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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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很美妙,但醉后的第二天往往很難受,章慎醒來,頭還在暈,他差不多習慣了這種模糊的世界,可還是忍不住干嘔一聲,爬下床逃進浴室,扶著馬桶大吐了起來。 吐完渾身乏力,他坐在地板上,茫茫然盯著頭頂的燈,不想什么,也沒有什么再值得想。他感覺像在坐牢,這日子一天兩天,過都過不完。 “還好嗎?”許柏不聲不響地出現在浴室門口。 一個激靈,章慎回過神來,他怎么在這里?忽然察覺到胸前一片清涼,他發現他光著上身,而許柏也是半裸。又?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無藥可救透頂。 許柏見他的表情在迷茫和扭曲之間徘徊,就猜到他把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沒有做,你放心?!彼呱锨?,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出了房間。 章慎摸著他吻過的地方,幾乎快驚掉下巴。 今早的早餐很簡單,是小米粥和兩道小菜,這是許柏在家最常做的早餐了。因為太熟練,即便他做得心不在焉,味道也依舊很好。 他看著章慎在對面一聲不響地喝粥,心一沉再沉,他就是賤,明知道是火坑他也要往下跳,明知道他不是真心對他的,他還是控制不了地心動。這不是賤還是什么? “你——我喝醉了做什么了嗎?” “沒有?!?/br> 沒有,沒有你盯著我干什么?章慎喝光了粥,額頭還在隱隱約約發燙,一定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放下碗,他重新問了一遍:“我昨天做錯什么了嗎?” 許柏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他面前,半蹲著在他臉上親了親:“你像這樣親了我?!?/br> “然后呢?”章慎僵硬了身體。 “然后,你還這樣抱了我,”他伸手摟住他的頭,“說‘回來了,終于回來了,真好?!?/br> 章慎的臉紅透了,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摩挲著他的頭發:“沒了吧?” “還有,我抱你回床上,你拉著我說‘你陪我睡一覺’,像這樣聞我?!痹S柏俯下身,在他衣領處吸一口氣,洗衣液的花香夾雜了皮膚熱烘烘的味道。他的鼻息從領子里送進來,章慎能感覺到涼風吹過他的胸口,過電一般,他的rutou硬了。 “就這些嗎?”他偏過頭。 “就這些?!痹S柏退了一步,臉上沒太多表情。 * * 大概到中午,有人敲了門。章慎今天因為許柏回來了,沒有喝酒,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許柏去開門,外面站著韋琪,她拿了一個小盒子:“許柏你居然真的還在這里,啊,你好,我來找一下許柏,一會兒就行?!庇喙忸┮娬律?,她半只腳跨進來,打了聲招呼。 章慎沖她一點頭,轉回去繼續看他的電視,心想原來昨天見的人是她。他本來忘得差不多,但一看見韋琪的笑臉,就想起她那句“我就送你到這兒了”,然后所有事情也隨之記起。 半個小時后許柏回來了,手里拿著那個小盒子,小盒子只有半個巴掌大,章慎瞧見了,隨口問了一句:“那是誰,你女朋友?大中午的特地跑來給你送禮物?!?/br> 話說得太快,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脫了口,章慎反復咂摸剛剛那句話,越想越覺得醋味很重,可他自認為并沒有這個意思。 幸虧許柏好像沒聽出來,他回答道:“我前女友,來還我之前買的情侶戒指?!?/br> “是你手指上那枚嗎?” “是,”他從陽臺探出頭,盯著章慎,“你還想知道什么?” 章慎搖了搖頭。 * * 時間過得很快,從許柏來,再到他離開,過去了三個月有余,即將過年,公司那邊重新給他安排了一個助理,重新開始工作,日子平平淡淡。 冬天的北京風大,干燥,章慎邊抹護手霜邊下了車,他今天有很多采訪,基本都備好了回答。 女娛記坐在面前,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大部分都問了他準備好的問題,所以回答得并不困難。 