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門
隔日 蔣忱昏昏沉沉醒來時,整個人就像剛經歷過撥筋抽骨的酷刑般,背脊生疼,下體腫痛酸軟,就連抬起根手指都費力 溫柔的晨光穿過全自動光感窗調節出的一條縫隙乖巧垂落在枕邊 環顧四周,有些茫然,這不是他房間 昨晚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去找了杜晚晚,接著幫男主解決情敵,然后…然后……… 徒然清醒過來,腦瓜嗡嗡直響,拉起被子,薄被下的自己果然一絲不掛,斑斑點點的青紫尤為怖人 不是夢 艸 “寶貝,早安” 凌訚饒有興趣的支著腦袋旁觀男人一舉一動,從睡醒后的懵懂到認清事實后面色逐漸懊惱,沮喪,挫敗,表情有順序的在那張精雕細琢的瓷白面貌上切換竟然顯得十分可愛耐看,幾次忍住愈發想要吻上去的沖動,才悠悠開口 “你那個管家被我攔在下面,真的很不懂事,自己的主子被作為重要的客人邀請過來,還非要往里闖,嚇走了很多客人不說,還打傷了我好幾個手下,從凌晨鬧到現在,換臺智能管家吧,省心些” 略帶慵懶的神情酷似剛享受過一頓飽餐后伸著懶腰的狼王,一臉饞足告著狀,恬不知恥的把自己納入了守法知禮好公民的行列中 蔣忱坐起身,雙腿軟成了兩根面條,被侵犯一夜的禁地疼的他倒抽了口涼氣 連看都沒看凌訚一眼,冷冷道“衣服” 凌訚也很識趣的爬起身從自己衣柜里翻出一套休閑裝,又打開了最下面一層小抽屜,還不忘貼心回頭問了句“內褲喜歡棗紅色的嗎寶貝” 如果現在有塊板磚,蔣忱相信,他會毫不猶豫朝那人天靈蓋上拍過去 蔣忱獨自出的酒吧 昨晚被那頭畜牲灌了一肚子的jingye,雖然醒來后身體已經被清理過了,但蔣忱還是因為運動太過激烈,腸道內有些感染發起了低燒 腦子昏昏沉沉的蔣忱剛踏進光線里就被一雙手急忙攙扶住 “少爺,您…沒事吧” 是魏明涵柔和的獨特嗓音,卻因為著急語氣里帶著絲哽咽 蔣忱搖了搖頭由他扶著走 魏明涵看人確實完好無損,終于松了口氣敘述著“昨晚衛小少爺電話打到蔣宅,才知道您沒去宴會”說著望了望周圍白日冷清的街道“司機說您是和凌少爺一起離開的,當時是衛小少爺向凌家大少爺凌封尋問他弟弟的位置,但,他們兄弟向來不和,自然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這塊區域也設有信號干擾器,搜索不到您光板的衛星定位,衛小少爺命人開了遠程無人機cao控,三百多臺無人機全城搜索了幾乎一整夜,但畢竟有幾塊地盤是凌家的,無人機又不能大張旗鼓的過去,這就又驚動了凌老爺子,衛小少爺著了急失了分寸頂撞了幾句凌老爺子,被衛家人拎回去禁了足,老爺知道這件事后,和凌老爺子通了遠洋視頻,這才終于同意了無人機進入東城區,直到凌晨收到您光板的微弱信號” “您沒事就好,只是凌小少爺任性恣意,凌家家主又太過袒護,這么一聲不吭就把您帶走的做法實在……” 魏明涵閉了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應該說出指責世家這種越矩的話,但又因太過著急和一夜的擔憂不由說出了心里所感 沒想到蔣忱腳步頓了頓竟然贊同的點點頭冷哼道“是太過恣意妄為,這種人就應該見一次打一次,最好受頓凌堂的鞭刑消消他那股煞氣” “???” 魏明涵不可置信的呆呆看著蔣忱 這話是從自家少爺談吐得體的那張嘴里說出來的?難道是昨晚受了氣?能把向來好脾氣的少爺逼出如此言辭惡劣的話,那是該打 當然是沒注意到一旁魏明涵山路十八彎的表情變化,蔣忱心中暗暗唏噓 沒想到自己失蹤的這十幾個小時里發生了這么多事,還驚動了身在國外的蔣老爹,凌家家主并不居住在a市,只能說明現在的凌家還沒有給凌訚什么實權,就連凌父也還沒有徹底上位,凌嘉安在皇椅上坐久了,竟是七老八十了還放不開手里的江山,凌訚一人把a市東區地界管制的僅僅有條,本來很得凌嘉安重視,奈何凌訚就是一條野久的狼,根本收不起獠牙,原著后面劇情是有一場凌家的大戲,也是男二為了女主而反抗凌老爺子安排的聯姻被迫與整個凌家為敵,活活受了凌堂八十鞭刑,差點沒給抽死,堪稱全文最虐Cp副線 哼,抽的輕,開虐之前的男主都該虐 魏明涵身后跟了十幾個打手,臉上都不同程度掛著彩,見主子安全出來,有序避開一條道,蔣忱瞧了瞧旁邊還沒緩過神的魏明涵問 “打起來了?” 