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擁抱
書迷正在閱讀:伺機而動、好不容易養大的小兔崽子要蝦仁豬心、恐怖輪回、【重生】瀆神之罪、夢魔的KPI、平無奇、被注射后死對頭對我口吐愛意、清冷師尊自愿變sao、澀情主播竟是高冷學霸、萬人迷總攻總以為自己是配角的日?!綨P走心走腎】
不論強弱,精神力之于雄蟲都是一種與嗅覺視覺味覺聽覺無異的感官。切除一半腺體之后的兩年,琉斯都感覺像與世界隔了一層鈍感的膠體,每一次呼吸帶來的感覺都像住在浴缸里無法游動的鯊魚一樣不快。與他精神力相關的信息則被蟲皇妥善的隱瞞了,登記處的人在琉斯度過幼年期之后來了一次,將琉斯的精神力等級記為幾乎沒有的D等精神力。 琉斯把腿翹上桌子,脫掉上衣去調試斷臂與義肢的連接點,桌子上擺著的照片已經有一半打了叉。幾乎令所有知情人意外,僥幸活下來的少年貴族報復的相當克制,他殺人殺的證據充足且干凈利落,幾乎沒有牽連任何與事件無關的人,只像是完成日程一樣一個一個的從清單上劃掉。 把能找到證據的相關人士殺光用了幾年時間,琉斯注視著被關在玻璃幕墻里的最后一個目標的皮膚和肢體在逐漸被抽成真空的環境里破碎的分崩離析,與此同時,就像終于掃清舊的沉疴開啟新篇章,一種奇異而熟悉的酸痛從后頸生長出來,跟隨他兩年的膠體一般的朦朧感像蛙卵一樣被從內部破開,他幾乎本能想要在自己失而復得的領域舒展身體,你不能阻止溺水的人在爬回岸上時大口呼吸,或者阻止在沙漠里遇難終于遇到綠洲的人把手伸進水里取水,但是機械可以。限制精神力使用的芯片盡職盡責的攔截了這波動,只留下一陣讓人耳鳴的,針刺一樣的頭痛。 琉斯深吸了一口氣,把洶涌澎湃的情緒關在鮮血淋漓的盒子里,他沒有氣餒,只是又用了兩年學會騙過這塊芯片。 此后的相當長一段時間里,琉斯喜歡去坐商業區那個曾經作為地標建筑建起來的巨大的摩天輪,那玻璃制成的透明艙體到達最高點的時候幾乎成了他唯一可以光明正大通過距離逃離對他精神力的監視的時刻,他在每一個感到煩悶的夜晚乘上摩天輪,在艙體到達最高點的時刻松開韁繩,讓逐漸恢復的精神力伸向天空,投進一片黑暗之中。 他裹著鐐銬,生活在枷鎖中卻從未覺得不快。沒有欲望,連自由都變得可有可無,他不反駁,因為他漠不關心。不論是奪取還是給予都沒意義。琉斯平靜如常的生活了十幾年,淡漠的如同一臺擬真機器人。 你很難說是因為琉斯終于開始對鐐銬不滿才發現了羅狄,還是琉斯發現了羅狄之后才開始對鐐銬感到不滿。他只是終于握住了什么東西,他不想松手,于是他只能從枷鎖里離開,像是亞當夏娃嘗了蘋果,此后便只能去往人間。 琉斯直到回到房間看見房間角落里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抬起頭的羅狄才安下心,他一腳把房間里一直堆到羅狄面前的零七八碎的東西掃開,貴族雄蟲跪在他的囚犯面前,只為了能更好的,久違的抱住被他鎖在墻角的雌蟲。 鎖鏈被他的動作搖的嘩嘩響,琉斯帶著室外冷空氣的擁抱聞起來潮濕又冷硬,羅狄愣了一下,伸手回抱了反復無常的雄蟲,下巴也輕輕擱在對方頸側,他的體型比雄蟲大,這個擁抱像是一個保護的姿態,卻顯得依賴又眷戀。 琉斯伸手解開固定在墻上那一頭的鎖鏈,雄蟲的頭發被剛才的擁抱蹭的有點亂,琉斯伸手去摸留在對方小腹上的疤,動作遲疑。這一次他先開口: “……我很抱歉?!?/br> 羅狄猶豫的張了下嘴,目光順著對方的動作落到自己身上。他想說對方沒做任何要感到抱歉的事……而且這也不算什么。地位底下的雌侍,更別說雌奴,擅自逃離,還妄想私自生下蟲蛋,本來就是重罪。就算是把他送走,把他殺了,把他丟去礦區他也沒什么好說的。