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冠一怒 上
似被刻意夸張化的打碟聲終于停止，哨子一吹，場館內的籃球比賽，即刻，開始。 被拋上天的球體這時宛如科幻作品里如何被黑子包裹著的太陽，向外，四散放射出暴躁可怕的余光。 “大徐大徐??！徐州鵬?。?！Yes?。?！啊啊啊啊?。。?！” 開場未到一分鐘，與徐州鵬同為體育生的小前鋒就已拿下了那鼓舞人心的兩分，隨后自然，場里的滬德學子怎么能不激動出聲？ 尤其是坐在藍竺旁邊的女生，是叫得他耳膜都要穿孔的那般尖利。 明明不是，云逸的“狂熱粉絲”嗎？ 反正，藍竺真是搞不明白了，現只想一下往左邊靠著去。 “啊我cao！云逸云逸云逸??！牛逼?。?！” …… 然后旁邊那逼男的倒是叫得還要大聲了，他微微皺著眉斜眼表達不明所以，震耳欲聾啊cao。 怎樣了，那競技比賽就是這樣的了他又不是不清楚，更何況還是高校聯盟間的最后一場決賽。還是，滬德從未想過自己能走到今天的，一場比賽。 這學校早前就有提過是各方面都普通甚至不行的存在，如果不是學費相對便宜一些些又對特長生有什么補貼的話－就如云逸成績拔尖兒，因此好像除了什么基本費用其他通通都給免了的優待－人家里有兩個子兒的人真是不屑于來此地怎么糟害受罪…真的，這地方太他媽jiba小了，僅僅前一個足球cao場，后一個籃球cao場而已。再加體育設施要新不新，誒…… 難怪沒進決賽挨罵，之這就是窮逼體育生最后的歸宿咯，這種決賽都進不了有什么用？難怪進了決賽也挨罵，之窮逼學校就是施點兒小恩小惠然后靠這種贏排名的吧？我們二中才不像他們似的多么在乎這個，大不了輸了就輸了唄，怎么了？比不比奧賽獲獎人數??！ …… 只不過聽說滬德前年的時候收進來一個德智體美勞綜合素質全面發展的優等生？中考全市第二三十？忘記了不清楚不重要……但既然只是滬德的第一又有什么了不起了？聽沒聽說過雞頭鳳尾??！ 等他到我們學校了，不知排到第幾百名去！ 嗯，轉念一想也不知云逸mama在外打工時是不是聽見這種調調的話語多了的結果去，云逸拿第一，正常，本分；云逸拿不到第一，待有空了一個電話就直接撥過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可明明，她平常對云逸的其他譬如飲食起居一類的東西，不甚，在意的…… 倒真是，奇了怪了這家庭關系。 但要非說奇怪，云逸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有所謂的樣子，那種，許是幼時流了太多次水以致于從那往后淚腺再也承接不住重量，就自我脫垂掉了的麻木－好了，越說越奇怪了。 大個子不記得自己以前哭過多少次了，或許多，或許少，但都很痛……所以清除，從零開始計算，他向來堅強的要命。 再裝？ 堅強？ 不惡俗的提到那什么床上表現，他已經被、亦或者因為那個誰，淚腺又被醫生給接回來了…還是特大特容易敏感出水的那種…… 不是藍竺這個人真的……??！ 好人總喜歡王八蛋，沒辦法了么這就是。 就說他到底有哪里好了？怎么就，云逸能有那么喜歡藍竺了去？ 今早了，那大懶貨本意都沒想去看比賽的要睡覺的－嗯，想玩兒了就又叮咣五四的凌晨多少才到家，云逸擱電視跟前的沙發上等他等的哈喇子淌了一地，明明第二天要比賽的么還不好好休息著養精蓄銳來－對的，連自家男朋友的這樣也算是重要的比賽，都沒有想去外觀看加油的意思這王八蛋。 奈何在云逸好問歹問之下，終于，答應了，老大不情愿的： “嗯？你就這么想要我去是嗎？我瞅瞅…啊，我才剛到家沒仨鐘頭呢，干嘛呀啊喲……” “我…可是囝，你按平常的話也最多睡到十點就醒了不是嗎？計算的話今天是……那我比賽也是十點開始，那加開場熱身，十點半才正式開始打呢……” “我再問你一遍…你就那么想要我去看你打比賽是嗎？回答我，態度堅決一些，要還是不要，肯定還是否定的？” “……囝不想就不做了，不要這樣，嗯，我沒有關系的，自己去就好。