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公變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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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露終究還是認了親。 七日后,天朗氣清,良辰吉日,改變楊玉露命運的時刻到了。 楊玉露頭戴白玉制成的梨花發簪,身著淺綠色的琉璃百褶裙,正跪在南宮將軍府祠堂內,給南宮家祖先們磕頭上香。 他的后面站了兩排南宮氏族人,最年長的大概有七八十歲,左右手各牽著一個小童,笑容和藹。左邊的小童一本正經的小大人模樣,站姿規規矩矩,目視前方,心無旁騖。右邊的小童努力踮起腳尖,左顧右盼,烏溜溜的大眼珠里充滿了好奇,忽而瞳孔放大,眼神越發黑亮,粉嫩的臉蛋驟然驟然紅透,不由自主嘴巴張圓,發出“哇”的一聲驚呼,直到手掌被曾祖父刻意捏疼,才不情不愿地耷拉著腦袋,小眼神仍然不住地偷偷瞄向前方。 楊玉露行完拜禮后緩緩轉身,芙蓉玉面,輕柔地稱呼發須盡白的老者道:“祖父好?!弊陟魞仍俅雾懫饦O輕的抽氣聲,隨之而來的是極重的呼吸聲,其中還夾雜著一道復雜的嘆息聲,那正是楊玉露現在的父親,七日前的嫖客,南宮烈。 在溫柔廂中沉浸多年,楊玉露對人的情緒最是敏感,自然不會沒有察覺到南宮烈的異樣。 他鄭重地接過長者遞來的朱紅色古木小方匣。匣子里躺著一枚蟠螭紋玉玨,古色古香,觸手溫潤,染上些許溫度后,圖紋的留白處隱隱浮現出南宮二字。 在長輩們的關切注視下,楊玉露恭恭敬敬地將玉玨系到了腰身。 與此同時,將軍府外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隨后,是紛紛攘攘的人聲。南宮烈率先帶領族中青年才俊走出祠堂,穿過一三五間房,來到大堂迎接賓客。當然,他也沒忘記帶上剛認的女兒楊玉露。主人都忙去了,余下眾人自然也都紛紛散去。 楊玉露跟在南宮烈身側,輕輕拽了拽南宮烈的衣角,輕聲問道:“父親方才在祠堂里,似乎不太高興?” 他看人時眼神專注,杏眼里仿佛藏了萬卷柔情,本就是關懷的話語,依戀的小動作,配上他那輕靈柔婉的嗓音,聽入耳中更覺情意綿綿,讓人只想直奔極樂。 南宮烈轉過頭來,一眼就望進了那脈脈秋波之中,他心神恍惚,不自在地低下頭,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差點就產生露水姻緣的孩子,卻又不經意地瞥到了楊玉露因為仰頭姿勢而露出的一小截纖細白皙的脖頸。 楊玉露久久未見南宮烈回話,心中不由有些忐忑。雖然南宮烈對他似乎還不錯,但總歸是有兒女的男人,居然是因為去青樓才認出了自己的孩子,而對孩子他娘卻漠不關心,未免有些涼薄。楊玉露本就對嫖客有著天然的不信任,加之自小不在膝下承歡,他與南宮烈本就沒有父子的情分。況且他出身微妙,對世家大族來說,就是難登大雅之堂。雖是公然拜了“父女”名分,可乍然從煙花之地一躍而成大家“小姐”,心中到底沒有多少底氣。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中重地,鐘鳴鼎食之家,他孤身一人無以為靠,他在青樓還沒有存夠錢,也沒有更合適的去處,只有這個自稱他父親的男人,一言九鼎地認下他這個臟“女兒”,給他光明正大的身份,而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期盼……他也可以享受到……曾經艷羨不已的……父愛了嗎?他也想感受下來自父親的溫情。 他思緒轉了又轉,卻不知自己這般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眼角眉梢皆是風情的模樣,是何等的誘人。 至少,簇擁在南宮烈身旁的有志青年們,都屏氣凝神,各個兩眼放光,褲兜子硬邦邦。 可憐南宮烈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十分的不自在。既不敢看,不敢想,又想一直看,一直想……想干點什么…… 他再一次渾然褪去了大將軍該有的沉穩持重,身不由己地產生了正常男人都會有的反應。他只是有了一個尋常男人對曼妙少女款款柔情難以抵抗的反應,他有什么錯呢? 不,他有錯。這可是他的女兒,正在關心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他南宮烈又在干什么呢?他卻只想把那日未完成的遺憾完成到底,此情此夜難為情,日不休夜不休。 他不由自主地盯著楊玉露鎖骨,想解開楊玉露的衣服,那天他只解到這里,什么都沒來得及做…… 他真是個禽獸,枉為人父!又是狠狠地唾棄自己一番,他才心虛地看向那未完成的一夜風流。他的女兒正梨花帶雨地望著自己,好生無辜好生可憐。 南宮烈對楊玉露的憐惜之情驟然充斥心口,滿心的愧悔、懊惱。這孩子自小被賣,不知受了多少苦,現在好不容易被自己找到了,定不能再讓她受一分苦。 