而他只是失去了本來就不應該擁有的東西。 但他還是感到難過,這難過甚至不光是為了那個沒資格出生的幼崽,更多的是自私的為了自己。 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大概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口了。 “這不是您的錯……”雌蟲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是我擅自……隱瞞和逃走。我本就沒有資格……而且您還救了我,我應該感激您?!?/br> 資格?說實話琉斯討厭幼崽,那些低能脆弱又任性的小混蛋從來都不是琉斯期待的東西。但他除掉那個蛋只是為了保證雌蟲身體不要再惡化,并不是因為什么喜好或者資格。而且不論如何…… “與資格無關?!绷鹚雇回S稚驳膩G下一句,并且在看到羅狄詫異的表情后飛速開始后悔,“之前的那個艾德加,為了自己的蛋叛逃了。你大概也會覺得……”琉斯含糊其辭,“我只是想說我從沒想過要……讓事情變成這樣。這是我的疏忽?!?/br> 羅狄深吸一口氣,慢慢低下頭,他把額頭抵在琉斯的肩膀上,手指蜷在掌心,琉斯吻他的發頂時他抖了一下,像被驚嚇到的小動物。 “謝謝您……您無需道歉?!贝葡x的聲音悶悶的,“是我擅作主張。我只是想我以后很快會被您忘記,如果能留下什么,也許,您還能偶爾想起來……而且”而且羅狄總一廂情愿的覺得也許對方也會需要有什么親近的人能作為支持者陪著他,最好不像自己這么沉悶又沒用,而是能真的幫上他的忙,參與他們的談話,不要讓他的雄主顯得這么……孤獨。 琉斯在接觸到羅狄溫熱的皮膚時才發覺自己有多迫不及待,他沒辦法阻止自己的手指插進雌蟲的頭發,陷進他的皮膚。他掩飾他被那個煩人的老貴族稱為疾病的異常日復一日,像是推巨石上陡坡的囚犯,精疲力盡,難以為繼,卻不可以松懈。 他事實上無可救藥的渴望擁抱雌蟲,一層一層的包裹他,把他藏進自己的胸腔里,他渴望得到回應,渴望占有,通過保護或者破壞。他把這一切嘶吼的想法吞進胃里藏起來,回音震的自己嗡嗡作響。 他想羅狄留下,永遠,又想羅狄現在就離開,別給他留下這種沒用的希望。 羅狄傷痕累累的身體向他打開,割開美麗的驚人的肌rou曲線的傷疤在燈光下反著光,像是銀線鑲嵌在rou體上,泛紅的邊緣仿佛被金屬灼燒,幾乎燙到人的眼睛。強大的軍雌馴服的如同易碎品,又柔軟的像融化的黃油。琉斯的手指眷戀的在雌蟲的皮膚上摩挲,聽羅狄發出細碎的被打亂的呼吸聲。他啃咬雌蟲脆弱的頸側,看對方無措又緊張的發出悶哼。 室內溫度調得太高,羅狄的皮膚上很快薄薄出了一層汗,顯示出綢緞樣的光澤感,琉斯按著他的腰把自己擠進去,看羅狄被快感迫的張開嘴唇,好像連驚叫都被撞碎了。琉斯握著他的腰把他提起來一點好讓自己插的更深,羅狄小聲哀叫,小腹都被撞出了凸起的形狀,他斷斷續續的吸氣,支起上身,一段時間沒剪稍微變長的頭發被汗水打濕,軟軟的貼在額角。琉斯抱住他,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他難以自抑,他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狼咽著口水期望羔羊回到族群,沒想到羔羊向他走來。 他把臉埋在羅狄的頸窩,脫掉一半的上衣掛在小臂上,露出手臂與義肢連接處被體溫煨熱的金屬,羅狄在融化思維的快感中聽見耳邊雄蟲嘆氣,他聽見雄蟲喃喃低語。 “為什么不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