哦對了，囝再等一下下閉眼睛，由姨今天不是請假了嗎？那中午要吃什么呢？我打完比賽就去超市買菜好了囝囝?！?/br> 嘖，嘰里呱啦的，他半瞇著朦朧雙眼瞧見那憨傻大個兒樣兒，煩死了。 我男朋友笨笨的……怎么那么笨?。?！ 于是乎艱難的好似癱瘓般，撫了撫那刺刺的板寸去了， “你沒有關系？你要是沒有關系就不會在這兒跟我說了，裝什么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去還不成么，去了…不過你得幫幫我，我不想動了……” 這種末尾上揚的撒嬌語調，再伴有那稍稍嘟起的粉紅小嘴兒，誰忍得??？反正云逸忍不住，他眼里好像冒星又冒心的擱那一頓暴親，再然后雙手再往前一伸一抱，得，小公主又被公主抱了。 且藍竺迷糊的一下竟還沒意識到。 不過隨后清醒了些就自要開始鬧去，當真，討嫌的煩死…… “??！你放我下來啊你??！干什么呢你這頭臭豬??！誒！你自己脫jiba衣服??！出去！嘖！快一點兒不要那樣！你他媽你等會兒不比賽了！神經病?。?！” …… 內里不讓伺候不是，不是還有外在么？ 皮帶襪子從旋轉柜門后面那里拿的新運動鞋，有哪一個不是云逸跪在地上幫王八蛋套好穿上的了去？ 他就抱著他腿的仰視－太喜歡太喜歡太喜歡他了怎么辦？好喜歡他，特別喜歡他，我的寶貝囝囝，最愛他！ “囝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愛你了！” 云逸像條黏人大狗，好像都要把藍竺剛噴上的古龍水都給蹭掉了去。 “嗯？什么？你要怎么說？快點兒快點兒出門了別遲到，都還沒吃東西呢，利叔又生病?！?/br> 發話是這么發話了，二人卻還是那樣你在前走我在后抱的搖搖晃晃下了樓。 “日月可表，天地可鑒，誰都無法阻擋我要把你娶回家來當寶貝疼的決心…我想我們上輩子一定像你所說的也是情侶，所以這一世才能又在一起了，對不對？” …… 藍竺看著一邊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又一邊回頭瞧著自己笑的云逸，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他真不好拂人面子的開口，你是不是早飯沒吃低血糖開始說胡話了？可這時間點也不晚啊，干什么呢。 嘖，關鍵是他的的確確知道清楚云逸喜歡自己、很喜歡自己、特別喜歡自己的了……我是他男朋友嘛不是！ 這笨蛋，討厭死他！ 那…… 所以了，二人打車到學校附近后，云逸像照顧不愛吃飯的小孩兒似的硬去塞了藍竺整整八個鮮rou生煎…還好這包子算不得大，否則那個誰遲早得因為看見大蝦餡兒是冰凍的鬧矯情不吃，就決定全現攪鮮rou的膩死……這人也真是，十塊錢四顆大蝦包還要啥自行車……還隨即，再外加中間那時不時吹著調羹里guntang甜味兒豆漿，而后才喂著喝的小心了－倒也不是云逸神經病自己用不著吃，只是為學校打比賽，學?？隙ㄒ獛完爢T安排不說，二來，萬一誰誰弄了什么怪里怪氣的東西，臨了上場前鬧肚子了找誰說理去？要出事就一起出事兒還能改期再辦，這突然不能夠的，就只有一替補，沒人能處理得過來。 所以了，在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學校cao場旁后云逸脫掉了身上外套給小公主坐著，隨即才噔噔噔的跑到老師那接受熱身訓練去。當然了，前一秒肯定還要偷摸親了那臉頰一下小聲的說句囝等我后，才行。接著那隊友之間說著怎么攜帶家屬的無意打趣兒，當真就那么有意的說到云逸自己個兒的心坎兒里來，大個子聽著，居然害羞的搓了搓自己耳垂了－是啊，非要挑明，那可不就是家屬的私下親密？ 那上了小巴后，兩個人又坐在一起暗自又怎么牽著手的黏糊還用提？一直到上場前，云逸嗯哼嗯哼的要藍竺用嘴巴和自己貼貼完畢了，說什么囝親我一下我就能贏了的屁話了，那等酸臭，才得以結束。 所以了，身旁人都在夸贊感嘆云逸怎么搶籃板、怎么防守、怎么卡位，然后怎么運球得分的帥死時，藍竺竟然只是在那小小挑眉的應著，說道，哦，這樣啊，是嗎。 