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把老公變成性奴之后
1 住院耽擱了兩天,洛氏的事務又堆起了不少。 洛軼把保密性高的那些堪堪處理完,剩下的導入到插件里,寄希望于艾倫西亞的三倍時間流速。 他降落在賬號上的時候,眼神下意識地滑向了好友列表——他回家就把戚憂塞進了游戲艙,這會兒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 暗精靈術士嘆了口氣,最終決定放任自己,打開了好友列表。 契約已經解除了,財產分割期還有二十幾天。從游戲系統機制上,“霧偃”和“時雨”,此時只是擁有共同財產、共同領地的兩個玩家,不再有什么特殊的關系;好友列表里霧偃看了四年,曾經讓他痛苦萬分的“伴侶(0/1)”的那一欄已經徹底消失了,只留下“附屬倉(1/1)”掛在那里。 而時雨下線的太久,友好度早已掉到0,在霧偃的普通好友里,甚至排不上前幾頁。 掛在霧偃好友列表在線名單最后的時雨此時正在鳳璇宮,最合適的練級副本,等級已經升到了71級。 暗精靈有點高興地想,還好,時雨好像是可以正常面對其他人的,他在游戲里至少能過得不錯。 只有他這個罪魁禍首不能見他。 這很好,他罪有應得。 = “這個速度還可以?!薄榱藥退毤壧氐叵戳藗€冰法的旦生煙看見自家老大身上亮起了升級的金光,“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時雨撿了下戰利品,聞言楞了一下,有種奇妙的感覺。 這不過是刷了幾趟副本,比起他們從前新版本沖榜刷級的辛苦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他回來,伙伴們為了顧及他的感受,沒人主動來安慰他,沒人提起過他過往四年豬狗不如的不堪經歷,但他們總歸還是知道的,于是待他多少有點小心翼翼地。 一直站在最前面的首領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被當成易碎品對待的時候,這感覺不太好,又沒有那么不好。 這不是以前了,這是他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新生活。他們能夠有余裕放慢腳步、關心同伴,這不是最好的事情嘛? 時雨從善如流:“好,我回去刷個buff,還有20分鐘就要掉了?!?/br> = 收到時雨的消息的時候,霧偃在帶戰場。 結契和解除契約的消息是自帶全服通告的。 第二世界里面大家對待感情看得更開,每天結婚離婚的玩家那么多,大多不會被注意到。 但霧偃和時雨畢竟不一樣,一個是艾倫西亞頂尖工會的會長,還被傳說是現實世界的世家家主;另一個雖然對新玩家來說有些陌生,但對老玩家來說也是信仰級的存在。兩個人結契的時候就震驚了無數人,然后時雨當天失蹤,四年后又出現,出現以后緊接著就是解除契約的系統消息,論壇上的高樓一天刷了三百多萬條,帖子后面那個“火”字紅得發黑。 對洛陽城的人來說,老大連著忙了好幾天沒上線,戰場完全放鴿子,他們原本那些“時雨回來了,解放了,可以和老朋友們一起玩了”的美好幻想早已變成了肥皂泡泡飛走了。 他們現在只希望自家老板不是守寡多年做望夫石,結果等來了老公被立刻拋棄之后受打擊過重,想不開要退游。 好在霧偃還是很快上線了,雖然上線了以后就把自己關在幫會領地的小房間里關了兩個小時,但還是準時出現,開組了他通常會帶的K場戰場,指揮水平也一如既往,即使排上的是龍行的精銳團,還是穩穩地占據了一點優勢。 “5隊轉C,拖著不殺,4、7推大旗……” 有條不紊的指揮突然頓了一下,所有人都聽見暗精靈突然有些亂的呼吸,但他們的指揮很快調整好了狀態:“抱歉,4、7回吧,時機過了,5隊清場,1、2、3隊抱小團掃野?!?/br> 但那一瞬間的失神,多少還是有點影響,不只是對指揮的霧偃來說,也對于關心自家老大的其他人,最終這場戰場498分輸給了502分。 從戰場出來,霧偃道了個歉,直接退了團傳回了私人領地。 還沒落地,倒是對面龍行的指揮發了消息來。 【歧路亡人】:你怎么了?那么大的破綻,時雨沒事吧? 霧偃只能苦笑,一句“沒事”打出來又發不出去。他不想掩飾太平,隱藏自己對時雨的傷害,但他也清楚時雨多半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歧路亡人是純PVP玩家,龍行的頭牌指揮。龍行淵洛陽城、金風細雨樓都是上古時期的公會,在那個公會爭端頻起的時代,一度和他們是不死不休的對頭。 但后面國戰開了,合作過幾次,不知怎么的,惺惺相惜的成分就多了起來。 歧路亡人不打PVE,競技場也有點手殘,戰場不開的時候就無聊的很,但大概也沒無聊到能盯著系統提示一分鐘幾十上百條的結婚離婚信息看的程度。