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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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被斐理摁在柔軟的床鋪上親吻時,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貴族之間時興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精油,斐理的身上就經常帶有月伽常用的那股玫瑰香味,聞之矜貴而艷麗,此時便如屏障一般緊緊地攏在銳的身側。 酒精于斐理的唇間揮發,將他的嘴唇燙得火熱。兩人纏綿擁吻,銳的舌尖被他換著花樣地吮吸,酥癢的快感如蟻蝕骨,刺激地他渾身都在發顫。 床頭的燭火映照在昏暗的天花板上,垂落的床幔層疊如障。斐理松開嘴唇,伸來一只手,輕輕地撥開男人額前的劉海。 他的鼻梁十分高挺,深邃的眼窩盛滿陰影,像聚集了一片化不開的墨。斐理親了親他的臉頰,藥性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演愈烈,像焰火般在他的腦中不住滋長。 身下的體溫很高,胸膛如想象中那般結實寬厚,斐理越親吻他,心底想要接近男人的渴望便越濃厚。此時他就像于沙漠中跋涉多日的旅人,盼望近在咫尺的甘霖能夠潤一潤自己的嘴唇。 斐理捧起銳的臉龐,漂亮的碧藍色眼睛虛隱在暗色里,他的語氣都不禁帶上了些許的懇求:“我可以碰你嗎,銳?” 他的聲音很輕,像漂泊于海上的迷霧,卻遠比那熾熱許多。 “讓我抱抱你吧,銳?!?/br> 銳半瞇著眼睛,沒有說話。在他的視線里,斐理的禮服外套已經被脫到不知何處去了,只有一截修長的脖頸被金發纏繞著,于夜色中白得發光。 他的腦中情景爍回,想起希瑞爾正面壓著自己交媾時,常露在自己面前的脖子。纖細、雪白,喉結小巧而精致,偶爾會因情欲而漲得一片緋紅。他的頭發是深深的紅褐色,浮動在海水中,便如同藻類伸出的觸手,令人忍不住上前抓握。 銳鬼使神差地微微曲起膝蓋,用小腿前段蹭了蹭斐理勃發的下體。 他這樣一回應,便叫兩人的身體更緊密地交纏了起來。銳身上穿的禮服十分繁瑣,內外布料裹了一層又一層,斐理一面親吻他,一面耐心地將那些阻礙剝去。先是馬甲,然后才是長褲,絲質的襯衫被他解了大半的紐扣,將褪不褪地掛在銳的肩處。 為了讓著裝更為隆重與一絲不茍,絕大部分好面子的男士會在褲子里邊安上固定夾,銳也不例外。他的大腿結實而粗壯,燭光映照下的肌膚宛若蜜蠟,在黑色的皮質原帶禁錮下,腿根流暢的肌rou線條,便顯出一種隱而不能發的情色意味。 斐理用手慢慢撫過他的腿間,卻不急著將其脫下。他動了下喉結,大概是想說些什么,但終究什么也沒說。 因藥效的作用,斐理的額頭已發了層層的汗液。 他的目光掠過銳的嘴唇,便總忍不住上前擁吻。 他的唇舌一面入侵,又不禁探下手去,隔著柔軟的襯衫,挑逗般地搔過銳胸前兩粒乳首。 兩人的胸膛貼著胸膛,相較于斐理單薄修長的身材,銳看著卻要健壯得多,斐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鼓囊的肌rou,是如何嚴絲合縫地簇擁在自己的胸前。 眼前的人不能說話,斐理也不覺得沉悶。恰恰相反,他能從銳輕微的肢體回應中獲取一種莫名的滿足,像緊閉許久的蚌殼開出的一條縫,準許他伸入一根手指,挑逗其內柔軟的蚌rou。這種滿足令他身心雀躍,如墜天堂。 他抬起銳的一條腿,手往襯衫底下探去。那處如他想象的那般柔軟,且一點也不干澀,輕而易舉地便將他的一根手指納了進去。 人魚的體質異于常人,排泄口被迫侵入,慣于承歡的后xue很快便分泌出潤滑的液體。斐理感到些許驚奇,試著用手指進出了幾下,將銳的后臀攪得濕漉一片。 他不禁開口:“銳,你后面……” 斐理抬起頭,卻見男人隱忍地皺著眉頭。幾縷暗色的流光如有生命般在他大腿的肌膚底下浮動,交織出一片有規律的魚鱗狀花紋。因男人的皮膚偏黑,紋路附著在上面,顯得十分晦暗難辨。斐理用手掌觸摸了一下,那片花紋卻又十分迅速地消失了。 斐理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否產生了幻覺。這時,銳的雙腿動了一下,竟是他主動向自己敞開了腿根。