明明他們班自己的都沒撐到最后，這樣才有資格被挑選著進入校隊一路訓練到打著決賽呢，且還一副這種表現出來，什么東西都是了－這吊人知不知道自己最后的那一球有多重要，如果及時進了，就贏了。就可惜，當時場面所給出的時機，差點了。 不是我又怎么了？當我羨慕云逸他？ 是旁邊那女的講得也太離譜兒了，從我入座開始就一直在講云逸的好啊牛逼啊。那我就是有點兒奇怪我天天跟他在一起的，甚至都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了，怎么就不見她講得云逸有多帥呢？？ “?。?！老公好帥??！?。。?！加油??！干趴二中！把他們二中干趴??！” …… 聽見了吧，看見了吧，我就單純的不理解??！ 這……？？ 他側眼望去那站起來蹦跳著加油的女生，好像她是云逸的女朋友般。 怎么？吃醋了？他也有這一天啊藍竺。 ……行，吃就吃，我懶解釋了，反正他倆關系吃正常，不吃，也正常。 嘖，那他這什么語氣了？就當真不讓人占得一丁點兒便宜去？不是自己的東西最不樂意讓人碰，我的就是我的了，怎么他就不有所謂的吃下醋呢！ ……這有什么好吃的？！先不說他直覺之二人同這女生近乎百分之七八十的幾率不認識，關鍵是，他本身就覺得沒有必要啊。 這倒是，太自戀了藍竺。 There is no fug way that my partner would have cheated on me. I am always the best of the best and only 1 cm away from the fug perfeess. 甚至可被判定為病態。 總之，一路下來，從很久的以前一路下來，也不知道云逸到底喜歡藍竺哪里了。這令人難以攻克的疑題。 真是實在不知道為什么，就除了那張口味兒如果過于奇特才會不喜歡的臉，想想那人性格差勁的要死，但云逸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他到不得了的地步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茶不思飯不想，好似中了什么情蠱般。 而反觀藍竺，嗯…… 他只是在那一邊扭著瓶蓋喝水，而后一邊左耳進右耳出聽著身旁女生如何如何念著自家男朋友好時的，嗯了。 他當然知道云逸的好，只是從未想到、想過，云逸能有他人口中的那么好，而已。 女生到底看出他面色不對……她雖不是對藍竺存有男女間的那種喜歡，可，這樣一個帥氣的，就除了自己被周邊姐妹瘋狂轉載空間而后存下圖片的男生，誰心里都很難不會有一絲絲小悸動的吧？ 如果她不是就單純不喜歡的這唇紅齒白類型，想必也是和其他女生一樣，別說這般待在藍竺旁邊了，甚至，都不敢隨便上前和他搭話去。 哪怕，他笑起來的時候那樣開心肆意，好像讓人絲毫察覺不到任何一點兒距離。 可是就、藍竺這人太帥了，太帥了太帥了太帥了，高一一班什么來的這么好看一人啊我cao？？怎么她買冰淇淋來看軍訓的時候都沒發現呢我的媽！ 就可惜啊，好像今年的情人節有女朋友了吧？還都送戒指訂婚了呢…不愧是有錢人，家族聯姻真快……那這樣的人的女朋友會是什么樣的？金童玉女？和他一樣漂亮的大小姐嗎？ “呃，嗯，藍竺？你是不是…啊，我是不是講了太多云逸惹你煩了？不好意思啊，哈哈……不過不過，你真地不覺得云逸很帥嗎？我想著他成績很好性格也不差啊，身材又壯，溫柔大哥哥一樣的超級無敵安全感！” 不過無所謂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喜歡的人沒女朋友就好！況且場上表現那么棒，也不算我虧了高考復習時間了，嘻嘻。 嘿，這女生也真夠好玩兒的了，她都看出人面色不對了，怎么還問覺不覺得了誒呦喂…… 那藍竺又到底能怎么答？ “嗯？沒有啊，我的意思是，你在講著你喜歡的我能怎么辦？總不能直接讓你停了吧？