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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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蘊讓人去給長公主府給個信。 果然沒過多久,一起來的還有長公主,她看見在蕭鑒懷里笑得燦爛的謬姲稍有躊躇。 “王上身邊的人就這么沒規矩嗎?” 龐蘊沒意外,畢竟在他長姐眼里都沒什么好人的:“你府里的護衛和抱著謬姲的嬤嬤走散了,被他遇見了,才將人帶了回來?!?/br> 璧孚不高興:“既如此就該將郡主送回公主府,難不倒小奴公子故意的,上次本宮為難了你,你就故意讓本宮經受一場驚嚇?!?/br> 這話過分了,蕭鑒說到底性子是有幾分惡劣,可到底顧忌著龐蘊,沒這么不知分寸。 他冷下臉,龐蘊最是討厭璧孚這種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態度,一時出口便急了些:“說到底謬姲的生母不是你,你受哪門子驚嚇?!?/br> 璧孚的臉瞬間凝固了,血色從唇上頰上褪去,只留下一道慘慘的白。 雖說不知情的外人都以為小郡主是璧孚所生,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謬姲恐怕是從璧孚從駙馬身邊的哪個外室那抱來的。 “若那么疼她,她身邊就不會只是些老嬤嬤,若是今日她被什么不軌之人帶走,長姐受到的驚嚇只怕更大?!?/br> 璧孚瞪著龐蘊,那雙眸子像是受了傷,支離破碎的樣子卻像是要哭了,龐蘊忽覺自己的確一時沖動。 “長姐……” 璧孚根本不理會他,越過他,對身邊的嬤嬤開口道:“帶小郡主回府?!?/br> 蕭鑒只能看著謬姲被個老媽子抱走,他想伸手去扶,那老媽子非但不叫他扶,還抱著人躲閃不及,他茫然地看了一眼龐蘊。 龐蘊朝他搖搖頭,謬姲在那老嬤懷里掙扎,像只小鼠揪著蕭鑒的袖子不撒手,沒一會就傳來一聲謬姲有些尖銳的哭聲。 龐蘊皺了皺眉,只覺得那哭聲刺耳得緊,朝著蕭鑒道:“你跟著把人送回去?!?/br> 蕭鑒從老嬤懷里奪過謬姲,手指擦著她的眼淚:“別哭了,心肝?!?/br> 璧孚臨走時頗有些憤懣地對龐蘊道:“你如今便又是對一個男人瘋魔了,你對得起尤蚩的萬民和列祖列宗嗎?” 龐蘊被這么一說,頓時覺得自己壓力更大。 “長姐……” 璧孚:“本宮如今擔不起王上這么稱呼?!?/br>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直至半夜,蕭鑒才帶了一身的夜涼回來,他費了好一陣功夫,才脫了衣物上床摟抱著龐蘊。 龐蘊覺淺,很快就醒了,他往后移了一寸,兩人中間沒有一絲間隙,他不得不微微側過身子,低低地道:“那小丫頭纏你了嗎?” 蕭鑒的頭往他頸向里鉆,嗯了一聲就沒動作了:“抱著我不松手,一松開就哭?!?/br> 龐蘊動了動心思:“你很喜歡那小丫頭嗎?” 蕭見聞聲抬頭,他的眼睛如同溪水緩緩沖流的黑緞面:“我家以前也有這么個小丫頭,我說等她十六的時候要親自送她出嫁的,可惜,她命薄,早早地沒了?!?/br> 龐蘊伸手攏住他的頭發:“你家不是只你一人?!?/br> 蕭鑒濕漉漉地蹭著龐蘊的臉,聲音里有痛楚:“是,如今只有我一人,可我以前也是有家人的,新帝登基,我家人才一個個地都沒了?!?/br> 龐蘊沒有再詢問,也沒刨根問底地追問原因,他聽懂了,神色變了又變,酸甜苦辣種種情緒在心頭過了一遍,他沒看蕭鑒。 “如今有我了?!?/br> 蕭鑒卻不似往日貼著他得寵賣乖,而是反倒焦躁地擰拽著被角,龐蘊只當他害羞,剛想說睡吧,下一秒,蕭鑒就覆在了他身上。 脖子后頭壓了一只手,蕭鑒那半張臉被月光照得透亮,那雙眼說是無情,又像是情深意濃,他微張著唇壓了下來,龐蘊的指縫被一根根插入,他蹙眉卻沒過掙扎,就被卷入了夜半突然而來的情潮中。 蕭鑒拿手撐著額頭,腿搭在桌上,就這么在皇城司府衙睡了過去,四周有些吵,要睡不睡的蕭鑒最終睜開眼睛。 “吵什么?” “小奴大人,”鮮于卓在噪聲中湊了過來,在他耳畔說,“他們在討論昨晚在瞿園陪酒的姑娘?!?/br> 鮮于卓是個游手好閑的敗家子,這里隨便揀一個出來都比蕭鑒官階高,可任誰的背景都沒他大。 “瞿園?” “不懂了吧,”鮮于卓沖他笑,“你不好這口,我們也不好把你往那帶?!?/br> 蕭鑒看他這愣樣子,便說:“哦,青樓,你去青樓鮮大人知道嗎?” 鮮于卓的父親鮮岳家風甚嚴,偏生個糊涂蛋子。 說到鮮于卓他爹,他連忙忙站起來:“我爹近來可忙,不是那公主和王上的婚事告吹,我爹便說要忙著挑人,選人什么,也不知道在忙著什么,也沒空管我,不然我就得跟你似的,王上也管你管得緊吧?!?