只能說他和時雨的情況,大概真的鬧得滿城風雨,以至于歧路亡人這種戰爭販子都有所耳聞;而他在戰場的走神,既然歧路亡人能看出來,恐怕兩邊團員也都會有察覺到。 暗精靈嘆了口氣,沒有回復,即使他知道對方可能會看到[已讀],猜測出更多東西。 他哪里還顧得上一個外人。 霧偃打開了和時雨之間的對話框,時雨剛才發過來的消息就擺在那里。 【時雨】:留著吧,不要取了。 【時雨】:挺好的。 暗精靈愣了一下,然后皺起眉。 = 在昏過去之前,洛軼一直覺得他這次大概沒到要進ICU的程度,但醒來的時候,眼前還是ICU滿是監控儀器的景象。 他的心率規律地跳動,手上簡單地插著一根輸液管,手指上夾著基本的心率監控,沒有什么其他的裝置了。 “沒必要這么浪費醫療資源?!甭遢W對路透抱怨,“太小題大做了,以前不是沒有連打三針的時候,這次還是稀釋過的,不會有事的?!?/br> “以前你都會乖乖打緩釋劑,更不會在后遺癥里您脆弱的血管不碰都要炸的時候去和人zuoai?!甭吠咐潇o地吐槽,就差指著自家老板罵了,“是,咱的醫療水平就算炸了你也死不了,最多變成個白癡,然后你們兩個傻子就可以雙宿雙飛了?我保證你們一周之內絕對死于非命。那堆洗白的殺手和我們這些自顧不暇的小嘍啰可護不住您兩尊大佛?!?/br> 洛軼被噎了一下。 他不太怕死,也覺得自己早該死了,但出于這些責任,倒是一直對自己的命保護得很好。只是感情里多少會有些上頭的、想要不管不顧的時候。 對時雨是,對戚憂是,當時雨和戚憂合二為一的時候,更是。 他是真的覺得他應該死在那個大年夜,這些責任啊,亂七八糟的事情,誰愛管誰管去吧,他一個死人管得了什么呢? 可惜他沒死在那個時候,他還得活下去。 洛軼搖搖頭,看了一眼輸液袋上的字,確認了下不是什么要緊的藥,直接摘了檢測儀,拔了輸液針,帶出的一串血珠在他手上蹭出長長一條痕跡。 “他呢?”洛軼問。 “在VIP,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就順便給他做了個全套檢查?!甭吠高f了衣服給他,“你就算想找死也想想他把,昏過去給他嚇壞了,誰都不讓靠近,電擊項圈的權限只有你有,山柳海芋兩個人一起差點沒打過?!?/br> 洛軼有點驚訝,自己居然還笑得出來——但他確實是笑了笑,說了句:“挺好?!?/br> = 洛軼去戚憂病房門口看了一眼,沒敢進去。 戚憂被束縛帶控制在床上,穿著白色的病號服,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在他身邊忙來忙去。 路透給他解釋:“他身上藥物殘留太多了,沒再給他用鎮定劑。他被綁住一般就會乖很多,但是這次可能是你出事給他嚇壞了,一直在掙扎?!?/br> 洛軼沒說話,胸口又絞痛起來。 屋子里的奴隸卻突然好像感覺到了什么,看向門口這一塊小小的玻璃——于是,它和洛軼四目相對。 奴隸的身體一點一點放松下來。 洛軼胸口那綿延的痛,摻上了難以言述的酸楚。 他突然問路透:“他身上的藥物殘留是現在剛多起來的嗎?因為易天堂?” 路透沉默了一會兒。 這是洛軼知道真相以后第一次和他見面,他還沒見過洛如拭,但該來的總會來的。 路透說:“一直都很多,奴隸里幾乎都有藥物濫用,他體制特殊,代謝快,多幾倍也能扛得住?!?/br> 那為什么以前不會顧及,還是不管不顧地用鎮定劑呢? 這個問題在洛軼嘴邊饒了一圈,最終洛軼沒有問出來。 路透坦然地看著他,他知道洛軼想問什么,正因為如此,洛軼其實知道問題的答案。 對路透來說,假如洛軼不知道,那戚憂受到什么樣的磋磨都無所謂,他只是個普通的奴隸。 路透這么選了,洛如拭也這么選了。他們讓戚憂生不如死的活著,或許只是因為擔心有一天洛軼知道的時候,一切無可挽回。 洛軼是生氣的,但他卻不能對路透發泄。他的伙伴、屬下、朋友,只是在為了他好,只是在做一個理智的選擇。 即使不論是戚憂還是路透他們,從沒有人問過洛軼的想法,這樣“為了他好”,洛軼到底想不想要。 = 洛軼坐上飛車的時候,檢查報告發到了他的郵箱。沒過多久,戚憂被人送了進來。 他或許是真的被嚇到了,快速地爬到洛軼腳邊,靠在了主人的小腿上,身體才慢慢的放松下來。 洛軼的心又酸又疼,經過了之前的拉鋸戰,他多少明白了一點奴隸的思維。 ——他想要戚憂坐上來而不是跪在地上大概就得cao他或者折磨他,他現在不想這么做。 洛軼于是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奴隸愣愣地看著他,但或許是主人倒在自己面前的刺激太大了讓它還處在某種后怕之中,它沒有后退,反而是又往主人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