你好這口，挺好?！?/br> 我也挺好。 可他說這話時頭都不扭一下，想著，是真聽膩了。 但確實，云逸是挺好，有除了自己的別人喜歡他，是挺好，藍竺自己也開心想著終于有人能有審美品味懂我眼光，挺好?？蔀槭裁创蠹曳且檬裁醇刀食源兹?，還大多都是那些負面傾向的，搞不懂了累不累??？ 就欠么？就欠他非得把那底層邏輯的皮毛給扒了個精光露出那根本原因其實就是，他還沒到那份兒上的去喜歡他，在這世上，無一人可夠格讓自己吃醋去？ 從始至終，唯一最喜歡的只是自己，只能是自己了，如果連給自己的愛都不夠，怎么可能還會有余去愛著別人？虛情假意。這難道不是任何一個正常人腦內里的邏輯嗎？ …… 不是這人…… 因此，直覺，云逸這般對待自己的方式必然有什么隱隱約約的不正常去。 或許，那也可以算作是他一直不能全心全意去喜歡云逸的一部分原因。 這人當真是沒良心、壞到家、壞到骨子里的自私貨……氣死了都！王八蛋玩意兒！除了那張臉嘛東西不是的混賬而已！ 那么激動干什么？我又沒有說一點兒都不喜歡云逸的了！再者如果不到百分百就等于零的強盜邏輯話，我何苦送他戒指？！都懂個屁！ 他藍竺自己還好意思提強盜邏輯呢，廝要是知曉云逸居然敢不那么喜歡自己，他不馬上就跑了把人給丟掉？這……雙標男！全世界的人都要依著他的意思喜歡他去！ 嗯嗯嗯，是是是，對對對，我雙標我承認了總行了吧？我也不揣著兜著了云逸他就那么喜歡我有什么辦法？來咬我??！ …… 如此得意，日后必有得他一番好受。 小公主如此得意，日后，他必將體會到什么叫作殺龍殺久了被龍血浸到身體里的瘋魔。 當然，日后，不是現在。 但現在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誒?。。?！小心?。?！” “喔?。。。。?！” 場內人一片驚呼，就除了藍竺，被球員撞得那叫一個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去…… “嘶……” 你媽逼的全身疼啊我cao…… 哪個丫養的我日你媽干你爸…噢， “你媽…抬人啊我cao……” “囝！囝！藍竺！藍竺??！囝??！囝你別閉眼囝！囝??！” “啊知……嘖…你，煩死了……” 迷糊間見到云逸本該是好了的，可是卻一直在叫，媽的那汗又滴到他身上去……真的是煩死了??！ 還事兒呢？ 都疼成這樣了，還事兒呢？ “藍竺！藍竺??！” 云逸當真是寶貝藍竺的，他見著那疼到本該粉潤的嘴唇瞬間煞白的模樣，真是焦急得好似腳上踩著燒紅烙鐵般了的，心要滴血眼要流淚……可再怎么他也得等人把對面那傻逼給搬走了，他才好在旁邊問著怎么這樣怎么那樣去不是？ 但人家好歹也算是傷員，體重又比云逸自己輕不了多少，那動作也就只能那樣的，稍顯慢吞了。 慢吞？ 大個子管不了那么多的，他體型上去的示意給老子滾遠點的就那么擠開一撞，弄得場館內又是一陣驚呼開來…… 什么情況這是…… “藍竺？藍竺？你現在是覺得全身都很痛嗎？還是哪個地方特別？我可以扶你起來嗎？藍竺？” “嗯？等一下…哈……我全身都好疼…等一下……媽的我cao……” 他媽慣性與勢能真不是能開玩笑的了，藍竺想著，那突然就朝自己這沖來的二中隊員，那體格子，真不是能開玩笑的了…打球就你媽好好打??！干jiba腳滑沒剎住我干呢??！啊，疼死了…… 因此他這說著還尚可的語氣，就真的是只有云逸才看得出來到底是哪般情況了……但其之憂心夸張程度，都懂的，這學長覺得這學弟就快不行準備交代后事－真要憋不住哭了臉扭得可以就不說，要不是藍竺好面小小扭著頭表達不用叫救護車否則實在現眼，他還不等會兒直接120撥出越說越受不住最后抽抽搭搭的描述情況不清去？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藍竺就在周圍人那般圍著自己而后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下，整整躺了三分鐘了…再久，他面子也實在抹不開了…… cao他媽的這也好像有點兒丟人啊我cao…… 不行，不行，我得起來了，不然這他媽真的是太…… 二人彼此講話有那么些個時日了，藍竺從未有像現在這般的輕聲細語，都清楚的，這人平常應該算是走大嗓門一類的了， “云逸?！?