他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不知何時周圍居然圍滿了人,還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滿面獠牙、賊眉鼠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女兒! 定是這些東西欺負了他寶貝,讓他的寶貝又回憶起那些傷心往事,把他寶貝惹哭了。 他頓時怒氣上涌,渾身血液“騰騰騰”地直沖腦門,拔劍而起,登的大喝一聲:“滾!都給老子滾!” 這不知咋來的一出,出其不意地嚇退了覬覦人家女兒心里發虛的眾人。 楊玉露不明就里,也自動自發地準備跟著“滾”了。 左腳正準備往外挪開一小步,卻不料身子驀地騰龍,竟是被南宮烈抱娃娃似的抱起,風也似的飛奔至臥房,火速關上門,拉下窗簾。 楊玉露縮在南宮烈懷里瑟瑟發抖,他著實有些害怕。因為南宮烈的這般舉動,讓他想起了他在溫柔廂中被無數個男人們抱起后的情景。 難道南宮烈讓自己認他做父親,不是為了父慈子孝,竟是為了玩“背德游戲”么?世家大族原來是玩得這么開的?他不禁有些失落,剛認的父親又變回了嫖客。 他打量了下自己那隨時都能迎風倒的小身板,又看了看南宮烈魁梧的身材,想起了那夜壯闊的胸膛。 楊玉露此刻是如此的無助,脆弱如斯,他還能怎么辦呢?他只能乖乖地閉上眼睛,解開領扣。 這時,他聽到了南宮烈急切的聲音,“玉兒,別怕,外面的都是壞人,以后咱誰不見了。爹爹給你端茶送飯,伺候你梳洗,再也不讓你被欺負?!?/br> 楊玉露聞言,心里就像是壓了塊巨石,直往下墜,南宮烈這是讓他以后被金屋藏嬌,任由南宮烈一人以父之名玩弄,做他一個人的yin娃?他倆從此就要成為皇城臭名昭著的傷風敗俗的逆倫父女?“南宮家剛認回的女兒被父親抱進房消失無蹤”這事怎么看都引人遐想,遲早會東窗事發。 畢竟今日才大張旗鼓地舉行了相認儀式,族人和不少賓客都目睹過他的容貌,想必不久后就會鬧得滿城風雨,然后遭受律法嚴懲? 不行!這種事情可以偷偷摸摸地做,但絕對不能明目張膽地干! 可是,令楊玉露沒想到的是,當他被輕輕地放到榻上后,只聽到南宮烈在他耳邊叮囑“玉露,為父出去敲打敲打那些賊子,你且好好休息下。我南宮烈的女兒,可不是凡夫俗子可以癡心妄想的!”說罷便抱劍而出,雄赳赳,氣昂昂。 只留下楊玉露又羞又囧地捂臉。原來壞的人是自己。 他有些些尷尬,又有些小雀躍,直把藏在枕頭下的小臉蛋捂得通紅,這才探出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 剛到這里,他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做妓他熟練,可是做大小姐,他不會呀??刹豢梢悦刻熘挥贸院韧鏄纺??畢竟他身嬌體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是個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的廢物美人。 他該怎么做呢?要不要去問問南宮烈?想起南宮烈強烈的護犢子言行,他現在就想問問,做南宮家的大小姐有哪些注意事項。他可是干一行,愛一行,超敬業的呢。 楊玉露準備起身去尋南宮烈,卻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合歡香!好家伙! 這東西他在溫柔廂可聞得多了。別人主要是給客人點或者最多一半一半,他則是專門給自己點。因為他可不是時刻都興致昂揚,客人中技術糟糕的多不勝數,可沒幾個會伺候人的。而他還得配合著裝出一副飄飄欲仙的陶醉感,演技不夠,合歡香湊。爹爹說的不錯,這里果然壞人多,他還是少出門的好,等爹爹回來再說。 楊玉露頓住開門的手,反手把門一栓。他走向窗邊,輕輕掀開一角窗簾?!斑旬敗币宦暤粝聛硪粡埿〖垪l。 “玉露弟弟,自端午節龍舟溫存后,趙某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只盼再見弟弟一面,一解相思之苦。得知弟弟竟是南宮將軍府“大小姐”,從此不必兩地相思,趙某分外欣喜,定不對外透露弟弟從前之事。今夜子時,將軍府東門,巨龍石柱旁,等弟弟。 ——獨愛玉露弟弟的趙進寶” 楊玉露看完,氣呼呼地把小紙條放到了枕頭下。 南宮烈處理事務的空隙,還會時不時地送些茶點、湯羹。直到夜幕降臨,用完晚膳,賓主盡歡,南宮烈才徹底忙完。 雖然這個點進女兒閨房嚴格來說,很不合規矩??伤胫?,他近日一直糾結,今日又忙了一天,實在對女兒疏于關心,有空就該多盡盡父親義務。 于是他敲門問:“玉兒,睡了嗎?”半晌都沒有回音,他不知為何有些煩躁,在那兒靜靜地站了會兒,轉身之間卻瞅見了窗戶那邊似乎煙熏的痕跡。 將軍的直覺令他心生疑竇,近前一看,他心中懊悔不已。撞門而入,心心念念的玉兒果然不在房內。 他一眼便望到了閨房中枕頭旁皺巴巴的紙條,看完臉色鐵青,立馬沖到東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