她看著臺本,拿著話筒:“章慎老師,我們知道你最近新上了這部電影,這個題材很特殊,是關于同性戀的,不知道您對這個題材有什么看法?” “我沒有什么看法,世界是包容的,我認為包容最好的方式就是對……他們沒有看法?!?/br> 女娛記趕著完成采訪,敷衍得也很順暢:“您的回答很開放呢,聽說劇組的氣氛很好,你和另一個主演鄭冠文老師也是非常熟的關系,期間有沒有發生什么難忘的事情呢?” “那一定是我從單車上摔下來,進醫院的事情了,真的很痛?!彼鋸埖剡至俗?。 她噗嗤一笑:“是這段嗎?”說著打開了視頻,那是他們花絮的視頻,章慎看見一條泥黃色的田間小路,兩邊是飄飄蕩蕩的綠草,劇組人員站在路上、草里,而他正坐在鄭冠文的后面。 聲音錄得不清晰,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接著他看見自己從后座上滾了下去,所有人全慌亂了,鏡頭開始顫抖,是攝像師在跑動。然后一個高個子,從人群里躥出來,他長手長腳,跑得飛快,沖進了草里,大叫著:“哥!” 視頻到此結束,娛記笑道:“其他幾個被采訪的主演也都說這件事印象最深,幸虧您傷得不嚴重,章慎老師您還有沒有特別的回憶想和我們分享?” 章慎一不小心走了神,被她喊了名字,才反應過來:“啊就那么多吧,工作都很枯燥,等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br> 回到家后,他在網上搜了的花絮,不長,只有三十分鐘,而許柏出現了起碼二十分鐘。只要他在,許柏也會在,通常站在他身后,抱了一堆東西,靜靜地,像沉重的尾巴,或者影子。 他以為許柏這個人天生就是沉悶,沒有太多語言,也沒有太多表情,都是他讓做什么,他就做什么?;ㄐ趵?,許柏卻并非如此,活潑中帶了一點靦腆,別的工作人員笑了他也跟著笑,有時候還跟著他們一起玩撲克。 許柏自己說過他長得早熟,比同齡人顯老一些,現在看來這可能是一種自卑的心理。因為屏幕里的他很青澀,黑眉毛黑眼珠,臉不算白,正是個健康英俊的青年。 他笑也好,皺眉抿嘴也好,都可愛,這種可愛來得沒有理由,但它又的的確確地存在。 花絮視頻最后拍的是鄭冠文聽電話的場景,他一邊聽一邊揮手,示意攝像換個人拍。于是鏡頭對準了他后面的章慎和許柏,章慎都忘記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了。 鏡頭里他腿還沒好利索,大半邊身體都是靠著許柏,腳上的拖鞋掉了一只,因為地上臟,那只腳直接踩在了許柏的鞋上,整個人被他放在椅子上。 許柏無比自然地蹲下來,一臉認真地給他穿襪子和鞋。 這件事是小事,發生過很多遍,他都不曾留意過,就算他今天打開了這個視頻,如果不仔細看,也仍然會忽略掉許柏臉上的笑。 給人穿鞋有什么值得笑的呢? 章慎看向窗外,那里有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到了冬天,葉子全掉光,剩下光禿禿的樹杈子,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一切都那么平凡,一切都那么平靜,他在想許柏過得怎么樣了? 他會照顧人,那有沒有人照顧他呢?章慎總覺得他有點傻,不夠圓滑,吃虧了也不知道,雖然他自己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但好歹年紀在這,見過的總比他多。 一眨眼,真到了新年,章慎給遠在美國的周黎打了電話,祝她新年快樂。他掛斷電話之后,又打給Milly,確定好見面的時間。 Milly的車在小區門口停了很久,她見他動作太慢,忍不住說:“通常都是男人等女人,怎么到你這里就反過來了?” 開車的途中她還是提醒他:“一會兒見了人,你就低調一點,我親戚他們不一定認得你?!?/br> “我知道,祝你新年快樂?!闭律鲝陌镒チ艘话烟?,放在她車上。 “紅包呢?” “微信再發你,你安靜一點,我有點緊張?!?/br> “這有什么可緊張的?你放心,我家里就我是干這行,沒人知道你跟我回家過年的,”她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不對,許柏也在,你還記得他嗎?他這人不會亂說的,再說了我也不想跟你鬧緋聞?!?/br> 章慎揉了一把腦袋:“我當然記得他,好了我要睡了,你開車開累了就叫醒我?!?/br> “不用那么久,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