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拉上全族人為你的苦難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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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月搖著頭,“我是問:這些日子,你演戲演累了嗎?” 每一塊肌rou都進入備戰狀態,手已經悄悄摸向腰間藏匿的軟劍,但成煦表面上還是平靜地應付著:“怎么會是演戲呢?兒子回歸家族之心所有人都見到了?!?/br> 郝月按住他摸向腰間的手,安撫道:“不用怕,旁的人都被我支走了?!?/br> 她見成煦仍不放松,這是她親手種下的苦果,如今苦澀滋味她也不得不認。 “我嫁入武平候府二十余載,年少時也憧憬著能識得真心相待之人,可這輩子都耗在無心人身上。但兩人之間是真情還是假意,沒人比我更懂得分辨了?!?/br> 成煦眼中一掃假意親近之態,充斥的都是敵意。 “我曾經幻想過能認回你,可那日在候府內,你對修云說著絕情斷義的話,一句比一句傷人心,修云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可我在一旁看得真切。再好的演技也遮不住nongnong的愛意?!?/br> “聽了你二人得許多傳聞,我也不知為何你們相識不久卻能互許終身,但這份情是真的。不然你也不會冒險入武平候府,修云也不會安心配合著你一直演這出戲,你二人之間定有不為外人所知的默契?!?/br> “郝夫人”,成煦終于開口,也不愿再演母子情深的戲碼,“你既然那么早就看穿我,又為何也陪我演呢?” 聽著這聲“郝夫人”,是意料之中,當年郝月仍是一震,旋即搖頭嘆息。 “是私心,一個一敗涂地的母親的私心”,郝月自嘲道:“如果不這樣,怕是一輩子都求不來與你獨處的片刻。我一陣子自欺欺人地妄想著,變著花樣對你好,討你歡心,或許能回心轉意;過了一陣子,又覺得你根本不可能原諒我,只得將每一次與你獨處都當成最后一次;拉扯糾結中,漸漸地我也醒了悟了?!?/br> “是我親手棄了你,又怎么配再做一個真正的母親。即使你笑逐顏開地說著感恩戴德的話,我也能看得出你心底抹不去的嫌惡。即使有再多世家子弟簇擁身旁歌功頌德,你也只覺痛深惡絕?!?/br> 成煦掙脫開郝月的手,抽出腰間軟劍,指在郝月喉嚨不遠處?!凹热缓路蛉艘芽创┪易玖拥膽虼a,那就不必再委屈自己,只能暫且得罪,我只求脫身?!?/br> 話音一落,就要將挾持著郝月走出去。 “求求你,先等我說完?!?/br> “我從未想過當眾揭穿,只是……成煦,不必再委屈自己了。你入武平候府想要找的東西,我都可以告訴你?!?/br> 成煦又進一步緊逼。 郝月繼續解釋道:“其實也不難猜,當年的換嬰,讓你生而為奴,又在十幾年后害得修云身負重傷,也淪為奴隸。這樣的仇怨怎么可能消解,你定是想找到能夠扳倒文承宗的證據?!?/br> “可你們發現文承宗帶領著文氏郝氏二族,苦心經營多年,遇危機也十分懂得進退,并沒有多少能落人口實的把柄。文承宗能帶著破落氏族重新崛起,又屹立多年不道,也是有他獨到之處,但也不并不是沒有把柄,只是他的心思從不用在大楚內,而是在外做得功夫多,因此想在大楚境內找到他的紕漏極難?!?/br> “武平軍這些年許多戰功就實則是‘買’來的,越國日漸積弱,已無多少實力能夠進犯大楚,但沒有仗可打的軍隊就面臨的大幅裁撤,文承宗不能忍受權柄旁落,這些年就養著敵軍,好讓武平軍得以長存久續。如此一來,想有多大的功績無非就是他與越王如何分贓的事情了?!?/br> “可他想進一步吞并應川,因此在衛王身上故技重施,可整日與豺狼共舞,總有一天也會被反噬。衛王沒有越王如此好拿捏,不僅收了錢,也和武平軍真刀真槍對峙起來?!?/br> 成煦恍然大悟,難怪他上一世用盡心里都沒能找到能扳倒武平侯的關鍵證據,這也回答了為什么在衛國皇宮內能夠找到大楚餉銀。如果當初李緒沒有決意將衛國滅國的話,連這點紕漏都無從找到。 “雖然與衛越兩國國主往來信函應及時銷毀,但不知出于何緣由,文承宗仍是保留下來。文氏祠堂中第一代家主牌位后有一暗格,這些足以讓文承宗身敗名裂、滿盤皆輸的證據就藏匿其中?!?,郝月繼續說道。 越聽成煦越疑惑,雖然郝月所說貌似都對的上他之前掌握的線索。但最可疑的是,她為何要全盤托出?文氏郝氏休戚與共,文氏倒臺了,她也無法獨善其身。 郝月讀得出成煦的猜疑,“我知你定是不信我,你就當是我這個一敗涂地的母親想要贖罪?!?/br> “我毀了你,也毀了你最愛的人。文氏郝氏今日榮光都是建在你半生苦難之上,那我就拉上全族人為你賠罪!” 無論事先推演過多少次,成煦都預料不到當下的情景,都預料不到郝月如此癲狂。 更危險的是郝月已經發現他的真實意圖,難保武平侯不會對他痛下殺手。陷阱也好,實情也罷,成煦必須爭分奪秒去求證一番。 他攙扶著郝月,實際在袖籠中用匕首抵著她,兩人若無其事般走向祠堂。他們越過府內慶賀生辰的各式彩燈,明明是彩燈閃爍,可成煦卻只覺得昏暗一片。 成煦以敬拜先祖之名,遣走了祠堂的看守。他迅速尋找第一代家主的牌位,果然牌位后有一處不起眼的凹槽,不刻意尋找,極易忽略。按下后,正廳牌匾下方赫然出現一個一見方大小的暗格。暗格中也懸著一塊小牌匾——沉心堂。 還來不及感嘆終于找到了文逸恒所說的沉心堂,成煦就被暗格內的物件驚駭到不能自已。暗格內除了一左一右立著兩封精心裝裱的信箋外,正中間的是一個帶著金冠的人頭骨! 在震驚中極力回神,成煦欲將這些一并打包帶走??蛇@時兩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轟隆爆破,成煦整個人被震飛兩丈。他耳中只有尖利鳴聲,再睜開雙眼時,整個祠堂已置身火海,而郝月也不見了蹤影。 根本來不及檢查傷勢,成煦一心只想再爬起來將證據帶回??梢浑p手將他拼命拽走,嘶吼著成煦聽不清的字句。濃重煙霧中,成煦依稀分辨出這是修云。 顧不得濃煙入口,成煦呼喊著:“證據就在里面,我要去拿!我要去!放開!放開!放開我??!” 可越掙扎,修云就越用力將他拽離,不管成煦聽不聽得懂,也只能讓他懂:“燒毀了!祠堂要塌了!不走就來不及了!” 眼看著遠離沉心堂,成煦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沒了!沒了!我要讓他死!” 終于遠離了火源,修云捧著成煦被火舌燎得發黑紅的臉:“成煦,我們回家?!?/br> 家,上一世成煦有奴棚、有官邸,卻唯獨沒有一個家。 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在等他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