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了幾下,斐理知道那是要讓他進來的意思。 他很快便被銳卸下戒備的這副模樣轉移了心神。斐理抬起銳的雙腿,目光瞟過水淋的xue口,臉色不禁開始泛紅:“那……我要進去了?!?/br> 他的語氣聽著十分輕和,下身卻硬得好似烙鐵一般,一寸一寸地嵌在男人的體內。 銳第一次以人類的身體承受他人的侵犯,后xue雖主動分泌了潤滑的液體,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些許的難受。 斐理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很快就好了,放輕松?!?/br> 他的動作好似在撫摸什么被馴服了的野獸,銳半睜開眼睛,眼珠子前籠了好一層水霧。他大抵也是忍得難受,渾身肌rou緊繃,額頭上沁出的汗液比斐理還要多。 斐理托著他的臀,胯下的yinjing漸漸侵入rouxue,似憋了一口氣般,直至完全沒入,沒有見血,才略微地松了松胸膛。 他伏下身子,將自己與銳完全地貼合了起來,忍不住上前去尋他的嘴唇。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性事,斐理在舉手投足間都盡量地溫柔了許多。腸rou熱乎乎地緊貼在柱身周圍,隨著呼吸而不斷收縮, 斐理停頓片刻,才開始慢慢抽送起腰肢來。 銳的腿腳自前段時間開始才能正常地在地上行走,斐理還不敢太過分,壓著他的腿,正面抽送了幾下,便握住男人一邊的臂膀,叫人翻過身去,就這側躺的姿勢,慢慢將yinjing復又送了進去。 他的一只手橫在銳的胸前,另一只手則放在他的腰上,使兩人呈現出一種十分親密的姿態。他的每一次沒入,都能令胯骨貼上男人赤裸的臀部,發出一聲極輕微的聲響。這聲音像藤鞭笞打馬兒的后臀,斐理埋下頭,忍不住往銳的頸肩上咬了一口。 他的嘴唇是熱的,帶著濕潤的水汽,充滿憐愛地掠過男人的肩膀。銳仰起頭,斐理每舔吻一下,身后的那處roubang便往深里地搗鼓,刺激得他從喉嚨里發出幾聲破碎的氣音。 他的腿根從剛才開始就變得有些酸麻,隨后是伴著灼熱的疼痛,自上而下地緩慢向下蔓延。這感覺很陌生,像什么侵入了自己的骨髓,隨著身后斐理的每一次撞擊,有生命似的要將他下半身的骨骼不斷抻長。 斐理將那根巨大的器具深深地埋入銳的體內。他一開始還不得要領,一邊做一邊觀察著男人的表情。 銳卻沒看他,臉色在晦暗的燭光下看不分明,只知道眼睛是閉著的,兩道硬挺的眉皺成山川,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直至后來,他的莖頭在出入間滑過某個部位,像觸發開關似的,令銳的胸膛都不自禁地往前抖了抖。他的后xue淌出了更多的液體,比之前更饞誘地吞吃著斐理的rou根。 斐理舔了舔他飽滿的寬肩:“銳……舒服嗎?” 他一面說著,聲音又沉又輕,嘴中一點一點地吐出音節,下半身卻慢條斯理地左右晃動,像跟著節奏似的,將男人的后臀蹂躪成不同的形狀。 銳自然說不出話,他整個人都被斐理抱在懷中,回應他的,只有他不斷顫栗的胸膛。他的rutou又小又扁,嵌在柔軟的蜜色胸膛前,羞赧可愛,十分惹人把玩。 斐理悄悄地將手掌覆蓋了上去,沒有得到拒絕。 晚風拂過波濤微涌的海面,王庭上方的夜幕一片漆黑,干凈得如同水洗一般。 銳在淺眠中睜開了眼睛。 身后的人還在熟睡,銳拿開橫亙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臂,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的目光注視著窗外的夜空,全神貫注般,側耳聆聽著什么。 那聲音的來源十分遙遠,像從層層的云層上空飄來,又被空氣阻隔得模糊不清。銳赤裸著身體走下床,推開半合的百葉窗。 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了些,吟哦婉轉,令銳想起了海底成群的游魚,像連綿柔軟的絲帶一般,漂浮在奧國整座的王城上空。 銳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種特殊的色彩。 他聽出來了,那是希瑞爾在呼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