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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江淮醒來的時候是背對著烏以沉的,他不記得昨晚自己是幾點睡著的,總之身體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心情也非常舒坦。 接著他感覺到腰上的重量和溫熱,烏以沉的手臂正搭在他的腰上,計江淮想回頭,腰上的手也跟著一動。 烏以沉幾乎跟計江淮同時醒來,他也睡得很舒服,陽光均勻地照進房間里,他看著計江淮的后背,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烏以沉的聲音有些沉悶,他說:“早?!?/br> 計江淮轉了身,也說:“早上好?!?/br> 烏以沉眨著眼適應光線,他笑了笑,問:“睡得好嗎?” “挺好的?!?/br> “還要再睡一會嗎?” “不用了?!?/br> 烏以沉伸了個懶腰,他把手搭在床背上蹭了蹭,然后說:“那我們起床做早餐吧?!?/br> 計江淮起身穿鞋,他要下一樓去洗漱刷牙,一樓的浴室里有一次性的牙刷牙膏,是他這幾天在浴室里亂翻的時候發現的。 烏以沉從后面叫住他,給他遞了一個新的牙刷,說:“你先用著這個,下次我給你買個電動的?!?/br> 計江淮接過牙刷,說:“不用了,我用這個就好?!?/br> 計江淮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被轟走,總之留下的痕跡越少越好,這是冥塔教給他的,像一陣風,卷走客人的情欲,不留下任何痕跡地悄悄離開。 烏以沉打算熱幾個流沙面包做早餐,他買了很多速凍食品,放進微波爐里叮幾分鐘就能吃。 今天天氣有些陰冷,薄薄的云籠罩在天上,有點悶。烏以沉去看了一眼手機,發現翟高武有發來消息。 計江淮洗漱完出來,他走到大廳里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剛走進廚房,烏以沉就放下手機,烏以沉說:“翟高武要我們下午兩點去吃酸菜魚,我們一點半就走吧?!?/br> 計江淮應了一聲,說:“他也買了性奴嗎?” 烏以沉說:“對,之前你在備餐間見到的那個女奴就是他的?!?/br> 計江淮又問:“他為什么要我也去???” 烏以沉正在擺弄咖啡機,他說:“誰知道呢,多個人吃飯熱鬧一點吧,我也不懂他在想什么?!?/br> 計江淮真不覺得只是吃飯這么單純。 其實周五是烏以沉和翟高武約定俗成的“吃飯日”,每到周五就去下館子,吃什么只看當天的心情和胃口。翟高武昨天下午旅游回來了,剛好趕上吃飯日。 趁還在還早,烏以沉去拿水管給后院的花花草草澆水,讓計江淮拿把小鏟子在旁邊松土。烏以沉的后院是個拱門形狀的草地,占地一百多平,兩旁都種了玉蘭樹和其他觀賞樹種,中間建了一座中式飛檐亭子,里面擺著一座巨大的橫向石桌,旁邊放了一張沙發吊椅,這里就是一間戶外茶室。 計江淮換了一雙戶外拖鞋,腳下的草地被凍得很硬,他蹲下來用鏟尖戳著硬泥巴,然后他就發現這里很多樹的樹枝上都長滿了小疙瘩,他問:“這里會開花嗎?” “會,三月份就開花,你看上面都有花苞了?!?/br> 計江淮仰著頭觀望了很久,要是能看到開花就好了。 “江淮,過來?!?/br> 一聲呼喊打斷了計江淮的遐想,他回頭看見烏以沉正坐在吊椅上,計江淮走了過去,烏以沉抓著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烏以沉緊緊抱著計江淮的腰,問:“冷不冷?” 計江淮感受到后背和腿的溫暖,他回道:“不冷?!?/br> 烏以沉把臉埋進他后背,纏綿又留戀地抱了很久,計江淮又開始感到郁悶,這曖昧的溫情到底算什么。 