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三 幸存者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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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維韜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發呆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他心里突然泛起一絲憐憫,在強大的人,都會在受傷的時候暴露出自己的脆弱,露出那柔軟的肚皮。 就比如此時的方燭晗緊蹙眉頭,雙手抓住被子,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嘴里一直念叨著不要,身體的防御機制讓方燭晗側過身子,把被子緊緊摟在懷里,淚水也順著眼角流出,這么脆弱的方燭晗其實并不多見。 路維韜第一次在方燭晗身邊照料,他也是第一次照顧人,他有些不知所措,從床頭柜上面抽了兩片紙巾要給方燭晗擦冷汗,他手剛碰到方燭晗,就被昏迷中的方燭晗把他的手腕錯了位。 “啊…”路維韜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在睡夢中能有這種應激反應,他捂著自己的手腕不敢在靠近方燭晗,劉子易剛才就給了他的電話,他也不敢輕易打過去,他只好憋屈的坐在凳子上面裝雕塑。 方燭晗在床上蹭來蹭去,臉上也染上一層紅色,路維韜呆呆看著方燭晗,不敢隨意伸手,他看著床上的人越來越難受,最后還是鼓起勇氣給看起來好說話的陳斯一連打了好多電話。 陳斯的手機在辦公室響個不停,他剛出手術室消過毒,還不等踏進辦公室,就在走廊聽見了自己私人電話的提示音,他趕緊跑了兩步,看著是一串陌生號碼,他想都沒想按了掛掉。 他剛掛掉電話,這個號碼又鍥而不舍的撥了進來,他心里想著如果是劉子易不分場合的打擾他,明天他就拿著刀讓劉子易管他叫爸爸。 陳斯接通電話,溫潤的聲音的響起“您好,哪位” 路維韜聽見這個聲音就和見到了救星一樣,他把眼淚憋回去,有條不紊的開口匯報情況“陳哥,我是路維韜,我看晗哥的臉色不太好,應該像是發燒了,我沒找到家里的退燒藥,我手腕被晗哥捏錯位了,我也不敢隨便碰他,您看有沒有時間,您回來一趟,我看著晗哥挺難受的,我控制不了這種局面” 路維韜的手腕還腫著,他用頭夾著手機,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好像又腫了一圈,他嘆了口氣,接著開口“您回不來也沒關系,請您告訴我退燒藥在哪里,有什么辦法能叫醒晗哥,我自己也可以照顧晗哥” 陳斯捏了捏鼻梁,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在身邊照顧方燭晗,這還是第一次假借他人之手照顧方燭晗,他臨走忘記交代路維韜一些事情,他有些懊惱“我現在回去,你別亂動” “好”路維韜垂下頭,心里松了一口氣,他其實不太愿意觸碰昏迷中的方燭晗,方燭晗即使露出柔軟的肚皮,到底他還是有殺傷力的。 陳斯驅車用了十五分鐘,他背著包匆匆跑上樓,推開門看著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的方燭晗和保持一定距離的路維韜,他喘了口氣,這才走過去,扔給路維韜一個冰袋“你先敷著,我處理完方燭晗給你看看” “謝謝陳哥”路維韜松了口氣,總算不用他一個人照顧方燭晗了。 方燭晗他一個人還真搞不定。 陳斯把吊瓶掛好,又把針頭插進瓶里,這才低頭把被子用力拽出來,扔在床上一個冰袋,等著方燭晗凍得一哆嗦,睜開眼睛,他才開口“老方,躺好,你發燒了,我給你吊瓶” “水…”方燭晗燒的嗓子啞了,伸出手亂抓。 “坐起來喝,敢灑我床上,我弄死你”陳斯因為職業是醫生的原因,他的潔癖特別嚴重。 