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流血之夜(慎入!虐打,劇情)
圣樹頂層的光突然熄滅了。 圣樹是密森的火炬,皇者是火炬里的焰光,它們宛如太平盛世的星日月,散發出安穩的光線,將所有的精靈團結在共同的家園下。 今夜一切都幻滅。 生命圣殿黯淡,黑夜墮入冷寂,圣樹中下層的精靈居民發出驚擾的喧嘩聲,商店旅店全部停擺,恐慌如同世界末日到來那樣快速席卷了圣樹的所有區域,精靈匯聚成人流跑到圣樹的主樹干道路上抬頭看黑下去的枝稍頂端。 黑沉沉的夜幕掩蓋了圣樹上天空中徐徐展開的巨大傳送陣,這樣規模的空間陣法消耗很可怕,對陣法位點的要求也極高,顯然早已有人長久籌謀。 這一夜,億萬只魔鬼、幽靈和惡魔從天空垂直下落,降臨了密森的圣地中心。 圣樹、圣湖、圣地整夜充斥著逃命精靈的尖叫聲和哭嚎聲,絕大多數精靈無法逃出擁有rou翅的惡魔和魔鬼的捕殺,化作森森草地上尸體群和血流河的一部分…… 羊用翅膀劃開了卵殼,碎裂的聲音響起后,殼外的世界重新在耳邊變得清晰可聞。 身體失重往下掉落,羊還沒撐開翅翼,忽然落入了一個陌生男子的懷抱。 那是個有著詭異墨綠色頭發,額頭左右長了兩根山羊角的惡魔,膚色病態的蒼白,瞳孔里勾勒著兩朵邪異的妖花,下唇打了枚銀色唇環。 “嗯,你…” 羊發愣地看了這陌生人一會兒,覺得對方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 怎么會直勾勾地盯著他看?那視線弄得他心里發慌。 他想要掙脫,卻發現陌生人鐵鉗似的手臂緊緊地環在他腰后,牢牢束縛住那條纖細的腰肢無法動彈分毫。 羊掙扎的力氣仿佛撞在了無聲的空氣墻上。 哪怕是他急得滿頭大汗,手抓在惡魔粗壯的肩臂肌上使力,身體也卡在兩條手臂里紋絲不動。 那個惡魔本來冷漠的五官,在審視了他一陣子后,變得玩味。 他哪有什么強盜的自覺,俯身用嘴唇貼著男人敏感的尖耳,張張合合地呼出濕熱氣息,低音如同啟動的重炮一次次撞進耳內。 “想和戰士比力氣嗎?爸爸能教你更多?!?/br> 孵育室的門不知什么時候被從外面鎖上了,寬敞的室內靜悄悄的,從惡魔的肩頭往外望去是一片隱隱的昏暗,墻壁裝點著幾顆橙紅色的夜明珠,篝火般的暖光有了不如沒有。 一口口熱氣在往長耳深處直鉆,羊敏感點受襲,眼睛失神地繃緊身子,勾起的腳尖一動也不敢動。 請別這樣…他還有點不適應… 惡魔翡綠色的邪瞳微微瞇起,舌頭舔了舔唇環。 他改為單手箍住羊的腰脊,另一只手慢慢給羊除去獵裝外套上衣。 上身剛剛裸露在空氣里,男人就冷得打了個哆嗦,他本能地感覺到一切都偏離了正常軌道,可失憶之珠的徹底生效,讓所有的記憶再次模糊不清,他隔霧看花地試圖捉住一根最大最清晰的命運之線,可當羊將線尾扯過來,卻發現它斷了。 斷了。 羊怔怔地看著霧氣那邊若隱若現的一個絕美青灰長發人影,倒影已經處在將碎不碎的邊緣,很快噗地散作泡沫消失。 從沒有人來和他解釋為什么。這世界的運行的原理,人間忙碌的游戲,高漲的熱情和低落的潮水,從來沒有人解釋給他聽。 他像浮萍,更像風中吹著的蒲公英種子,一陣狂風將他送去河對岸,又一陣強風頂住渺小的他往后推,幾番拉扯,他從未說過任何話,只是順從、沉默,然后沉入河水中。 或許他還不夠忍耐…對嗎。 男人的雙目里失去了生機,他如同一個被按掉開關鍵的傀儡,被惡魔兩下脫掉長褲,鞋襪皮帶散了一地,握著腰干擺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被輕易剝奪的尊嚴。 羊偏頭看了看像玩具一樣被擺在臉旁邊的衣服,這一幕模模糊糊地在印象里似乎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綠發羊角惡魔站在他腳邊,衣冠完整,展開一條長鞭抽在一邊的空氣中,那一下完全凸顯出一個惡魔戰士可怕的力量,九米長的細鞭將十成力道從始端傳了五六成到鞭尾,抽裂空氣足足發出了連續三次爆響。 