平時文縐縐的清秀青年,白皙的臉頰和嘴角都分別掛著兩塊發紫的淤青 魏明涵垂著頭打開后座車門,想要避開蔣忱的審視“少爺,先上車吧” “今天你和我坐一輛”不等門被關上,蔣忱往旁邊坐一坐想騰出一個位置,坐下一瞬,兩股間傳來的刺痛立刻讓他渾身僵硬起來 細微調整了下坐姿,蔣忱繃著唇盡量表現出常態“算了,你去后面那輛” ~魏明涵幽幽收回了腳 一行人回到蔣宅 蔣忱先是和遠在萬里外的蔣父報了平安,接著和衛家通了視頻為自己的事給兩家添的麻煩賠禮道歉 接下來的幾天里,蔣忱以修養生息為主,參透劇情為輔,后來收到衛星銳的消息也半字不提自己和凌訚那天的事,只簡單一句“受邀談生意”強制結束了此話題 好在衛星銳沒再追問下去,只是每句話都怨氣極重 “我過生日呢,你倒好,禮物都沒送還和我玩捉迷藏” 蔣忱心中既悲切又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背上和手腕的淤青慢慢淡去 蔣忱重新回到公司開始有條不紊的工作日常 有了上次“難忘”的經歷,蔣忱反而突然對劇情不那么上心了,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重新擁有了一個家庭,有了一位父親,多了一個meimei,換了一重身份,只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卻紅顏薄命,在一雙兒女還未成年便撒手人寰 這具軀殼的回憶里滿滿都是一家人溫馨日常 有時候,蔣忱也會夢到現實世界的自己,單親家庭的他被母親獨自拉扯長大,大學畢業后,本來以為工作穩定了,以后的人生便能一直光輝燦爛下去 直到賭債纏身的母親再次扣響他的房門 母親的眼底烏青,目光中盡是貪婪和欲望“小忱,mama實在沒辦法了,再幫mama最后一次” 她語氣懇切哀求,憔悴蠟黃的一張臉早已失去了年輕時光鮮靚麗的清澈感,是從什么時候消失的呢?是從父親離開后還是從她為了供養蔣忱讀書一天打三份工的時候? 如果他真的死了,會不會有人為他傷心 他的mama , 該怎么辦 “叩叩”敲門的聲音打斷了他情緒 “進” 劉秘書小心從門縫里探出身,畏手畏腳的蹬著高跟鞋走進來 “蔣總,您要的價目表” 蔣忱審著文件,頭也沒抬道“嗯,放旁邊” 接著,劉秘書不但沒像往常一樣完成任務離開辦公室竟還有些神秘的靠近過來,按耐住興奮壓低聲說“蔣總,您男朋友在外面……等了您好久了” “???” 手中翻文件的動作停下,蔣忱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小姑娘 直到一陣腳步聲走來,悅耳明朗的好聽嗓音隨之響起“忱忱,想我了嗎” 只見凌訚今天穿著簡單運動裝,蓬松卷曲的絨棕色頭發被松松扎在腦后,頗具欺騙性的俊美容貌像極了剛畢業的在校大學生,竟因為換了身衣服就變得很是…清純? 可他才在不久前見識過這人嚴重的暴力傾向 蔣忱幾乎是下意識想要逃跑,背脊挺直僵硬,甚至早已恢復好的手腕處也開始隱隱作痛,攥緊文件的手指微微發抖“你…” 他眸子里像是住著太陽,望過來的視線異常熱辣“劉jiejie,謝謝你了,忱忱應該是看到我太高興,都說不出話來了,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很棒的驚喜” 那雙狼眸越過劉蘭像是一把開了刃的彎刀直勾勾的盯著他 蔣忱只覺毛骨悚然,竟一時錯過了做出自救反應的最佳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