/br> 那這在云逸那不更顯得可憐？平常那么愛叫的怎么就成這樣了，他抽抽鼻子的才將人給小心翼翼扶起－如若不是那一聲嘖，這要真哭出來了就不好處理解釋了。 “嘶……” “嗯？你哪里疼了？” “左腿?！?/br> 壯壯學長現在屬實封閉的可怕，那么大一人專門臂展張開的讓所有人都別離藍竺那么近的就算，還差點兒都要搶了人校醫專門的干活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卷起那寬松牛仔褲，里頭，仍是那細嫩白凈的腿部，可就當他上手輕輕一捏后，在瓷肌上被襯得妖艷的血頓時就從那最少二十厘米的口子內流出。 來于地上，一片猩紅。 “誒嘶…你干……！云逸？” 有人當即就哭了，從那眼都未眨的窟窿內哭，淚，吧嗒吧嗒的掉，不知，去向何方哪里。 藍竺，流血了？藍竺，流血了！ “誒??！” 藍竺cao動著右腳就向云逸踢去，你干嘛，怎么回事兒！ “嘔……” …… 這大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的突然推開人群朝旁干嘔去，那藍竺也自是覺得莫名其妙想問著怎么怎么－可他現在立馬被醫生接過拿著雙氧水擦拭傷口，那般受不得疼的人還哪有精力分神？ 沒辦法，就任云逸自己個兒處理自個兒去吧，嘶，我他媽疼死了我，cao！真他媽倒霉催的！ 讓云逸自己處理自己？等會兒就他媽出大事。 那人嘔完是嘔完，可望向那撞了藍竺男生的眼神卻代表沒完，這事兒，沒完。 他心臟抽痛的厲害，因此絕對不會忘記。 “嗨！你！干什么！手上動作注意著些！” “停??！滬德，你們這球員怎么回事兒怎么老撞人呢！” “那個什么云逸是吧！腳?。?！再來一次換人了??！有沒有規矩了的！” “誒?。。?！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誒??！” 云逸瘋了。 他那臂橫在那人的脖頸去，隨即發力一甩，人也瞬間撲上去的要開始揍人了： 兩三拳的即刻泄憤，似在用手嚎叫你別碰他你別碰他你碰他干什么了你？！ 那前面讓他干嘔出來的鮮血這時候直直噴灑于自己手背之上時，他卻只覺暢快，憋悶之火不用再被壓抑釋放出來的，暢快了。 難怪，藍竺那么喜歡揍人，cao。 冊那娘逼的戇卵，一句道歉都沒有，去死吧你??！ …… 四五拳了，從震驚中回復過來的人們也是時候來攔架了。 包括藍竺，他怎么都想不到會有這事兒的發生，云逸，怎么會這樣的了？！ 嗯，等會兒更了不得的就要來了。 “誒誒不要不要不要??！干什么干什么這是！誒！” “云逸??！” 他聽到那熟悉的聲，回頭，來者踉踉蹌蹌，得，這家伙一看藍竺不好，又要哭了。 那對面那肝火也燒得正旺的人可不就抓住這個機會，攢起勁兒的對云逸胸膛狠來了那么一下？那力道之大，導致拉著云逸的一幫人差點兒沒被隔山打牛的全坐地上去，那其中，是又有藍竺的了…… “我cao你媽的你他媽傻逼有病吧我cao??！” “我cao你媽逼的你還敢推他你??！我cao你媽?。?！” …… …… …… 云逸幾乎又要飛躍出去。 但小公主已然完全癡傻，只知拉人，待他和他二次目光碰撞于一起，藍竺眼中的疑惑不解像薄薄紙片般的鋒利，雖是無意，但卻又如此的，疼了。 好疼。 靠著大體重，可卻缺失一點兒技巧的人怎么能不被與自己體型相當的體育生揍了個落彩的，疼。 好疼。 疼到他好似返到第幾次被父母拋棄不是所需的孩童時光，但這回不知是他大力掙開亦或者是人們終于放手束縛，他終于可以抱緊藍竺，而后在那漂亮臉蛋旁進行那般安慰依托的，嚎啕大哭了。 眼淚，鼻涕，口水，血，混成了黑色，從藍竺肩膀一路流下似要將他給浸透了去。 但他只是回應著那緊抱，一語不發，明明，矯情的要死的了。