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溫柔的傾訴(劇情)
“主人…羊該怎么辦…我答應了道格先生要守護他遠離伯爵的壓迫,可我的力量好單薄,沒有辦法,做不到…羊做不到…” 墨發墨眼的男人低垂傷心的臉,抱著膝蓋坐在安德森的懷里。 距離那天的傾訴已經過去了五日,安德森卻仍會經常想起當時溫柔靜好的畫面。 他抱著懷里骨架比自己小了一圈的羊,略方的硬朗下巴搭在黑發頂,鼻尖縈繞著男人淡淡的體香。 要怎么形容那股香味呢,只能說是一種淡淡的咸味,嘗后卻會像是甜。 小羊在得救逃出伯爵監牢的當天晚上,就向安德森一五一十地坦白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即使有些事不那么好聽,會給他這個奴隸抹上更骯臟的底色。 他對安德森坦誠相見,不管rou體還是心靈,準備要全心全意地接受主人對他接下來命運的調遣。 安德森慢慢揉著手里柔軟溫熱的身體,眼角眉梢都在變得柔和。 這個奴隸為了當初被他買下的恩情,牢牢地屈從于他的牽繩之下,那么直白而單純。 只草率在床上相處了半夜,就敢在敵人的陷阱里,聰明地做了最有利于安德森的事情,提供不顧一切的幫助。 這是他的父母,他的親人,管家,和屬下,這三十多年來身邊沒有第二人能做到的事情。 安德森飾演了幾十年長袖善舞的商人,內心無往不利的堅硬竟然就這樣被狠狠動搖,當他劫后余生,安排替死者,在暗處籌謀扳倒給他倒戈一擊的薩爾時,他也常留戀接觸羊手心里的字條那一刻,靈魂恍若被電擊的滋味。 他多想留住這人,讓小羊一輩子只做他圈養的寵物,這樣他就能天天看著它,將這個小小的暖手爐鎖在自己的領地里。 于是他假意溫柔地親吻羊的耳尖,語調不泄露一絲殘忍地說:“那我派留在王國的下屬幫你,你先跟著我離開國界,避開伯爵的追查?!?/br> 羊彎起眼笑了,扒拉住他亂動的大手,糯糯地說了一遍又一遍謝謝。 他也溫和地把羊壓倒在草地上,進出那口為他努力敞開的高熱腔道。 羊甜蜜地吻他覆滿繭的手指尖,目光放松,盛滿全然的信賴。蜜色的肩背在小草叢里被帶起被動的滑動,熟透的汗珠很快遍布柔軀。 然而又哪有什么“留在國內的下屬”呢? 安德森早就計劃在商隊走到最難前行、幾乎一步一關卡的矮人坡谷那段路,就帶著自己偷偷裝好的所有昂貴財產頭也不回地離開,翻過千萬群山,去萬里以外的一個人類公國生活。 到了那時,無法離開他獨自生活的羊就只能跟隨著他定居陌生的城市,再也沒有可能回到遙遠的沃倫,去見那個所謂的伯爵之子。 他不過貪婪上了一種寶貴的溫暖罷了,這有什么錯呢?他會像買下其他商品那樣,將羊的所有權完全吞沒,這世間還沒有過他買不到的東西呢。 路面凹凸不平,馬車顛簸的劇烈程度能把安德森胃里的食物顛出喉頭。 他現在就同那些長黑金屬箱子一樣被粗糙的繩索捆死在貨運板上,宛如一宗不受待見的貨品,不過他的心情倒是很輕松。 商隊里的其余商人都是他領航合作了十幾年的“合作伙伴”,當然商人之間的伙伴從來都說不得真的,所以安德森在帶他們去和當地人交涉時早就留了一手。 有一些重要的難關、技巧、隱秘,安德森從來沒有帶那些人去過,他只帶他們反復去解決那些零碎的小麻煩,看似培養了他們,卻把核心都把握在自己手里。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安德森從不做利人害己的事情。 他自信地篤定,前方遲早會出現只有他能解決的麻煩,那就是騎士隊和他地位調轉的時刻。 時機出現的速度比安德森預計的快多了,僅僅又過了兩日,安德森就聽到隊伍頭部有大聲的爭吵發生。 隨著時間流逝,爭吵的聲音沒有減小,漸漸變大。 馬車齊齊搖晃,徹底停下了。 很快,有精靈騎著戰馬從車隊兩邊飛掠而過,那些馬匹體型不大,但很有特色的矮小并不會折損它們的戰斗力,得益于雄健的腿部肌rou和較低的底盤,它們在林地里的適應性還要強過沃倫王國的高頭大馬。 馬鬃油光順滑,頭側有裝飾性的七彩長羽,背部披掛錦布,錦緞中央有個碩大的徽章:三柄精鋼短匕、七支羽箭排列在一把純金長弓側邊。 ——精靈教廷護衛隊。 精靈教廷武士的裝扮整體是金黃色,風格肅穆華麗,凸出了極端的神圣感。 他們舉起長弓駕馬經過每一輛馬車身邊,重復高喊同一段話。 “放下武器!全部把武器放到地面上!前方路段有重要使團經過,業已完全封鎖,我等遵照光明教廷的旨意,要求你們停止前進,在最近的鎮集耐心等待直到封鎖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