼻頭的一個小洞看外面。透過那個小小的、視野有限的洞,他一眼望見了郁喬林。 最高挑的那個。 穿著紅色球衣,一身并不夸張、但顯然鍛煉得當的緊致肌rou包裹著他寬肩窄腰的體格,露出來的小麥色的精壯臂膀,有著流暢漂亮的線條。 隊友運球上籃,卻被阻攔失手,球沒能進框,只在籃筐上彈起。 所有球員都盯著那顆彈起、必然落下的球,在絕大多數人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沖出,高高躍起。 他跳得極高,如同獵豹一躍而上!單手撈住籃球,狠狠扣下! 轟! 籃筐發出沉重的悶響,緊接著,球咚地落地。 青年尚在半空,身體呈現一道充滿爆發力的曲線。虞笑睜大眼睛,看到他沾著汗水的黑發,俊朗的側臉,和漫不經心地瞥向籃球的眼神,居高臨下。 鮮紅的球衣如同飄揚的旗幟,遮不住青年緊繃的腹肌線條。 他輕巧落地。 躍起時迅猛如豹,落地卻輕如飛燕。 裁判吹哨,驟然爆發的歡呼聲喚回了虞笑的理智,他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籃球場邊緣,跟圍觀群眾們站在一起,欣賞陌生人的英姿。 隊友們小跑上來,摟肩攬住那個扣籃的俊美青年,不知說了什么,那人用手背擦了下臉頰,然后笑了起來。 笑得讓人移不開眼。 虞笑聽到身邊的人呼喊他的名字: ——郁喬林。 喬林,獨木成林。 好名字。 他想。 不知為何,虞笑也高興起來。 人群中熙熙攘攘地擠出幾個少年少女,小跑到郁喬林身邊給他遞水。 其中幾個男生看上去和虞笑差不多高,但站在郁喬林身邊,虞笑才直觀地感受到富有沖擊性的體型差距——郁喬林高出快大半個頭,看人不能離太近,離得越近頭就彎越低。 郁喬林隨意地摟住其中一個少年。那個幸運兒興奮地抬頭看他,后者溫和地拍了拍他的后腰。 細白漂亮的小家伙們往郁喬林身邊貼,像一群蹭在大貓腳邊的倉鼠。人群中瞬間蔓延開蠢蠢欲動的氣氛,包圍圈似乎越來越小了。 大貓巋然不動地任由倉鼠們們貼貼蹭蹭,只偶爾低個頭,對求貼貼的小倉鼠露出點縱容的笑臉。 虞笑忍不住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想看清郁喬林的表情—— 笨重的卡通熊一邊費勁兒地保持平衡,一邊邁著小碎步噠噠噠地貼近,看見被少年簇擁、摟抱著的男人臉上帶著一絲淺笑,好脾氣地任由倉鼠們吊在自己臂彎里,目光卻并不落在他們身上,只是百無聊賴、漫不經心地向周圍掠過。 掠過他這邊時,郁喬林的視線頓住,眼神突然聚焦,定睛投來了矚目。 虞笑不確定地想:……他在看我? 沒等他想明白,那只大型貓科動物似的青年忽然朝他沖來。 就像扣籃時那樣,起步躍出的動作都迅捷得甩出所有人一大截。 他幾乎眨眼間就到了虞笑面前,虞笑完全沒反應過來,茫然地仰頭看他,仰頭后才想起來自己戴著頭套,再怎么仰也只能看見卡通熊頭套里的縫合線。 一只手搭上了虞笑的肩——那一定是郁喬林的手——緊接著,一聲鈍響,‘咚!’地在腦后炸響。 沉重中透著尖銳的回聲剎那間灌入狹小密閉的球狀頭套內,波波回蕩,震得虞笑頭皮發麻,扶住頭套痛呼。 他仿佛被鎖進寺廟的古鐘里,那聲音直接刺進他腦子,耳膜都嗡嗡哀鳴,腦漿都被絞得一塌糊涂。 過了很久,虞笑才聽見郁喬林斥道:“喂,你們往哪打呢?” 扶著直徑足有一米的卡通熊頭套,虞笑踉踉蹌蹌地轉身,把鼻尖對準人,瞧見郁喬林單手撈著什么。 “不要對著人,知不知道?” 青年這么說著,高高揚起手,把那個東西扔向了另一個球場。 他的聲音并不嚴厲,還帶著懶散和輕佻的意味,但剛剛還在歡呼的人群都訕訕地安靜下來。 虞笑頭重腳輕,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是一顆籃球。 他慢慢回想起發生了什么,腦子懵懵的,像一顆被煮化的軟糖,慢慢沁出甜味。 郁喬林實在太高,虞笑在頭套里三百六十度挪移,也只能透過鼻尖看到他的球衣。 “都散了吧,別圍在這里?!庇魡塘终f。 這么說時,他身后綴著的一串尾巴又擠擠挨挨地跟上來。