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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呃……呼……”

    “呼……唔……嗚……”

    麥克輕輕敲開客臥房門，就聽見克里斯帶著疼痛的呼吸聲。他摟著孕肚蜷縮在被子里，拱成一個突出的團。

    “你還好嗎？”

    “呃——嗯——沒事……”克里斯勉強說。

    “你宮縮了？幾分鐘一次？規律嗎？”

    克里斯的頭頂在枕頭上痛苦地輾轉：“呃——呃——不……”他呼嗬呼嗬喘著氣，身體有節奏地抖動著：“沒有……嗯——我不知道！”

    “哦啊……它突然就來了……呃啊啊——”

    麥克憂慮地看了眼窗外，白雪皚皚，積雪堆過了半個窗戶?！昂冒?，克里斯，我們得做好在家里生的準備，雪太大了，道路封閉，而且，就算能開車也太危險了?！边@幾天他一直擔心著這事，這雪下得不是時候，他們都沒預料到風雪會這么持久，這么猛烈。好在寶寶一周前被他送去了母親那里，這時他能專心解決克里斯的問題。

    “哦呃——”孕夫已經撐起身體，他的胳膊支在床頭柜上，跪趴著，肚皮垂在身前。男人將頭埋在肘間，輕輕搖擺著身體，這種下沉著臀部的姿勢讓他感到放松?！斑馈覜]有要生——”他的眼睛閉著，眉頭皺在一起，“還有一個月……嗯……嗯……呃——”

    “雙胞胎容易早產，”麥克蹲下來，一下下撫摸著他的脊背，“別擔心，你會沒事的額?！?/br>
    “啊……哦……哦……哦……”克里斯喘著粗氣，“我有點……嗯……好痛——我要生了嗎……哦啊——”

    麥克掀開他的被子，男人碩大的肚皮裹在睡袍里，現在已經非常下垂。他摸了摸，很快就被克里斯呻吟著推開了?！班拧拧痹蟹虻纳眢w上下起伏，然后屁股很重地沉下，發出長長的嘶吼，“哦啊——啊——”他尖叫起來，雙手一揮，帶倒了桌上的臺燈。

    “別擔心，克里斯，你要生了，我這就去打電話?！?/br>
    麥克撥通了急救號碼，雖然救護車沒法進入，但他們應該能給點兒電話指導。

    聽筒中，聲音短促地響了幾下。沒有信號。麥克的心頓時沉到了胃里。

    “呃啊啊——”克里斯搖動著粗壯的腰肢，孕肚可疑地顫抖了幾下。男人顯然疼痛難忍。

    “嘶……嗯……嗯……”孕夫喘著粗氣，閉眼靠在床頭。

    “等我一會兒，克里斯，我去準備水和其他東西?！?/br>
    麥克努力鎮定下來，他和克里斯去了產前培訓班，掌握了分娩知識，至少能應對一些緊急情況?！班拧栋　笨死锼箵u著屁股又嘶吼起來，氣息和他的姿勢一樣下沉。疼，真疼，他的腰像要斷了一樣，屁股也脹得厲害。

    防水墊、熱水、食物，麥克脫下克里斯的內褲，使他疲軟的yinjing——更重要的是，他柔軟的產xue——暴露出來。家里沒有醫用手套，但有一點兒消毒酒精，麥克用它擦了手，回到床前?？死锼拱氡е差^柜大聲呻吟，孕夫的嘴唇慘白，翹出干涸的死皮。

    麥克給他喂了點水，看那肚子沉甸甸的，像個飽漲的水球一樣下墜?！班拧拧痹蟹驈谋亲永锖邭?，“上帝……這真疼……嗯……你也是這樣嗎——嗯呃——”麥克摟著他的腦袋，讓它靠在自己的腿上，使孕夫側躺下來?？死锼跪榭s在他身旁，肚皮一鼓一鼓的，臉漸漸又皺了起來：“呃啊——哈……哈……嗯——”

    “是的，小克，分娩總是如此……”男人輕輕摸著血親的頭發。年輕人掙扎著，在反復的宮縮中不斷挺起肚子，麥克知道這已經持續了很久，也許半個晚上，也許一夜……但他同樣同情地知道，這綿綿不絕的宮縮只會愈演愈烈，給產夫帶來更加持久、更加難捱的痛楚?！俺砸稽c巧克力，克里斯，”他在間隙中安撫他說，“補充一點兒體力?！?/br>
    “嗯——呃——”

    孕夫的眼皮耷拉著，很疲憊的模樣。他撐起胳膊，很快卻又躺倒下來：“嗯……疼——”男人哆嗦了一下：“哦——老天！好痛——”

    麥克雖然不是專業的助產士，但他知道分娩時腰錐的酸痛也足以讓人發瘋。于是在克里斯撐著腰打起滾之前，他已經按住孕夫下陷的腰窩，在那兒盡心地推揉。

    “哦哦哦——啊——”克里斯捏著枕頭大叫起來，他的肚子前所未有地疼痛，陰部酸得厲害，“呃啊——痛！痛！”孕夫扶著腰，雙腿分開，又換回跪趴的姿勢。麥克摟著他的上身，在男人顫動的脊背上來回安撫，雙手很容易就伸進凌亂的睡袍，摸到里面汗津津的胴體。孕夫粗腫的腰肢在上下搖動，肚皮半是因此，半是因為胎兒活潑的鼓動而掀起rou浪。他的軀體如此炙熱，麥克摟著他，讓他的尖叫響在自己耳邊：“哦啊——呃——嗯呃——”

    孕夫緊緊地抱住了麥克，肚皮墜得很深，腰用力地塌下去，幾乎使肚腹貼著床墊顫抖?！班拧馈北且粲种赜珠L，克里斯的胳膊收緊，嘴巴長得大大的。

    熱流打濕了孕夫的睡袍，順著大腿流到防水布上?？死锼沟氖炙浪肋o了，他僵直著，像一尊可憐的塑像，連喘息的空余也沒有。

    “噓……沒事的……”麥克在男人的背脊上揉搓，用自己溫熱的手掌舒緩克里斯的緊繃。

    孕夫的肚子大而飽滿，即使還沒有足月，也比麥克分娩時整整大上一圈。此時這圓潤肚子沉甸甸地垂著，很難想象兩個胎兒是如何蜷縮在里面，如何將它們的腦袋和身體依次塞進爸爸的骨盆。

    沒有時間吃午餐，麥克在下午喂他吃了點面包，孕夫在陣痛間喝下第二杯水——這恐怕就是他今天有機會吃的全部了。羊水已經破了，但產程依舊不緊不慢的。麥克有點兒緊張，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早產中的正?，F象，幾次伸手去摸克利斯的屁股，一點兒孩子的影都沒有。

    但他不得不強作鎮定，因為疼痛中的產夫正用求助的目光哀求地看向他的雙眼。

    克里斯大口大口吐著氣，他的呼吸短促，上身被麥克抱著抬起。麥克摟著孕夫，讓他能夠搖擺自己的身軀，理論上說，這有助于胎兒下行。至少這樣緩解了孕夫的疼痛，雖然他的腰還是酸得厲害，而且仍然每時每刻都想要大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