讓他在這里做koujiao、脫衣服zuoai他都可以理解,但他就是不能理解互相取暖,相擁而眠,做這些事情不能讓計江淮感到滿足,只會一點點擴大他內心的空洞。 烏以沉抱著他久久不放手,計江淮開始漫無目的地盯著草地看,烏以沉松開一只手將他的臉掰過來,輕輕吻著他右眼的淚痣,還用手指揉著他的眼角,烏以沉問:“你這個是天生的嗎?” 計江淮說:“是天生的?!?/br> “真好看啊?!?/br> 突然的贊美讓計江淮不知所措,男人長淚痣總有種陰柔感,少了男子氣概,計江淮以前試過戴平光眼鏡來遮住淚痣,但戴沒幾次就嫌麻煩不戴了。 “烏先生喜歡我的……淚痣嗎?” 烏以沉卻望向他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喜歡?!?/br> 計江淮垂下眼睛,表情有些許失落。 烏以沉一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便拍拍他的大腿,說:“我們去換衣服吧?!?/br> 烏以沉從衣柜里給計江淮選了一套襯衫加衛衣,自己則高領毛衣加工裝褲,計江淮跟淺灰色的襯衫非常搭,他臉上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浮腫全消了,只剩下一些不協調的顏色,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翟高武定的餐館在南區的商業街里,就在翟高武的咖啡店附近,等烏以沉和計江淮到的時候,包間里已經坐了兩個人,烏以沉辨認了一下,另一個人應該是Stel。 店內的暖氣開得很足,烏以沉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說:“怎么不兩個都帶過來?” 十多天不見,翟高武的臉還是長成那個樣,他說:“Mia發燒了,在家里休息呢?!?/br> “啊……穿這么少肯定發燒啊,你穿得這么暖和也不知道給她們兩個多穿點?!?/br> 翟高武隱晦又猥瑣地笑了笑,說:“做那種事肯定穿得少啊……” 烏以沉長嘆了一口氣,他不想跟翟高武說話了。 計江淮也脫了外套,他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翟高武和Stel,翟高武則興奮道:“哎喲,你就是那個,那個那個……老沉在冥塔里見到的男人???” 計江淮緊張地點點頭,烏以沉在旁邊解圍道:“他有名字的,叫計江淮,跟我一樣大?!?/br> 翟高武卻一副驚訝的樣子,他說:“???他把名字告訴你了?” “大驚小怪……” “你到底給了多少錢他才把名字告訴你???真名可不能隨便說的?!?/br> 翟高武又對計江淮說:“不過,計江淮……還挺好聽的,是真名嗎?” 計江淮應道:“是真名……” 翟高武夸張地說:“不錯呀,你兩發展這么快?” 烏以沉討厭他話里的yin穢暗示,便打岔道:“你點菜沒有,沒有我就點了?!?/br> 翟高武說:“沒有,等你們來呢?!?/br> 現在的點菜都是掃碼點餐了,不用費嗓子喊服務員過來,也不用等所有人都選好再點,非常方便,不過對計江淮這種剛剛熟悉手機功能的人來說并不友好,烏以沉用他的手機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就顯示要登錄微信和關注餐館公眾號,然而計江淮連微信都沒有注冊,烏以沉只好把自己的手機給他點菜,然后再幫他弄賬號。 翟高武點菜都是想吃什么就點什么,很快就超過了四人的量,烏以沉勸道:“點太多了吧,這哪吃得完?!?/br> “怕什么,你打包回去明天吃唄?!?/br> 翟高武家里請了廚師,倒不會把這些殘羹剩飯打包,只有烏以沉會節約糧食。