/br> 鮮于卓露出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苦悲神色。 蕭鑒抽了抽嘴角,心想我是他男人,又不是他兒子。 蕭鑒挑了挑眉,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按在鮮于卓掌心里:“鮮公子,出去玩,手頭還是寬裕點好。 鮮于卓還要說話,一看那面額,眼睛都直了。 “小奴公子,王上對你可真大方,你若是有什么事盡管開口,我要是能幫上忙,定是義容不辭?!?/br> 話到這個份兒上,蕭鑒覺得這鮮于卓雖然是個傻子,但還挺識相的:“那我就直說了,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鮮大人是做大事的人,你只需要替我留意著他最近在忙什么……” 鮮于卓搶白:“你該不會是想去我爹手下做事吧?!?/br> 蕭鑒一聽,臉上露出一抹嫌棄之色對鮮于卓道:“你也知道,咱們在皇城司雖然被人抬舉著,可若是真的論起來,這里沒人待見我們,所以咱們兩淪在一起,可你有你父親給你托底,王上那,你也知道,如今雖然我正得寵,說不準哪天就被打入冷宮了,我總得長遠打算,給自己謀個前程無憂?!?/br> 鮮于卓簡直對蕭鑒側目,沒想到他一個小白臉還有如此高遠志向。 “包在我身上?!?/br> 窗外是濃云蔽月的夜半,震耳的雷聲,迎風閃動的燭火,嚎叫、滿地的尸體,還有滴著鮮血的刀劍,蕭鑒腦中不斷浮現著一些駭人的場景,整個人不禁發抖,突然,不遠處龐蘊掀開衣袍跑了進來。 壽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王上,公子下午回來就不對勁了,渾身冒虛汗,又不讓人靠近,奴讓他在床上休息,如今卻怎么也叫不醒他,我以為是前幾日公子淋雨受了涼,結果太醫根本沒法近他的身?!?/br> “淋雨?什么時候” 壽呤:“就前兩日,公子巡視王都,他怕王上擔心,所以囑咐奴不要聲張?!?/br> 龐蘊伸手碰著蕭鑒的額頭,而后讓兩旁站著的太醫上前,壽呤心想,這才是真正的得圣寵,動一動,便是萬眾簇擁。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道驚雷,原本閉著眼睛的蕭鑒睜開眼睛,眼中目眥盡裂,他推開太醫,就像是定住了神。 “滾開!都滾開!” 龐蘊也聽見了那雷聲,立刻吩咐底下人:“出去吧,我在這?!?/br> 壽呤不免擔心,還是退了出去,龐蘊坐在床邊,反手握住蕭鑒的手:“別怕,孤在這?!?/br> 隨之外面又是一道驚雷,蕭鑒像是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容,迫不及待地抱住龐蘊,脆弱纖毫畢現:“只有,只有你不會害我……” 龐蘊抿著唇,伸手撫著蕭鑒的后腦,若是以前,有人在他面前姿態,他必定甩手就走。 可是只有面前這個人能夠帶出他骨子里最后那點心慈手軟,仿佛對這個人好是刻進了骨子里的一種習慣,夜里蕭鑒吃了幾口rou羹,他抬頭看見龐蘊,拿起勺子說:“你也吃?!?/br> 龐蘊低頭就著也吃一口,溫聲說:“睡覺吧?!?/br> 龐蘊對蕭鑒的偏愛宮內外有目共睹,甚至有傳聞他對易云公主的冷漠疏遠就是因為蕭鑒的存在。 龐蘊回了文宣殿,慢慢往前走,突然他開口對闌序道:“你可曾對那個蕭鑒有印象?!?/br> 聽到那個名字,闌序腦中的那根弦兒立刻繃起來。 他當即跪在了地上,很緊張。 “奴來王上身邊伺候的年頭不久,對那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br> 龐蘊看著闌序,他的確跟著自己的日子不長,而且還是璧孚一手欽點的,說他心里一點疙瘩沒有,那必定是有的,可后來用順手了,那點顧慮也就沒那么重要。 可如今,他看了一眼闌序的反應,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明明之前也就罷了,可今日他卻不知為何較起了真:“對了,你去找幾個宮中資歷尚久的宮人,孤有事要問他們?!?/br> 闌序一聽這話,晚上神微動,朝著遞一旁的牧歌眼色。 龐蘊忽而笑了:“你們當孤是瞎子是嗎?” 龐蘊回想起來,沉聲道:“怎么,孤叫不動人了,還得將陵關的春昆雄召回王都問話,是不是?” 闌序頭磕在地上:“王上恕罪!” 龐蘊抬腳踩向闌序的肩膀,他整個人都垂在在地。 龐蘊聲音冷漠且決絕:“傳下去,如果誰在孤面前撒謊,仔細孤剝了誰的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