方燭晗乖乖聽話坐起來喝完水,這才重新躺下去,剛才他暈乎乎的好像看到了正值青春期的自己。 陳斯給方燭晗掛完吊瓶,把手蓋在床上那人的眼睛上,聲音疲憊“睡一會,現在你應該養傷,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方燭晗根本沒有心思去胡思亂想,他順著陳斯的話閉上眼睛,呼吸深沉竟是秒睡過去。 陳斯把手收回來,這才顧著路維韜那個小東西,他過去把路維韜的胳膊拽過來,看了看他手腕又輕輕的捏了捏,心里有數以后迅速又給路維韜掰了回去。 半個小時疼了兩次的路維韜:…… “以后他睡覺的時候離他遠點,最好別碰他,省的在誤傷你”陳斯揉了揉太陽xue讓自己打起精神,方燭晗吊瓶打完他還要回醫院上班。 “可是他發燒了,好難受的樣子”路維韜的聲音滿滿擔心。 路維韜這一副不諧世事的樣子讓陳斯更加頭疼。 陳斯知道,只在在江湖上混,就要有小草一樣的頑強生命,誰都不想就那么把命撂在大街上。 人的生命就這一條,如果命沒了做什么都白搭。 “我真懷疑方燭晗撿你回來就是為了打炮的!”陳斯咬了咬牙,他才不信方燭晗和他說路維韜有做紅棍的潛力。 路維韜不過就是收錢打架,他看不到方燭晗每天過得都是什么日子,他也看不到那些社會底層渣滓為了一點點利益會做出什么事情,說到底,他還是太過于單純。 路維韜眨了眨眼睛,害羞的紅了耳尖,拼命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晗哥就是看中了我的身手,我收錢打架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別…咳咳…”方燭晗呢喃著,亂抓的手導致血液回流。 “方燭晗!老子弄死你!”陳斯看著方燭晗,心里升騰起一股怒氣,這人就不能給他省點心! 方燭晗耳朵嗡鳴什么都聽不清,只覺得自己渾身火熱,腦袋暈乎乎的,好像有人要砍死他,他伸出手抓住陳斯的手腕,剛要用力就被陳斯靈活的掙脫開,一看就是習慣了。 方燭晗這是一種心里疾病,可以算做幸存者綜合征,但這么說也是有偏差的,他并不是什么自然傷害的幸存者,而他是一樁滅門案的幸存者,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他的身體每每處于昏迷無意中的狀態就會觸發自我保護機制。 “你去睡覺吧,我今晚請假”陳斯回頭看了一眼路維韜。 路維韜乖巧的離開這個房間,心里那股憐憫愈發濃烈。 夢中的方燭晗手里拿著水果刀到處躲閃,但是很不幸,他還是被討債的人找到了,既然沒有錢,那么就用命來換。 上面的命令是方家的人一個不留。 方燭晗毫無規律的揮動水果刀,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他眼里含著眼淚,懼怕的情緒已經出賣了他,但他還是咬牙堅持“別過來,我會殺了你的” 眼前的人無所謂的笑了笑,一個小屁崽子居然還敢威脅他,他伸出手掐著方燭晗的脖子,手指漸漸收緊,眼中盡是嘲笑“給你個留遺言的機會” “??!我他媽殺了你”十六歲的方燭晗緊緊攥著自己手里的刀,他對著掐他脖子的人一頓猛捅,直到他被松開落在地上。 方燭晗怕那人死的不徹底,他又在那人的脖子上面捅了七八刀,他把人捅死后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眼淚順著臉頰流出來,他蹲在地上,嘴里一直重復這么那么一句話“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方燭晗被陳斯叫醒,他緩緩睜開眼睛適應燈光,又看了看周圍,回憶這才涌回腦子里,他記得他在碼頭和人火拼,然后自己受傷了,碰到了一個小朋友,帶著小朋友回到陳斯這邊做手術。 然后… 然后… 然后方燭晗什么都不記得了,就跟喝斷片了一樣,他滿臉懵逼的看著陳斯“我怎么了?” “被小朋友上了!”陳斯懶得理方燭晗,他剛才差點被這個狗逼嚇死,還好意思問他怎么了! 還能怎么樣,差一點方燭晗就給自己折騰閻王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