都是藝校的學生,男的女的都有,年輕貌美,往哪看都是靚麗的風景線,依依不舍地想拉男人的手腕。 青年看了他們一眼,語氣仍是溫和的: “礙著我們打球了?!?/br> 被頭套包圍,外界的聲音在虞笑聽來都影影綽綽,聽不鮮明。 只有一句話他聽得尤其清楚。 郁喬林帶著笑,似乎很有禮貌。 “我只喜歡男性和雙性。女孩子還是去找更合適的對象吧?!?/br> 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輕松地疏散已經影響到體育館秩序的圍觀群眾,郁喬林彎下腰,找到了玩偶的視線源頭。 一個小小的洞。 虞笑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龐。俯在他眼前,透過那個不算大的洞能剛好看到對方的面容。 青年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套,問道:“你沒事吧?” 虞笑咽了口唾沫,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別離球場這么近,籃球不長眼的——同學,同學?需要送你去醫務室嗎?” 虞笑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不用了……” 他一開口,就被自己軟乎乎的聲音嚇到了。 虞笑的心臟跳得很快,他只能頭腦混亂地想,他平常說話沒這么嬌媚??! 他本來聲線就有點雌雄莫辨的意味,會刻意地往男性靠攏,從不會用這么嬌軟的語調說話。 這聲音穿過頭套自帶變聲的裝置,就變成了吉祥物的官方聲線。 nongnong的電子音,掩蓋了少年心事。 虞笑感到自己的頭套被郁喬林安撫地摸了摸。 “去休息吧,同學?!蹦侨苏f。 語氣、語氣很溫柔,聲音也很好聽啊。 “腳稍微壓低一點,別抬太高的話,會穩當很多的?!?/br> 青年說完,便直起腰。虞笑呆呆地看到他的球衣,一晃一晃地回到了球場上。 玩偶熊站了片刻,慢吞吞轉身邁出一步,腳只離地些許。 ……果然穩當了。 虞笑捂住頭套,不知道為什么,心砰砰跳。 那之后的整個月,他每天都期待著同樣的事: ——今天能見到你嗎? 倘若明天有可能見到,那他從今天就開始期待了。 明天見不到的話,后天總能見到。 日復一日。每天都是同樣的歡喜。 雖然他至今都沒敢摘下頭套。 但正因為穿了這層玩偶的皮,他反而在郁喬林身邊呆得最久。 郁喬林風流多情。 據虞笑觀察,也溫柔多金。 他身邊的人換得實在太快,快得虞笑都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確認過戀愛關系。給他遞水遞毛巾的人殷殷切切,來來去去,但郁喬林顯然誰都不在意,能笑著說出最殘忍的拒絕。 只有一只卡通熊留在原地。 體育館占地面積極大,卡通熊三班倒且不止一只。 虞笑邁著沉穩的小碎步,和伙伴們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一群玩偶熊嘩啦啦地一涌而出,四散開來。 虞笑轉轉頭套,先遙遙地向郁喬林常用的籃球場投去視線,正巧望見一個穿球衣的挺拔身影,百無聊賴地單手轉球。 虞笑心里就忽然冒出朵向日葵,伸長脖子,高揚起腦袋,快樂地開花。 今天也看到他了呀。 他美得冒泡,不料那個遠方的人突然抬頭,也朝這邊望來。 ……是、是在看他嗎? 虞笑不確定地想。 郁喬林站在半個體育館之外,視線穿過人來人往的場地和四散的吉祥物們,一眼望見了他。 青年歪歪頭,似乎笑了一下。 虞笑心尖一顫,羞澀地扶著腦袋噠噠噠跑過去了。 他走不快,一步步挪,像走一條漫長的紅毯。 郁喬林在盡頭等他,眉眼含笑,宛如等待某種儀式的開場。 “晚上好,小熊?!彼χf,“今天也是你值班啊?!?/br> 只是這么一句話。 虞笑心里的向日葵,就開得鋪天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