惡魔笑道:“好鞭?!?/br> 他對一動不動在地上躺著的羊下命令。 “跪起來?!?/br> 跪起來?為什么? 羊沒動。 等了等,等來一道鞭影甩在他胸口,用的就是剛才的力道。 火辣辣的痛感嘭地傳入腦中,男人痛叫一聲,眼淚直接沖出沒有任何防備的眼角。 他好像咬到舌頭了,嘴里面有股血味。 站立的惡魔寒聲重復:“跪起來?!?/br> 不跪,不跪。 啪的又一道重鞭。 羊嘶喊一聲,交叉雙臂舉起來擋第三四五道鞭子,炸開的血rou在視野中橫飛,因為痛得太厲害,每一下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他甚至無法走一下神,淚水嘩啦啦地流過鬢角。 我在堅持什么?為什么不跪起來? 羊又哭又喊。 卻沒有任何反抗。 他只是在接受,從始至終習慣了接受的滋味,從頭到尾都不會有改變。 但他所渴望的從未到來,他所希望看見的,那些畫面,一張張在那里擺放著,觸不可及。 還不夠嗎。 還不夠嗎。 就算將這些全部給你,你也只是無所理會地接受。 人們永遠只是試圖從他身上得到更多。 當然可以,可以給你的。 你可以都拿走… 只是他現在累了,終于一點也再給不出去。 他已經死了!他已經不是那個他了!他已經壞了!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請不要再逼迫我!”羊滿臉淚地一下下承受那些鞭子,往后退,架起手拼命地防守那些最痛的地方。 “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殺死我?。。。?!” 這里已經沒有讓他不去面對死亡的理由了!讓他毀滅,讓他也試試不顧一切地去面對永遠的死亡。他只不過是選擇放棄,他又有什么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了我??!” 羊放縱本能抬起手,用胳膊擋住向落了過多鞭痕的胸前襲來的鞭子,他的哭吼逐漸歇斯底里到變調。 他的聲音,原來很溫和,一直是溫溫淳淳的,釋放著讓周圍人安心的力量。 現在也不剩什么了。 絕望而恐怖的嘶啞扭曲盈滿室內,還有間斷很短的鞭響噼啪交替地打在骨頭上和皮rou上的爆鳴。 求生的本能依然存在,男人弓起腰像蟲子一樣在地上打滾,皮開rou綻地血灑一地。 他越躲,越擋,惡魔越發瘋,狠抽他的關節、手腕和腳踝,直到男人動也不動地癱軟在地上成團蜷曲在一起,黑晶薄翅顫顫抖抖地張開一點,意圖遮住些傷口,又什么都沒真正遮住。 他的意識已經在向死亡接近了。 保存自身的本能和接受一切的意志出現了矛盾。 羊其實早就不相信什么本能。 他總是用意志戰勝本能的,這樣輕而易舉的行為而今卻再也做不到了… 他可悲的僅剩下本能。 惡魔不斷地發出命令“跪起來”“爬起來”“爬過來”。 昏暗的暖光中,屬于羊的血越流越多。 惡魔蹲下,捏住男人的脖頸舉起來,扔掉細鞭,五指成拳揍他的小腹。 見男人只是不??人陨裆で?,還是沒有回應,惡魔只能逐漸變本加厲,抓著他頭蓋用他后腦勺撞墻壁,撞前額,摔人到墻角。 惡魔不可能真的對羊下死手,所以只能在規則范圍內做狠手,只要羊死不了,就不算違規。 黑暗側是沒有道德的。 紅色,紅色,猩紅殷紅艷紅刺目的紅。 痛苦地接受欲死地接受崩潰地接受,他全部接受。 4時過去。 眼看夜魘給他限定的時間已到,羊卻只在他手中垂下鮮血淋漓的頭,沒有任何認主的跡象,綠發惡魔怒火中燒,曲指燃起地獄火,對準男人的臉燒。 羊的頭被他一拽,沒有半分力氣地抬起來,脖頸彎到后面,黑色眼珠僵硬干澀,眼白布滿猩紅血絲。 地獄火燒灼的疼痛直達靈魂。 手上的精靈像具燒焦的玩偶一樣發出糊味,除了腿筋手筋還在生理性地抽動,動靜很小。 幾息過后,惡魔將打壞的羊重重扔到地上,抬腳踩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