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知道新地獄何時降臨
10 送走洛如拭,沙發上的葉曉還是一言不發。 葉曉臉長得軟,屁股也軟,床上被cao兩下就軟成一灘,但內里性格其實硬得很。 他很少和路透說自己的事情,路透床上床下軟磨硬泡也大多只能得到搪塞。 路透從后面硬擠過去,摟住葉曉,把臉埋在戀人的肩窩里。 葉曉這才慢慢地,有些遲疑地回抱住他的戀人。 他不說話,路透也不催他,偶爾換個姿勢蹭一蹭,慢慢地,就變成了靠在一起,窩在沙發角落的姿勢,路透像條大狗一樣掛在他身上,很重,但也很踏實。 葉曉很會騙人。 其實那個跳蛋沒什么。機械師雖然是后方單位,能在危樓活著長大的人里總歸沒有善茬。熬刑、潛入、色誘……這些事情對葉曉來說都是成長過程中的必修課,那個跳蛋他完全可以無視掉。 只是每次和路透在一起的時候,不自覺地在演戲。 一開始只是為了掩去自己身上危樓人的特質的演技,時間久了,就好像真的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葉曉偶爾也會想,如果沒有被拐賣,是不是他真的會是那樣孩子氣又傲嬌的活潑性格,但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瞎想罷了。 大家都覺得是路透喜歡逗他,其實不是的。是他喜歡牧羊人身上的煙火氣,所以不自覺地會套上這個路透喜歡的羊皮,裝成純良可愛的綿羊,引誘他的牧羊人來摸摸那些柔軟的、其實并不屬于他的羊毛。 他平時演得很賣力,路透的喜愛就是他的嘉獎,讓他總能不知疲憊地演下去。但今天,他實在是太累了,久違地想要脫下那身別人身上扒下來的皮好好歇一歇。 可說著好好歇歇,閉上眼睛又忍不住去想洛軼“發現”戚憂殺了洛琳以后會怎么樣。戚憂的身體已經很差了,早年的殺手生涯帶來的損害,這三年的折磨和凌辱,烈性精神藥的傷害…… 他今天在洛軼家,聽見樓上特殊頻段的震響,一是借著抽泣回話,也是真的忍不住了。 P4計劃的升級版已經推進了80%,大部分家人都已經成功地有了新的身份,開始了全新的人生。但是所有人都在等著戚憂回來。 他們真的等得到嗎? = 有點奇怪的是,那天洛軼后面也沒有再罰他。 戚憂跟著進了浴室,想要看看今天洛軼會不會讓他伺候,也被趕了出來。 他很久沒被洛軼用過了。 洛軼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想碰他,還是戚憂趁著洛軼中了藥自己騎的。 中了藥的處男的魯莽可想而知,事后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什么兇殺案的案發現場;但好在那次之后洛軼稍微放開了一點,戚憂感覺特別累,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多試幾次,多半能得償所愿,吃到最喜歡的阿偃,然后再抗個十天半個月的。 被洛軼cao其實還挺難受的,被自己的愛人當個物件cao弄,還是個有仇的物件,很疼,很屈辱,也很難過,但戚憂還是挺知足。 他從洛軼的臥室爬出來,爬到清洗間,自己張開腿,拿了管子準備插進去清洗,入手卻覺得觸感有點異常。 戚憂嘆了口氣,有點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洛軼不知道又發現什么了,最近對他一直有點心軟。 雖然在游戲里捏了個完全不同的樣貌,但戚憂也知道,同一個人,不可能不相像,所以一開始,不管是洛如拭還是戚憂自己,都沒想過能瞞上這么久。 但決定做了,就只能硬著頭皮抗下來。戚憂吃的苦頭越多,就越不敢想象洛軼知道真相會有多自責。 三年多過去,戚憂幾乎把這世上不致命的刑罰和性虐都嘗了個遍,洛軼身邊這幫狐朋狗友、生意伙伴,除了個別潔身自好心有所屬的,幾乎都cao過他。 戚憂知道自己臟透了,最近都只敢找機會用漱口水漱到腮幫子生疼,然后看看能不能幫洛軼舔舔。 他已經自覺不配被洛軼cao了。 危樓樓主加倍地捂死了馬甲,想著把秘密帶到棺材里。 他從小到大倒霉慣了,但凡有運氣因素的事情多半是往壞了發展,所以凡是在乎的事情,他一定做好好幾層應急預案。 “洛軼會覺得他像時雨”和“洛軼那個性格一定會心軟”都是大概率發生的事件,戚憂早有準備,也不是第一次應對了。 戚憂早就給自己編排了一個長長的列表,里面有各種他做過的壞事。每當洛軼懷疑,就想辦法露出點馬腳讓洛軼發現。 