烏以沉氣憤道:“你每次都是吃幾口就不吃了,剩下的一大盤都是我來處理的?!?/br> 翟高武不情不愿地說:“那好吧,我取消幾個?!?/br> 烏以沉又看到計江淮在苦惱選什么菜,便湊過去問:“有想吃的菜嗎?” 計江淮從頭到尾劃了很久才選了一道酸辣土豆絲,烏以沉說:“你可以選多一點啊?!?/br> 翟高武抬頭厲聲道:“哇!烏以沉,你雙標得太明顯了,你叫我少點一點,叫他多點一點,你跟他才認識多久啊,我都跟你好幾年了!” 烏以沉笑了,說:“你嫉妒了?” 翟高武罵道:“你見色忘友是吧!” “你不也是見色忘友,你忘了多少次我都沒說話呢!” “我哪有很多次!我兩個人我不得多花點時間嗎!” 在烏以沉和翟高武爭吵的時候,計江淮悄悄笑出了聲,烏以沉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情緒變化,便立刻把注意力拉了回來,烏以沉高興地問他:“嗯?很好笑嗎?” 計江淮有些不好意思,他說:“因為你們感情好好啊,我就沒有這樣的朋友?!?/br> 烏以沉和翟高武些許尷尬,他們很快打著圓場:“哎呀,現在就有了!上了這個桌我們就全是兄弟!” 最后下單了四樣菜,一盤酸菜魚,一碟酸辣土豆絲,一盤蛋炒飯還有一碟紅燒茄子。 菜都是偏辣的,計江淮和Stel都不怎么能吃辣,吃幾口就要喝大半杯茶水,很快就尿急要上廁所了,Stel抓著翟高武的袖子,嬌滴滴地說了一句:“想上廁所?!钡愿呶浔阒噶讼词珠g方向讓她去了。 烏以沉心里想,這真是第一次聽Stel說話,還以為性奴被調教得完全不能說人話呢。 計江淮看Stel走了,便也想去上廁所,于是急忙忙地跟上去了,飯桌上只剩下烏以沉和翟高武,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吃著,烏以沉能感覺到翟高武有話想說。 烏以沉起了話頭:“你就沒有問題想問我嗎?” 翟高武說:“有,太多問題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先問哪個?!?/br> “那你趕緊問,沒問完的在微信上說?!?/br> 翟高武停下筷子,他壓低了聲音問:“你跟他……做了嗎?” 烏以沉眼也不抬,說:“沒做?!?/br> “那么多天了還不做?” “就兩三天,今天是第三天,哪有這么快?!?/br> “你是真喜歡他???” “是吧,我昨晚抱著他睡了,感覺挺好的,也沒有哪里不舒服?!?/br> “那你是真的要給他還債啊,多少錢???” “他說是九百萬,他自己還了十多萬,不過冥塔給他的期限是七年,還有六年,怕什么?!?/br> 翟高武想了一會兒,說:“普通人七年還九百萬也夠辛苦了,不過他傍上你這個大款就肯定不怕,他不得討好你讓你割rou給他還債啊?!?/br> 烏以沉點點頭,說:“我就是怕他知道我喜歡他之后,他會假裝也喜歡我,好騙我給他還錢,其實給他還錢倒沒什么,我最擔心他跑了,我跟他非親非故,他跑了我也沒辦法?!?/br> 翟高武想了個辦法:“你就說你借九百萬給他唄,打個欠條,做他的債主,他給誰還錢不是還,好歹還能把他綁在你身邊?!?/br> 確實很有道理,烏以沉大可以用錢買他一輩子,像買賣人口,像飼養寵物,烏以沉可以給他提供優質的生活,還有寵愛,沒有人會不心動,即使計江淮不喜歡烏以沉,也不會傻到拒絕被包養。 但這樣的感情太骯臟了,金錢關系就像一條無法跨過的深淵,彼此都隔著一層玻璃互相猜忌,無法以真心相對,烏以沉害怕自己變成計江淮的債主后,會下意識懷疑計江淮的每一次微笑都是蓄意的討好,也會在局面無法控制的時候做出威脅他的事情。 包間的門開了,Stel和計江淮都走了進來,烏以沉和翟高武默契地閉上了嘴巴,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