人都會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想得盡善盡美,他只要足夠糟糕,洛軼自己就會把“戚憂”和“時雨”隔得遠遠的,半點不去考慮他們之間有聯系的可能。 戚憂把水管重新洗了一遍,自己跪著,照著被調教出的姿勢抬起屁股,讓水注滿腸道,一點一點把小腹灌得漲起來。排泄的欲望和腹部的絞痛一起襲來,他難受得要命,但身體還是在繼續做著這一切。 如果不做就會被懲罰。 即使理智上知道洛軼不會罰他,但那些不堪的回憶還是在他的身體里深深地刻下了這些條件反射似的恐懼。 戚憂忍耐著排干凈水,收拾好清潔室,才赤著身體爬到二樓落地窗前,聽著洛軼均勻的呼吸聲,把窗簾掀開了一條縫,看著夜晚的洛氏大宅花園。 春節剛過,但花園里已經開了密密地叢花。明明上周還是冬季的灌木,這周就已經換上了盛開的小黃花。 戚憂聽到過園丁討論,是專門在大棚里逆季節養出來的耐寒品種,頂著冰雪也能盛放,在將開的時候整片移栽過來,耗費的人力物力不計其數。 這就是世家。 洛軼翻了個身。 戚憂聽著臥室里傳來的動靜,用窗簾裹住自己的赤裸的身體,靠著冰冷的窗戶睡著了。 = 一個合格的奴隸自然不能比主人晚醒。戚憂沒有終端,整個宅子里的電子設備都不對他開放,沒有鬧鐘能用來叫醒,他就習慣了在窗邊找個地方睡,讓陽光把自己叫醒。 冬天的太陽總是出的比較晚,但還好有勤勞的園丁和保安。多年的殺手生涯將戚憂淺眠中保持警覺的技能千錘百煉,倒是沒想到兜兜轉轉把自己折騰成世家少爺的性奴后還能每天用得上。 戚憂睜開眼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只從遙遠的天邊有熹微的晨光。他聽見樓下有灑水的聲音,伴隨著早班的園丁剪枝的脆響。 又是新的一天。 性奴從窗簾堆里爬出來,把窗簾拉好,摸著墻角下樓去準備早飯。 洛軼這個小樓,樓梯的木料好像很貴。前清道夫既不懂木料的品種,也不介意價格,他只覺得這木頭樓梯不太結實又不防火,對洛軼的安全來說不太好;而這木頭樓梯顯然不如石砌或者金屬結構的結實,再輕的一踩都會發出木頭擠壓的輕響。 戚憂看了眼臥室,確認了洛軼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爬到樓梯的一側,輕輕動了幾下,那看上去完好無損的護欄就叫他拆了下來,空出一個和他身量相仿的空隙。 戚憂用像游泳比賽起跳似的姿勢蹲在那個缺口上,向前騰躍,中間極輕地在下方的天花板上借了個力,就這樣神乎其技、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大理石瓷磚鋪底的廚房里。 開冰箱的聲音不無可避,但好在廚房和臥室隔得遠,應當不會吵醒洛軼。 用蕩刀布把刀保持在最好的狀態,不用案板,在食盆里墊上毛巾,臨空落刀,切菜就能做到無聲無息。 戚憂做的很快又很慢,每一個動作都心里有數,靈魂抽離在身體之外,仿佛能看見自己卑賤可笑又認真的樣子。 他把胡蘿卜片成雞蛋花形狀,放在云朵蛋旁邊,遲鈍的思維才回籠。 他讓葉曉聯系洛如拭,放出他殺了洛琳的線索,洛軼知道了的話肯定會暴怒,只是不知道哪天會炸出來。 會是今天么? 平時洛軼帶不帶他去公司不一定,怎么去也不一定。 有的時候會扔給他一身衣服,有的時候會裝個箱子拉過去,也有的時候直接塞后備箱就可以了。 有衣服當然是最好的,過去的路上能夠和洛軼待在一輛車里。 戚憂不太喜歡被裝在箱子里。 他小時候性子倔的很,繼承龍脈之前也沒有痛覺敏銳的問題,教官怎么罰也不乖,禁閉室就成了最終手段。 漆黑的禁閉室,全身被插上管子,每一寸都被束縛住,連指尖也動不得一下。拘束衣里、口腔里都填滿棉花,什么都感覺不到,只剩下輕微的窒息。 幸好,以戚憂的忍耐力,關上七八天才能有效果,放出來后又要緩很久他才能恢復正常的語言和行動能力,很耽誤接活,所以教官們并不常用這個方法。 被塞在箱子里其實還是比禁閉室好多了,會移動,能感覺到震動,能聽到外面的聲音;洛軼平時常用的幾輛車的后備箱都透光,壓力也不大;但多少還是會有點聯系上那些可怕的回憶。 不過也僅僅是不喜歡而已,戚憂的回憶里大半都是糟糕的,這不算什么,他覺得只要洛軼愿意帶他去上班就是好的,不管是箱子還是后備箱實際上都擋不住他,他能看好洛軼。 洛軼那樣的性子,很多事情做的太絕了,他掌權以來,全國的毒品生意縮水了一多半,烈性毒品幾乎絕跡,更被說那些旁的。 世間熙熙攘攘皆為利來,洛軼砸了無數人的飯碗,這些人做夢都盼著他死。戚憂遇到明面上的襲擊就有好幾次,平時的小老鼠更是數不勝數。 比起洛氏的安保水平,戚憂更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